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周建軍沒能反駁蘇茹的話。
於是周大蛋跟週二蛋氣勢洶洶的跟蘇茹故意走着小路回東鄉了。
這哥倆一路上都在咒罵陳翠那個臭婆娘,恨不得把她家的房子都給燒了的架勢。
周大蛋更是一個勁兒的衝着蘇茹說他那個爺爺。
周爺爺就叫周大明,早些年的時候明明去了他們的奶奶,可他自個兒卻不像個男人,還得靠媳婦成天累死累活的賺錢養家。
那個時代還沒有生產隊這一說法,各家都是過着各家的小日子,外面世道又亂,別說鄉下的女人了,就算是男人也找不到什麼好活兒幹,更別說還得擔心會不會有丘八過來抓壯丁,所以周奶奶當年在外頭掙錢的辛苦,真的不是外人能夠想到的。
至少從周奶奶回到東鄉後就一直在吃藥就可以看得出來,當年在外頭找活幹的時候她的身子就被拖累壞了。
然而周大明卻以爲他媳婦長時間沒回來估計是死在外頭了,在周圍人的慫恿下就娶了周大牛的媽進門,沒過多久就把他們的親爹給趕出去屋去了。
那個時候周建軍的年紀還沒有周小蛋大了。
若不是東鄉那些老人看不下去,東家一口西家一口,周建軍估計早就餓死了,哪能撐到周奶奶從外頭回來?
可週奶奶回來也不頂用,最初的時候還能二女侍一夫,可後來新國建立,婦女的地位提高了,可就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了。
而周大明跟他後娶的媳婦更是暗地裡說周奶奶在外頭不乾不淨的,不知道給周大明戴了綠帽子,搞得鄉里不少人都在暗地裡說周奶奶的閒話,久而久之,周奶奶就被孤立了。
周大牛說的十分氣憤,罵道,“那家人就是人面獸心!我看着他們就噁心死了!一邊嫌棄我奶的錢不乾淨,一邊還想盡辦法騙我奶手裡的錢!我就搞不明白了,我奶咋那麼傻,那個死老頭說啥她就給錢,真當我家的錢是大風颳來的呢!”
週二蛋臉色陰沉沉的,哪怕是在夜色之下,蘇茹也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恨意。
周奶奶是個拎不清的,當初被兩個老不死的整的那麼慘,卻還是拿着兒子兒媳婦掙來的血汗錢去喂白眼狼。
這次陳翠居然這麼害王桃花,可謂是真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這次只怕是周奶奶的面子,這哥倆也不會給了。
說起來蘇茹也不知道這周奶奶是怎麼想的,剛纔她去醫院並沒有瞧見這位神奇的白蓮老聖母,就問道:“周奶奶不在家,又不在醫院,她去哪兒了?”
周大蛋一下子沉默下來,週二蛋臉色怪異。
哥倆悶着聲衝着走的老快,過了好一會兒,蘇茹才聽周大蛋說道,“我奶去媽的孃家要錢去了。”
“哎?”蘇茹一驚!
桃花嬸的孃家要錢去了?這是什麼意思?
週二蛋解釋道:“我奶說這些年我媽沒少補貼我外婆他們,這次我媽出事兒了,那邊不能一分錢不拿,我爸鬧不過她,就隨她去了。”
周大蛋臉上憤恨之色實在太明顯,沒好氣道:“她就是嫌棄咱家還不夠丟人的!”
……
這些年別說王桃花補貼孃家人了,孃家人不補貼她就算不錯的了!
曾就她就是拿了一點肉回孃家去,都被周奶奶好一通臭罵,更別說拿錢了,那是根本不敢的,要不然老太太知道了得鬧得家宅不寧。
因此久而久之,王桃花根本沒臉再回孃家去,這老太太可真好意思說呀!
蘇茹對周家的事情不是很瞭解,卻不知道原來這麼樂觀生活的桃花嬸居然也有個這麼難纏的婆婆。
雖然周奶奶還比不上以前的蘇老太太刻薄,可就是她做的這些事兒,也足以說明她是個極品了。
一路上哥倆不停的抱怨,蘇茹卻是暗暗給這倆人加持了初級風系符文。
夜色之下,哥倆風一般的快走,平日裡要走上四個多小時的路程,硬生生的被蘇茹縮減到了兩個小時,而哥倆早就被滿腔的怨氣充斥了頭腦,手上也沒有時間,因此等走到了東鄉口子上,才驚訝道,“咱們今天這麼快就回來呀?!”
“先去找小蛋!”周大蛋沒急着去陳翠家鬧事兒,反而擔心小弟。
週二蛋點點頭,蘇茹卻道,“大蛋哥,二蛋哥,我就不跟你們去了,你們別說我回來了,不然被人看到不好。”
她回來的消息還是暫時保密,在沒有跟國家合作之前,暴露在普通人面前的消息還是不要太多。
“放心吧,我們知道的。”周大蛋立馬說道。
這大半夜的,蘇茹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姑娘了,在農村她這個年紀已經可以開始談婚論嫁,要是被人瞧見她是跟他們兩個小夥子一起回來的,肯定對她的名聲不好。
週二蛋雖然喜歡她,卻也知道現在自己不過是個鄉下泥腿子,與蘇茹的身份是雲泥之別,蘇茹一家離開的這幾個月,他已經清楚的認知道他們二人間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現在也就把她當成一個小妹妹看,僅此一事後,這個混不吝的小夥子也變得成熟許多。
他們找到周小蛋後,從這個小傢伙嘴裡得知了真相又是憤怒又是心疼。
這深更半夜,東鄉的人差不多都入睡了,週二蛋卻是找了個廢棄已久的銅鑼,一路敲的梆梆作響,直接朝着陳翠他們家而去。
這大半夜的,不少人在睡夢中被驚醒,連忙跑出去看熱鬧。
就瞧見周大蛋他們兄弟三人敲着響鑼,一腳就踹開了陳翠家門!
“這大半夜的不睡覺敲啥鑼啊!誰吃飽了撐着的!”
陳翠滿臉晦氣的開門,閉着眼睛就衝着外面罵道。
卻不想她話還沒說話,周大蛋直接就朝着她砸了塊石頭過去。
“陳翠,你這個心腸狠毒的臭婆娘,要不是你害了我媽,居然還有臉睡覺!你簡直比畜生都還不如,艹你媽得還睡個錘子覺!”
說着,周大蛋又撿起一塊石頭,直接就砸在了陳翠臉上,溢出一條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