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響,我才意識到自己還有知覺,沒死,剛纔慕容航的槍走火了,不但我被嚇傻了,鍾警官和其他的幾個條子也都被嚇得呆住了。
要是在這間審訊室裡出了人命,他們也要有麻煩,一個個隨後反應過來,上前抱住慕容航。
慕容航還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以手槍指着我的腦袋,叫道:“莫小坤,你說不說?不說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條子們拖着他往後退,他的槍依舊這麼指着我,殺氣騰騰。
我在驚慌過後,慢慢冷靜下來。隨即想到自己沒幹什麼啊,竟然受到這樣的待遇,也是來了一肚子的火,衝慕容航叫道:“慕容航,我沒殺你老婆。你就算打死我也是一樣!”
慕容航以前和我雖然對立,都恨不得對方死,可是畢竟還注意一點影響,當衆撕逼的事情基本沒有,見面還裝一下。虛僞地走走過場,現在因爲慕容航的老婆死了,已經徹底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老子他麼現在就打死你!”
慕容航聽到我的話,眼睛陡地瞪得渾圓,手指便要再去扣扳機。
他現在在火氣頭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做得出來,鍾警官被嚇了一大跳,急忙去奪慕容航的手槍。
砰!
又是一聲槍響,將所有人都震住,慕容航的槍再次走火?
所有人隨即看向慕容航和鍾警官,鍾警官的手血淋淋的,將慕容航的手槍拿了過來,說:“二皇子,打死他你也不會有好結果,您想想值不值得?”
慕容航冷靜下來,說:“放開我。”
那幾個抓住慕容航的條子沒有什麼主意,看向鍾警官,鍾警官點了點頭,條子們便放開了慕容航。
慕容航走到我面前來,狠狠地盯視着我,說:“莫小坤,今天算你走運,我暫時饒你一條狗命,但你這次別以爲還能逍遙法外。”
我說道:“我還是那句話,人不是我殺的,你們有證據就告我。”
慕容航嗯了一聲,轉身要走,忽然,猛地一個轉身,一記擺拳狠狠地往我臉上砸來。
“砰!”
我只感到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痛。臉歪到一邊。
慕容航跟着衝上來,握緊拳頭,對準我的小腹砰砰砰地就是一連好幾拳,打得我腹內翻涌,差點當場吐了出來。
他打了一會兒。往後退開,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泡口水,隨即指着鍾警官說:“這件案子你必須調查清楚,給我一個交代,否則,你也沒有好日子過!”
慕容航盛氣凌人,但鍾警官也不敢頂撞,當場嚮慕容航表態,一定查清楚。
慕容航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看着慕容航走出審訊室,我鬆了一口氣。
鍾警官等條子也是放鬆下來,一個條子隨即說:“鍾警官,你的手要不要去醫院處理一下。”
鍾警官嘆了一聲氣,說:“先不忙。”跟着從衣服上扯了一塊布條下來,一邊纏手,一邊往我走來。
他看着我,說道:“二皇子剛纔的情況你也看到了,你還想頑抗嗎?”
我說道:“鍾警官,人真不是我殺的,王妃被襲擊的時候我確實在現場,有看到兇手開槍。”
鍾警官看向我。說:“你在現場?兇手長什麼樣子?”
我說道:“兇手用頭套遮住了臉,看不到長什麼樣子,只能確定他的手很粗,手上汗毛很長,還有使用的是ak47。”
鍾警官說:“你的線索沒有任何價值。光憑這些條件,根本不可能找到人。”
我說道:“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我知道的全部說了,你還是想辦法去搜捕兇手吧。對了,他們開的是一輛黑色的轎車。”
“你記得車牌號碼不?”
鍾警官說。
我說道:“當時太混亂,沒注意到。”
鍾警官點了點頭,隨即往外走去,到了門口,吩咐條子將我放下來,帶到拘留室裡拘押。
我被帶到拘留室,時釗和大壯已經被關在了隔壁一間拘留室裡,二人看到我,都是激動地問我:“坤哥,你沒事吧。”
我說道:“沒事,你們別擔心。”
……
在拘留室裡,一整晚都睡不着,沒有鋪蓋,地板又冷又硬。
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只感到腦袋昏昏沉沉,越來越冷,全身乏力,直覺自己是發燒了。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縮成一團,試圖讓自己暖和一點,但卻感覺更冷,全身都開始發起抖來。
時釗和大壯在隔壁,也不知道我的情況,我也沒有告訴他們。
漸漸地我感到意識模糊,最後終於睡了過去。
被一陣腳步聲驚醒,我一醒過來。就感到頭痛欲裂,全身的骨頭痠疼無比,尤其是昨晚被慕容航打的部位。
睜開眼看向外面,只見兩個條子帶着一個犯人到了我所在的拘留室外面。
其中一個條子掏出鑰匙打開大鐵門,另外一個幫犯人解開手銬。隨即將犯人推了進來。
因爲之前經歷過,在監牢裡被人刺殺的事情,我立時警惕起來,勉強地坐起身,看向進來的犯人。
進來的犯人是一個年輕人。約在二十歲左右,打扮挺花哨的,上半身穿着一件白黑相間的襯衣,很長,看起來倒有些像是女人的裙子。頭髮挺時髦,染成了金黃色,從中間分開,皮膚白皙,顏值很不錯。
他進來後,往我挑了一下眉,問道:“兄弟,犯了什麼罪啊。”
開口就兄弟兄弟的,應該是外面混的人。
我說道:“我是被冤枉的。”
年輕人笑道:“進來的人都會說自己是被冤枉的,我也是被人冤枉的。”
我笑了笑,搖頭說:“我真是被冤枉的,我有點不舒服,抱歉。”隨即又枕着手臂睡了起來。
我也不敢真睡,迷着眼看那年輕人。
那年輕人走到角落坐下,背靠着牆壁。便閉目養神起來。
在地板上躺了一會兒,我感覺眼皮很沉重,很想睡覺,終於再次睡着了。
咚咚咚!
又是一陣腳步聲響起,我驚醒過來。
現在的我非常敏感。任何一點聲音都能將我吵醒。
那個年輕人在靠着牆壁假寐。
外面過道上走來兩個條子,他們徑直來到我在的拘留室外面,一邊開鐵門,一邊衝裡面喊道:“莫小坤,有人見你。”
聽到條子叫我的名字,那個年輕人陡地睜開眼來,看着我,不可思議地說:“你是莫小坤?良川市莫小坤?”
顯然他聽過我的名字。
我現在也算威震全國,基本上全國的小混混,都知道良川市的老大是莫小坤。
這個年輕人估計是沒想到我會被關在這兒,所以沒認出我來。
我說道:“我不是良川市的莫小坤。”隨即艱難地站起來,往門口走去。
我的體溫應該不低,一走路就感到全身無力,骨頭痠疼得厲害。
但我也沒有吱聲,到了門口。就被兩個條子帶着出去見人。
有人來見我?會是誰?太子到了嗎?
我一邊走着,心裡疑惑。
到了一個封閉的小房間外面,條子推開門,說:“進去吧。”
我走進房間,一眼就看到坐在對面的慕容紫煙。慕容紫煙看起來很着急,一見到我就站了起來。
我看到慕容紫煙挺意外的,我以爲來看我的會是太子,沒想到竟然是慕容紫煙這個小妮子。
“坤哥?”
慕容紫煙說。
我笑着說:“你怎麼會來?”
慕容紫煙說:“我一聽說你被抓了,就趕過來了。”
外面的條子帶上了房門,我走到慕容紫煙對面坐下。
慕容紫煙看到我額頭的傷口,又是關心地問道:“坤哥,你的額頭?你被打了?你怎麼樣?”
她顯得過分緊張,我說道:“沒事,二皇子昨晚來了一趟,他以爲是我殺了他老婆,所以打了我。”說到想起跟慕容紫煙撒謊的事情,續道:“對不起,跟你撒了謊,我在中京,沒有告訴你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