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奔騰,耳邊隱隱。
“別哭啦,這個蘋果給你……”
“你喜歡栗子麼?我摘給你……”
……
對的時間遇到錯誤的人;
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
光有愛情豈能足夠?
理想,信仰,抱負,政見……統統不同。
原來,愛情不是大熔爐,充其量,只是一把寒鋒凜冽的雙刃刀。
把握不住,雙方都鮮血淋漓。
只是——
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當她臨去秋波那一轉?
一句話,一個人的一生。
半世分裂,半世癲狂,皆源於此。
此去,前後無路。
只任着龍馬的方向,信馬由繮,黑夜茫茫,四海爲家,永遠不再出現在這片熟悉的土地上……逐水草而居,渴飲朝露,大地爲被……
生命,變得如此自由。
……
綠依依月黑柳半遮,靜悄悄深埋清秋夜,疏刺刺林梢落葉風,昏慘慘雲際穿胸月。
大地如此沉寂。
只有風吹過樹葉,一片一片的落下來,然後,又歸於寂靜。
生命在塵土裡跳舞。
芳菲久久地躺在地上。
一夜,一生。
那是她靈魂裡最漫長的一場戰役。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活着。
慘淡溶溶月,寂寂女人心。
她看到自己的身影,和馬一樣,變成了這大地的一抹鐫刻——就如一幅肅殺的畫,沒有任何美感,只有無盡的蕭條。
這是充滿戰役的一生。
從神殿的生命突圍;
從冷宮的愛情突圍;
從朝堂的權利突圍……
自己這一輩子,每一天都在突圍。
甚至,連如何愛人都忘記了——也或許,一直都沒學會。
真正站在權利巔峰的人,是絕對不會愛人的——因爲,最頂峰,永遠只提供了一個人的位置,多一個人並列,則會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