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琳拿他沒辦法,只能硬着頭皮縱身而上。誰料對方猛然力一衝,竟在眨眼間從靜止嗖地一下變爲了快如脫兔的疾衝!以令人驚駭的度闢頭一斧而來!
幸好樂琳運上九轉易脈**,把“野心賜福”的力量全部用在“蛇擊術”、“幸運術”傷,強化了身體的敏捷和反應力,腳步一晃的堪堪避開了對方剛猛裂體的一擊。
狂風呼嘯過耳,驚險之間樂琳眼疾手快的一劍刺向對方的腰腹之間、沒有破甲護衛之處。看似簡單一劍,其實卻對敵我雙方的運動捏拿的恰到好處,且力道甚大堪比犀牛抵身的一擊。就算是重鱗甲也要被破開。
己劍敵身飛撞而來的相聚一尺,眼見鋼劍即將如肉,那巨大高壯的身軀卻猛地一止,竟在瞬間從狂衝的狀態變爲了絕對靜止的狀態!這還不算神奇,只見這魁梧到“變態”的蠻鬥士身形剛一停止,又呼地一下向後急退!其比方纔前衝之勢還要快!
駕在半空中的東子暗皺眉頭,果然又是這種猛然轉折的技藝!按理說要做到如此動作,先要力抵消掉強大的前衝之勢,然後在出巨力向後退卻,這兩種巨力要在一瞬之間完成,對身體的負荷實在太大了!即便是決定高手也做不到這一點啊!這些蠻鬥士們、包括在吉賽爾領地上碰到的亞巨人蠻鬥士們,爲何能像彈力球般猛然轉折?!難道他們的身體構造與常人截然不同?”“
東子頓時興趣大起,便放棄了耗力較少的雷法掃描之術,轉而使用耗力較大,但偵測卻很深入的元神窺視之法探究着蠻鬥士的軀體奧妙。
樂琳也是武技高手,一擊不中便已知道對方的厲害,當即也不追趕猛擊而是身如飛煙的飛攏過去,東晃西繞的在他身邊遊鬥,意圖拖延時間。
那臂長過膝、斧大如身的蠻鬥士運出數道犀利的斧光將樂琳封在攻勢之外後,立刻覺自己難有勝算了。需地擊倒面前這個半卓爾。拿她當人質威懾半空中的那個奇怪牧師,纔有安然逃命的機會。當即斧如罡風大作,化爲一陣詭異的風暴直罩樂琳而去。
對方的攻勢雖如惡獸撕天般凌厲,樂琳卻運用八卦步的武技,一眼就看出他步、身、手地運行軌跡,身形微動便能在強猛如電斧光中繞來滑去。宛如一個輕盈的幽靈,絲毫拿她不住。只待這蠻鬥士力竭後,便可以力擊倒了。
蠻鬥士一斧揮去,又被樂琳輕鬆的斜射側過。她正要晃到對方另一邊戲耍一番,忽然那剛剛揮過身的斧頭猛地強行一停!又在瞬間反砍過來,其比原來更快!
失算之下,樂琳慌忙強行翻身一滾,這才狼狽的躲開了出人意料的一擊。但那蠻鬥士早已爆喝一聲,宛如猛虎隨身而上。斧如驚雷當頭轟下,避無可避!
危急之間。“砰”地一束“衝擊氣浪”自天斜擊而下。頓時如巨掌推身。把蠻鬥士掀翻在地。摔了個灰頭土臉。武技高者比試。勝負只在一瞬之間!樂琳頓時接着東子地一擊偷襲。翻身而起地飛閃而來。一雙短劍化爲黑色電光。以迅雷之勢急刺倒地未起地蠻鬥士脖頸。
生死之間忽聽一聲:“且慢!”此話出聲時尚在五六十步之外。話音剛落之時卻已經到了樂琳地頭上——一個高約兩人地魁梧身影。宛如飛猿騰空般劃出完美地弧線。從三層樓地高度衝躍下來。左手持着精鋼斧頭宛如厲風直奔樂琳地短劍、右手持着棱齒大棒好似猛雷滾滾向頭而來。
來者身份不明。藏在空中地東子無奈之下又是一束“衝擊氣浪”射向那個亞巨人般地身影。誰料氣浪剛一衝到那身影上。這傢伙猛然主動一扭身形。竟避過了大半地氣浪之力!受此猛烈地干擾。他左手地奇形戰斧卻如旋風般靈活地一轉。仍舊分毫不差地盪開了樂琳地雙劍。右手地棱齒大棒也以難以言語地弧度一旋。穩穩地斜敲向樂琳地頭顱。
風如雷音直貫樂琳雙耳。眼看就要腦袋開花、白漿飛濺。那剛猛絕倫地棱齒大棒竟在離頭一寸之時。不可思議地在瞬間猛地停住了!宛如老樹探枝。紋絲不動!樂琳卻收不住格擋之勢。一劍砍在了對方胸口上。
卻“當”地一聲悶響。樂琳重如熊擊地一劍居然如中鋼盾。被反震地手臂痠麻起來。她當即翻身後躍地跳出了戰圈。依舊高度凝神戒備。因爲細節才見真功夫。能在離頭一寸地瞬間讓急擊來地沉重大棒猛地靜止。這要多強地肌肉控制能力啊!能做到這一點地人在武技上絕對遠勝自己!而剛纔盪開雙劍地一斧也是重如雷霆。力量之大也遠自己。如此以來更本沒有取勝地希望了。
樂琳與半空中地東子定睛一瞧。這亞巨人般臂長過膝地壯實之輩。竟還是個半龍之軀!他雖沒有翅膀沒有雙角。但全身覆滿了青銅質感地漂亮鱗甲。那個略具圓形地頭顱也是長滿了鱗片。連頭都沒有!而且面有三分蜥蜴之貌、口中佈滿了粗銳地利齒。相當駭人。
不過他口中所吐的倒是標準的通用語:“我是納因圖斯王家蠻鬥士訓練場的導師傑雷諾,二位先住手!他是我的學生,背上高利貸後又受人蠱惑纔會前來行刺。”然後又把其中的事情說了。末了才向着依舊趴在地上的剛鬃毛毛豬喝道:“是不是這樣?!”
見剛鬃毛毛豬默然不語,便氣惱道:“你兩個同學都這麼死的,你也想這麼死嗎?!”然後剛鬃毛毛豬才悶聲開口道:“我有一把上等的戰斧、他們還給了我奧術皮鎧和遮蔽者項鍊,本來是有機會的。但不知爲什麼,這個牧師的脖子比鋼鐵還硬
半空中的東子大笑道:“何止是脖子,我全身都堅韌如精鋼!你這等斧頭就算是能劈山開鐵也別想傷我分毫!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來刺殺我,那就就得留下點兒什麼東西!”
青銅龍脈的傑雷諾雖覺得這牧師口氣實在太大,但保護學生心切,自知理虧之下便急道:“他家裡窮困,才受人蠱惑。而且是我最得意的學生,也是未來的王家部隊精銳。這次的事情都是索加斯那混蛋一手所爲!不如放我這學生一回。今後我們納因圖斯的蠻鬥士都會記得您地寬容。”
東子依舊駕着大型的黑旋風,謹慎的在空中不肯下來,連連搖頭道:“不是、不是,我不是寬容的人,所以必須留下一點兒東西!”
傑雷諾一咬牙,對地上的剛鬃毛毛豬喝道:“身爲一個蠻鬥士。就要敢作敢當!既然別人要你留下點兒東西,那你就老老實實承受吧!或許我可以向寶石龍神教會的幾位大祭司請求一下,讓他們用再生術給你恢復肢體!”然後對半空中地東子大聲說道:“來吧!我們生爲蠻鬥士,都不是膽小懦弱之人!你是要胳臂還是要腿?爽快點兒,我幫你砍下來!”
東子哈哈大笑起來:“我要那東西幹什麼?做醃肉嗎?我要得就是他整個人!”
村寨裡,東子的簡易大屋內,依舊點着一小堆溫暖的篝火,在屋內染上忽暗忽明的斑駁光影。讓一切景象都變得不穩定起來,時時變化不休。
東子正以手按住剛鬃毛毛豬的頭頂。以真力暗藏元神深入其體內探察細部結構。旁邊就是麥肯思和格林姆正呆般站在一起,當一對傻傻的護衛。而屋外的則是樂琳和高約兩人的魁梧傑雷諾。
青銅龍脈的傑雷諾已經收起了狂暴地狀態,一身的鱗甲也神奇的消失不見。轉回亞巨人般地光頭狀態。他好奇的望着屋內的東子在默然不語的幹着事情,又轉頭問樂琳道:“你和那位艾力露牧師真的是鋼心流的武者嗎?”
樂琳聳了聳肩,說道:“纔不是呢!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武技,在練習時不強調筋骨肌肉的運用,而是強調內臟的調解作用。訓練時還要用特殊地方法控制呼吸,用思維引導意識和內臟的細微活動等等。不過外在的攻防理念倒是很有意思,技巧性和整體性很強”
傑雷諾卻打斷道:“等等,控制呼吸?引導意識和內臟的細微活動?我們蠻鬥士也有這種方法啊!你們這種武技是怎麼做的?”
這回輪到樂琳大訝了,於是也好奇的向他稍微演示了一些行氣之法和樁功。又問道:“和你們蠻鬥士的訓練方法相比又如何?”傑雷諾思索道:“有些相同,有些又不同”
此時東子滿面疑惑的卻走出大屋,向他問道:“你們蠻鬥士的身軀結構怎麼與常人大不相同?!好像憑空多出了些東西啊!”傑雷諾聞言便呵呵笑道:“那麼,您用法術看到了些什麼?”
東子沉吟道:“現你們地皮膚肌肉中還存在一些類似肌腱的結構,但是縱橫連接、內外交錯,且覆蓋在肌肉與皮膚之間,形成一種非常特殊的寬狀網絡結構。其彈性極佳,卻能在繃緊時堅如木頭厚革。可以把皮膚和全身的肌肉完整的連接成一體,還能有效的傳遞力量和承受的打擊。我所見過的一種名爲鐵布衫的武技。練到極至了纔會出現類似地身體內部結構。”
傑雷諾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那個什麼鐵布衫有什麼效果?”然後聽東子簡要介紹道:“練到了極至便能刀槍不如,尋常的打擊更本不怕,因爲練習者地身體構造已經異於了常人,筋骨繃起之時能將全身的肌肉連接成一體,受到打擊時就能把局部所受的打擊傳遞到全身各處,讓全身的肌肉和骨骼來承受局部的攻擊,所以能夠抵消住一般刀槍的砍刺。甚至可以將受到的打擊能量通過全身骨肉傳遞到地面,從而避免強大的傷害。”
傑雷諾微笑道:“我們也差不多,只不過肌肉能在瞬間自行繃緊傳遞打擊力。所以能力比他們更強。”
東子卻狡的笑了笑說:“但你們都怕切割!若是被人死死按住。然後拿刀鋸之類反覆切割。那就擋不住了。好了,我是想問。你們的這種能力是怎麼訓練出來的?”
傑雷諾略感驚奇,自己的弱點居然被他一說就中了!蠻鬥士的傷害減免能力雖然不怕刺、不怕砍、不怕劃,但就怕反覆地切割!少幾次還擋得住。若是集中一處劇烈切割,那要不了幾下就開口子了。此人居然一語說破,看來對武技也是頗有心得的。便肅然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先是要服用一些常見的草藥,服用了草藥後接着就要用特殊的方法來控制呼吸,讓藥力進入身體。慢慢改變體質和身體結構”
東子連忙擡手叫停:“等一下!你是說先服用了草藥,緊接着就是控制呼吸以散藥力傑雷諾不明白這牧師的反應爲何如此之大,只是點頭道:“是啊,就是這樣的。我們蠻鬥士地訓練祖祖輩輩都是如此,有什麼問題嗎?”
東子已經興奮起來,連連揮手的問道:“是什麼草藥?是什麼草藥?能告訴我嗎?說不定我能給你們改進一下呢。”草藥、改變體質,這或許也能作爲鑽研九轉玄功的後備材料呢。
這回輪到傑雷諾討價還價了:“難道你也想學習蠻鬥士的武技?這可不是白教的呢!”卻聽“艾力露牧師”呵呵一笑:“只要你教我的知識有足夠的價值,我甚至可以考慮爲你的學生還清債務!”
一座兩層樓高的陰暗大殿內,牆壁依舊粗糙而古老。死麪安置着長寬如農舍地大型掛氈,其中繪製着散幽幽白光的大型魔法陣,陣中一圈又一圈的符號排列整齊。卻似乎又暗藏着另外地連接方式。只是這些魔法陣太過複雜和繁瑣,一時之間看不出其中的奧妙。
空氣中充滿了潮溼甚至黴的味道,這在乾燥而寒冷的納因圖斯國是非常難得!甚至是異常珍貴的。可是隨之彌散在空氣中的還有一股淡淡的邪惡氣息,令簡陋大殿中十來個高約一兩人的壯實傢伙們在幾個混暗的火把之光下,長着滿是利齒地血盆大口,興奮而猙獰的手舞足蹈着:“拖上來!快把祭品全都拖上來!巴布澤爾大領主再次迴應我們了!快點兒!別讓大領主惱火!”。
幾個身穿鱗甲,腰佩戰斧的食人魔武士們嚯嚯怪叫的拖着七八個面容枯槁的人類走進了大廳,那幾個男男女女的人類大多穿着破舊不堪的農夫衣服,少數穿着工匠的服飾。但全都是補丁滿身的宛如“整潔地乞丐”
他們絕望的瘋狂哭喊着:“不要這樣!我信奉新芽女神!我的靈魂應當去女神的神國!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一定會還清債務的”“我家裡還有老婆孩子、還有年老的父母,求你們
“砰、砰”幾下,食人魔武士們耐煩的踢了他們幾腳,唾沫橫飛的喝罵道:“還個屁!你們一年攢不下5個銀幣,還想還錢?按照契約,你們現在已經是我們的奴隸了,那就用你們地靈魂去還吧!放心吧,可憐蟲們。你們地家人會很快得知,你們勞累過度而死,靈魂已經升入了希昂莉亞那個小浪蹄子的神國啦哈哈哈你們應當感到榮幸啊,有多少落入地獄地傢伙們只能被那些低等魔鬼當成是佐料伴着吃,而你們即將成爲巴布澤爾大領主的正餐!這是何等的榮耀啊!快感謝這無上的恩澤吧,億萬年也碰不到一回啊!哈哈哈”他們興奮的狂笑着將五六個農夫模樣的人,單手拎起的輕鬆扔進了一個十來步寬的環形祭壇中。
祭壇中盛滿了骯髒而粘稠的灰白液體,更有一股難以忍受的酸臭味道熏天而起。幾個人類剛一落入祭壇的酸液中便狂呼慘嚎起來——他們的身體竟在液體中慢慢的溶解!一寸一寸、一塊一塊的從身上脫落,帶着千刀萬剮的痛苦與酸液融爲了一體!
還有一兩個身體稍微強健的傢伙。居然能忍受着難以想象的劇烈疼痛。游到了祭壇邊緣,他們雙目赤紅的慘嚎着想爬出來。而大祭壇外的幾個食人魔武士竟不阻攔,只是笑得越加開心了。
那兩個人類終於掙扎着翻出了一半兒的身體,正要爬出來,忽然祭壇內的酸液好似活物般涌動而起,宛如一條條粗如臂膀的灰白色粘觸手一把抓住了兩個驚恐失魂的倒黴蛋,帶着淒厲的慘叫聲沒入了濃烈的污濁酸液中,撲騰幾下就便爲了一灘腐水,再也沒了動靜。
剩下的兩個老年人類驚懼的渾身打顫,但卻依舊口硬道:“我們信奉的是偉大而神奇的寶石龍神薩迪沃,要是讓那個骯髒的魔鬼吞噬了我們的靈魂,你們就不怕龍神的怒火嗎?還有強大的王室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