“來,這邊,把東西都搬過來!”唐思琪嬌聲招呼。
她穿了一身玫紅色緊身長裙,那長裙將她豐腴惹火的身姿全部勾勒了出來,讓身後三名器具宗外宗弟子看的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三名器具宗的外宗弟子,擡着兩大箱子骨材過來,搬運到了秦烈的石樓門前。
“你們下去吧。”唐思琪揮手,將三個戀戀不捨的外宗弟子驅散,然後揚聲叫喊:“兩百三十號!兩百三十號!”
“叫你呢。”以淵的石樓中,以淵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我就知道她應該要過來了。”
秦烈皺眉,無奈從這邊離開,返回自己了的石樓。
石樓門前,堆放着兩個大箱子,巷子內都是灰白色骨頭,很多骨頭光滑潔白,但也有一部分骨頭腐朽了,表面灰白相間,隱隱有磷光閃爍。
“幫我把這些骨頭研磨成骨粉,要比細沙還要細,一斤骨粉兌換一個貢獻點。”
唐思琪笑吟吟地看着他,美眸中滿是不懷好意,“給你五天時間,超過時間了,就當你任務不能成功完成。那就……一個貢獻點也得不到,嗯,你好自爲之吧,五天後我會再來。”話罷,她咯咯嬌笑着歡快離開。
秦烈沉着臉,將兩大個箱子搬回石樓,沉吟了一下,就着手行動起來。
骨粉是一種常用的靈材,能融入很多器物內部,增強器物的契合度,讓很多特殊器物變得堅硬。
骨粉也能融入靈甲當中,讓靈甲防禦力增強,還能做藥……
秦烈知道在三天前得罪了唐思琪,在器具宗的前期定然不會有好日子過。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老老實實以現有的工具碎裂骨材,將那些碎骨頭以磨具碾壓成粉末,裝入一個木桶中。
“嗤!”
一點磷火從一根骨粉內濺射出來,落到他手背上,他手背一塊肉突然腐爛,刺痛異常。
小作坊內傳來磷火的難聞味,秦烈嗅了幾口後,臉色變得微白。覺得心煩意亂,再也沒辦法靜下來。
“我那邊太臭了,來你這裡歇歇,順便看看你的任務。”傍晚時分,以淵帶着沖天臭味過來。闖入了秦烈的石樓,一邊說着話,一邊去看秦烈在幹什麼,“研磨骨粉?這活兒要輕鬆許多,那唐思琪沒怎麼樣你啊?”
“你再看看!”秦烈冷聲道。
以淵走上前來,凝神看向秦烈兩條手臂,發現在秦烈臂膀和手背手心上。多出許多血口——都是被磷火腐蝕的。
“磷毒?”以淵臉色一變。
秦烈點了點頭。
以淵神情難看起來,“看樣子送來的骨材之中,有一部分來自於陰氣極重之地,而且有了一定的年頭。這樣才能在骨材內部形成磷毒。磷毒腐蝕力非常強,一旦濺射到人身上,肌膚立即要潰爛,磷毒的氣味……也容易讓人心煩意燥。甚至會誘發走火入魔,導致人精神失控……”
他深吸一口氣。“看來你的活兒比我還要棘手。”
頓了一下,以淵點了點頭,又道:“……這也難怪。你當着一百號人的面,差點讓唐思琪衣裙全部燒掉,害的她明明恨你入骨,還不得不摟緊了你。這可能是唐思琪最恥辱的一刻,她要是簡簡單單饒過你,那才真正有鬼了。”
“我們必須要對她們的吩咐言聽計從?”秦烈冷聲道。
“她們是內宗弟子,而且……她們還專門挑選了你我爲助手,按照器具宗的規矩,我們還真要聽她們的命令行事。”以淵苦笑,“除非你我也能成爲內宗弟子,身份地位和她們同級,這樣就無需聽她們的命令。”
“怎樣才能成爲內宗弟子?”秦烈再問。
“要內宗的長老認可,要你證明你有成爲強大煉器師的天賦,需要你在煉器上展現潛力……”以淵笑看秦烈,“當然,還有一個最簡單的辦法,也是最快的一條途徑。”
“什麼?”
“只要你能在十二根靈紋柱下面有所收穫,能引起任何一根靈紋柱的變化……你就能立即踏入器具宗的內宗,而且還能得到內宗所有大人物的認同,將你當成器具宗未來的希望對待!”
“靈紋柱……”
“呵呵,我隨便說說,你不用當真的。最近三十年來,器具宗也只有墨海、唐思琪兩人在靈紋柱上有所收穫,每天靈紋柱下面都有器具宗弟子觀摩,但只是白白浪費時間。沒有慧根,沒有卓絕潛力,休想通過靈紋柱獲取大機緣。”
以淵也不管他身上臭味沖天,自顧自坐下來,寬慰秦烈道:“先忍忍吧,那兩個女人現在也是一時氣憤,纔拿我們倆撒氣,等她們氣消了,也就不會繼續刁難我們了。”
秦烈沉默不言,腦海中又漸漸現出玄冰圖捲來,心中對那十二根靈紋柱有了想法。
半年前,他將儲靈、聚靈、增幅、固韌中的固韌陣圖成功刻畫出來後,隱隱感覺到鎮魂珠的第二扇門漸漸要解封了,覺得很快就能衝破封印,看到後面的一片天地。
然而,因爲寒冰之意衍變的寒冰圖卷,忽然在那片天地凝爲圖畫,快要打開的那一扇門似乎又被封死了。
彷彿只有領悟了寒冰圖畫的精妙之處,將這片天的所有陣圖、畫卷都給瞭解透徹了,才能繼續衝擊下面的空間。
“寒冰圖畫和十二根靈陣圖很相似,如果能領悟到寒冰圖畫的精髓,或許也就能看明白十二根靈紋柱上刻畫的圖案,這樣也就能輕鬆踏入器具宗的內宗。”秦烈暗暗思量着,決定要花費更多心思在寒冰圖畫的領悟上。
“走,先去弄點東西吃,餓死了。”以淵囉嗦了一陣子,然後忽然來了這麼一句。
“吃飯需要貢獻點嗎?”秦烈回過神來。
“這個倒是不用,嘿,包吃包住肯定是必須的。”以淵灑然一笑,扯着秦烈就往外面行去,“你跟着我就行了,我知道飯堂在什麼地方,你我兩人一道兒走,保證人神都要退避三舍。”
他擺明了不準備洗澡換衣,也不讓秦烈將身上磷毒氣味散掉,兩個瘟神一道衝向飯堂。
以淵身上一股靈獸膽汁的沖天臭味,秦烈手臂上還有磷毒腐蝕的血口,也是一股子酸味,他們倆往飯堂行去的時候,所有遇到他們的器具宗武者都是捂着鼻子,厭惡的遠遠躲開來。
待到兩人來到器具宗飯堂的時候,本來菜香繚繞的飯堂,立即就被臭味籠罩。
“媽的,誰掉進糞坑後沒沖洗就來了?”在飯堂吃飯的器具宗弟子,一個個轟然站起,捂着鼻子破口大罵。
“是那天的九十七號!還有兩百三十號!”一人臉色一寒,叫道:“各位師兄,就是這兩人色膽包天的對唐師姐和蓮柔師姐出言不遜,那兩百三十號還對唐師姐下了毒手,該死一萬次!”
“媽的,原來就是這兩個傢伙!”
“果然和身上的屎味一樣,一看就是兩個屎人,這倆混蛋估計特意來埋汰我們的,這是要臭死我們啊!”
“教訓他們!”
“早看這兩人不順眼了!”
七八名器具宗的外宗弟子,撩起袖子就怒氣衝衝過來,身上靈力涌動,手中許多零碎靈器已率先一步落來。
“叮鈴鈴!”
一串悅耳鈴聲響起,點點碎星般的寒光從天而來,仔細一看,發現碎星般的寒光來自於一種指甲蓋大小的金屬片。
那些金屬片磨的很薄,很鋒利,寒光熠熠,還附有不弱的靈力波動。
“嘭嘭!”
金屬片飛來後,落到石桌上,石塊都被射的炸裂起來,一看就是威力不凡。
秦烈心中掂量了一下,在猶豫要不要動用天雷殛的時候,以淵猛地上前一步,忽然瀟灑撐開一把傘。
那傘將他和秦烈一併擋住,雪片般落來的金屬片,射在那傘面上,濺射出金燦燦火星。
以淵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眼中卻有了一種銳意,低聲對秦烈說道:“大概所有外宗的弟子,都將我們當成眼中釘,如果我們不能展現點實力出來,以後在器具宗小麻煩會接踵而來。”
話罷,以淵轉動傘柄,傘邊一束束紫色虹光突突飛射。
紫色虹光如劍芒,如羽箭,朝着四面射出,瞬間讓那些器具宗弟子變了臉,那些人都立即穿上了精美靈甲,很多靈甲一看都是品質不凡,比森羅殿的獸皮甲衣的質量都要好上很多。
然而,一旦被紫色虹光射中,那些器具宗的弟子還是會蹌踉後退,臉色立即蒼白下來。
有三個境界略低者,被紫色虹光正中胸口後,靈甲出現明顯裂紋,嘴角也逸出了血跡。
秦烈就在傘下面,他看到以淵轉動手柄的時候,傘內面上的靈力如河流淌,也感受到以淵身上氣勢驟然一變,傳來海一般廣闊洶涌的波動。
“開元境後期,九個元府,這以淵……不簡單。”秦烈暗暗動容。
“大家都是器具宗外宗弟子,幹嗎非要打打殺殺,和平相處不好嗎?”以淵笑容燦爛,望向那些受傷的外宗弟子,道:“我這人不喜歡戰鬥,但也不喜歡別人一心想着害我,所以請各位以後能管好自己,不然我有時候也會很不客氣。”
“好大的口氣!”在以淵威脅衆人的時候,飯堂外面傳來一聲怒吼,一道身影暴烈衝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