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智慧來換取基礎傷害值?”
宗慎微微蹙眉,在稍稍思索之後也就明白了。
這玩意屬於殺戮增益類的裝備。
戴着羽帽擊殺的目標只要等階大於霸主級,就能提升0.01的基礎傷害值。
往上擊殺史詩級的目標則能獲得0.05點。
看似不多,但實際上帶來的最終傷害增益還是很明顯的。
領主系統傷害的判定有一套不算複雜的公式。
主要受到【力量】、【武器類型熟練度】、【強擊】等屬性影響。
其中的大頭是【力量】。
但這也很好理解,力量越大,劈砍出的威力就越強。
只不過【力量】增益會根據等階存在一定的倍數閾值。
但在屬性拉滿之後,隨便也能增幅個兩三百倍。
就以200倍爲例,0.01點的基礎傷害經過增幅就能變成20點。
所以別小看只有0.01點,實際上的收益卻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而且現在的宗慎,殺霸主級的敵人如殺雞一般的簡單。
若是在某處大型戰場,那真是霸主不如狗、史詩遍地走。
不過這份增益並非是沒有代價的。
他需要付出自己的【智慧】屬性,每得到0.01的基礎傷害值就要減少0.1的【智慧】,想要得到100點基礎傷害值增益,那就得做好減少1000點【智慧】屬性的準備。
如何取捨,那就得看宗某人自己了。
按照大力出奇跡的道路來說,這頂【殺戮之主的羽帽(特殊)】肯定是個好東西,反正他本身就對【智慧】屬性沒有多少依賴。
不過這玩意得取代戰盔的裝備位。
所以得選擇靈活裝備。
目前宗慎身上穿着的,還是【力魔套裝】。
不得不說這套裝備與他的契合度確實高。
但到了現在,終究有些跟不上形式了。
宗慎打算等找到合適的替代裝備,再慢慢把【力魔套裝】給換掉。
當然,像是【力魔之戒】這個同樣帶有殺戮增益效果的裝備,他還是會選擇留下的。
這枚戒指從獲得到當前,累計也爲他獲得了兩三百點【力量】屬性。
不算太誇張,但勝在足夠穩定。
而且兩三百點的屬性其實並不算少了。
五階士兵的屬性纔多少點?
思忖了一會兒,宗慎就心中有數。
毋庸置疑的是這羽帽肯定算是好東西。
只要有所取捨,就能得到收穫。
值得收起來,當做隨身攜帶的替補裝備。
輕輕摘下了【力魔覆面盔】。
宗慎把【殺戮之主的羽帽(特殊)】給戴在了腦袋上。
柔軟而剔透的黑色帽羽隨着他腦袋的晃動而緩緩搖曳,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飄蕩而出,讓宗慎看起來就彷彿是從黑色畫作裡走出來的人。
而且戴上了這頂羽帽後,他能感到自己變得更加冷靜了。
頭腦也變得清醒而專注,只是心中的殺戮慾望也在隨之蠢蠢欲動。
這玩意還是有點邪乎的。
不愧是殺戮之主留下的裝備。
只是不知道爲何會流落到倫塔克斯巨城。
估摸着是哪位富商和貴族通過拍賣會等途徑獲得的。
無盡大陸的商貿流通還是很發達的。
通過花狸狐哨的遊商和層出不窮的商貿渠道。
再加上神奇的時間,就有可能讓任何一件物品,從大陸的一端跑到另一端去。
搖了搖頭,懶得在這方面動腦筋。
就如之前他驀然醒悟的取捨論那樣。
許多事情太過追根溯源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船到橋頭自然直,是他擁有攻略模塊,而不是他要爲了攻略模塊而變成領主百事通。
想到這裡,宗慎倒也有了一種心境開朗的感覺。
重新收好【殺戮之主的羽帽(特殊)】並把他放在儲物格中常用的那一欄裡。
緊接着宗慎就按照此前攻略模塊整理出的順序取出了第三件【特殊】物品。
它名爲漂流瓶,但實際上卻是一隻小而精緻的彩釉瓷瓶。
白淨的瓷瓶底色烘托着紅綠的花枝釉彩格外好看。
它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而不是漂流瓶。
不過宗慎在瓶身上發現了海生貝類和珊瑚蟲附着殘留的痕跡。
雖然經過了清理,可是遭到破壞的痕跡卻很難完全消除。
瓶頂上被特殊的油蠟完全包裹密封。
這層密封上同樣有着歲月的痕跡,
不過卻沒有被打開過。
宗慎很好奇這個漂流瓶的前幾任主人爲什麼能忍得住好奇心而不將它打開。
難不成還有什麼禁忌?
而且把這個小而美的漂流瓶放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
宗慎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好像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過這種類型的奇特漂流瓶了。
略微回憶了一下,他就迅速有了答案。
隨即想起了當時的細節。
那個漂流瓶和現在的這個在款式上有所差別,表面的釉彩也不一樣。
而且那個漂流瓶也是【特殊】等階的物品。
沒記錯的話,它的名稱應該叫作【來自東海的漂流瓶(特殊)】。
宗慎還記得那玩意似乎是從神秘的東方大陸飄過來的。
當時探查到的信息如下:
【來自東海的漂流瓶(特殊)】
【品質:特殊】
【從遙遠的東海飄蕩而來的漂流瓶,誰也不知道其中有什麼東西】
(雖然它是特殊物品,但卻是象徵意義多過實用意義的物件,並不是東方大陸的特產裝備,本攻略也不知道這漂流瓶內究竟裝着什麼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應該是無害的,另外關於東方大陸,暫時還沒有更多的資料,不過根據本攻略的檢索,未來應該會出現相關的資料)
……
實際上在將他打開之後,宗慎卻看到了相當有趣的一幕。
當時瓶內竟然悠悠的鑽出了一道白煙。
那道白煙凝而不散,很快就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類似畫布的潔白煙幕。
原本宗慎以爲那只是幻術和戲法。
但後來的變化,卻讓他明白這是一種全新的神奇手段,
那塊煙幕上浮現出了水墨色的線條。
漸漸描繪出一位端坐在山崖松樹邊的飄逸男子。
在煙幕畫中,這個男子很有靈性的轉過頭。
而當時的宗慎在恍惚間聽到了一段話。
雖然聽不懂他說的語言,但卻能莫名的知曉那段話的具體含義。
“山川異域,日月同天!”
而煙幕畫中的男子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腳踏山巔,飄然的離去了。
隨後,整幅煙幕頓時消散,他手中的漂流瓷瓶也驀然化爲了齏粉。
很可惜,沒能保留下來。
否則現在倒是可以進行對比和參照。
但是在見到這個漂流瓶之後。
宗慎分析出了一些結論。
那就是東方大陸的體系應該與無盡大陸截然不同。
兩個大陸雖然受到了無形的隔絕,但是東方大陸那裡顯然有高人知曉無盡大陸的情況。
而且那副煙幕水墨的風格和地球中華夏的水墨畫差不多。
再結合那句“山川異域,日月同天”的話語。
不難猜出,那山巔之上的飄逸男子應該知道領主的事情。
而且還知曉領主中有和東方大陸文化近似的華夏族裔。
也正是因爲如此,當時的宗慎對東方大陸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沒想到在倫塔克斯巨城,他竟然又得到了一件相差無幾的漂流瓶。
看來整個無盡大陸的東部沿海,應該有不少遠渡重洋而來的跨大陸物品。
就連倫塔克斯巨城都能找到一件,若是在東部沿海的那些巨城,恐怕還能找到更多。
而且連續兩個漂流瓶讓宗慎認爲這樣的情況絕非偶然。
東方兩個大陸具有地域隔絕是毋庸置疑的。
這種隔絕難以逾越但不是無法逾越。
來自東方的漂流瓶能跨越重重險阻抵達無盡大陸。
不僅說明了東方大陸的勢力或個人知曉無盡大陸的存在。
還證明了他們有手段,可以把漂流瓶送過來。
宗慎纔不會傻乎乎的把這玩意當成普通的瓷瓶來看待。
能跨越距離不可計數的海洋來到這裡,就已經說明了它的不凡。
尋常的漂流瓶別說是度過天災海域了,在極漫長的距離下,普通風浪都能把漂流瓶拍的粉碎。
更不用說大海中蟄伏環伺的那些猙獰海獸了。
海洋向來都是最危險的獵場。
那裡遠比陸地更加的廣袤自由。
無垠大海里生存的海獸種類,就連大陸中知識最淵博的學士也不敢拍着胸脯說能全部認出。
毫不誇張的說,海洋中的情況遠比人們想象中的要更加複雜。
因此,這些來自東方大陸的漂流瓶,往往都是有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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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他也不禁有些肅然。
盯着漂流瓶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
沒有貿然打開封印,他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先查看信息,再決定如何處置。
因爲這個漂流瓶的名稱當中有“加密”二字。
最好還是別輕易的開啓它的封蓋。
端起漂流瓶在微微凝神之後,立刻就有金色字幕浮現而出。
【加密的東境漂流瓶(特殊)】
【品質:特殊】
【從遙遠的東境大陸漂洋過海而來的漂流瓶,其中藏有一份特殊的問候】
【封蓋經過加密,貿然嘗試開啓將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封蓋被施加過某種秘法,強行開啓會引發靈魂震盪
除非你能完全免疫靈魂傷害和控制效果,否則本攻略不建議你貿然打開它
但是這玩意並非絕對無法打開
不過由於地域隔絕導致的信息缺失
本攻略需要幾分鐘來爲你查詢開啓的方法)
……
果不其然,加密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要是貿然開啓這個漂流瓶絕對要吃些苦頭。
雖然不致命,但是從攻略模塊的反應來看,所謂的靈魂震盪的滋味絕對酸爽。
不過到最後,攻略模塊表示能提供解密封蓋的辦法。
但是卻需要時間來查詢。
這意味着東方大陸並非完全沒有在這裡留下過信息。
通過這一系列的分析,宗慎認爲無盡大陸和東方大陸遲早會產生更多的交集。
這應該會是某種必然。
屆時,他們所面對的究竟是戰爭還是和平交流。
那就誰都說不清了。
兩個大陸互相隔絕,文化乃至力量體系都完全不同。
若是海洋的隔絕消失,大陸與大陸之間究竟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誰也無法給出一個肯定的答案。
沒有心思關注其它物品,宗慎索性耐心的等待着。
約莫過去了三分鐘,纔有新的金字提示出現。
(解密完成,需要一滴炎夏族裔的血液即可開啓封蓋
地球、華夏族裔符合要求)
……
答案似乎很明顯了。
東方大陸的人確實知道領主中有華夏人。
或者說地球上的華夏人,在文化和隱藏的血脈上與東方大陸的人有所關聯。
滴血開啓封蓋的行爲有些像是“滴血認親”。
沒有任何猶豫,宗慎抽出【月狼之牙】在自己的拇指上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而後趕在傷口自愈前,擠出了一滴鮮血塗在了封蓋上。
這麼做果然有用。
只見封蓋驟然亮起,宗慎的耳畔間還回蕩起了若隱若現的龍吟。
這裡的龍吟聲和無盡大陸的那些巨龍不太一樣。
更加的大氣滂沱、更加的深邃縹緲。
“五爪金龍?”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想起了華夏的圖騰。
那是所有華夏人心目中真正的神龍。
亮起的封蓋一絲一絲的慢慢向外挺出。
龍吟聲出現後就消失不見,宛若神龍見首不見尾。
宗慎目不轉睛的盯着封蓋,他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迫切的渴望。
那是源於華夏血脈中的某種歸屬感。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封蓋終於完全挺出了瓶口。
“啵~”
清脆的響聲出現,如同開了一瓶起泡酒。
飄蕩的煙幕再次出現。
水墨畫的演變出的畫面也與此前的那個漂流瓶風格差不多。
但這次似乎是在一個湖邊。
有亭臺、有茶桌,也有盛開的荷花與荷葉。
兩人在亭臺中斟茶對飲,同樣是飄蕩的長衫和過肩的黑髮。
“哦?”
“看吶,有小友打開了吾等寄出的瓶子。”
“須彌之間,時光如我,我如時光。”
“你好呀,小友。”
不同於此前的留言,這次的水墨畫小人居然可以對話。
宗慎怔怔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或者說,他仍有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