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坐起身子,看了看窗外的夕陽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空——好像睡了很久了,“主子您醒了,可要用膳?”
我看着冰清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擺上了五六味清淡的菜色,我沒讓冰清布膳只是自己夾着吃了,“太后那邊可有什麼吩咐?”
“回主子,太后娘娘派人過來說是讓主子什麼都不用管只要好好休息即可!”只要好好休息即可,挺好的!如果能在這樣平和的環境待到十月初十就好了!我用過了膳就出來看了看,只是水月庵的後院,而太后住在偏院——這地方挺幽靜的,中間是一個小小的花壇,旁邊有幾間小屋子——意思是說只要我不出了這個院子的門,我就可以“爲所欲爲”了!
不知不覺已經在這裡過了十來天了,我的日子平靜而安詳!穿越過來雖然只有短短几個月可是卻比我在21世紀待的22年還累經歷的還多——自從穿越過來我的神經一直是出於緊繃狀態的,無論是在蕭國莨晉還是如今的辰國!可是現在,我好喜歡現在的生活,單調卻又和諧——雖然拓野的戰況每天都有人穿過來,什麼丟了一個城池又攻下一個城池,可是總感覺戰場和這裡是兩個不同的世界——曾經因爲拓野和蕭漠的戰況而糾結在心,不想他們在戰場廝殺,可是他們的事情我又能如何呢?他們的事情又豈是一個渺小的我可以干涉的,他們就交給冥冥之中的主宰吧!我提起筆寫下一首——星月神話——呵呵,這幾天我慢慢喜歡上
了毛筆,喜歡那種淡淡的韻味,我放下筆來到院子,伸手摺了一支花,突然——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突然聽到牆外有人吟詩,心下一驚,是誰?如果是在別的時代倒也無妨,因爲有人吟太白的詩最正常不過了,可是在這個時代——這首可是端木揚做給衛清舞的呀!難道……他是端木揚?那他怎麼會在這裡呢?
“你去看看是誰有如此雅興吟出這等絕唱!”如果是端木揚,我要斷了他的念頭——就算我不死,我的心也是蕭漠的,況且我就要死了……我怎麼忍心讓這些個癡情這些個人中之龍爲我……衛清舞,衛清!你們都是在犯罪啊!傷害了一個又一個癡情人,如果沒有你們,他們不知道可以多麼地逍遙快活呢!
“主子,是楊太醫!”
“楊太醫?”
“就是主子的藥師!後來主子發燒時生死一線時是楊太醫救了主子,所以陛下封了楊藥師爲太醫!這次也是陛下下旨讓楊太醫尾隨而來的!”我沒有仔細聽冰清的話,只是咀嚼着這個姓氏,楊?莫非是揚?難道真的是端木揚?難道他因爲一個卑微的我孤身犯險入辰國?我心下一顫,拿在手上的花不知不覺滑落了下來,“他的全名是什麼?”
“回主子,是楊熙!”楊熙?莫非真是那句“清揚婉兮”?難道他真的是端木揚嗎?你是端木揚嗎?你到底對我對衛清舞用情幾分呢?
我沒在院子裡多加停留直接回了
臥室,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推說身體不適休息了!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如果真是端木揚——那爲什麼不早早亮明身份而要等到現在呢?他吟的詩句分明是要引起我的注意啊!難道是我的太平日子到頭了?端木揚的愛不像拓野要佔有要掠奪,他的愛是無私奉獻的——如今既然要挑明身份,怕是——頗不太平了!
“伊靈娜!”
“主子,奴婢在!主子有何吩咐?”
“睡不着,出去走走可好?”於是我和冰清在後院散起步來,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四合院但是面積並不小,“最近宮裡可有什麼事情啊?”
Wшw •ttκǎ n •co “回主子,貝拉婕妤好像不久要臨盆了!”貝拉婕妤要臨盆了?我剛想思索她的話,誰知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過兩天太后娘娘要去宮裡探望貝拉婕妤!”太后要去宮裡探望貝拉婕妤?那水月庵不就只是剩下我一個人了嗎?我好像摸索到了一線思路,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自古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即是集萬千怨恨於一身啊!拓野對我用情至深有目共睹,而在出徵前居然當着衆人的面許了我的千年萬年——我自然是她們同仇敵愾的對象了!如今拓野不在,太后又即將要離開……這還不是她們的絕佳機會嗎?後日太后就要走了,我的命運又會如何呢?衛清舞的死期是十月初十,今兒是三月二十六,等待我的不是死亡又會是什麼呢?
難道我想平平靜靜地渡過衛清舞的餘生就這麼難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