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可是你交給丫鬟的證據?”大理寺卿說着,就有人將那籃子交給了楊氏,楊氏看看,點點頭,裡面的東西都對。 com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且來說清楚!”大理寺卿趕忙問道,他也十分好奇,爲何林鈞會做出傷害自己親大哥的事情。
“是。民婦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那個時候,民婦已將嫁入林家,並不知道林鈞是個野心勃勃的人,直到後來,跟隨婆母去北地,才突然被林鈞告知,他要留在北地做官,而我則被他安排回了京城。
民婦本想着,回到京城也並沒什麼不可,畢竟,民婦從小就在京城中居住,對京城更爲熟悉,而且,孃家也在這裡。於是,民婦欣然答應,帶着孩子回了京城。只不過,後來生的事情,讓民婦始料未及。某天民婦突然收到消息,說我姨娘病了,要接民婦回家看望……”
楊氏說着,就好似又回到了那個時候,楊家,她本不想再去了,可是,母親病了,父親要她回去看望,她沒有不回去的道理。而且姨娘也是真的疼愛她,生病了,她總該回去看看的。
於是,楊氏只能跟着楊家的家僕走了,到了楊家,楊氏卻並沒有看到自己的生母,而是看到了她的父親楊濤。
對父親楊濤,楊氏的印象不深,畢竟,個庶出的女兒,還不值得他關注太多,便是從小大大,也只有在年節時候,楊氏才能看到楊濤面。所以,當時的楊氏十分震驚。
“你回來了。”楊濤聲音低沉,其中並沒有半點的慈愛,不過是帶着股子壓力。
“給父親請安,聽說姨娘病重,母親讓人去請,女兒纔回來了。”楊氏本以爲楊濤是對自己無故回孃家不滿,才如此說道。
“你姨娘無事。此次,是爲父叫你回來的。”楊濤說着看楊氏的表情,只見楊氏臉的驚訝,那樣子,十分的害怕。
“別害怕,讓你帶點東西給林鈞罷了。”楊濤再次說完,從袖子中抽出了個信封,交給了她,楊氏只覺得全身都在抖,她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感覺到了不安,這是她對危險的下意識的感觸。
“你雖然是庶出的,但是好歹也是我楊濤的女兒,不要這麼膽小,你將這書信放在信封中,跟你的家書塊讓人帶過去,記住,越快越好,聽明白了嗎?”楊濤問道,楊氏點頭,她不敢不聽明白。
“好了,你去看看吧,看看你姨娘如何了,不要讓她惦記你。”楊濤說完就走,楊氏卻沒了看姨娘的心思,她的親孃,不過是後院姨娘中的個,這個父親都不定記得是哪個吧!
便是如此,楊氏也沒有膽量違抗楊濤的安排,可是又擔心是對林鈞不利的東西,畢竟她已經和林鈞成親了,未來的依靠只有林鈞,便明白,這孃家是指望不上的。
因此,楊氏並未十分聽話的將那信直接給了林鈞,而是想辦法不留痕跡的打開了。當那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楊氏愣了,這哪裡是什麼信,便是她沒有見識也明白,這是封奏摺!!
將奏摺上的內容看完了,楊氏十分震驚,看到竟然是林鍚的奏摺,楊氏更覺得蹊蹺。可是,不等楊氏多想,林鈞的心腹手下便來要了家書。楊氏沒有辦法,只能將奏摺給了林鈞。那個時候,其實楊氏已經明白,這奏摺是有問題的。
“後來呢!”皇上狠狠的攥着拳頭,如此問道。
“後來不過三天的時間,民婦就拿到了林鈞的家書,民婦再次打開觀看,現還是那封請安的奏摺,但是,上面蓋了將軍的印章!這個時候,民婦才明白,父親和林鈞合夥弄了封大將軍請安的奏摺。”楊氏說完看向了皇上,內心也是惶恐的。
“你給楊家送去了?”皇上接着問道,臉色陰沉的嚇人。
“送去了。”楊氏手心冒汗,身子顫抖,哪怕來的時候已經有了豁出去的決心,真的到了這個時候,人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他們爲何要假造封林鍚請安的奏摺,你可知道!”皇上用手按着桌子,恨不得將林鈞給直接殺了!
“民婦本來不知道,後來沒過多久,就傳來將軍戰敗身亡的消息,民婦那個時候才知道,大將軍被敵軍圍困,最後,朝廷沒有任何的援軍趕到。”楊氏說完,將頭低垂在地上,這件事情中,她也是個助紂爲虐的人,那麼多的人戰死,她也會害怕,心中不安。
“你可記得,那封奏摺上的內容!”皇上問道。
“民婦記得大概,因爲太過久遠,只記得部分。”楊氏深吸了口氣,才說道。
“你說!”皇上的聲音帶着股子狠歷。
“是,臣文武將軍林鍚啓奏:近北寒各地天災嚴重,百姓口糧產出不足,異動時有生。因此,臣晝夜不敢懈怠,積極練兵,嚴陣以待……請聖上勿要掛念,我北地將士定不辱聖恩,拼死守衛疆土,不讓片土爲北寒鐵騎所侵。威武將軍林鍚敬上。”
楊氏的聲音落下,衆人聲不吭,只聽到皇上說道:“北地將士定不辱聖恩,拼死守衛疆土,不讓片土爲北寒鐵騎所侵。便是被人暗算到了如此地步,他竟然也做到了,多諷刺,多可悲!”
皇上說完,衆人齊齊的跪下了,這個瞬間,他們體會帶了個君主內心的悲傷和憤怒,良將之才,竟然死在了親兄弟的暗算之下,可惜,可嘆!
“林鈞,你還有什麼話說,你還有什麼臉喊冤!”皇上說着就將身邊所有能夠的到的東西扔了下去,都扔在了林鈞的身上,不是還有點理性,此刻恐怕已經下去狠狠的踢在了林鈞的身上。
“臣,無話可說,成王敗寇罷了。”林鈞突然笑了,那張狂的樣子,難怪皇上看着不順眼了,衆人心中如此想。
“林鈞,你承認了!是你和楊家合謀殺了林鍚!”皇上看着林鈞的張狂的笑,不以爲意,只要林鈞承認。
“沒錯,臣承認了,是臣和楊家合謀殺了林鍚!”林鈞笑着說道。
第八百零四 拉下水(五更)
林鈞此話一出,衆人都驚訝了,怎麼會是這樣的!尤其是林鋒,瞬間就好似不知道該如何辦了,那種無力的感覺,心中倉皇失措。
竟然真的二哥殺了大哥!對他來說這個結果過於殘忍。想到這裡,瞬間林鋒打了個哆嗦,要是母親知道這個事情,該如何是好!
想到蔣氏,林鋒只覺得心力交瘁,這件事情要是被母親知道了,那麼,哪裡還有個好,這分明是要將母親給活活氣死啊!
“你爲何要這麼做?”皇上痛心,想想那戰死的將士,想想林,全都痛心,那是他的子民,是他的將士啊,就因爲他們的貪心,就這麼葬送了!
“爲了不甘心,我以爲林比我沒有好多少,爲何他能當這個大將軍,我就不行呢!”林鈞看着皇上說道,那樣子帶着一點迷茫。
衆人聽了這話沉默不語,而皇上更是愣了一會才哈哈哈大笑,道:“你?虧你也有臉說這個話,你哪一樣能比的過林,不說別的,就說林的品行,絕對不會爲了陷害一個人,而讓數萬大軍陪葬,你們,是罪人!”
皇上一句話,衆人心中慘然,數萬人命,便是他們,處在那個位置上,都不一定有心力去承擔,不一定能受得住良知的譴責,這林鈞和楊濤,竟然就這麼做了!
“去,將楊濤那個老混蛋給朕壓上來!”皇上憤怒了,帝王之怒,可能是需要鮮血才能撫平的!
“皇上不僅僅有楊濤,還有這位魏副將軍,當年也是幫了一把忙的。”林鈞笑着說道,瞬間皇上便將視線轉移到了魏同的身上。
“魏同!”皇上開始咬牙,這件事情到底要牽連出多少人!到底是多少人的算計,纔將林推上了黃泉路!這羣人,該死!
“皇上,皇上,他冤枉我的,冤枉的!”魏同顯然沒有林鈞那麼好的心理承受能力,一聽到林鈞說他,瞬間就往前爬了兩步,想要抱着皇上的大腿,卻被那兵部尚書一腳給踹翻在了地上。
“魏同,放肆!”兵部尚書這麼說着,後背全部是冷汗,這件事情,他雖然不知道,不清楚,但是,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兵部尚書也很惱怒。這魏同畢竟是從兵部出去的人,武將也是歸屬兵部管轄的,他心中有愧啊!
“皇上,我是冤枉的,皇上明察,明察啊!”魏同不斷的磕頭,那樣子,反而是十分的心虛,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帶下去!”皇上一聲令下,便有暗衛出來,一把將魏同給抓在了手中,按在了地上,魏同心中知道他要完了,身子不斷的顫抖。
林汐看着這一幕,笑了。沒想到,這林鈞這麼豁得出去,現在恐怕是知道自己求生無望了,索性將所有看不順眼的人,全部拉下水了。林汐看看韓玉辰,韓玉辰對着林汐微微一笑,不着急,一步一步來,一個一個算賬!
“人犯帶到。”衙役在門外喊着,就見楊濤走了進來,樣子比林鈞好了不少,至少囚服是乾淨的,頭髮也不凌亂,不過,那樣子倒是有些萎靡不振,此刻一走一歪的樣子,很是讓人覺得虛弱。
不過,楊濤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爲他已經好幾天不能成眠了,現在楊濤就跪在這裡,想着,不管是什麼事情,他都招了!真的,他都招了!
“皇上?皇上!老臣見過皇上!”楊濤一看到皇上十分的激動,給皇上在地上行禮,但是,頭一碰地,就不動了。
衆人等了一會,卻只等到了唿嚕聲響起,瞬間衆人的臉色變變,而果然就有人去扶了楊濤起來。
“不,讓我睡一會,睡一會!”楊濤睜開猩紅的眼睛說道,他十分的困,想要睡一會。
“皇上!您怎麼會在這裡?”此刻的楊濤有些錯亂,長時間的睡眠不足,甚至很多事情都會混亂,他已經忘記了剛纔才見過皇上,給他行了禮。
“你!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看着這樣的楊濤,有些拿不準了。
“皇上,這是審問的一種手段,不讓人睡覺,人會非常的疲累。”大理寺卿趕忙解釋一下,他們不刑訊逼供,那些刑具主要是掛着威懾的,不遇到硬茬輕易不動。
“好辦法!”皇上此刻在氣頭上,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只覺得看着楊濤這樣,很解氣,衆人卻不敢當真,大理寺卿沒認爲皇上是真的在誇自己。
“呵呵。”大理寺卿只能乾笑一下,您別回頭說我胡來就是好的了。
“楊濤,林鈞承認你們勾結害死了林。”皇上一個平白直述的肯定句扔了出去,一點也不問楊濤是不是真的,證據確鑿,皇上不相信是假的。
“什麼!”楊濤一下子精神了,但是,現在腦子轉的有點慢,過來一會才明白,自己聽到的是什麼。
“皇上,臣沒有!”楊濤開始爲自己辯解。
“你說什麼,朕不在乎,朕就是想知道,你爲何要這麼做。林鈞是爲了嫉妒,魏同是爲了權勢,你呢,你讓林鈞做了你的女婿,還爲他謀得了一個參將的職位,難道這就是目的?還是說,你想要控制北地的軍權!”皇上的反應很快,他就想要弄明白這些事情,然後將這羣人,一網打盡,該殺的殺,不該殺的也殺!不能留了,這羣混蛋。
“皇上,臣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楊濤一臉的木然,現在他想要做出震驚的神色,奈何面部表情不配合。
“好,你不說,那我問問林鈞,或許,他會幫着你說說看。”皇上轉向了林鈞,林鈞笑了,他自然會說,他還會說的多多的.
“皇上,楊濤是爲了權勢,大家都知道北地的兵將衆多,誰成爲了北地的將軍,就相當於子北地當了土皇帝,因此,各個勢力都搶破了頭,這楊家也是想要分一杯羹,讓楊家上一個臺階。只可惜,那個時候楊家大小姐還沒嶄露頭角,不然,恐怕楊濤也不會用這麼冒險的辦法了吧!”林鈞如此說道,一臉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