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連腳步聲都徹底消失了。
周圍那麼安靜。
只有風颳過,嗚嗚的,伴隨着淅淅瀝瀝的聲音,很快就轉爲嘩啦啦的,秋日的第一場雨已經落下。
山裡的氣溫,一下就冷了。
芳菲坐在牀上的姿勢都沒變換一下。手腳冰冷而麻木,她卻感覺不到。
眼眶那麼幹澀,眼淚又掉不下來。
到底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到底是不是一直在敷衍呢
兩場戰役,一次剛剛開始推行的改革難道,就這麼快,這麼強大地,將人情可以一下斬斷
感情,原來纔是最最脆弱的東西越是美好的東西,越是經不起折騰。是自己,還是弘文帝,把它折騰成了這樣的面目猙獰
不再是少女時候的輕狂,幼稚,方明白自己身上肩負的責任竟然是自己是自己把它撕扯成了這個樣子
弘文帝,他有什麼錯呢
難道,他一個鮮卑人的皇帝,自己能期望他改變了種族的特性,一下就變得大公無私天下人,幾個人是聖人自己,若不是爲了兒子,能這樣蠅營狗苟,忙忙碌碌
弘文帝,爲的是他出身的根基,鮮卑人的利益;自己,爲的是兒子強大,能夠勝過秦皇漢武
誰不是有着私心
她抱着膝蓋,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養成的習慣了,慘淡的,竟然,流出淚來。多久不曾流淚了現在,又是爲了誰而傷心
原來,愛情是如此傷人竟然比當年得知太子要納妃的時候,更是痛徹心扉。那麼久的朝夕相處,相濡以沫,原來,某一些東西,已經生了根,發了芽,在心底開了花,從此,成爲人生的一部分。
沒有愛過麼真的就沒有愛過麼
她忽然跳起來,衝出門去,要告訴弘文帝自己要去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