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逝,轉眼就來到了晚間七點多鐘。
卡特皇子和潘妮小姐都已經離開了華爾達·麥爾斯餐廳。
宗慎直到吃了個肚兒圓之後才結賬離開了包間。
奴隸拍賣會所在的嗒瑪街區距離烤肉餐廳不算太遠。
這也是宗慎選擇在這裡的用餐的原因。
保不準卡特皇子也是這麼想的。
夜幕降臨於倫塔克斯巨城。
白石路燈的光芒照亮着前方的路邊。
對於步履匆匆的商人而言,白天和晚上沒有太大的區別。
因爲相距不遠,所以宗慎選擇了步行前往。
它們體格強健而且吃苦耐勞,既擁有着比耕牛還強健的體魄,也兼具了人類農夫的靈巧。
對面露臺上的卡特皇子也表現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基本上都有着和極大王國主流人族不同的特點。
潘妮小姐沒有出來,她坐在小桌邊,盯着桌上的裝飾性花卉發呆。
牛頭人的壽命比矮人略低,約莫能活300~400年。
但是爲了拍賣的效果,他還是要注意節奏。
他集中目力,就能看到正倚靠在露臺石欄上的卡特皇子。
“那座島嶼是黃沙毒蜥的家園,孕育出了無數與它同樣可怕的生物。”
在非戰爭時期,奴隸商人們除了利用馬匪和流寇製造人爲的流民外。
當黑鐵大鐘再次被敲響的時候。
他被侍者迎進包間,桌面上還有茶水和簡單的點心食物,
還常常前往一些偏遠地區。
真實的無盡大陸就是如此,由於地盤太大了,時至今日仍有許多宗慎都不曾瞭解過的細節。
而且流程也非常不利索,在尚未出現個人心儀的拍品前,顯得冗長而枯燥。
就像是個身高一米八的人類站在一個高度剛過一米九的豎箱裡。
其中有少都是文化風俗和無盡大陸幾大人類王國迥異的存在。
這幾批拍賣的奴隸質量都不錯,受過到簡單的體檢和調教,洗過澡、驅過蟲。
其中不存在任何的老弱病殘,每一位的身體狀況都很好。
清一色的雄性,飽滿的胸大肌和帶着鯊魚線的八塊腹肌足以現場大部分人爲之汗顏。
但凡靠土地吃飯的傢伙就知道牛頭人在耕種上是多麼的靠譜。
“咚!”
奴隸商人熱情洋溢的介紹道,很快就有幾位身材壯碩的手下先後推出了幾隻高度在三米左右長方形鐵籠。
把混雜了大批老弱婦孺的奴隸送完那些積蓄人口拓荒的新城和聚居點。
負責主持的海曼斯·帕維烏以此來示意衆人安靜。
每當人類王國爆發大戰,這些生活在戰爭範圍內的零散氏族就會受到波及。
甚至因爲領主的身份,他做的很多事情遠比原住民要更加無序。
場上推出兩隻尺寸一米八左右的鐵籠。
“它們可是耕田種地的一把好手,一個就能頂得上三頭耕牛或十二位農夫!”
生活在這些小國家的裡的人類被“主流”王國成爲是蠻人。
甚至倚靠在石欄上打起了哈欠。
……
海曼斯·帕維烏手持一根紳士杖,先是戳了戳籠內牛頭人的牙口。
“買回去一頭,足夠服務到各位的孫子輩!”
這些七零八碎的小國家數量多到數不清。
只見奴隸商人環顧四周,見到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之後才擡起手,示意手下揭開遮擋鐵籠的黑布。
等到那些農場主因爲迫不及待而破口大罵的時候纔再次開口。
當然,稍微複雜的活兒就別指望它們了。
沒錯,原住民時至今日仍處於擴張狀態,各地都有新城在建設。
宗慎也產生了一些興趣,這些生活在無盡大陸各地的少數“人族”。
幹起活兒來的時候,從來不抱怨,因爲它們對於耕種和土地有着天然的熱愛。
宗慎對牛頭人奴隸沒啥興趣,卡特皇子和他“英雄”所見略同。
“快報價!”
“它們健康、強壯、尚處於壯年期!”
海曼斯·帕維烏照例介紹道,現場的氣氛已經無需額外烘托。
當然沒錯!
“今晚首先拍賣的可是極少出現在奴隸市場中的珍惜品。”
毫不誇張的說,除了人種的定義外,“蠻人”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族。
對於奴隸貿易這種違背個體自由的事情,她永遠都不可能會感興趣。
毫不誇張的說,這也是一門藝術!
“我身後的鐵籠中關押着可是絕對的珍惜品!”
宗慎找來奴隸商行的侍者,額外花費了1500克朗訂了個位於周邊建築二樓的靠窗帶露臺的包間。
在這方面能夠與牛頭人相提並論的,只有那些生活在西部山地中的野豬人了。
這是雙方認知角度的偏差。
這說明其內關押的奴隸最多隻有一米七左右。
而且在正常情況下,牛頭人的性情溫和,不會隨意動怒,除非受到紅色挑逗或是見到了它們最爲厭惡的半人馬。
在他的領地中也有數量較少的牛頭人戰士。
“咚!”
這些牛頭魔只穿着一條不過膝的亞麻短褲,胸前和手臂都有褐色的濃密毛髮。
對於這些農莊或農場的主人而言,牛頭人奴隸可是絕佳的勞動力。
放在亂世中那就是個妥妥應該被立刻誅殺的聖母。
他跟着衆人大笑了起來。
隨後又讓杖尖滑動到牛頭人胸膛的位置。
眼眸冷峻,沒有半點感情波動。
“諸位看看這牙口,看看這體魄!”
他的心中原本有一些想要參與競拍的想法。
“首先拍賣的是一號牛頭人!”
最終有六隻鐵籠從側面的坡道推到了由粗木樑架空的拍賣臺上。
“鄙人是海曼斯·帕維烏,本次拍賣會的主持人,也是負責倫塔克斯巨城內奴隸拍賣的負責人!”
所以當海曼斯·帕維烏宣佈首場拍賣的是牛頭人時,那些農場主就沸騰了。
像是這種小事情,能用錢擺平的就沒必要再動武了。
在街區內搭建的拍賣臺周圍早已處於爆滿的狀態。
只要給牛頭人一頓飽飯,它們就願意耕上一整天的田地。
狡猾的海曼斯·帕維烏沉默了足有兩分鐘。
所以潘妮註定不適合卡特皇子。
宗慎倒是很放鬆,喝了幾壺倫塔克斯巨城本地產的紅茶,吃了不少免費的小點心,悠哉悠哉。
半個小時之後,拍賣才進行了三撥。
對面露臺上的卡特皇子已經來回踱步了好幾次。
周圍那些農場主頓時沸騰了,吹起了響亮的口哨。
“來自遙遠赤紅戈壁中的砂蹄氏族牛頭人!”
在沒有戰爭的年代,捕奴隊總會出現在蠻人出沒的地區。
說句不好聽的,這傢伙就是個白蓮花,擁有某種精神方面的潔癖。
在奴隸商人眼裡,就算是最卑劣的哥布林也有販賣的價值。
所以只要落在奴隸商人手中,無論族裔、無論性別,最終都會變成待價而沽的商品。
“其中的澤瑞坎女人更是天生的狂野戰士和絕頂的刀客!”
若不是爲了顧忌皇子的形象,他恐怕會讓隨行的扈從強迫奴隸商人立刻改換拍賣目標。
只有宗慎依舊保持着原來那副不緊不慢的樣子。
勞動力的需求還是很旺盛的。
想到這裡,宗某人撇了撇嘴。
還有不少自立的小國家,有些國家可能只有幾百萬人口,隱居某片丘陵或平原的深處。
在原住民巨城中,很多時候,金錢都比武力更加好用。
看得出她確實對這種奴隸拍賣毫無興趣。
“所有牛頭人都經過了本商行細緻的檢查!”
海曼斯·帕維烏的主持口才倒是不賴,夾雜着俏皮話的風格,逗得現場的大老粗們“哈哈”大笑。
正好在他正對面的那幢屋子裡。
脖頸中的項圈會刺激它們的腦部。
“這次要拍賣的同樣是難得一見的珍惜拍品!”
他說着就到其中一個鐵籠前,另有手下往臺上端來了一架黑鐵大鐘。
誰也不能說對方就是錯誤的。
宗慎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幾些牛頭人。
真實的拍賣會,無論是奴隸還是物品都一個樣,不可能時刻保持在高潮環節。
金圈標記立刻浮現,爲他鎖定了皇子和潘妮小姐所在的位置。
每天只要給兩口殘羹冷炙的剩菜剩飯就能養活那些壞東西。
廣場中也傳出了一陣熱鬧喧譁的吆喝聲。
粗鄙的農場主可沒有多好的耐心。
而且細說起來,潘妮之所以能對卡特皇子產生如此大的吸引力了,恐怕恰恰就是因爲兩者間存在的這種反差。
宗慎相信卡特自己也明白這一點。
這就是所謂的三觀差異,互相都是彼此眼中的小丑。
但很快,這個想法就被打消了。
“貪心的魔鬼,快說出你的價碼!”
要知道無盡大陸除了當前的這幾個人類王國外。
“難得一見!難得一見!”
當他抵達嗒瑪街區,拍賣會場的時外的時候,距離拍賣會正式開始僅剩不到五分鐘。
“每個牛頭人單獨拍賣,起拍價爲1000第納爾!”
只見他收起紳士杖,舉起銅錘,敲擊了一下黑鐵大鐘。
殺戮起敵人來更是毫不手軟。
看來他們都知道澤瑞坎的女人的梗。
最新又打包拍賣了一夥三四十人的諾德農奴。
“她們能在兩息時間內就完成從拔刀到剁下你們老二的過程!”
她的天性已經註定了一切,框定了潘妮的喜怒哀樂。
每一隻鐵籠中都關押着一頭身體健碩,身高兩米六、七的強壯牛頭魔戰士。
他錯了嗎?
作爲一位成熟的商人,他顯然很清楚該如何討好自己的顧客們。
只不過他沒想到無盡大陸的原住民竟然把牛頭人當農夫來用!
單論行爲而已,他自認爲絕不會卡特皇子高尚多少。
每一隻鐵籠都經過了符文加固,堅固值達到了15000點以上。
因此奴隸商人的話並未誇張,牛頭人奴隸確實能服務到這些農場主的孫子輩!
“該死的,別再說了!”
它們的脖頸上戴着纂刻着符文的金屬項圈。
宗慎透過露臺遠眺外邊,心念一動喚出了攻略模塊。
下方的拍賣臺上,黑鐵扁鍾再次發出“鏗鏘”的擊鳴聲。
作爲一種輔助控制手段,只要這些傢伙有任何過激反應都將受到懲罰。
說起來帕維烏奴隸商行倒還真有幾分實力。
不過海曼斯·帕維烏倒是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觀察時間沒能持續多久,因爲下方廣場中的圓形拍賣臺的幕布後邊走出了一位大腹便便的奴隸商人。
“來自阿瓦隆東海藍山島中的神秘王國澤瑞坎!”
這傢伙有着一副好嗓子,一個人的聲音就足以壓過現場的喧囂。
籠外全都蓋着一塊黑色的蒙布,讓人無法看清內部的情況。
牛頭魔的好脾氣是相對的,哪怕是再善良的智慧族裔,一旦淪爲奴隸,自由受到了限制也會奮起反抗。
分別是針對農場主的牛頭人奴隸、針對那些貴族培養私兵需求的諾德歃血劍士,這是諾德王國中少數幾個主副武器都不用斧頭的制式兵種。
“相比諸位先生都已迫不及待的要參與競拍了吧!”
這就是領主和原住民最大的差異。
海曼斯·帕維烏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
他知道在阿瓦隆王國和諾德王國的邊境地帶有一處牛頭人氏族。
只要給哥布林戴上腳鐐,即可送到林場或礦場幹活。
“帕維烏奴隸商行有幸在倫塔克斯巨城與諸位相見!”
潘妮小姐自然也沒有過錯。
但在優渥和平的環境下,她只適合做籠中的金絲雀。
在他眼中,生活在海島上的澤瑞坎人和阿瓦隆、諾德、斯瓦迪亞等等王國的原住民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你想讓拍賣會持續到明天早上嗎?”
三米高的鐵籠對這些牛頭人而言並不寬敞。
要知道黑市裡,不少奴隸商人都會夾帶私貨。
宗慎倒想看看究竟是怎樣的女刀客才能在兩息內剁下他的老二。
結果很快就得到了揭曉,海曼斯·帕維烏伸手拉開了黑色蒙布。
現場頓時響起了嘹亮的口哨音。
籠中有兩位黑髮褐膚的年輕女人,伸手戴着項圈和枷鎖,分別套着一件寬鬆的布袍。
她們靠在鐵籠中,低垂着腦袋,黑髮遮住了大半有着刺青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