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吉他拿走了?”快到九號倉庫,忽然接到刁晨的電話,看時間應該是剛下班回到家,沒想到這麼早就被發現了。
“是啊,而且我還幫董拙拿了比賽報名表,你大概不知道,那個比賽的贊助商竟然是關宇,可是我很不明白,以他的領悟能力,到底是怎麼當上老闆的。”想起關宇坑爹的亂點鴛鴦譜,十分懷疑他爲什麼不讚助相親節目。
刁晨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嚴厲,像打機關槍似的說:“他怎麼當上老闆不用你研究,你好好關心你的董拙就行。”
“刁晨,你這人很奇怪誒,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莫名其妙。”他那邊半點動靜也沒有,他很少這樣靜靜聽我聲討他,自知機會難得,我順便幫某阿姨一併說了:“還有,你以後對劉阿姨好點,別成天給人家臉色看,害她提醒吊膽的來問我你爲什麼不開心,沒頭沒腦的。”
“那你怎麼說的?”
“我哪知道你想什麼。”
氣氛忽然變得詭異,冷清極了,僵持不久,他掛掉了電話。我猜他一定是工作不順心,幹他那行的腦袋不會轉彎,鑽個牛角尖也是難免的,男人的生理期,我懂,我懂。
“董拙,你在嗎?”倉庫門敞開着,探頭進去又好像沒有人,先不管了,把吉他從琴套裡拿出來,待會兒董拙看見應該會很高興吧,那我要不要順勢表白一下下,或許他到時候心軟就答應也不一定。可是唱什麼?《最炫民族瘋》?不行不行,太狂野了,要不就是《荷塘竊色》?也不行,太不正經了,我們連手都沒牽過,一下子就竊色,進度貌似太快了。幾乎是把我的曲庫都翻遍了,終於找到一首人類有史以來最強大的情歌——《tmd我愛你》!之所以說它強大,不僅僅表現在演唱者男女莫辨的性別上,還因爲它牛掰到逆天的歌詞,試問有幾個人能拍着胸脯呼天搶地地高唱‘他媽的,我愛你’!雖然我一直沒想明白,喜歡一個人和‘他媽的’有什麼關係,怎麼看都像是吵架不是表白,可是聯想到愛你愛到殺死你的說法,好像也很有道理,這或許是人類進化史上新版愛的表達式吧,越激烈才越有愛。
醞釀好情緒,只要董拙回來,隨時都能唱,等着等着就聽見外面有吵架的聲音,好奇地探出頭去看看,天吶,這是什麼情況!董拙被兩個女人阻擋了去路,那連個女人背對着我,看不清是什麼人,可是情緒很激動,連哭帶鬧還不停捶打着董拙的身體,而董拙並不反抗,只是定定站在那裡任由她們處置。
竟敢當着我的面這麼欺負董拙,當我是死的嗎!
“住手!”我衝過去擋在她們前面,她們來不及反應,把該給董拙的抽打好不浪費地交代在我身上,正想着要不要趴在地上耍賴順便報個警什麼的,可是根本就不疼,怪不得董拙一動不動。
“怎麼會是你?我在遺體告別時見過你,你們是一夥兒的?”擡頭望着眼前的女人,囧了,怎麼會是阿喬的姐姐?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