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被林汐一段話說的心酸,想想恐怕真的是如此。大丫頭去任何一個鋪子,估計得沒什麼人認識,而二丫頭呢?蔣氏甚至不敢去想,只覺得楊氏過分,而大丫頭也受了不少的委屈。
說來這楊氏也是倒黴,本來林汐派人去送信,沒想着驚動蔣氏,只想着將楊氏給叫出來,她自然有辦法讓楊氏不能逃脫。
但是,沒想到當時正是楊氏帶着那下屬的妻子去給蔣氏請安,而報信的人也不知道個輕重,什麼都敢說。蔣氏一聽嚇了一跳,這才急匆匆的趕過來了,楊氏這次真的很被動。
“來人,給我將這個要害主子的賤人拖下去打!”奴才是買來的,生死都在主子的手中,蔣氏平日裡好臉面,輕易不會打死奴才,更何況是在這大庭廣衆之下。
可是,現在看看林汐的樣子,蔣氏便再也忍不住了,一心要打死張氏給孫女報仇,如此吩咐下去,便有那粗壯的婆子過來抓人。
“老夫人饒命啊,二夫人,救我,救我啊!”那張氏如此喊叫,林汐看了楊氏一眼,楊氏心中憤恨,卻也無可奈何,人證物證都在,無從抵賴。
“你犯下了過錯,饒恕不得,不過我們老夫人是個慈善的人,想來不會要了你的性命,讓你長長記性罷了。”楊氏這話是說給張氏聽的,皮肉之苦,忍忍就過去了,回頭自然會補償他們。
果然,張氏聽了這話不叫了,垂頭喪氣的樣子,卻沒有再反抗,被婆子們按在凳子上,開始打。手臂粗的棍子打在屁股上,哪能不疼,不過張氏被堵了嘴,不能喊叫罷了,卻看那身子一下下的顫抖,顯然是疼到了極致。
李掌櫃的看着,身子也抖了一下,好似那棒子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樣。而那李氏,就算下定決心不管了,還是看不得母親如此受罪,狠狠的攥着拳頭。
林汐看了只淡淡的一笑,這張氏也是個精明的人,怎麼就信了楊氏的話?現在她嘴巴也給堵上了,人也給打了,就算是打死了,她又能如何!蔣氏可沒說,打多少下,主子不喊停下,下面的人怎麼敢停。
等到打了二十多下的時候,便見那張氏已經沒有扭動的力氣,汗珠子噼裡啪啦的掉,眼淚也一直流,便是嘴裡不斷的嗚嗚聲傳出。也沒人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楊氏看了眼神一轉,卻不說話。
“大小姐,我求求你,您饒了我娘吧,我給您磕頭。”李氏還是心疼自己的娘,不忍心真的看她去死。
“你求我有什麼用,不如去求求二嬸,這將軍府可是她當家的,什麼時候有我說話的份了。”林汐如此說道。那李氏一愣,趕忙朝着楊氏跪下去。
“哎,這可使不得。”楊氏伸手要將人給扶起來,李氏堅決不肯。
“二夫人,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娘,饒了她吧。”李氏如此說道。
“哎,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也看到你娘做的事情了,不是我不救她,是這委屈怎麼也不能讓大小姐這麼受了,做錯了事情,總要付出代價的。不過你放心,今日就算你娘被打死了,也牽連不到你爹和你們姐妹身上。”
楊氏拍了拍李氏的手,就見那李氏一臉恐懼的看着楊氏,癱坐在地上,二夫人這是要……殺人滅口!
李氏沒想到楊氏這麼狠,她這是在威脅自己。二夫人楊氏雖然很可怕,但是,更加可怕的是二老爺林鈞,他是武將,如果他想要一家人在金平城無聲無息的消失,那太簡單了。
李氏轉頭看看垂頭不說話的李掌櫃,又看了看那坐在地上裹着一身亂起暴躁衣服的夫君丁三。不知道她還該不該求下去了。
“哎,二嬸可真的是鐵石心腸,我比不了啊。”林汐說着一揮手,那執棍的婆子愣了一下,看看老夫人什麼也沒說,並不反對,這才猶豫的停下了手。
“將布拿下來。”林汐如此說道。
那兩個婆子看了一眼蔣氏,還是沒有任何的表示,便聽話的將張氏嘴巴里的破布給拿了出來。那張氏的哭聲這才傳了出來,而傻了的李氏也才反應過來,趕忙跑到張氏的面前,要給她擦眼淚。
“張氏,你可有什麼話要說的?現在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了。”林汐笑着說道,看了張氏一眼。
而本來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張氏被這一眼看的清醒了過來,她明白了。大小姐能饒了她的命!只要,將楊氏給拉下水!
“大小姐!大小姐,我說,我都說!”張氏怕了,剛纔險些被打死,又被楊氏拋棄,怎麼看只有林汐這邊纔是她的一線生機。
“張氏!你可想清楚,信口胡言,你的子女也要跟着受牽連!”楊氏早在林汐喊停下的時候就知道大事不好!曾想到,林汐竟然這麼狡猾,在她放棄了張氏的時候,將人給救了下來。
林汐聽到這話不過淡淡的一笑,而蔣氏則看了楊氏一眼,眼神中有懷疑也有不滿,心中更是發寒。這樣的楊氏,她從沒看到過。心虛,狠毒,慌亂。
如果這樣的話被別的人聽到了或許就閉嘴了,爲了子女,爲了孩子,她不敢冒這個險。但是,這人是張氏,一個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女人,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活命的機會,怎麼還能想到別的人。
“二夫人不用嚇唬我,你讓我當家的做的那些事情我雖然沒參與,但是,我們當家的那些假賬,你貪了這鋪子多少錢,我可都清楚的。”
張氏迫不及待的說了出來,林汐聽了淡淡一笑,楊氏則一下變了臉色,走到了蔣氏的面前。
“母親,這張氏是故意的,她看我不給她求情懷恨在心,要誣陷我,還請母親給我做主!”楊氏一副被冤枉的可憐神色,林汐看了什麼也沒說,而蔣氏則閉上了眼睛,
她本就害怕是這麼個結局,卻不想,仍然還是如此。這楊氏太貪心,不僅貪了將軍府的錢財,竟然連姜氏的嫁妝也不放過,這讓她以後怎麼在姜家的人面前擡起頭來。
“你,接着說。”如果是在往常,蔣氏也可能就放過了,錢財而已,沒必要傷了一家人的和氣。可是現在,看看那差點給送入大牢的孫女,她開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