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自小經過打架魔王冼志明的指點,又經常運動,身手非常不錯,冉旭基本不是他的對手,但憤怒的冉旭也不示弱,拼了命的跟他廝打着,兩人扭做一團。
他們兩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的扭打着,碰到一邊的桌上,桌子上的水杯噼裡啪啦的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
兩個人都學過防身術,又都是懷着滿腔的怨恨,打起對方來都是又毒又狠,沒有一點兒手軟,拳頭砸在對方身上,聲音都是清清楚楚的,彷彿是兩個仇視已久的不共戴天的仇敵。
顏落夕真有些被這一幕驚呆了,她沒想到,有生之年,還可以看見兩個男人爲了自己打架,但又想起這樣惡劣的事情是因自己而起,心裡怕的要死,不住的叫着:“你們別打了,快點停手!”
冉旭雖然在身手方面不如厲安,但正在氣頭上的年輕男人,力氣可想而知,他跟厲安扭打了好一陣子,後來才漸漸的落於下風,被厲安壓在身下,左右開弓的揍着,鼻子裡,嘴裡,都涌出更多的鮮血。
“別打了,厲安,你別打了!”顏落夕坐在病牀上,看着冉旭被打的口鼻流血,真的嚇壞了,不斷的叫着,想要阻止厲安。
但此時厲安已經打紅了眼,因爲心中憋着一口惡氣。
那天他坐着飛機趕到昆明,結果冉旭再次把顏落夕領跑了,他發動這裡黑白兩道的所有人脈尋找顏落夕和冉旭,後來終於得知,冉旭帶着顏落夕去了他親屬家所在的小鎮子。
他開車追到那裡後,正趕上冉旭出來尋找顏落夕。
聽說顏落夕頂風冒雨的獨自跑了,厲安心裡面別提有多發慌了,現在他都不敢想,那兩個小時是怎麼去度過的。
開着車,在大雨裡四處尋找顏落夕,心就象是在油鍋裡煎着,生怕下一秒接到其他人打來的電話,說他們在什麼地方找到了一具女屍。
現在,厲安終於逮到了害顏落夕的罪魁禍首,他恨的要命,真想就這樣一拳一拳的活活將冉旭打死。
冉旭此時已經被厲安打的氣息奄奄,如同一灘爛泥,連擡起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渾身都如同撕裂般的疼。
顏落夕知道厲安的狠,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她怕啊,她怕厲安真把冉旭打死了,她心急如焚,見怎麼喊厲安都不聽,只能拔出手背上的吊針,堅持着從牀上爬下來,腳步虛浮的過來拉扯厲安。
“你別打了,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顏落夕有氣無力的拉扯着厲安的胳膊。
厲安雖然打的瘋狂,但手下還是有些準頭的,他當然不能把冉旭打死,現在見顏落夕跑下來拉架,不由又有些火了,眯着眼睛,打量着顏落夕,“怎麼了?事到如今,你還向着他!”
真是如同小孩子一樣不可理喻!
顏落夕無奈,啞着嗓子低聲說:“我哪裡是向着他,我是爲了你好,如果你把他打死了,還得給他償命!”
厲安聽着顏落夕這句話,覺得受用很多,不甘心般又嘟囔着罵了兩句,氣哼哼的站起身來。
厲安身上基本沒有什麼傷痕,只是一側的臉頰有點兒發紅,頭髮凌亂,襯衣的扣子被扯掉了一大半,領口完全給扯歪了。
顏落夕知道他愛吃醋,隨口關心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厲安聽見顏落夕終於肯關心自己了,立即心花怒放,握住顏落夕的手,有些動情的說:“我沒事,你快點到牀上躺着去。”
被打的躺在地上起不來的冉旭,勉力睜着腫脹的熊貓眼,看着他們二人如此柔情蜜意,真的是身心俱焚,他鼻子疼,臉疼,腰腹疼,渾身上下都疼,但這些疼,都抵不上心口的疼。
現在,顏落夕徹底的認清了自己的真面目,她再也不會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吧,自己原本是想利用顏落夕報復厲安,結果厲安沒有報復到,自己的心卻丟了。
這就是惡有惡報嗎!
“我叫個醫生過來,給你檢查一下吧!”顏落夕躲開厲安的熱情,小聲的問詢着躺在地上的冉旭。
顏落夕看着躺在地上,口鼻流血,無比狼狽的冉旭,心裡很不是滋味。
“你管他幹什麼,馬上到牀上去。”厲安一副妒夫像,將自己橫在冉旭和顏落夕之間。
顏落夕怕自己對冉旭的正常關心,引起厲安偏激的憤怒,冉旭再遭一頓揍,只能乖乖的回到牀上。
冉旭扶着身邊的沙發站起來,他用桌上的溼巾處理了下臉上的血,烏青的眼睛看了看牀上的顏落夕,啞着嗓子說:“落夕,我不會這樣輕易放棄你的……我會再來找你的!”
“我看你是找死呢吧!”厲安眉頭一皺,馬上又要翻臉。
“你幹什麼啊,門外都有人來圍觀了!”顏落夕急忙叫住厲安,分散他的注意裡。
他們這個病房鬧出這樣大的動靜,周圍自然有人過來詢望,這些人不好意思直接進屋來看熱鬧,只是站在門口縮頭縮腦的窺視。
“看什麼看,都他媽的給我滾蛋!”厲安眼睛一橫,戾氣叢生,嚇得門口看熱鬧的人,呼啦一下都散了。
冉旭原本還犯愁呢,他察覺到自己的樣子太不雅觀了,自己好歹是個公衆人物,現在這樣烏眼青的從病房裡走出去,明天又得上頭條,眼見着厲安把門口的人嚇唬跑了,他竭力的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正常些,快步的走出病房。
厲安見冉旭終於被自己打跑了,心情大好,就差沒哼哼小曲了。
顏落夕見冉旭走了,開始跟厲安發脾氣,“你怎麼那麼野蠻,爲什麼要打人啊?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啊!”
“是他先打我的,你沒看見嗎?”厲安覺得自己非常有理,有些委屈的看着顏落夕。
“那你也不能那麼狠啊,差點給他打死!”顏落夕氣血上涌,她不喜歡這樣暴力的厲安。
厲安扳過顏落夕的臉,捧起,讓她的目光直視自己,一字一句地說:“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枕,我只有這樣狠狠的揍他,他纔會長記性,再也不敢來招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