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易陽似乎沒看出杜寶琴的淡漠和疏離,他出聲喊了她的名字,還朝她揮揮手。
搞出這樣的陣仗,杜寶琴想無視他都難,只得僵硬地笑了笑,真正地做到了皮笑肉不笑。
劉易陽得到了杜寶琴的迴應,那張臉笑得跟向日葵似的,非常熱情地招呼她:“寶琴,來這邊坐吧?”
杜寶琴瞥了眼劉易陽特地給她佔的位置,堅決地搖頭:“謝謝,不用了。”
劉易陽給她佔的位置是第一排靠牆的,她要是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那麼她就得坐到那邊去,別的人看到了指不定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出來。
她不傻,不至於看不出劉易陽的別有用心。
劉易陽大聲地說了句:“你不喜歡坐這裡啊?那我和你一起坐吧。”
杜寶琴面無表情,眼神冰冷地看向劉易陽,“不要,我不習慣跟男同學坐在一塊。”
說完這話,在她的老位置坐下,提筆在她的本子上劃了好幾個亂麻團,煩,煩透了!
她真的挺反感劉易陽的自作主張,明明她們沒什麼交情,卻故意裝作很熟的樣子。
早知道劉易陽的臉皮這麼厚,她昨天就該無視他,幹嘛要委屈自己陪他尬聊?
越想越生氣,杜寶琴的身上瀰漫出怒氣來。
上課前十分鐘,盛夏踏入教室,她側頭看向明顯很不高興的杜寶琴,低聲問道:“出什麼事了?”
杜寶琴眼中浮現出委屈,她在本子上寫了幾行字,推給盛夏看。
她的教養,讓她無法當面抱怨劉易陽的行爲,但她心裡憋屈,不曉得怎麼就被那麼一個厚臉皮的傢伙給纏上了。
盛夏看完了她寫的字,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低聲問道:“那你有什麼打算?”
有些人的臉皮超級無敵厚,堪比狗皮膏藥,撕不掉,甩不掉,特別煩人。
杜寶琴搖搖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劉易陽沒做什麼太過分的事情,頂多就是自來熟了點,臉皮厚了點。
盛夏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她一向不會給人瞎出主意。
杜寶琴也沒纏着盛夏非要她幫忙出主意,劉易陽是煩人了些,還在她的忍受範圍之內。
真把她給逼急了,有他好看的。
上課的時候,杜寶琴能察覺到劉易陽時不時地看她,那種灼熱的眼神讓她想無視都難。
更煩了。
杜寶琴太氣憤了,氣鼓鼓地在本子上寫了一句話:“夏夏,我很討厭那種自來熟又臉皮厚的傢伙,看不懂人家的拒絕和厭惡嗎?”
盛夏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劉易陽,恰好與他的視線對上,意外地從他眼中捕捉到敵視。
呵呵,真有意思啊。
這劉易陽莫不是把她絆腳石了?生怕她會跟杜寶琴說什麼,害得他不能實現自己的目標?
她很快移開視線,沒再搭理劉易陽,她看出來了,這人不是個好東西,眼裡不知道藏了多少算計。
想必他是故意接近杜寶琴,所以才能無視杜寶琴對他的厭煩,我行我素。
盛夏想了想,沒把她對劉易陽的觀感和猜測說出來,背後說人壞話不好。
更何況,這一切是她的猜測而已。
到了下課時間,劉易陽笑着走過來,站在杜寶琴的課桌跟前,繼續刷存在感。
杜寶琴一秒鐘都不想再看他,也不想搭理他,勉強地衝劉易陽笑了笑,說了聲“我要去衛生間”,拉着盛夏跑出去。
劉易陽的臉登時拉下臉,但他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跟杜寶琴後桌的女同學聊起來。
杜寶琴滿腹的牢騷,從昨天下午搭車到剛剛,她不吐不快。
“夏夏,怎麼會有這麼煩人的人啊?我真是受不了他,太煩了。”
盛夏笑眯眯地聽着杜寶琴發牢騷,中途沒打斷過她,很體貼地給了她發泄了的機會。
等把滿腹的牢騷發泄出來,杜寶琴覺得好受了不少,但她仍舊有點蔫蔫的。
盛夏笑了笑,同杜寶琴分享她的人生經驗:“如果一個男人真的很喜歡你,想要追求你,他必定會顧忌到你的感受,而不是明知你對她的厭煩,還一再地湊到你跟前來。”
“我贊同你的觀點。”杜寶琴有些羞澀地說道:“我之前也有被人追求過的經歷,那些男同學都很尊重我,不會像劉易陽似的,死纏爛打,不會看人眼色。”
她之所以這麼生氣,無非是覺得被劉易陽給冒犯了,最起碼的尊重都沒給她。
盛夏給了她肯定的眼神,建議道:“你這麼躲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把話攤開來說,省得你憋出內傷。”
杜寶琴可憐兮兮看着盛夏,請求道:“夏夏,你能不能陪着我啊?我總覺得他那個人很邪門,怕他惱羞成怒對我動手動腳。”
“好,我陪着你。”盛夏答應了,她不放心杜寶琴跟劉易陽私下見面。
劉易陽那廝看着就不像是好人,反而被逼急了,幹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杜寶琴就遭殃了。
自打重生之後,盛夏的第六感可以說是百分百正確。
再一個,盛夏很少會無緣無故地厭惡哪個人,一旦出現這種激烈的情緒,一般都不會有好事情發生,那人必定不是個好人。
劉易陽給她的感覺就很不好,他的眼神藏着惡意。
踩着鈴聲進入教室,劉易陽仍舊在杜寶琴的課桌旁,跟別人聊得熱火朝天的,逗得那女同學咯咯笑個不停。
杜寶琴和盛夏一進來,劉易陽故意撇下了那個女同學,很高興地跟杜寶琴說道:“寶琴,下課後我們一起回家怎麼樣?”
這話說得含糊不清,很容易讓人想歪了。什麼叫一起回家?
分明是湊巧搭了同一班公交車,僅此而已!
在車上,杜寶琴明明都不想搭理他,偏偏劉易陽這人臉皮奇厚,一直拉着她尬聊,搞得她很尷尬。
她對劉易陽說的那些話題一點興趣都沒有,只不過是出於禮貌,給了他迴應,哪知道這人故意將話說得這麼曖昧不清?
杜寶琴心裡氣得不行,攥了攥拳頭,咬牙切齒地回答:“我只不過是湊巧跟你搭了同一班公交車,僅此而已。”
她很想直接跟劉易陽說,我跟你不熟,請你有多遠滾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