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木木臉頰刷一下紅了。
然而下一瞬,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又立刻變得煞白。
“世哥哥,我……”葉木木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盛世看她這個模樣,隱約猜到了什麼:“其實你和十一沒吵架吧?”
“我……嗯……”葉木木輕輕點了點頭。
盛世輕嘆了一口氣:“你擔心你的病,所以找個理由躲開十一,讓他找不到你的人。這樣時間長了,十一就會徹底忘記你,開展下一個戀情?”
葉木木愣了一秒,然後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什麼都沒說,這也能猜到,到底腦袋是怎麼長的,太可怕了……”
“嗯?”盛世輕哼了一聲。
葉木木立刻噤聲,乖乖回答:“我的病……世哥哥也知道,先天性心臟病,說不定哪一次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如果我走的早還行,如果我十多年之後再走,十一怎麼辦?人到中年再喪妻,這個打擊我怕十一他……”
“你也說是如果?如果你的病不會再復發呢?如果你可以和十一快樂幸福到老呢?到時候你是不是要後悔死?”盛世大聲呵斥,“還有這些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你問過十一了嗎?他什麼都還不知道,就被你判了死刑,是不是太無辜了?”
“我……”葉木木聽到盛世提起燕十一,心口突然一抽一抽地疼起來。
“木木,小姨支持盛世的說法。你要對自己,對十一有信心,對你們的未來更有信心。就算你說的如果真的變成現實,我想十一也不會退縮。既然註定你們在一起的時間短暫,爲什麼不珍惜現在可以彼此擁有的每一分每一秒呢?難道真等到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纔去傷感,纔想着不要離開,哪怕可以多看他一秒?”顏美輕輕揉了揉葉木木的頭,語重心長地勸了兩句。
葉木木沉默了,心前所未有地混亂。
盛世看了她一眼,有些事還要她自己邁過心裡的那道坎。
別人只能在過程中提個醒,但是沒權利爲她做決定,因爲那是她自己的人生,其他人都是過客,可以參與但是無法代替。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我先守着羽兒。一會兒羽兒醒來,你又要忙碌,沒時間去休息補眠了。”顏美也刻意忽略葉木木,留給她獨自思考的空間。
盛世卻把毯子拿來給顏美蓋上:“做一天飛機,你們比我還累。小姨先到牀上躺會兒,木木去外面房間躺着歇息吧。”
“也好,不然一會兒羽兒醒來,我再倒下了讓你照顧,你可忙不過來。”顏美從善如流,拿着毯子去旁邊的看護牀躺下了。
葉木木道了一聲晚安,安靜地退出房間。
房間裡再度變得安靜下來,盛世守着燕羽兒在牀邊坐了下來。
慢慢的,房間裡所有人的呼吸聲變慢變淺,變成和燕羽兒一樣的節奏,相互交融。
時間不斷流逝,一晃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盛世忍不住打了個呵欠,突然發覺自己握着的手好像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