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婷的大手筆驚呆一衆同學,衆人驚呼,好大方好有錢。
就連負責人都愣住,留在空中的手來不及收回,筆“嘩啦”一下掉到桌子上,又滾了幾圈後,做自由落地運動。
唐婷掏完錢,惡狠狠的瞪了銀杏一眼。
銀杏朝她笑笑,“謝謝唐同學的一番心意。”
唐婷有苦難言,見對方人多勢衆,又爲她鼓掌,她口裡的髒話原數吞回肚子,氣咻咻的離開。
負責人忙大聲的喊,“同學,你還沒簽名呢。”
唐婷壓根不理,都氣飽了,哪還有心情拿起筆簽字。說得好聽,會還,那麼多錢,上哪去還。
一腳踢開前進路上礙眼的石子,出門沒看黃曆,被坑了錢不說,還受了氣。
三位負責人面面相覷,這是咋回事?這麼短的距離,聲音已經夠大,不可能聽不到,難道是個聾子?
班長直接追上去,“同學,你叫什麼名字?”
“滾。”唐婷正滿腔怒火找不到地方發,以爲班長又來搭訕,想也不想的張口就罵。
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熊樣,就你那身洗得發白的衣服,全身行頭加起來沒有我的一件衣服貴,還想跟我說話,你配嗎你?
班長尷尬的站在原地,平時左右逢源的他竟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回來。美女眼中明晃晃的嫌棄,他又不是瞎。
銀杏在心裡默默嘲笑唐婷,多好的出名機會白白浪費,只要運作的好,漂亮善良人美心更美的標籤不就打上了,可惜目光短淺,衝動的懲罰。
替班長打圓場,“唐同學不願意,就算了。”
“這位唐同學全名叫啥?什麼專業?”有人詢問銀杏,好奇心大起。
銀杏兩手一攤,“我們要尊重當事人的意思。”
她纔沒心思替唐婷博美名。
說完,轉身大踏步離開。
快到校門時,才趕上唐婷,她正一邊走一邊罵。銀杏聽了一耳朵,都跟自己有關,句句離不開自己的名字。
“是不是在懊惱,沒了大幾百?是不是在後悔,不該來這裡?是不是在替許揚打抱不平,娶了個貪財媳婦?”
耳邊突然出現聲音,唐婷嚇了一大跳,本能的朝旁邊蹦開,拍拍胸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
偏過頭對着銀杏怒目而視,“你……你別得意。”
銀杏笑眯眯的,輕蔑的看着唐婷一眼,搖搖頭,故作可惜狀。
“哎,不會學以致用,學了也沒用。暈倒,心痛,眼花,胳膊疼,腿乏力,哪樣你不手到擒來?只要輕輕那麼一使,效果你懂的。”
唐婷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她咋沒想到?
多麼簡單的招數,多麼有用的招數,她就是沒想到啊。
氣煞她也。
銀杏把她的盡收眼底,從荷包裡摸啊摸啊,摸出來一個鋼,貼心的放到唐婷手中。
“車費。”再也不用擔心回不去了。
看看,她多貼心,多善解人意。
唐婷低頭看着靜靜躺在手心的錢,只恨不是噴火娃,能把它燒得連灰不剩下。
手握成拳,舉起來就要扔。
銀杏冷笑,“你扔了試試?”
她語氣冷淡,卻暗含威脅,唐婷一時被嚇住。冷靜過後,又覺得還是不能扔,否則得靠兩條腿走回去。
見唐婷識時務,銀杏沒再言語,和她分道揚鑣。
銀杏沒回家。
直接去商店裡推出自行車,騎上就往軍醫院狂奔。
再冷的風,再低的溫度,都抵不住她的尋根究底的心。
爲了唐婷受得傷?傷的一點不重?
怎麼她聽到的版本和這完全不一樣。
據許揚所說他,爲了救人而受傷,傷勢嚴重,流了很多血,醫生建議他住院觀察兩天,可他想家想媳婦兒,非要出完不可。不過他身體素質過硬,復原能力也不錯,旅途中就恢復的八**九。
到了目的地,直接去找趙醫生。
趙醫生這次沒哼曲,正在喝茶品茗。
聽到急促的敲門聲,還以爲有啥特殊重大疾病,忙放下杯子,“請進。”
“趙醫生,許揚的傷根本沒好。”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不想給趙醫生思考的時間。只有這樣,得到的答案才最真實有效。
“還沒好?”趙醫生站起來,驚訝不已,“老許說他身體棒棒,怎麼會還沒好?”又緊張的問,“哪裡不舒服?”
好了,銀杏已經抓住重點。老許說,不就是許揚自己說的。
就憑這點,就猜到許揚的“病情”不對。他從不諱疾忌醫,如果真受重傷,不可能不讓趙醫生檢查。
“他皮癢。”
銀杏丟下三個字,氣沖沖的離開。
趙醫生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皮癢?皮膚病?”
這可是大事啊,有的皮膚病傳染性很高。
必須問清楚情況,“哎,李老師,等等等等。”
一邊喊一邊着急往外,越急越出錯,身後的凳子紋絲不動,他卡在桌子和椅子中間寸步難行。
小腿使勁往後一用力,凳子“哐當”一聲向後仰,四條腿朝他的方向倒下去,其中兩條抵在他的右腳跟和右小腿上。
顧不上疼,也沒時間扶起凳子,轉過身左腳踢開凳子,總算挪出羊腸小道。
飛快的出去,可組廊上已經沒有銀杏的身影。
又跑到組廊欄杆處,伸長脖子往下瞅,“李老師。”
一聲呼喊,好多臉翹起來,就是沒正主。
趙醫生當過多年醫生,頗有臨危不懼之風。腦袋還算清明,找不到李老師,直接找許揚。
有電話在,不怕。
回辦公室,往部隊那邊打電話。
恰好不湊巧,許揚人在操場上訓練。
趙醫生不好問旁人,讓通訊兵喊許揚接電話,想想又改主意,讓通訊兵給許揚說,他有急事找,速速來醫院。
電話裡說不方便,萬一其他人聽到不好辦。
銀杏卻非常“湊巧”,出醫院門碰到祝翠。
“祝姐。”
“哎,李老師。”
祝翠手上拿着藥,銀杏熱心的問道,“生病了?”
“婆婆身體不舒服,我給她拿點藥。李老師身體不舒服?”
“有個學生生病,我過來幫忙問一下情況。”
祝翠笑笑,“我想也是,都不見許旅長。”要是李老師生病,許揚絕對全天候陪同。
哎,羨慕不來。
想起老華講得許揚的糗事,“李老師,你真幸福。”
“嗯。”銀杏抱以微笑,“我聽許揚說,說夢話都念着你和你家姑娘。”
“念姑娘纔是真,哪像許旅長,做夢都想着跪搓衣板。”祝翠心裡高興,一時嘴快,話脫口而出。
銀杏壓根不曉得還有這事。
話出口,祝翠才曉得口誤,忙急急解釋。
“祝姐,許揚愛開玩笑,估計怕大家太擔心,特意做出來活躍氣氛。他是我們家的頂樑柱,是我們的定海神針,孩子眼中的好爸爸,我眼中的好老公,公婆眼中的好兒子,爸媽眼中的好女婿。”
“我曉得我曉得。”祝翠連忙保證。
“祝姐,這次他們出任務,沒人受傷吧?”銀杏試探的問。
“沒,就許旅長擦破點胳膊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