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阿五的事蕭和平一直懷疑真實性,現在突然多出個叫阿嗚的傢伙,算是徹底給他解開謎題了。
特別是當宋恩禮說到阿嗚從洪水裡把他們倆救起的事,更是叫他慚愧不已。
不聽媳婦的話差點害了自己,更差點害了媳婦,如果不是有阿嗚在,恐怕這個世界上早沒他這個人了。
他鄭重的跟宋恩禮道歉,“媳婦你批評我吧,先前是我不對。”
“是挺不對的,不過我寬宏大量的原諒你了。”宋恩禮張開雙臂,用腦袋頂他後背,“蕭和平你揹我,走不動了。”
蕭和平立馬老老實實蹲下來,把她背起,“趴累了等會兒我抱你。”
“嗯呢。”
天知道,這姑娘現在可是能往返白針山完全不帶喘氣的人。
因爲傳說有野狼,在劉寡?婦她男人被野豬頂死後,就再也沒有社員上過白針山。
蕭和平有陣子倒是想上山來打點野味回去給家裡打打牙祭,只可惜他娘一口一個死給他看,嚇得他從此不敢再提白針山的事。
眼下終於得以進入這片深山老林,男人的血性便跟沸水似的開始翻騰,雖然雙手託着宋恩禮,耳朵卻一直警惕的聽着四下動靜,滿心躍躍欲試。
“允許你弄死一頭野豬,但不許弄死其它動物。”宋恩禮趴在他背上咬他耳朵。
蕭和平不解,“爲啥?”
“咱家吃的野山參啥的可都是這些小東西給咱挖來的,總得記着人家的好吧。”或許是因爲看到過白針山上的動物進出山洞送東西給她的那一幕讓她有了親切感,她並不想把它們打來吃了,它們很可愛,除非遇上像先前大野豬那樣的不識好歹的傢伙。
“那行吧。”蕭和平把她往上託了託。
雖然他真的很想打幾隻野兔湊個兔皮襖子給媳婦冬天禦寒,不過既然媳婦這麼說了,他一定會照做。
至於兔皮,叫阿五再去弄吧。
宋恩禮並沒捨得讓他背自己全程,過了會兒癮後便從他背上下來,蕭和平用隨身攜帶的軍刀砍了幾根藤條現編了個籃子,用來給宋恩禮裝東西,“這兒有好些野核桃和野栗子樹,等再過段時間成熟了咱再來摘,叫娘炒熟了給你當零嘴吃。”
“你會編藤籃啊!”
“會。”
“那你會編草簾子嗎?就跟娘掛竈間門口那種似的,我想弄一個掛在咱裡屋的窗戶上,這樣中午睡覺就不會被陽光刺到眼了。”她始終惦記着那次在私房菜館看到的草編物件。
“行,我去找找有沒有香茅,那玩意兒比茅草好,有香味。”蕭和平砍了根木棍把頭削得尖尖的當武器,往林子深處走去,宋恩禮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後。
一段時間沒來,樹上多了許多叫不出名的野果子,紅紅綠綠的看上去十分可口,還有大片大片的野菜,她忙得不亦樂乎。
“媳婦你快來!”蕭和平突然叫她。
“幹啥?”宋恩禮擡頭看過去,不遠處大片蘆葦隨風擺動,蕭和平不知身在何處,“蕭和平你在哪兒呢?”
她連續扒開密密麻麻的青蘆葦,突然驚愕的瞪大眼,“天!”
藏在蘆葦叢後的那成片成片的青中泛黃的植物……
好像是水稻!
“蕭和平,這是水稻?”這時候的北方很少有種水稻,而且看這地裡雜草叢生的樣子肯定不是人爲種植的,估計是候鳥遷徙帶來的種子,剛好這地方是泥沼,才得以生長。
不過這少說也有七八畝的地,要發展到這個規模可是得費些年頭。
“對,全是水稻,看樣子再有個半個月左右就能成熟。”蕭和平已經挽起袖子就近開始拔草。
一般來說水稻的收割季節在八月底九月初,但因爲雜草吸收了土地過多的養分,加上山上氣溫偏低,導致生長緩慢。
宋恩禮把他拉上來,“回頭有的是時間讓你慢慢收拾,現在咱們得去打只野豬回家,娘說要教我做豬胰子皁,順便我領你去山洞看看。”
“好,聽你的,回頭你去上工我再來這兒收拾。”蕭和平在小水潭裡清了清手,沿途往她的小籃子裡添了不少東西。
阿嗚不在,小動物們自然也不往山洞來,裡面只有幾個已經蔫了的野果子,蕭和平對山洞不感興趣,卻對安在洞口當門的鋁合金窗戶格外感興趣,裡裡外外研究好幾遍,“媳婦,這玩意兒也是你從孃家帶來的嗎?”
“算吧。”一路上山都沒見着野豬,不過她空間裡倒是還有好幾只,宋恩禮琢磨着怎麼把裡面的野豬拿出來而不被蕭和平發現,免得他又說自己從孃家拿東西,所以完全沒注意到他眼中的歉意。
雖然蕭和平當時沒睜開眼去看,但猜也能猜到她孃家的生活條件一定很好,畢竟是天上,現在卻要仙女跟着他在凡間吃苦,他覺得很對不起她。
宋恩禮吹了聲口哨,把阿五招來,叫它帶他們去找野豬,阿五雖然不如阿嗚能幹,這點活還是不在話下,很快就把野豬引到山洞前。
很大一隻,少說也有個四五百斤。
蕭和平手上只有一杆木槍,宋恩禮怕他受傷,正準備從空間拿高壓電擊器給他,卻見蕭和平眼疾手快掏出槍,一梭子打進野豬眼睛裡,直接把野豬給斃倒在地直抽搐。
宋恩禮不放心,又上去用高壓電擊器補了幾下。
“這是啥?”蕭和平看着這些玩意兒就覺得新奇。
“高壓電擊器,我上次就是用這玩意兒弄死野豬的。”她把電擊器遞給他,“給你玩。”
“你留着防身,我用不着這玩意兒。”
“挺自戀。”宋恩禮把電擊器和野豬一塊兒收到空間,“走,咱們去河邊把野豬先處理了,帶回家去收拾動靜太大,肯定會又讓人盯上。”
蕭和平見怪不怪。
有蕭和平幫忙,收拾這麼大一頭野豬簡直輕而易舉,宋恩禮只是偶爾幫忙打個下手,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動手,“早知道我就該早點叫你來,上次那頭大野豬我自己收拾的差點沒把我累死。”
“對了蕭和平,你會不會把我當妖怪?”
蕭和平差點就說“你是仙女”,不過想到他孃的叮囑,還是忍住了,搖了搖頭,“你纔不是。”
兩人收拾好野豬下山,直接回的小院。
除了兩大扇野豬肉,還有頭蹄、下水等東西,宋恩禮把它們從空間拿出來分好,“待會兒給老舅家拿點去,最近勝男幫我頂了不少工,再給娘拿點去,剩下的咱們存地窖,我在地窖擱點冰,這樣咱們就能天天吃新鮮肉了。”
這也是跟蕭和平坦白的好處之一,能正大光明的把冰拿出來,不然能保存食物還能降溫,只要在屋裡擱上幾桶,就跟呆在空調房裡一樣舒服,還能美美的吃上冰鎮食物。
宋恩禮洗了個澡舒舒服服躺在炕上,根本不願意起來,沒找到香茅的蕭和平只能先用柴房裡的茅草給她編草簾子。
靜悄悄的屋裡,只有茅草摩擦發出的沙沙聲。
這天晚上過後,趙春蘭再也沒有找宋恩禮商量過任何事,不過看到她卻比以前更客氣。
睡熟的社員們並不知道,這天晚上趙家屋裡到底發生了多麼可怕的事情。
被劉寡·婦揍成重傷的趙春蘭跟往常一樣上炕睡覺,迷迷糊糊中覺得聽到啥動靜,結果一睜眼,就看到只穿着白衣裳的黃皮子站在她肚子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兩隻眼睛在黑暗中發出綠瑩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