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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勝之冷笑一聲,早有準備,已經拿出一個兩氣陰陽瓶來,喝道:“收!”
附近白氣,就紛紛涌動,盡數收入此瓶之中。
只是餘下霧氣遁走更快,轉眼間劉勝之不過收走十分之一二,那霧氣卻就已經徹底的消失的無影無蹤。
饒是如此,劉勝之已經心滿意足,封了瓶子,重新回到遊艇之上,喝道:“走!”
“哪裡去?”
“自然想辦法回去!”劉勝之揚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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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造船廠卻是在當年劉勝之入主蜀地之後,所辦的第一件大事。
如今已經積累起晾乾的木料無數,更是已經造出了不少大船。
這些,都是等待有朝一日,劉勝之一聲令下,百萬樓船下益州……讓那金陵王氣黯然收……
見着劉勝之來視察,那負責的官員不斷解說,介紹。得意洋洋的告訴劉勝之造出了多少多少的大船……
卻不料劉勝之看過那些船隻之後,沉吟了片刻,卻道:“此地船隻不用再造了,把木料都給我沿江運下去……”
那造船廠的大匠“啊”了一聲,不明所以。
劉勝之自然也不會和他解釋,自己已經降服了海外龍族,早已經控制了整條長江。
如今,這水師規模就已經足夠,用不着再造了。
反倒是……劉勝之打算在揚州一帶造海船!
這個時代,長江模樣和後世截然不同,尤其是入海口那一代。若是不清楚的現代人第一次去看,能被驚呆……
要知道。這個時候,那入海口就在鎮江附近。江水寬闊,往往都是在二十多裡之上……而入海口更是足有四十里……
這纔是北方大軍望着江左興嘆的天塹……更加不要說。長江南北岸數百里,這個時候。到處都是大片的泥沼,灘塗……
而鎮江以下的廣大土地,不是在水面以下,就是不過只能長蘆葦的灘塗,或者沙洲了。
如此也可以明白,時移世易,地理情況的變化,對於軍事上的影響有多麼大了。
爲什麼早期北方打過長江。都要從荊州進行突破。整個長江若是比作一條長蛇的話,卻自然是因爲銅頭鐵尾豆腐腰……
尾巴處剛纔說過,根本非是能夠用兵之地。苻堅面前在此動手,結果只能落個八公山上草木皆兵,投鞭斷流之類的典故。
而那長蛇之頭,卻是在蜀地,易守難攻之極。
不過拿下了蜀地,就等於斬蛇之頭。到時候打造水師,順流直下,長江天險頓時化爲烏有……
而那荊州一帶。自然不用說,是實打實的豆腐腰了。
不過,卻能夠憑着襄陽和江陵屯駐重兵。來進行防守了。
然而,隨着時間流逝,地理變化,技術條件不同。日後從揚州江陰那些地方渡江,也就變得容易了起來。
起碼入海口附近的長江寬度,也不過三四公里而已……更沒有昔日那麼連片的廣大沼澤……
因此,後世說在揚州去造海船自然會被人嗤笑。但是放在這邊時代,卻是天經地義之事!
“啊……”這大匠一下子變得愁眉苦臉起來,要說造海船。他還真不會啊。
那些海船和在江河之中所跑的內河船隻還真不太一樣!
似乎如今這天下間,也就孫恩一黨。有着強大的海船。
事實上,他們的老巢本就沒有在大陸之上。而是在那舟山羣島……
莫非天子是準備討伐對付孫恩這妖賊?
也是啊!沒有強大海船。想要出海,那可當真找死……儘管不過只是近海而已。
這大匠想的不錯。
不過,劉勝之卻沒有打算這一次就去收服江左,卻還沒有到時機。
畢竟大漢主力軍隊,都還在北方掃平後燕,因此卻也沒有多少實力能夠顧及江左。
更不要說,劉勝之已經在派兵佔據了建康,可以說已經奪佔了據點。
最後,劉勝之帶着麾下車架護衛,坐船順流直下,直到江陵。
在江陵祭祀了江神之後,動身前往武昌。到此地之後,差不多已經到了大漢穩定疆域的頂端了。在往前去,那就是新收服的疆土,怕是一路就沒有那麼危險。
他會在武昌多停留幾日,召集梁州荊州的各路兵馬,匯聚演武之後,然後繼續北上,踏入已經被征服的後燕國土。
這一行就已經兩三個月過去了,若是劉勝之肉身凡胎的話,這般路上奔波,自然十分操勞。
不過在劉勝之看起來,就算不得什麼了。
而且,他原本在長安時候,親自處理的政事本就不多。更不要說現在奔波在路上了。
現代打天下之帝王,勞其筋骨,能夠受得了這般苦楚。但是到了後世承平之帝,往往就再沒有這般心氣……
然而,劉勝之卻清楚的知道。打天下難,守天下更難。
這一點苦如果都吃不消的話,那麼日後更大的苦頭都還在等着!
所謂夫荷天下之任,必受天下之難!
從氣運來說,自從這天子一立,開太平之世後。最大的功德就已經立下,日後王朝種種作爲,就免不得成爲天下蒼生之對立面了。
便是再有天數鎮壓,一旦民心散盡,地氣停滯。恍惚之間,就生大變。
原本強盛王朝,宛如驚天巨柱。一旦此時,卻也不過是大廈將傾,任是良才美玉,卻也難補天傾!
還不如一開始就虛君而治,以宰相而負天下之重,同樣承受天下之難。便是天子手中失權,卻也足以留下萬世一系了……
因此,劉勝之卻是打算留下虛君而治的傳統的。但是就算是虛君,卻也不希望後代都養出一窩廢物來。就如同明代的那些宗室們一般……
這些打算自然不會說出,但是朝野上下卻都是清楚天子之態度。何況如今三臺運行正常,若不是大事,一般也不會找上他來。
船隻緩緩的向着武昌而去,這個時候,天色也不過剛剛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