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爲什麼要去要求慕容離那樣呢。
還有就是他說的也對,他處在那樣的位置,考慮問題就不能片面了。
事事得以大局爲重,哪怕當時不能怎麼樣,過後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上位者都是帶着面具做人做事的。
蘇玥嘆口氣,現在不是糾結這些事的時候,管慕容離怎麼做,重要的是得想辦法將慕容景找出來,那纔是個危險人物,必須將他滅殺。
人家在絞盡腦汁的要他們命,他們卻在這裡想這些,差點搞內訌。
蘇玥蠻不好意思的,來了這裡過了幾個月的輕鬆日子,倒是矯情了。
“走吧,我們回去吧。”蘇玥主動牽着慕容離的手就走。
慕容離點頭,見她臉色緩和了很多,應該是不生氣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玥兒不生氣了?”
蘇玥白她一眼:“哪有那麼多氣來生,回家吃飯。”
“好好好,回家吃飯。”
慕容離確定蘇玥是真不生氣了,心情極好,跟着她回蘇府。
遠處,三個暗衛扭頭就隱去了身形,只見一人不知道從哪裡提來一個鳥籠,從裡面抓了一隻白色鴿子出來,在鴿子腿在小竹管裡塞了一張紙條後,將那鴿子放了。
這三人正是皇帝派來的那四個暗衛,今日大街上發生的事情他們瞧在眼裡。
慕容離的武功高強,他們不敢靠太近,雖沒有認出那些黑衣人是誰的人,但事後他們找到一支飛到對面巷子裡的箭矢,那箭矢上面雖然沒有標記,但他們能認出這箭矢出自京城。
幾年前他們見過,那便是景王府暗衛的專用弓箭的箭矢。
三人頓時明白了,景王真的沒有死。
他們來西北郡的目的之一就是監視慕容離和找慕容景,來了這麼久一直沒有他的消息,今日得到,居然是派人來襲殺慕容離的。
這就說明慕容離和慕容景之間的關係不似慕容逸說的那般,說兩人勾結。
若真有勾結,慕容景大可不必在大年初一派人來襲殺慕容離,完全可以在兩人在一起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他。
所以逸王說慌了,目的還用得着說嗎。
飛鴿傳信發了之後,三人隱得遠遠的監視着慕容離。
慕容景的人出現了,但又死完了,只有監視着慕容離,纔有可能找出慕容景來。
蘇玥兩人回到蘇府的時候,果然見到蘇家人正焦急的在等着他們,見他們安然的回來,大家都輕鬆的吐了一口氣。
蘇啓文拉過慕容離:“今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慕容離點頭:“那些人是衝我們來的,慕容景的人。”
蘇啓文聞聽了沒什麼驚訝,只蹙了蹙眉,這大年初一就來殺人,怕也只有他了。
“沒事就好。”蘇啓文拍拍慕容離,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
慕容離見了只笑笑,這樣的劫殺在以後的日子裡不會少的。
一家人來到飯廳,吃過飯之後,老侯爺把慕容離叫了去,蘇玥被蘇大爺夫妻叫了去,問了一些事後,蘇玥纔回到自己的院子。
一回來彩霞就溜進她的房間,問東問西的,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問了個遍。
問完之後,彩霞有些小心的問蘇玥:“小姐,您跟姑爺和成親之後不住在蘇府了,要不要帶奴婢走啊?”
“你怎麼這麼問?當然可以跟着我過去呀。”
“那?”彩霞有些語塞,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是不是想問,我們去雲霧村的時候,會不會帶上你?”
彩霞忐忑的點點頭。
蘇玥看她一眼:“你就這麼喜歡跟着我?其實你已經不算是奴籍了,以後跟其他的姑娘一樣,可以成親生子的。”
彩霞一聽她這麼說,立馬就急紅了眼,她淚眼婆娑道:“小姐,奴婢從小就跟着您,離了您奴婢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了,奴婢不成親不生子,這一輩子就只跟着您。”
“傻丫頭。”
蘇玥敲了敲彩霞的腦袋,搞不懂這些古人腦袋裡想的是什麼,難道一點就不想要自由的生活,非得上杆子給人做奴婢。
之前的蘇荷去給慕容逸當奴婢,那是去攀高枝兒的,她的行爲還說得過去。
但彩霞這丫頭她完全搞不懂,明明可以過普通人的生活,不用與人爲奴爲婢。
卻趕都不走,她還真是無話可說。
“做一個普通人多好,不用伺候任何人,自由身,自己完全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幹嘛非得與人當奴婢?”
彩霞聞言低着頭,一言不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腳尖,也不知在想着什麼。
突然她擡起頭,又眼淚汪汪的說道:“小姐,奴婢清楚這輩子想要什麼,想過什麼樣的日子。小姐,您不懂,像我們做奴婢的,什麼都不會只懂得伺候人,若真的去嫁人生子,遇到個好的夫君還好,若是遇到一個不好的夫君,那日子還不如做奴婢呢。那叫做牛做馬,不僅要侍奉公婆,還得相夫教子,更得打理家,那樣的日子奴婢想想心裡就發寒。”
蘇玥聽了彩霞的話,很是意外,想不到彩霞的腦子裡竟然能想到這些。
彩霞講的話在理,不管在哪個社會裡,女人的家庭地位都是這樣子,成親之後,女人只能待在後宅裡,在家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一輩子都以家庭爲中心,圍繞着轉。
而且自古婆媳關係是最難攻克的難題,遇到明理的婆婆還好受一點,遇到胡攪蠻纏的,磋磨兒媳婦兒的惡婆婆,那還真是吃不盡的苦頭。
在這裡婆婆磋磨兒媳婦兒,上升不到犯法,歸納於家務事,清官都難斷家務事,遇上這樣的事情,都找不到衙門討公道。
只能受着,熬着,熬到媳婦兒熬成婆的那天,便解脫了。
社會現狀就是這樣,蘇玥無力改變什麼。
好在她和慕容離成親之後沒有婆婆侍奉,人家遠在京城的冷宮裡呢。
“隨你吧,你願意跟着我就跟着我,若是遇到心儀的人想要嫁人,我也不會攔着你。”
“謝謝小姐,奴婢這一輩子跟着您。”彩霞破涕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