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知道你搬家了,但是你可以給我寫信,爲什麼沒寫?”
柏露聽着一臉串的逼問,她本來就沒有想好怎麼面對阿深,這讓她更加不知所措起來。
林深側頭看向她,蒲扇的睫毛遮住了往日靈動的眼睛,他能感覺到一種不安從身邊傳來。
“你就這麼害怕我,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柏露連忙搖頭,一擡頭對上了林深的眼睛,他的目光如一汪泉水,此時正在翻滾着,柏露咬着脣忍住即委屈的情緒。
她並不害怕他,可是隻要一接觸到他真誠又渴望的眼神,她便變得很心虛,他的目光像是在審視着她一樣,以往自己做過傷害他的事情一遍遍在腦海裡重複。
面對柏露的反應,林深失望的自喃自語道:“原來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切。”
突然,林深的目光就暗淡了起來,臉上歸於平靜。
“柏露,我沒空陪你玩躲貓貓的遊戲,我就想要一個答案,我不理解你爲什麼躲着我,我們還算……朋友嗎?請你告訴我。”
雖然林深的語氣平靜,但是這一次的質問來的比以往更加強烈,忽的風吹來,凍的人瑟瑟發抖。
“我沒有玩躲貓貓的遊戲,你是我的朋友…….阿深我們幾年沒見,我只是感覺有些尷尬。”
“呵……”
尷尬?
林深突然站了起來,他不禁笑出聲“你不覺得很滑稽嗎?”
“我找了你兩年,你說跟我在一起尷尬,我就像一個傻子一樣以爲一切都沒有變,原來都是我自欺欺人!”
林深幾乎是喊出來的,柏露從來沒有見過林深失態,一瞬間柏露感覺特別委屈,但是她知道她活該,誰讓這一段感情裡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林深嘆了一口氣,想着還真是覺得可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些東西不能強求,這些年困擾我的事情就是我太堅信這一份友誼了,堅信這一切都沒有變,其實早已經有些東西在冥冥之中改變了。”
他的話語如此的冷靜,像是突然接受了事實一般。
他以前一直不明白爲什麼柏露突然不再聯繫他了,也不理解她爲什麼在學校躲着自己,現在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答案就是時間,是善變脆弱的人心。
他看着小聲抽泣的柏露,突然覺得自己這種人本來就不該出現在她生命中,不過是她突然心血來潮施捨給自己一段時光,到時間後公主還是要回到自己的城堡,而他只能待在那個小鎮爲了追逐那抹光拼命學習來兌現那個根本不被重視的諾言。
“剛剛是我失態了,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他沒有理由再繼續待下去了,就這樣吧。
林深單薄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黑夜裡,柏露哭的泣不成聲。
“阿深,是我不對,可是你依然是我的朋友,這一點從來都沒有變。”
就算她現在說再多的好話,林深也聽不見了,柏露從來沒有這麼沒出息過,在林深的面前竟然根本不敢跟他對視,更別提他突然出現,柏露一瞬間就傻了。
這件事情柏露鑄成了大錯,她根本不是想和林深鬧掰的,她怎麼能忍心看他生氣!柏露哭夠了靜下心來想想自己說的話和行爲簡直都要被自己氣死了,然後就自己委屈巴巴的回去了。
辦了錯事,柏露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想着要不然明天去道個歉?
可是怎麼道歉呢?
萬一林深不理自己呢?
萬一自己又結結巴巴講不出來怎麼辦?
哎呀,算了算了,明天醒來再說吧!
第二天她抓耳撓腮了一上午也沒有勇氣去道歉,胡雙雙看見她非常異常好奇的問道:“怎麼了,有什麼煩心事跟我講,我給你出出主意。”
柏露彷彿嗅到了一線生機立馬回道:“雙雙啊,就是如果我有一個特別好的朋友生氣了,我該怎麼哄他,讓他不生氣啊。”
“呦呵,那個朋友啊,還特別好,你特別好的朋友不是我嗎?”
“你別打岔了,十萬火急。”
“那我覺得很簡單啊。如果你們是特別好的朋友,那麼就隨便說兩句好話不行了嘛?就纏着她,死纏爛打反正又不是真生氣!
柏露眨眨眼,纏着林深,不不不,這太不像話了。
“可是他好像真的很生氣……除了纏着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呀。”
胡雙雙心想,多麼聰明伶俐的姑娘啊,怎麼一遇見事就犯傻呢,啥主意都沒有了。
“那你自求多福吧。”
胡雙雙心累了,擺擺手回了自己的座位。
“哎,雙雙……”柏露焦急的腦瓜子頭疼,她已經一個上午都沒有認真學習了。
柏露出去樓道,看見林深正好從班裡出來,他們擡頭對望一眼,柏露嘴裡阿深兩個字剛到嘴邊,發現林深根本不想搭理自己,就給憋回去了。
然後她看見班級門口有個女孩扭扭捏捏的從身上掏出來一封粉紅色的卡片遞給他,她怎麼沒發現剛剛他身邊有女孩子!
柏露心想,肯定是情書!
接下來,她看見林深接過來了情書,竟然還笑了一下,接着說了幾句話。
瞬間柏露就覺得氣火攻心,拳頭握的緊緊的想揍人。
他爲什麼要接情書,還對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