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出手,上萬枚靈印符文射出,她也累得夠嗆,儘管是靈魂之體,可也是香汗淋漓,大口的喘着粗氣。看着移開的石壁,儘管很累,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是笑成了月牙狀。
石壁移動,露出一個兩人多高的門戶,璀璨的光芒爆射而出,如同一隻被關了無數歲月的野獸,剎那間,地下宮殿一片光亮,如同白晝一般。
“辛苦了,謝謝!”
雲飛由衷的感謝,若是沒有靈兒出手相助,他根本不可能發現石壁後的秘密,而後,一閃身掠進了那扇門戶當中。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靈兒擦了一把香汗,也跟着掠進了那扇石門。
“嘖嘖,果真是別有洞天啊!”
眼前的一幕,讓雲飛驚訝無比,就連靈兒也瞪大了雙眼,眼前的一幕太過震撼,不亞於被一道閃電劈中,身體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呈現在兩人面前的一幕如仙境般夢幻,確切的說這裡已經不能稱之爲洞府了,而是一方天地,一方小世界。
綠樹成蔭,綠草遍地,空氣中瀰漫着芬芳。小溪潺潺,瀑布奔騰,如天河般從山巔傾斜而下,泛起點點的銀光。半空中祥禽成羣結隊的飛過,在大地上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遠處有瑞獸奔騰,它們在嬉戲,在打鬧。
遠處有人形生靈走來,那是人族,他們身穿粗衣粗布,肩膀上扛着榔頭,褲管高高挽起,小腿上還殘留着黃色的泥巴,那些嬉鬧的瑞獸非但沒有躲避,反而主動迎上前來,毛茸茸的腦袋親暱的摩擦着他們的身體。
“我...我看到了什麼?!”
雲飛吃驚,更感到難以置信,人獸和諧相處的畫面,他想都不敢想,要知道,人類的仇敵不僅有強大的魔族,還有被人類視作天敵的妖獸種族。可他現在看到的畫面,讓他心裡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靈兒同樣如此,使勁揉了揉那雙清澈如水的大眼,確信他們看到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不是幻境。
就在兩人感嘆出聲,那個肩頭看着榔頭,小腿上沾滿了黃色泥巴,像一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老農打扮的男子轉過了過來,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看着雲飛二人。
雲飛頭皮發麻,要知道他和那個老農至少還有數百里遠,他能夠看清楚,完全是施展了神識的遠古,而那老農打扮的男子身上卻沒有一絲靈力波動,根本不像是一位靈脩者,可被他看着,身上的秘密彷彿被他看穿了一般,絲毫都隱藏不住。
老農打扮的男子微微點首,一根粗糙的手指輕輕擡起,然後點出,他的動作並不快,可雲飛心裡猛地一緊,那根看似普通的手指,卻能夠引動大道一般,讓他心神都跟着共鳴了。
“咔嚓!”
清脆聲音響起,那副人獸和諧的畫面如同碎裂的玻璃瓶一般,化作點點的光芒,消失了蹤跡。人獸消失,芬芳不再,呈現在兩人面前的是一片灰白色,到處都是岩石,石柱。
到頭來還是幻境啊!
雲飛心底一聲苦笑,先前的那一幕是那麼的真實,讓他以爲那就是真實的世界,不是環境,可隨着那個男子一指點出,將他們兩人打回到了現實。
四周是一片光禿禿岩石,連一根綠色的小草都沒有,甚至那耀眼的光芒也消失了蹤跡,山洞內變得昏暗起來。
憑藉着過人的目力,即便不動用神識,數百丈方圓的石室盡收眼底,在這座洞府的中央聳立着一頭石頭雕刻成的巨龍,它並不龐大,只有數丈,盤曲在洞府的中央。
石龍做昂首咆哮狀,身上密佈着一塊塊青黑兩種不同顏色的鱗甲,從龍頭以下部位直到龍尾,都是黑色的鱗甲,只有龍頭和腹部的五隻龍爪纔是青色。
這隻雕像不知存在了多久的歲月,可它身上的鱗甲卻散發着微光,兩隻龍目明亮如炬,洞穿一切虛妄,身上散發出的莫名氣機,讓人忍不住要跪拜下去。
在石龍的不遠處,盤坐着一個身穿白袍,早已死去多年,只剩下一堆白骨的骷髏,那一雙早已空洞的雙眼,宛若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要將人吞噬一般。
石龍身後有一個長寬約莫丈許的四方形池子,只是池子早已乾涸,沒有留下一滴水澤。除此之外,數百丈方圓的石室內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原以爲在這裡能夠發現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難道,界壁真的沒有辦法修補了嗎?”
對雲飛而言,別說是數百丈的石室,就算是數百里的石室,只要有一絲一毫的不尋常,也難逃他那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眸子。
“砰!砰!砰!砰!”
他的話音剛落,石室的牆壁突然劇烈晃動了起來,同時,還有四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大地震動,煙塵四起。這一幕發生的非常突然而且讓人毫無防備,剎那間,四面石碑從天而降,砸進了大地,鑲嵌進了山脈之中。
四面石碑首尾相接,剛好組成一個四方形的石室,將雲飛連同靈兒一同籠罩在了其中,就連頭頂處也有一道光芒閃過,將上方的道路封死。
說時遲,那時快,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讓人難以做出應對。
一掌拍出,塵埃撲簌簌的落下,那四面石碑卻紋絲未動,相反,上面升騰起的光芒,震的他手臂發麻,掌心都撕裂開了。
“好堅硬,好鋒利的石碑!”
雲飛瞳孔劇烈的收縮,他沒想到,以他強悍的肉身和力量,居然難以撼動面前石碑分毫,出乎他意料的同時,更讓他倍感震驚,這樣的情況,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別妄動蠻力了,這四面石碑不僅堅硬而且還有法陣的加持。想要離開此地,只能另想他法,破開法陣!”
靈兒阻止,她一眼便洞悉了四面石碑的作用,這是一座法陣,讓她疑惑的是,她只能感應到法陣的波動,卻無法找到法陣的陣眼所在。
但凡陣法,無論多麼精妙,隱藏的多麼神秘,都會有陣眼存在,也都會有波動傳出。可
這四面石碑所組成的法陣,雖然有法陣的波動,卻沒有陣眼的波動傳出,讓靈兒這位大陣法師也一陣的頭暈,無從下手。
轟!
一聲轟鳴,與他們一道被困的石龍和骷髏面前亮起一團光芒,金光燦燦。
金光璀璨,散發着萬道金光,在虛空中烙印出一個又一個金色的大字,文字很古老,有蒼涼和古樸的氣息從上面散逸出來,儘管是遠古時期的文字,可雲飛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入吾法陣者,當對吾三跪九叩方能從中脫困。否則,萬鬼纏身,修爲不得存進,死後不得輪迴!”
這是一條詛咒,讓被困之人對那具屍骸叩首,虔誠的膜拜。若是換做尋常之人,心性不夠堅定之人,說不定會被這條詛咒當場嚇住,對其頂禮膜拜。因爲,隨着金光冒出,那具本無生機的屍骸,此刻宛若從地獄中走來,還陽了一般,衣袍獵獵鼓盪了起來,尤其是白骨,似乎有血肉要生長出來似得,詭異而陰森。
雲飛嘴角一咧,無論是石龍還是那具白袍骨骼,他內心中對其敬仰,說不定是遠古時期哪位強者,對其恭敬一些也是禮數,可要讓他對其下跪,雲飛心裡便有些惱意,甚是抗拒這種威脅的言語。
男兒膝下有黃金,在他眼中,除了親生父母,傳道授業的恩師外,就算是修爲比他高出再多的強者,也不可能讓他就範,他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與恩師,更何況,還只是一具死去多時的骷髏。
“我敬你,對你躬身施禮亦顯尊敬。而閣下卻如此放言恐嚇,當非強者所爲!”
雲飛淡淡的一笑,衝着那具白袍骷髏還有石龍,深深一禮,膝蓋都未曾彎曲一下,而後直起身,道:“尊我者,我恆尊之,辱我者,我當殺之!”
那一縷縷閃爍的金光聞聽此言似有怒意,一股鋒銳之氣驟然降臨,如刀似劍般的鋒利,見此,靈兒連忙拉了一下雲飛的袖子,道:“死者爲大,想必他們也是遠古時期的強者,就算是拜上一拜也不吃虧!”
說着,靈兒便要跪拜下去,卻被雲飛一把拉住,道:“不管他不是遠古強者,都不該以這種言語威脅。如此做,已經有失強者風範,以我看,此人雖非妖孽之輩,想必也是心術不正之人,又有什麼資格接受我等的跪拜!”
話音未落,雲飛袖袍揮動,將一縷縷金光拍散而去,至於那具白袍骷髏還有石龍的雕像,他想了想,還是沒有下去狠手。
轟!
就在雲飛打散那片金光,四面石碑同時震顫了起來,彷彿巨龍甦醒一般,大地都跟着轟鳴了起來,接着,碎石屑從石碑上撲簌簌的掉落了下來,只是眨眼的功夫,面對雲飛兩人的石碑不再是灰黑色,而是出現了成片的金光。
四面石碑同時發光,那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如同一根根箭矢般,將雲飛籠罩了起來,剎那間,萬箭入體,撕裂開他的肌膚,鮮血四濺,白骨都露了出來,他那具經過千錘百煉,比金石還要堅硬數倍的肉身,頃刻間變得體無完膚,傷口密密麻麻,鮮血橫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