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直播間內,很多認爲秦始皇是暴君的此刻已開始沉沒,他們也在思考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錯的。
不過也有些槓精不斷滾頻,和那些理智之人打成一片。
“這是有劇本的,又不是真的歷史,秦始皇是暴君,韓蘊說過歷史上很多人都這麼說,怎麼偏偏又不是暴君了?”
“槓精一個,你看看韓蘊說的不對嗎?什麼樣的暴君能做到那樣?你怎麼不從他的說的話語之中分析?就知道一槓到底!”
“扛怎麼了?秦始皇暴君又不是我說的,你有能耐找說他是暴君的人講理去啊?”
“都別吵了,這麼好的節目,總有鍵盤俠在那槓,都安靜會,聽韓蘊怎麼說!”
熒幕內。
韓蘊爽朗的開懷大笑,大步緊跟其後。
秦始皇站起身,振臂一揮,大聲喊道:“拿酒來!”
“諾!”
宮外傳來齊齊的應允之聲,接着便是極快極快的腳步聲。
秦始皇滿臉笑容,闊步坐於龍椅,對着韓蘊說道:
“今夜,咱們不醉不歸!”
韓蘊心中苦笑,自己這是在直播呢,現在的倒好,居然要喝上酒了。
真是尷尬。
韓蘊看向左側距離始皇最近的位子,大步向前,坦然坐穩。
這意思是真的要和秦始皇大喝一場啊。
在直播中,如此舉動,豈不讓人大跌眼鏡。
直播間內。
“這...這...有點意思,韓蘊居然真要和秦始皇喝酒,這直播做的好,夠真實。”
“看到這,給我弄笑了,我一激動也弄過來一瓶啤酒,打算看着電視和他們一塊喝。”
“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有個好玩的想法,你說如果秦始皇喝一瓶啤酒,會說啥?”
“那肯定是藍島不倒我不倒,水花不飄我不飄!”
...
國家衛視後臺。
羅耀手中的咖啡停在半空,尷尬的張開嘴,一言不發。
嫣然俏臉又顯怒色。
“我承認韓蘊厲害,直播很精彩,回答的大氣,可直播喝酒也太過分了,那全國這麼多觀衆,能看着他喝酒?”
羅耀放下手中的咖啡,輕輕閉上眼,調整好自己內心的怒火。
“嫣然啊,我知道你很優秀,也很適合做主持。當然我也不避諱,就實話實說,這次你的節目被砍,轉播了韓蘊的直播,你心有怨氣,可是你要知道,這直播並非誰都可以做好的。”
羅耀拿過一個本子,看着上面的臺詞,不斷搖頭,繼續說道:
“如果是按照這個策劃方案來做一個節目,恐怕咱們收視率連5%都突破不了,更別提現在的50%。反正直播也快到結束的時候,喝點酒沒什麼,他就是當着我和周局長的面喝酒,也不會有人說他。”
“哎...這就好比秦始皇一樣,他一生肯定有過錯,但是由於功勞太大,那點不足也就被免了,你懂我意思了嗎?”
嫣然再一次碰壁,羞愧的抿着嘴不斷點頭。
熒幕中。
宮女端上來美酒佳餚,放於秦始皇御案,便碎步倒退出宮殿。
秦始皇見狀極爲不悅,厲聲呵斥道:
“給寡人之友擺放酒席。”
宮女站於大殿中央,嚇得連忙跪在地上,左右環視。
皆無一人。
“陛下恕罪,奴婢不知陛下貴友何在!”
宮女頭埋在地面,胳膊不停顫抖。
秦始皇大怒,指着韓蘊的位置喊道:“如此七尺男兒,竟看不到?瞎了嗎!”
說罷,始皇拍案而起。
韓蘊忙微笑着起身,拱手施禮。
“始皇莫急,晚輩曾說過,我現在的狀態,別人見不得我,實屬正常,望陛下莫怪。”
秦始皇聞言,方纔釋懷,指着韓蘊身前案臺,吩咐擺放酒席。
“始皇,晚輩之前所談,暴君之說,始皇可知是誰人提出?”
韓蘊剛剛一直想提出這個話題,一來是想讓後世之人瞭解其中緣由,知道歷史的來源,二來是爲了闡明自己的觀點。
以事實揣摩歷史,才能理智看待歷史。
華夏曆史悠久,我們是以旁觀者的心態展望歷史。
但是卻不能以旁觀者的心態批評歷史。
因爲,這對任何一個華夏先輩都不公平。
要的就是讓世人瞭解歷史,對古人發起疑問。
讓古人知道現代,感慨華夏之崛起。
所以,韓蘊不能遺漏必須說的重點。
秦始皇龍眉微蹙,放下手中象形銅尊(秦王時期酒器)。
“寡人不知,你但說無妨。”
韓蘊再度施禮。
“按照我們那的紀年方式,秦始皇元年爲公元前247年,大約在公元前124年,漢武帝時期官諫大臣儒家孔子之後孔安國在《尚書》序中提出:
秦始皇滅先代典籍,焚書坑儒,天下學士逃難解散。”
“加之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儒家學派更爲鼎盛,抨擊先朝弘揚本朝,本就是歷朝歷代長做之事。”
“故此更加宣揚始皇暴虐,進一步加深暴君形象。”
哈哈哈!
聽到這,始皇舉起酒器,一飲而盡,將酒器重重摔向殿下。
“儒生多言,寡人猜測便是儒生所爲。儒家和法家本就對立,寡人理解。”
“但,有一事,寡人予以反駁。”
韓蘊眉眼微蹙,致禮詢問道:“始皇請講,晚輩洗耳恭聽!”
“當朝抨擊前朝之事,並非歷朝歷代如此。秦國橫掃六國後,寡人下令,闡述歷史,不得對前朝予以抨擊,寡人之胸襟可有人與之比肩?”
秦始皇大氣一笑,酒杯倒滿,又是一飲而盡。
電視機旁。
燒烤店內。
六七個人擼着串子,喝着啤酒,滿桌子的毛豆皮、花生皮。他們一個個眼睛盯着店裡的34寸液晶電視。
“這直播屬實牛逼啊,要不因爲看這個,我感覺我最多三瓶,現在倒好,七瓶了,心裡還嗷嗷的。”
“聽說過下飯的,頭一回聽說看電視下酒的,哈哈。不過也是,這對話屬實讓老子熱血澎湃。”
“你說秦始皇這不是挺好的,暴君這詞真是冤枉他了,你瞅瞅給他鬱悶的,估計一個人喝酒喝了三十多年。”
“哈哈,你是不是覺得特幸福?你喝酒咱哥幾個都陪着。”
“那還用說,來,咱先走一個,必須碰杯啊,熱情洋溢,不然喝酒沒靈魂!”
“來!幹!”
...
直播間內。
“剛剛的槓精呢?你咋不出來說話了?第一個說暴君的是儒家的,你這權威性太低了吧?你接着出來槓啊!”
“那又能怎麼樣?他不是焚書坑書了?就靠一個劇本?大哥們,這是劇本演繹出來的,演員的話能當做歷史?有能耐拿出史書來說。”
“真能槓,韓蘊剛纔說了那麼多歷史事件,還不能說明?你就槓吧,懶得搭理你。”
“沒證據,就別說話,秦始皇焚書坑儒,就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