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背後傳來一叫聲。
回頭一看，是楚軍。
幾個小夥伴又在一起了，一邊走一邊聊着。
馬餘峰也不想做什麼老大了，在這裡，你混個老大好像也沒什麼用。
很快，兩個小時又過去了。
快樂的時光過得就是快，不知不覺間陽光已經掛在天上最中間了。
“放風時間結束了！大家馬上回洞！”空氣中傳遞着洪亮的聲音。
聽到喊聲，衆人慢慢往洞口移去，有些不捨。
王小川再次回到自己所在的那個支洞中的時候，其他人已經都到了。
此時白少一也在，但卻是無精打采地靠在洞壁那裡，兩眼無神，一動不動，一副生無可唸的樣子。
有人上去安慰了兩句，他連眼皮都不擡一下，安慰者只好悻悻地走開了。
王小川看了一眼白少一，也只是搖了搖頭，繼續往裡走，走到自己挖炎精的地方，拿起耙子正準備幹活。
“小夥子，還有十天呢？不急。”耳朵裡傳來了牛老頭的聲音。
少年扭頭一看，牛老頭正坐着，嘴裡在不停地咀嚼着什麼東西，臉上帶着微笑。自從王小川這些新人來了後，這老頭的笑容也多了。
“嚐嚐這個。”牛老頭將一個東西扔向王小川。
少年手一伸，接在手裡，低頭看了看，一個像豆莢一樣的東西。
這玩意能吃？
“試一試？”牛老頭用手指了指自己咀嚼個不停的嘴巴，“不過，不要吞下去，只咀嚼，吃它的汁水，最後把渣渣吐掉。”
王小川把東西放入嘴裡，咬了起來，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從嘴角溢出。
“味道怎麼樣？”
“有股酒香味，還不錯。謝謝牛爺爺。”
“嗯，這玩意叫檳果。”
牛老頭對王小川的反應還算滿意。在這裡，吃的東西就那麼幾樣，不停地重複，偶爾吃點這個像水果一樣的東西，也算是一種享受了。
“今天就不準備幹活了，要知道苦中作樂。你呢，可以修煉修煉。不需要偷偷摸摸，放開一點。”牛老頭面帶微笑，看着王小川。
修煉被發現了？就一次就被發現了？王小川心裡有些發毛，不知道其他人知道他修煉的事會怎麼想。
“小夥子，不需要擔心。”牛老頭像是看出了王小川的心思，繼續說道：“你們這些剛來的新人，年齡都還小，修煉很正常，誰不想成爲修士啊？我剛來的時候，也一樣每天都會修煉一段時間。”
“只是，修煉了幾年後，毫無進展，死心了，後來就不再修煉了。”
“哦，這樣啊，那我晚上修煉修煉。”聽到牛老頭這麼說，王小川心裡的那塊石頭算是落地了，以後可以光明正大地修煉了。
接着王小川也不幹活了，一直同牛老頭聊着天。偶爾也在這個支洞裡的其他地方轉轉，熟悉熟悉自己幹活的這個支洞的情況。
其他支洞是不能去的，這是規定。只有支洞口的裝土車滿了時，纔有人可以通過主洞把土運到主洞口去，不然都必須待在支洞裡，特殊情況除外。
幾個小時之後，牛老頭又準備睡覺了，看來又到晚上了。
這時，王小川又在支洞裡轉了轉，發現另外也有新人在一些小洞裡盤腿修煉。看到這一幕，他就徹底放心了。
於是王小川回到前一晚修煉的小洞中，開始修煉起來。
氣流在體內運行三十六週天后，王小川心裡默唸一聲“走”，把氣流導向右手食指往外衝去。
靠，成功了，王小川看着外放的氣流波動着，小心地控制着，心情特別激動。控制着氣流在體外遊蕩了一會，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氣流收回體內。
嗯，成功的感覺真好。
王小川閉上眼睛，回想着剛纔的過程，思考着。
過來一會，睜開眼睛，王小川嘴上露出了一個開心的形狀。
再次閉上眼睛，氣流運行三十六週天后，再次外放氣流，再次成功！
耶，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
就這樣，王小川靠着這難得的靈感，不停的修煉着，偶爾外放一下氣流。雖然偶有失敗，但大多數情況下都能成功，看來用不了多少日子，修爲就能穩固下來，做到次次外放氣流成功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小川正在忘我的修煉中，但突然傳來了喧譁的吵鬧聲。
少年只好停止修煉，但想想，其實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了。於是站了起來，朝着喧譁聲跑去。
支洞裡的人基本都到了，圍在一個小洞洞口。王小川趕到時，人羣分開，牛老頭抱着一個人從小洞中走了出來，把人放到光亮處。
這時大家纔看清，躺在地上的是白少一。只見他身上都是 血，而左手手腕處還在繼續往外流血，很顯然，他是割腕自殺了。
看來他是實在受不了了，最終放棄了自己，放棄了這看不到希望的生活。
牛老頭正在用一根爛布條綁白少一的手，希望給他止血。
“牛老頭，不用了，我不想這樣活下去了。”白少一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輕了，眼皮也不太能擡起了，本來就白白瘦瘦的臉顯得更加蒼白了。
“哎，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牛老頭連連搖頭。
“我，活夠了......”白少一閉上了眼睛。
“讓開，讓開。”
大夥爲這聲音讓開了一條道，只見一男一女在組長陳華的帶領下來到了白少一面前。
那男的蹲下身來，右手手指撐開了白少一一隻眼睛的眼皮，看了看眼珠，再用手摸了摸他的脈搏，搖了搖頭，說道：“遲了，失血太多了。”
是的，衣服上那麼多血，小洞裡也有一大灘的血，發現的太遲了。
此時王小川卻發呆了，他看着蹲着的那個男人，好像在哪裡見過，有些面熟。
雖然說太遲了，眼前的男人還是進行了一些搶救措施，但最終還是迴天無力。最後嘆了幾口氣，走了。
過了一會，陳華又領着一個人進來，用小拖車把白少一的屍體拖走了。同時又弄了些土過來，把白少一自殺所在的那個小洞給封了。
之後，大家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上開始幹活，但基本都不怎麼說話，特別是這些新人，纔來一天就碰到這種事，很不好受。
但王小川的經歷比較多，所以白少一的死並未給他造成什麼大的衝擊。但也感覺很難受，心裡堵得慌，畢竟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牛爺爺，這種情況多嗎？”王小川突然問起了牛老頭。
“嗯？”牛老頭有點吃驚，停下手裡的活，這小子好像沒什麼事一樣啊。盯着王小川看了一會，然後說道：“基本上每個月都有，在整個大洞範圍內。”
“啊？這麼多？”王小川也有些震驚了。
“是啊，畢竟看不到希望。”
“剛纔組長帶來的那一男一女是幹什麼的？大夫？”這纔是王小川真正感興趣的。對於這面熟的陌生人，王小川隱隱有一些期待。
之前只覺得面熟，沒想起來像誰，此時已經想起來了，像楚昌華爺爺。
這也是他來這裡的目的之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