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宮廷舞會(上)

本來金小開以爲自己會被那張巨口中的強大吸力所控制,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那巨口當中的漩渦吸力對他竟然不怎麼起作用,就好像只是一陣比較強的風而已,對他的行動完全不能產生影響。

“咦?怪不得那個夏族人想要我來幫忙拿東西,原來這裡的一切禁制都是針對他來的。”金小開像是個鬼魂一樣,輕飄飄地就飛進了那巨口裡面的漩渦當中。

那暗紅色氣態漩渦也不知道究竟是由什麼東西構成,隨着整體的旋轉,竟然還發出“隆隆”的響聲,聽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水瀑在洶涌捲動,讓人心生膽怯。金小開也是有些遲疑,不過一想到自己要是拿不到東西就無法離開這裡,只好閉着眼睛鑽了進去。

金小開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鑽過了一層水幕一樣,眼前出現了一片暗紅色的空間。這裡整個空間都呈現出一種暗紅色,讓人心中有種難言的壓抑感,極爲難受。忽然金小開看到有幾道淡金色的光芒從自己眼前一掠而過,那些東西恍若流星一般,後面還拖着一條長長的光尾,十分漂亮。

金小開明白,這些東西應該就是那個夏族人所說的記憶。只不過金小開有些迷糊:那些東西飛那麼快,怎麼分辨究竟哪個是他的記憶?

無奈之下,金小開只好看準那些東西的飛行路線,準備把幾個都攔截下來。一道金光飛射過來,金小開縱身一躍,攔在那光芒之前,“啪”地一聲將其抓在手裡。入手的感覺非常古怪,軟綿綿的,像是個水球。金小開仔細看了一下,發現那只是一個散發着金色光芒的小球,心中略有些失望。

“運氣真差。”

看到又有金光飛過來,金小開趕緊將那小球收入懷中,繼續攔截。一番手忙腳亂的攔截之後,金小開又抓到了三個小球,只可惜和最初抓到的那個完全相同,並沒有一個是他所要尋找的“記憶”。

“奶奶的,我不會這麼倒黴吧?”金小開忍不住叫了起來。

忽然整個空間震顫起來,一陣陣轟隆隆的聲響從外界傳來,似乎是在外面發生了劇烈的戰鬥。金小開不知道那個夏族人究竟還能撐多久,心中更是焦急。

此時在空間中來回飛舞的金光就只剩下了一道,金小開循着那東西的軌跡追了過去,心中不住祈禱:“老天保佑啦。希望這最後一個千萬、千萬就是我所尋找的東西!”

那金光飛到金小開身前之後,竟然猛地一個轉折,逃向了另一邊,讓金小開撈出去的手落空。金小開大爲惱火,想不到連這個小東西都敢戲耍自己,立刻將所有的心思都丟到了一邊,全神貫注地抓這個小東西。

一追一逃,金小開很快便將這道金光逼到了角落當中。這東西雖然有些靈性,但是畢竟還無法和人類相比,最後終於被金小開抓到了手中。

“你奶奶的,我讓你逃!”金小開用力捏了捏抓到的小球,出了口惡氣。

不出所料,這個果然就是金小卡所尋找的“記憶”。雖然也是一個小球的形態,但是表面上卻如同在播放幻燈片一樣,閃現着各種各樣的圖片和畫面。金小開略略看了一下,發現那上面有各種怪異的野獸、龐大的城市和宮殿、規模宏大的戰爭場面……

金小開暗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夏族人究竟是什麼來歷?他的記憶中怎麼都是這種東西?

不過很快一聲驚雷般的巨震讓金小開回過神來。金小開四下張望,這才發現整個空間都已經處於瀕臨崩潰的邊緣。暗紅色的空間彷彿是被打裂的雞蛋殼一般,到處都是劇烈涌動的暗紅色濃霧。一道道閃電在空間中到處躥動,迸發出一蓬蓬火花。

“我的媽呀!”金小開看到一道閃電向自己劈來,嚇得抱頭就逃,不敢在這個空間中多留。這時候他才發現,他進來的那個漩渦狀的入口竟然已經縮小到了半米,眼看就要消失了。

金小開嚇得魂飛魄散,立刻拼命猛衝了過去,一個魚躍投進了漩渦當中。

等金小開狼狽地從漩渦中滾出來,回頭再看,那漩渦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原本那張巨口發出痛苦萬分的嘶吼,一股巨大的氣流將金小開從巨口中噴了出去。

“哎喲!”金小開感覺天旋地轉,一頭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面。轉頭一看,發現自己撞到的竟然是夏族人!不過此時的夏族人樣子狼狽,早已經沒了最初見到他時候的從容淡定。

此刻的夏族人身體上的光芒暗淡,有些地方甚至出現了一塊塊灰濛濛的顏色,從頭到腳不住地向外飄散着衆多的光點,每飄散一些,他身上的光芒就更加暗淡一分。

“你小子終於出來了?東西到手沒?”夏族人幾乎是吼出了這句問話。金小開看他渾身顫抖的模樣,知道他馬上就要撐不下去了。

“到手了,在這裡!”金小開趕緊將那個記憶球遞了過去。

夏族人張口一吸,那顆記憶球立刻飛進他的口中。就彷彿是吞下了一顆強力能源般,夏族人渾身上下立刻綻放出刺眼的光芒,一顆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光球在他體內隱隱顯現!

“吼!”夏族人怒吼一聲,雙手猛地發力,半空中的那張巨口如同受到了巨力的撕扯,掙扎了兩下之後,“砰”地一聲重新化作濃厚的光霧,在天空當中翻滾涌動。

“呼,終於好了。”夏族人神色萎靡,力量回縮,包裹在兩人周圍的那個符紋氣泡也跟着縮小,最後又重新變回了兩三米的直徑。天空中的那些光霧彷彿是失去了目標般,來來回回地流動,但是卻再沒有多少威脅。

“小子,做好準備,我要送你回去了。”夏族人忽然轉頭對金小開說道。

“啊?這麼快?你……不需要休息一下?”金小開一愣,他本來還以爲要再等一陣才行。

“不用了。我的力量根源都在我的記憶當中,收回了記憶,也就相當於恢復了力量。倒是你,在這裡留久了會很麻煩。”

“那好吧。”金小開自然是毫無異議,不過他也有些奇怪:“既然你力量都已經得回來了,爲什麼不跟我一起出去?”

“暫時還不行。我必須要把我失去的身體重新恢復,不然的話以現在這種形態回到現實世界,就算我的力量再怎麼強也沒法堅持多長時間的。”

夏族人一邊說着,一邊在空中畫出了一個符紋。這個符紋形狀古怪,並不是平面的,而竟然是一個立體圖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正方形的方塊,每一面上都密密麻麻地畫着各種符紋。

金小開還是第一次看到竟然還有這種畫符紋的方式,心中大爲驚訝,感覺真是長見識。

夏族人畫的極快,轉眼間這個符紋就已經成型。隨着他最後一個符紋的完成,整個方塊符紋猛地膨脹起來,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水晶般的正方體,不過在那東西的正中間,卻是一片灰濛濛的混沌。

“穿過這個你就可以回去了。這次我能找回我的記憶,多虧了你的幫忙,等以後我要是出去,一定會報答你的。”

金小開笑道:“報答什麼的就算了,你能送我回去已經算是幫了我很大的忙啦。嗯,對了,現在既然你已經找回了自己的記憶,那是不是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夏族人微微一笑,道:“我的名字叫做夏禹。”

金小開不想在這裡多留,擡腿便踏入了那方塊符紋當中。金小開只感覺到眼前一花,就彷彿是穿過了無數的空間一樣,無數的畫面和光線從自己身邊掠過,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間,金小開忽然發現他已經回到了現實世界,回到了原來的身體當中!

金小開眨了眨眼睛,向四周看了看,驚訝地發現,現在那個諸神祭典竟然仍舊在進行着,就彷彿自己剛剛經歷的那許多事情只是短短的一瞬間而已。可是,自己明明在那個封禁空間中留了很久啊?難道兩邊的時間概念不一樣?還是說,自己根本就是做了一個夢?

大殿中的那老者仍舊在念誦着什麼,他面前的菱形晶體光芒在散發了一陣白光之後,便緩緩地消退下去,重新變成了晶瑩剔透的狀態。金小開悄悄地看了看自己身邊的程雪,發現她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似乎沒注意到自己的異常。

“火牙,剛剛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麼不對?”金小開悄悄在心中呼喚火牙。

“剛纔你和我之間的聯繫斷掉了一下,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應該是一兩秒鐘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火牙的語氣也是十分驚詫。

“這個嘛,說起來可長了……”金小開苦笑了一下,將剛纔所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在聽完這些之後,火牙沉默了起來。

“大夏族人?想不到他們竟然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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