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舊情人

一八九 舊情人

柳以沫深吸一口氣,只感覺痛徹心扉的疼,爲什麼……明明覺得心已經沒有了,竟還是這麼的疼。她無視那婢女擔憂的目光,用力將自己的手臂從她的懷中抽出來,推開她,轉身向着雲碧的房門口而去。她努力讓自己挺直了腰桿,努力鎮定,實際上,縮在袖中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短短的手指甲掐的手心生疼,柳以沫拼命地咬着牙,她不能想象,此刻自己的面部表情會是何等的猙獰,她走到雲碧的房門口,呆呆地望着那兩扇緊緊閉着的門,再度緩緩地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才僵硬地伸出手去,猛地將那兩扇門給使勁推開!

門扇發出吱呀一聲,接着,狠狠地撞在了牆壁上,發出很大一聲響,門扇洞開,將室內的場景展lou眼前,柳以沫站在門口,瞪大了眼睛向內看,人呢,人呢?

雲碧快步走出來,對上柳以沫的雙眼,臉上,十分牽強地lou出一個笑容:“沫兒……你……你怎麼來這裡了?”他似乎想阻止她,可是卻又不敢上前,柳以沫站在門口,冷冷地掃過他面上,見屋子內空無一人,才說道:“人呢?”

雲碧笑了笑,說道:“沫兒你說什麼,這裡……只我自己一個啊,你還想找什麼?”走到柳以沫的身邊,伸手似乎想拉住她。柳以沫忽然大聲叫道:“人呢?給我滾出來!”

雲碧一怔,美麗的臉上終於lou出一種難過的表情,他看着柳以沫,不敢動手,不願動手,也不忍動手,柳以沫大大的眼睛裡,淚水隨着太大聲的嘶吼而滾滾落下,是傷心?還是憤怒?她緊緊地盯着屋內,人呢,人呢,不會跟上次一樣,又一言不發的桃之夭夭了吧?

“畢言飛,你給我滾出來!我知.道你在,你總不會一輩子都當縮頭烏龜吧?”她大聲叫道,潑辣本色畢lou,“你有膽就給我滾出來,你真的要一輩子都避着我嗎,膽小鬼,混賬,畜生!”口不擇言地罵着,彷彿已經出離憤怒。

雲碧看着發狂的柳以沫,伸手猛.地將她抱入懷中,柳以沫拼命掙扎:“放開我,雲碧,你還要幫着他是不是,你又要幫着他騙我是不是?我知道他在,你讓他滾出來見我,我不是要纏着我,我只是想問問,我只是想問一個清楚明白,我死也要死的瞑目,爲什麼他竟然忍心那麼對我,爲什麼他要那麼對我,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她一聲比一聲大,聲嘶力竭,彷彿嘔心瀝血。雲碧緊緊地抱着她顫抖的身體一刻也不鬆開,等到她終於忍不住變嘶吼爲失聲痛哭,才低聲說道:“對不起,沫兒,對不起,他已經走了,沫兒,你不要再爲了他傷心了,也不用想着再見他了,是他對不住你,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見你,沫兒……忘了他吧。”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柳以沫低.聲哭泣着,渾身的力氣似乎因爲剛纔的發狂而耗盡了,任憑雲碧將自己抱着,一動也不能動:“我只是想當面問問他,只是如此而已啊……爲什麼……”

雲碧抱着她,說道:“有些事情,過了就讓他過了好了,.沫兒……”伸手輕輕地撫摸她的背,雙手一抱,將她抱入懷中,邁步出了房間。

門口的婢女早就嚇得驚呆了,見狀,只好呆呆地後.退讓路。雲碧抱着柳以沫,向着她的房間所在而去。一直等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雲碧的房間門口,才慢慢地走出一個人來,如玉的臉蒼白非常,一雙眼睛卻仍舊有神,目送兩人消失的方向,畢言飛嘴角lou出一絲苦笑:“對不起,沫兒……我……我只能如此,對不起……再一次的騙了你。”

他當初爲了保護柳以沫,利用他跟柳以沫的大.婚,衆目睽睽之下大張旗鼓的離開了她,在場的衆人都是見證,陳夜歌見他已經不再同柳以沫有瓜葛,自然不會再去尋柳以沫的麻煩。畢言飛離開了洛水縣之後,便一直隱姓埋名流落江湖,他是正宗血統的前朝王孫,雖然不說是如昔日那般顯赫,所到之處,仍舊有故友舊臣簇擁着,並無落魄行跡,只是他有意無意的顯lou行跡之時,卻始終不肯如陳夜歌所願,回到雍州助他一臂之力。陳夜歌對此自然也是束手無策。

畢言飛雖然人.不在雍州,卻始終探聽着那裡的風吹草動,他聽聞巡按大人到了雍州城,心底就猜到了大概是柳以沫已經發現了自己留下的東西,女皇這麼做,顯然是要柳下揮打頭陣,準備對付陳夜歌了,他不想爭鬥,也不想參與這趟渾水,只想置身事外,讓一切順其自然便罷了。然而他卻始終忍不住,終於又回到了洛水縣,本來只想見見雲碧……卻不想,雲碧竟是住在縣衙,而且又那麼巧,他們說話的時候,正好又被柳以沫聽到。

雲碧發現柳以沫在門外的時候,便問畢言飛要如何做,是不是要出去見她。畢言飛搖頭,只說:“見了也只是徒增感傷而已,於事無補,不如不見,我已經狠狠地傷了她了,再多說也是枉然,索性讓她更恨我一些吧。”說這話的時候,臉上lou出了悽苦的表情,看的雲碧悚然動容,雲碧也吃不準柳以沫此刻心底到底還有沒有畢言飛的影子,但畢竟曾經那樣深深愛過……又怎會輕易忘卻,何況,畢言飛曾那麼傷害過柳以沫。以雲碧的私心來說,其實也不願意畢言飛再見柳以沫,他心底始終喜歡的人是柳以沫,先前以爲自己全無機會,雖然心愛着她,可是她心頭另有其人,他又不想跟自己的兄弟搶人,只好退而求其次,然而怎知道陰差陽錯,畢言飛居然要離開柳以沫,雲碧雖然愕然,但是這一路走來,他始終對柳以沫不離不棄,原本並不是很清晰的心跡,已經明明白白,再無隱藏,他是喜歡她的,已經到達了無法再離開她的地步,可爲了她生,爲了她死,在風無形的面前,如此斬釘截鐵地表明要保護着她的心,就算擔負着背叛陳夜歌的罪名,他也管不得多少了。

饒是雲碧聰明非常,他只是吃不準柳以沫心底對他的喜歡到底有多少。他雖然知道柳以沫不是對他沒有感覺的,不然的話,不會因爲看着自己爲她受傷而驚恐的失態,不會因爲聽聞自己去“花街柳巷”而吃醋大怒,不會特意將那面雲碧不得入內的牌子拔掉,還有還有……那一晚上,他將她從風無形手中救出,她那一刻的真情流lou……

讓他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悸心醉。可是她的心中,偏偏又存在着固執的地方,始終不曾對他剖lou心跡。而又恰巧是在這個時候畢言飛回來了,雲碧不由自主地擔憂……他怕,怕的是……柳以沫的心頭,還是忘不了畢言飛,還是對他……餘情未了。所以雲碧的私心來講,也的確不想要畢言飛再見到柳以沫。

見到柳以沫失控的大哭,雲碧的心頭更痛。他雖然答應了畢言飛阻止柳以沫入內,再度向她撒謊說他已經離開,其實他明明就在內室。他只是擔心那萬分之一的機會,萬一畢言飛跟柳以沫見面,將先前的誤會解釋清楚之後……他們會,他們會……想到那個可能,雲碧的心,就好像有什麼在咬着一樣的難過。

所以寧肯挺身而出,向柳以沫撒謊。告訴她畢言飛已經離開。畢言飛望着兩人身影已經不見了,才慢慢地轉身,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在了洛水縣衙門,離開縣衙的一瞬間畢言飛伸手輕輕地捂着自己胸口的地方,忽然覺得那裡仍舊很疼很疼,果然是不該回來啊……畢言飛心想:我果然是不該回來的,我自己選擇的路,就不應該再回頭的啊。

眼前,似乎又見到那個人笑嘻嘻的臉,她的目光清澈而明亮,看着他的時候,帶一點點驚奇,一點點歡喜,那時候他還叫她“柳姐姐”,卻不知不覺被她完全吸引,成了他的“沫兒”,他曾經想爲之相守一生的人,可是,卻又不得不親手傷害她。

她不知道的是,當時的他坐在船上,任憑着船隻順水而去,他的心,也好像被人硬生生地雙手扯碎了一樣,他看似淡然,看似什麼都不在意,實際上他一直都在看着她,看她大叫,看她順着河堤奔跑,看着她心碎成狂,看着她縱身跳入水中。沒想到,他的心居然可以硬到那種程度,硬到了明明有泣血流淚,卻仍舊巋然不動。但是就算如此,當看到她縱身入水的時候,畢言飛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來,而正當他想要回頭,想要縱身入水將她救起,想要告訴她其實他有多麼的不願意離開她,他其實是被逼無奈的時候,他看到岸上,雲碧比他快一步的縱身跳入水中。

當時他的身影,定定地站在船頭上,就好像是一尊被凝固了的雕像。船急速地順水而去,將他帶走,船頭上的畢言飛眼睜睜地,望着自己同畢生最愛生生遠離,彼此之間的距離逐漸展開,那是將他一生也無法再彌補的傷痕了。

“是,我們之間的傷痕,是註定永遠也無法消退的了。”畢言飛閉上眼睛,眼睛裡澀澀的,他咬了咬牙,縱身跳出了縣衙的高牆。

多情不似無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

柳以沫自牀上爬起來,望着面前的雲碧,說道:“我剛纔好像做了個夢。”雲碧默默看着她,說:“沫兒……”柳以沫對上他的雙眼,便再也說不出話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竟是如此的沉默尷尬。

過了一會兒,雲碧說:“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沫兒你餓了吧,去吃點東西如何?”柳以沫搖搖頭,這片刻間,她已經將先前發生的事情都想了一遍,心頭宛如死灰一般,站在她的牀邊,雲碧默然無聲,柳以沫想了想,終於又開口說道:“對了,雲碧,我是有件事情,想要問你的。”

雲碧無端端的有點緊張,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她是想問我言飛的事嗎?那麼我該怎麼做呢?告訴她實話亦或者繼續撒謊……”不由地略帶忐忑,問道:“什麼事,你說。”柳以沫看着他,問道:“昨天我畫了一個人的畫像,你也是看到了的吧?”雲碧沒想到柳以沫是來問他這個,略微一愣之下,說道:“是,我是看到了,不過,我有問你那是誰,你未曾對我說。”柳以沫沉吟片刻,說道:“的確,那個人的身份非同小可,我不能對任何人透lou。我正在找他,可是所有人都找不到,我只想問你……雲碧,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見過他不曾?”

只要不是問畢言飛的事情,雲碧便重新恢復了原來的篤定,望着柳以沫,說道:“當時我問你的時候,其實,就有想向你坦白的意思,怎奈你不告訴我,我已經對你說過了,如果你需要幫忙,就儘管對我說,你不說,叫我怎麼開口。”

柳以沫目瞪口呆看着他,先前被畢言飛忽然來到帶來的打擊,慢慢地消退,她嚥了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說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真的知道太……知道那個人的下落?”

雲碧望着柳以沫,不由地輕輕一笑,才說道:“我當時問你,你感覺不出來麼?誰讓你不肯對我坦白的……那你現在,願意告訴我了嗎?”柳以沫看着他故作神秘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聽他的口吻,竟分明是知道太子在何地了,卻是看着自己白白地忙活半天他卻不言語,這個可惡的男人,柳以沫伸出手,猛地打了雲碧一下,說道:“你還敢說?你知情不報,可知道該當何罪?”

雲碧愁眉苦臉,說道:“應該是我立功纔是,居然誣陷我罪名,真是狗官啊。”柳以沫見他出言不遜,又笑又氣,伸手連連打他的肩頭,說道:“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你再不說,我就關你入大牢!”

雲碧呵呵笑出聲來,輕輕地捉住柳以沫的雙手,這才正色說道:“沫兒,你不要怪我不肯跟你講,我都已經坦白對你說了,如果你有什麼困難的事情,可以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忙的,我不告訴你,就是氣你什麼事都埋在心裡,另外……”

柳以沫被他再度捉住雙手,知道他力氣大,自己是掙拖不開的,索性也不掙扎,聽雲碧這麼說,問道:“另外什麼?”一時之間,竟有點淡淡的臉紅。

雲碧說道:“另外,我很嫉妒。”

柳以沫的眼睛狠狠瞪大,幾乎看着怪物一樣看向雲碧,一字一頓地懷疑問道:“嫉……妒?”

雲碧看她一眼,才又翻着白眼看向天空,說道:“不錯,我嫉妒你對那傢伙那麼好,所以不想讓你們見面。”柳以沫見他用這種看似不在乎的事情說出這樣的話,骨子裡卻透出一種異樣的認真來,心底不由地滋味莫名,然而卻又覺得有點驚奇,忍不住問道:“你……你又沒有見過我怎麼對他,更不知道他是誰,你……怎會知道我對他好啊?”

雲碧心頭暗叫一聲不好。卻笑着說:“我猜的,我看你那麼認真地畫他的樣子,就猜出來了,我不愛看你畫別的男人的樣子。”柳以沫張大嘴巴,嘴裡簡直可以塞進一個雞蛋去,望着雲碧,半晌才說:“雲碧,雖然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古怪之人,不過我今兒日才發覺,你居然是這樣的……不可理喻,這樣的……”她皺着眉頭,絞盡腦汁地想找個形容詞來形容這枚奇葩。

雲碧放開她的雙手,抱着雙臂,說道:“怎麼,你驚豔嗎,愛慕嗎,勇敢地暴lou出來,本大爺盡數笑納。”柳以沫看他的樣子,笑的伸手連連拍牀,過了一會兒才擡起頭來,眼珠一轉,說道:“好,你讓我畫你,也不是不可能的。”

雲碧目光一亮,這原是他的理想,當下看着柳以沫,說道:“我瞧你的模樣,倒好像是個要敲竹槓的樣子,莫非要你畫我,還要交錢?”

柳以沫笑吟吟地說道:“你真聰明啊,不過,交錢倒是不用了,我只要你……”說着,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雲碧的身體。

雲碧竟然紅了臉,伸手捏住自己的領口,說道:“啊……你想要我?”他的嘴脣有些發抖,問道,“什麼時候,難道就這時侯?好吧,雖然這種事情很難爲情,不過既然沫兒你這麼急不可待,那麼我也只好犧牲自己,成全你了,來吧……”說着,大義凜然地將自己的領子向着旁邊扯了扯,lou出胸前春色。

柳以沫撲上去,猛地按住了他正在犯錯的手,說道:“住手,你這色狼,滿腦子想什麼呢!”

雲碧臉上lou出失望之色,說道:“啊,難道我猜的不對,那麼你想做什麼?”柳以沫哼了兩聲,才說道:“我只想說,我想要你換上女裝。”

雲碧瞪大眼睛,一雙眼睛越發水汪汪的,惹人憐愛,他挖挖耳朵,問:“你說什麼?”柳以沫張大嘴,一字一頓地又重複:“我想要你——換上女裝!”

聲音很是清楚,又大,震得雲碧耳朵嗡嗡作響,他哼了一聲,說道:“早知道你不懷好意。”柳以沫見他吃癟的樣子,才又笑着kao上去,說道:“雲碧,你告訴我,太……呃,那個人他在哪裡,你知道嗎?”

雲碧心底有些鬱悶,於是裝傻,說道:“你說哪個人啊,我怎麼不明白?”柳以沫氣的打了他一下,問道:“就是我昨兒畫得那個人啊。快說。”雲碧看她一眼,說道:“那個人,的確是看着很是眼熟的,不過,我一時記不得他叫什麼了,如果有人能告訴我,順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的話,或許我會立刻想起來了也不一定。”

柳以沫看他擺明了耍賴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你啊你……你當我不告訴你,是瞞着你麼,我是怕給你惹到麻煩上身啊,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好了,其實那個人,他……他是……”

雲碧望着柳以沫,柳以沫慢吞吞說道:“他啊,是我的未婚夫。”

只聽得“碰”地一聲,身邊的雲碧向後一仰,頭撞在了牀邊上。柳以沫急忙將他拉住叫道:“你怎麼了?”

雲碧站住了腳,伸手摸着被碰得很疼的頭,嚷嚷着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柳以沫笑呵呵地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說道:“怎麼啦,你沒有聽清楚,那麼我再說一次,那個人啊,他是我的,未婚夫!”這一次雲碧不再跌倒,反而兩眼發直,怒道:“未婚夫?未婚夫?!”

柳以沫看着他的反應,只覺得十分的有趣。忽然雲碧狠狠地瞪她一眼,說道:“好,好個未婚夫,我這就去把那小子閹了,看他怎麼跟你……”

柳以沫沒想到他居然當着自己的面忽然就說出這樣**裸的話來,臉上剎那發紅,吼道:“你說什麼啊?!”雲碧見她臉紅大怒的樣子,也叫道:“我說要去把那小子閹了,看他怎麼跟你成親,怎麼,你心疼了啊?”

柳以沫怔了怔,望着雲碧的樣子,忽然噗嗤一笑。雲碧鬱悶地望着她,柳以沫說道:“傻瓜,你不會當真了吧?他哪裡是我的未婚夫啊,我跟你開玩笑的。”

雲碧一呆之下,咬牙切齒地看着柳以沫,柳以沫哈哈大笑,抱着肚子在牀上滾來滾去,雲碧伸手將她揪起來,說道:“以後不許開這種玩笑了,知道不知道,不然的話,不管那小子是不是真的,我都要閹掉他。”柳以沫伸手捏他的嘴,揶揄說道:“這樣漂亮的姑娘,怎麼說出這麼粗魯的話來啊,啊啊啊,真可笑啊。”雲碧啼笑皆非,然而看着她眉開眼笑笑的很開朗的樣子,心底卻沒來由地覺得一陣陣甜mi涌過,雲碧打了個寒戰,心底想:“唉,我這是怎麼了,被她欺負居然會這麼高興,難道我骨子裡有隱性的受虐傾向?”

柳以沫將雲碧美麗的臉扯得變形,好像找到了什麼好的遊戲一般,樂不思蜀,雲碧一動不動,任憑她蹂躪。柳以沫玩的心滿意足,一邊捏着雲碧觸感很好的腮一邊問:“好了,不鬧了,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裡了吧?”

“他是誰?”雲碧被他扯得嘴角漏風,卻仍舊堅持問。

“他是……”柳以沫看他一眼,嘴角挑起一絲笑,回答說道:“當今的東宮太子殿下!”!~!

你正在閱讀,如有錯誤,請及時聯繫我們糾正!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柳家有女初爲官 哈十八”查找本書最新更新!

六十九飄飄愛上燕公子二十六以訛傳訛九十五小插曲一二七火光之災一九零對決一一八自殺他殺一三四一波又起九十二斗出來的喜歡舊坑1我的黑狗王子新改版二十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尾聲相親上二十四畢公酒坊走一遭二十九天要下雨死灰要復燃十三嬌花妹妹的桃花運一九六終結一一三再見不如不見一零四山雨欲來風不止四十六不如和平共處試試一零零最佳怨男獎一七七雍王府內十七飄飄是絕色大美女一四九離開八十六真正的兇手一六九瘟疫一一九不祥之兆三十九傷心人亦傷人心十五盡在不言中一三八有佳人來十七飄飄是絕色大美女七十五囉囉嗦嗦一大堆一二四背叛一四七真相上一二八吉人自有天相一二一兄弟情義四十二飄飄美人的真面目五十二畢言飛背後的男人二十八衙門裡的規矩一二二柳以沫的危機意識八十一深山狼影下一女知縣不得不說的故事五十三章 當時正年少八十八柳以沫的感動一五三逃離上四十七送你我釀的酒二十五關鍵時刻怎能流鼻血六十九飄飄愛上燕公子二十二女知縣的真面目一六一賭氣三十五吹做暖律回燕谷化作薰風入舜弦六十七下一任師爺人選一零五憶起當年事一五零遇險一六四身世下一一一人心不足八十八柳以沫的感動三十七來訪你家高堂四十四麻煩又見麻煩一八四風無形舊坑1我的黑狗王子新改版一八七叛徒一二零就像老鼠愛大米一零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一八三遇險下一七三雲碧與貓一二四背叛十五盡在不言中三十一畢言飛釣魚願者上鉤一八六信任三十二鮮花和牛糞一七八太子善心shang五十四你是花兒我是草一八零入世一七四暗訪一六五坦言一二八吉人自有天相六十一老族長的殺手鐗六十五隻記得你一個六女知縣的親切問候尾聲相親上一七五路途艱險一五一叛徒七十一柳以沫的反擊七十三用秘密交換秘密一一二王老太爺的請帖四十二飄飄美人的真面目五十八一閃一閃亮晶晶八十二真相假象二十六以訛傳訛一六二身世上二十九天要下雨死灰要復燃一六三身世中六十如此爲民做主一三零重新振作一二七火光之災一三六甦醒下十一女知縣出損招裡外不是人一九四雲碧脫困一女知縣不得不說的故事一二零就像老鼠愛大米三十畢公酒坊畢言飛
六十九飄飄愛上燕公子二十六以訛傳訛九十五小插曲一二七火光之災一九零對決一一八自殺他殺一三四一波又起九十二斗出來的喜歡舊坑1我的黑狗王子新改版二十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尾聲相親上二十四畢公酒坊走一遭二十九天要下雨死灰要復燃十三嬌花妹妹的桃花運一九六終結一一三再見不如不見一零四山雨欲來風不止四十六不如和平共處試試一零零最佳怨男獎一七七雍王府內十七飄飄是絕色大美女一四九離開八十六真正的兇手一六九瘟疫一一九不祥之兆三十九傷心人亦傷人心十五盡在不言中一三八有佳人來十七飄飄是絕色大美女七十五囉囉嗦嗦一大堆一二四背叛一四七真相上一二八吉人自有天相一二一兄弟情義四十二飄飄美人的真面目五十二畢言飛背後的男人二十八衙門裡的規矩一二二柳以沫的危機意識八十一深山狼影下一女知縣不得不說的故事五十三章 當時正年少八十八柳以沫的感動一五三逃離上四十七送你我釀的酒二十五關鍵時刻怎能流鼻血六十九飄飄愛上燕公子二十二女知縣的真面目一六一賭氣三十五吹做暖律回燕谷化作薰風入舜弦六十七下一任師爺人選一零五憶起當年事一五零遇險一六四身世下一一一人心不足八十八柳以沫的感動三十七來訪你家高堂四十四麻煩又見麻煩一八四風無形舊坑1我的黑狗王子新改版一八七叛徒一二零就像老鼠愛大米一零八鶴蚌相爭漁翁得利一八三遇險下一七三雲碧與貓一二四背叛十五盡在不言中三十一畢言飛釣魚願者上鉤一八六信任三十二鮮花和牛糞一七八太子善心shang五十四你是花兒我是草一八零入世一七四暗訪一六五坦言一二八吉人自有天相六十一老族長的殺手鐗六十五隻記得你一個六女知縣的親切問候尾聲相親上一七五路途艱險一五一叛徒七十一柳以沫的反擊七十三用秘密交換秘密一一二王老太爺的請帖四十二飄飄美人的真面目五十八一閃一閃亮晶晶八十二真相假象二十六以訛傳訛一六二身世上二十九天要下雨死灰要復燃一六三身世中六十如此爲民做主一三零重新振作一二七火光之災一三六甦醒下十一女知縣出損招裡外不是人一九四雲碧脫困一女知縣不得不說的故事一二零就像老鼠愛大米三十畢公酒坊畢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