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正要叫媽媽,忽聽藍悠悠驚恐地叫道,不,不要,她的身體抽搐了一下,團團見狀,嚇得都哭出來了。林雪落哄着團團,秦滌非趕緊去叫醫生。
封立昕抱過團團,說,她看來不願意見到我們,那麼我們走吧。
藍悠悠忽道,誰,是阿朗嗎?是你來了嗎?
林雪落看了封行朗一眼,封行朗踏上一步,說,我來了,我們全家都來了。
阿朗?藍悠悠的聲音變得柔美了,彷彿又沉浸在少女美好的夢境中,可是忽然她的聲調變尖了,不,我不要見你,我不要讓你見到我這個樣子。
看她情緒又激動了起來,封行朗說,你什麼樣子都無所謂,在我眼裡都是一樣的。
這句話他說得平靜之極,彷彿是跟路人說話一樣,藍悠悠的聲息也平靜了一點,忽然說,林雪落,林雪落也來了嗎?
林雪落說,是的,我來了。
藍悠悠從喉嚨裡發出笑聲,這聲音聽得尖利悽慘,封立昕都捂住了團團的耳朵,藍悠悠說,你開心了。
林雪落說,我有什麼開心。
藍悠悠說,我這樣,不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林雪落說,我其實要的只是和你安靜和睦的相處,是你一開始就當我是仇人。
聽了這話,藍悠悠倒是平靜了,忽然她又說,誰,還有誰?
封立昕說,我也來了。
藍悠悠說,是你。
封立昕點頭,說道,悠悠,我帶了未婚妻一起來,我們快結婚了。
藍悠悠的身子顫了一下,說,怎麼,你也要
離開我了?
封立昕說,你根本不需要我。
藍悠悠說,對,我恨你,恨你擋了我的路。
封立昕說,那麼我離開了你,再也不會擋着你的路了。女兒團團是我的恩人,我會照顧好她的,你放心。滌非也會把團團當親生女兒的。
藍悠悠說,誰是滌非?
秦滌非說,你好,我是秦滌非,封立昕的未婚妻。
藍悠悠說,他真的有了未婚妻。
秦滌非說,他會選我,是因爲我長得像你,性格又像雪落,大家都希望你和雪落可以和睦相處,所以我來了。我可以代替你,完成大家的願望。
藍悠悠都忍不住笑了,連我的替身都有了,連替身都有了……
這時候醫護人員進來,吩咐不能再和她說話了,她的情緒太激烈,會影響傷情的。現場一片混亂。
林雪落見狀對團團說,明奶奶有沒有教過你唱《愛和樂》呀?
團團說,有呀。
林雪落說,那麼你會唱什麼呀。
團團想了一下,說,《小風鈴》。
林雪落說,那麼好吧,我們一起唱《小風鈴》吧。這樣你媽媽會得到安慰,會平靜下來接受治療,她會慢慢地好的。
團團點了點頭,於是開始唱歌了,林雪落也跟着她一起唱着,秦滌非也加進來跟着唱。
醫護人員給藍悠悠打了鎮定劑,藍悠悠在歌聲中慢慢昏睡過去。
林雪落問醫生,藍悠悠到底怎麼了。
醫生說,不容樂觀,她的傷情很重,恐怕挨不過三個月。
這時候封行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想起當年封立昕也是這般樣子,他也快被仇恨壓倒了。
林雪落說,那麼這樣吧,我們就給藍悠悠唱歌唸書,盡力醫治她吧。
封立昕說,這也是我們能爲她盡的最後的力量了。
秦滌非說,好吧,雪落,你怎麼說,我怎麼做,藍悠悠再怎麼樣,也是團團的親媽,也對封家有過付出的,我們該善待她的。
封立昕說,滌非,那麼這件事交給你了。
秦滌非說,放心吧,立昕,你也辛苦了,要你這麼面對,對你來說,也不容易,要不,先休息一下去。
封立昕說,不辛苦,我陪着你,這不是你的責任,我是應該陪着你的。
林雪落笑了,她喜歡看到這樣的情形,封行朗則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手輕輕地搭在林雪落的肩膀上,以示陪伴。
林雪落轉頭一笑,說道,行朗,謝謝你,如果你累了,或者不願意面對,那麼跟我說一聲,都明白的。封行朗搖了搖頭。
林雪落又笑了一笑,表示理解,然後對團團說,團團,我們把家裡的故事書,還有經文都搬過來吧,你可以唱歌給你媽媽聽,也可以唸書,念故事,這樣媽媽會很開心的。團團願不願意爲媽媽做一點什麼呢?
團團懂事地說,願意。
林雪落說,團團真是好孩子,那麼我們先回去吧,先去準備一下,給媽媽唱什麼歌,念什麼書。
秦滌非說,要不,你們先回去,我和立昕再陪她一會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