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安寧回到房間,對着馬桶乾嘔了一陣,倒是沒再吐出什麼東西了。
站在洗手檯前,用涼水衝了把臉,她雙手摁在洗手盆邊緣,擔憂的眼神,看着鏡子裡自己水淋淋的臉。
這種嘔心的感覺,那麼熟悉,和上一次,那麼的相似。
紀安寧正想着,衛生間門口忽然傳來熟悉的男人聲音,“你多久沒來例假了?”
她心裡‘咯噔’一聲,本能的轉頭看過去。
愣了愣,她壓下心裡的驚慌,冷笑着回道:“小叔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我例假正常的很。”
“你三十五天一次,按照上一次的時間,你列假已經過了。”紀池城一邊說一邊往紀安寧面前走,“可是你沒來,跟我去醫院。”
說着他伸手,扣住紀安寧的手腕,輕而易舉的將她拖出了衛生間。
“你放手。”紀安寧反抗,掙不開他有力的大手,她急的乾脆張嘴,對着他的手背靠近手腕的位置咬了下去。
很用力,很用力的咬着。
紀池城一動不動,任由紀安寧咬,啃都沒啃一聲,手還緊緊地將紀安寧的手腕抓着。
終於,在嚐到了血腥味之後,紀安寧鬆口了。
紀池城白皙的手背上,那兩排已經看到血紅的壓印,刺痛了紀安寧的眼。
她仰起小臉,與紀池城對視,眼裡閃着淚光,表情卻倔強冰涼,“別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就算是,我也不會要。”
冷血的話語,不但像利劍刺在紀池城心上,也將她的心,刺的血淋淋的。
“你敢!”紀池城咬牙逼近紀安寧,高大的身軀,微微戰慄,冷冽的氣息逼的紀安寧不敢看他。
別過臉,躲開了他一雙能洞悉一切的陰鷙黑眸。
她像蝴蝶羽翼一般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睫毛的根部,不知是被水還是被淚水浸潤了,溼漉漉的,紀池城觀察到,狐疑的斂目,“安寧,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
語氣裡情不自禁的帶着一絲心疼。
紀池城探究的目光,讓紀安寧不敢有分秒的遲疑,她斬釘截鐵的搖頭,“沒有。”
回答的很乾脆,而且還是直視他精明的雙眼說的,不露絲毫破綻。
但紀池城仍然有點懷疑,他說:“我可能不太會細心到發現每一件事,但是你可以說出來。”
“我說出來什麼?說出來就能改變……丹凝喜歡你的心了嗎?”紀安寧一臉諷刺的看着紀池城,“我想要風光的位置,但前提是光明正大的,被所有人羨慕,被所有人祝福的,而不是被唾罵。”
她每說一個字,就好像利刃在自己的心上剜了一下。
然而她不得不忍着疼痛,繼續扮演冷血的角色,“你不顧及這些,但是我顧及,這纔是我一直不敢公開我們關係的主要原因,我怕被人罵,怕在大衆面前擡不起頭,怕失去丹凝這個朋友,怕……因爲你而得不償失。”
說到最後,她的嗓子,不受控制的哽了一下。
強忍着的淚水,在心底已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