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情況真的比較特殊。”凌浩走過來，“我們在現場發現了一個女孩，還活着，目前已經被送到最近的醫院救治了。看小姑娘的樣子……我們懷疑她被性/侵了。”
秦陽感覺有些奇怪：“沒死？”
“對。所以我纔不好判斷是不是同一人所爲。而且，你來看。”
秦陽跟着凌浩走向事發地。
只見田野中，一個男人四肢扭曲地倒在地上，面色猙獰。秦陽一看就看得出來，這是標準被嚇破膽的樣子。
很顯然，看到人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樣子。
死者不光四肢扭曲，面容猙獰，最主要的一點是——他的心臟處，此刻是一個血洞。
這或許纔是他的致死原因。
秦陽只看一眼就幾乎能還原當時的情況：
在昨晚那場大雨的夜晚，雷電交加之中，這個男人在侵害一個女孩，突然出現一個鬼，搭上了他的肩膀。
男人轉頭，看到鬼的樣子，被嚇得半死的時候，那個鬼一手貫穿了男人的胸膛，把他的心臟給……
“心臟還在麼？還是捏碎了？”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凌浩。
“捏碎了。已經被收集起來了。”
秦陽點頭。
“那就還好……”
“這樣還好？”凌浩有些哭笑不得，“最近我們這邊老是死人，上頭給我們的壓力很大的。”
秦陽白了白眼：“所以我纔不怎麼想加入你們。整天上頭、上頭的。上頭懂個屁。就知道維穩維穩。出了事情誰不急啊，不用他們說也會抓緊時間調查的好麼。那真的沒有辦法更快了，還有什麼辦法？他行他上啊。”
凌浩也是笑了起來。
“他們也有他們思考的角度。畢竟現在的媒體記者整天就想搞個大新聞。你都不知道，我們剛纔接到刑警那邊的電話趕到現場的時候，外圍已經有記者和攝像機了。唉……”
秦陽也是嘆氣。
“你說，國家要是能把這些煞筆記者職業取締了該多好。你們把他們趕走了吧，指不定他們要寫出什麼新聞來引導輿論呢。說不定還黑你們一把。”
凌浩聳肩：“那有什麼辦法？我們也只能在官方微博、微信等平臺上儘可能地闢謠了。還是以前好，信息沒那麼發達，也不用擔心這種故意引導輿論的行爲存在。”
秦陽拍了拍他的肩：“得了吧。以前的話，你想把我這麼快叫來也不容易。這就是時代進步必須承受的代價。以後，可以考慮如何儘可能消除這些衍生社會問題。不能多扯淡了，我兩點鐘還有一場會議要開。現在已經是提前偷偷溜出來了。要不是老總是耗子，我這種上班第一天就偷溜出來的，絕對要被炒魷魚。”
凌浩也笑了起來。
“你也不容易啊。”
秦陽低頭去仔細觀察死者的形狀。
他的雙手雙腳都似乎被可以擺成了非常扭曲的形狀，有點像行爲藝術，能給人一種極大的視覺衝擊。
特別是他身下被血浸染的紅土地，一方面說明這裡就是案發第一現場，另一方面也給這個視覺衝擊增加了最後一層藝術感。
“我怎麼感覺這個兇手這麼分裂呢。”秦陽看着屍體，蹙着眉說道。
凌浩看向他：“我手下的人也說這個兇手分裂。簡直就像是兩個人乾的。”
這個時候，一個電話突然打來。
凌浩接通。
“什麼？她醒了？嗯嗯……確定是這樣麼？你再問問她，她當時看到的是一個還是兩個……啊，是這樣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來。”
秦陽看向他：“那個小姑娘醒了嗎？”
凌浩掛了手機，點頭：“不過情況不是很好。她好像也看到了什麼東西，目前醒是醒過來了，但是精神狀態好像有點問題。我現在準備過去看看她，你要一起麼？”
“遠麼？現在是十一點，我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在這裡。”
“近的近的。你這個大忙人。”凌浩衝着他笑。
還真是附近的醫院，沒幾分鐘就到了。
秦陽還沒走進病房就聽到了裡面的女生在高聲尖叫。
“啊——鬼！鬼！放開我……求求你……不要……”
那分貝，看來受刺激不小啊。
兩人打開病房門，一個枕頭突然朝着他們打了過來。幸虧兩人都反應比較快，完美避過了枕頭。
病房裡面幾個小護士都不敢靠近病牀上的小姑娘。
小姑娘劇烈動作，手上的針頭已經脫出血管了，血正在不斷流着。
但是她不讓任何人靠近她，反應特別激烈。
秦陽有些無語。
“一個小姑娘而已，受了刺激，又那麼折騰之後，還能有多少力氣。”他說完，直接無縫連接了一串安神咒。
沒過一會兒，病牀上的姑娘就氣喘吁吁，一屁股坐在了病牀上。
護士們見狀，第一時間衝上去。
見其中一個護士拿着注射器要往姑娘身上扎，秦陽忙喊住。
“不要打鎮定劑！”
護士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秦陽一邊靠近，一邊說道：“我來。”
另一邊，護士們在重新紮針。秦陽來到了病牀一邊，拉住了小姑娘的手。
“別怕，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有我在，沒有任何誰能傷害你。聽哥哥的，深呼吸，平靜下來。”
姑娘的呼吸還是很急促。
“鬼……鬼……”
秦陽溫柔地摸着她的頭髮：“我知道有鬼，但是不用怕，哥哥會抓鬼，在這裡，他們不敢出現。”
小姑娘瞪大的眼睛終於看向了他。
“抓鬼……”
秦陽點頭。
小姑娘似乎突然放下了懸着很久的心，一下子情緒崩潰，就要抱向秦陽，大哭起來。
護士那邊連忙抓住她的手。
秦陽主動彎下腰抱住她，像哄孩子一樣拍着她的後背。
“不怕了啊，乖，有哥哥在什麼都不怕。”
沒一會兒，小姑娘就不再渾身發抖了，呼吸也平穩下來了。
旁邊的凌浩看得幾乎瞪直了眼睛。
“秦陽，你夠可以的啊。這都會？”
秦陽回頭挑了一下眉，好不得意。
他繼續看向小姑娘：“哥哥就是爲了抓鬼來的，現在你能不能告訴哥哥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