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哲身軀開始動了起來,如同一道虛幻不定的影子,那嘶啞的叫聲,領頭高手閉上了眼睛,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這一刻,眼睛再也不會起到很大的作用。甚至眼睛只會是累贅;最無效的,只有一種東西,那便是感覺,一種由心底滲出的感覺,根本無從琢磨,根本無可形容。一個高手的感覺來自他靈魂深處於百次的體驗,有時比眼睛更靈活而有效,或許,這也可以叫做靈覺。高手的靈覺,有時候這些特訓的高手爲了殺死對方,甚至自己給自己製造出最黑暗的一面,只要他認爲這種感覺可以讓自己最適應殺手環境的,他都會做,不需要任何理由。
劉哲可以完全清楚他的心理;而他根本無法揣測出對方辦心思;看來這一戰的勝其的確甚微。領頭高手咬了咬牙,努力地使心頭平復,儘量讓自己心中所有的雜念全都排出腦外,他知道自己絕不能有絲毫的雜念!
黑暗,領頭高手再一次感覺到一股黑暗,天地之間只有黑暗,沒有敵人,沒有自己!正在無限擴展、無限延伸的黑暗,那是劉哲富有傳奇色彩的魔蠱!
其實除了魔蠱之外,劉哲並沒有出任何兵器,每一個人都知道他的武器放在哪裡,但是卻無從下手,領頭高手的手心滲出了汗水,他已經沒有任何退路,那黑暗似乎是張極爲真實的大網,將他緊緊地罩住,那是一種無法解釋和擺脫的危機急,其實劉哲的武器已經出手了,一種意念,這是真正高手的可怕之處。領頭高手再也不能等,他知道,自已根本達不到劉哲那種境界,根本就無法與劉哲比較心力、無論在氣勢和氣機上,他始終是被動的。領頭高手的拳頭,他終於抗不住那種來自心底的壓力,出拳了!
或許他的拳頭的確是充滿了力量,空氣全都被它撕裂,若攪動的沸水,猶如千軍萬馬的殺意,使這鬱悶的天空變得異常冷厲。此際是冬天,天氣本就很寒冷的,但在領頭高手出拳的一剎那,每個人都感到一股燥熱,這是屬於戰爭的拳頭,它本身就是一種戰的象徵。此刻在充滿殺意的高手手中,它更是殺氣四溢!
劉哲眼睛忽然睜開了。
這種睜開和剛開始完全不同,此刻,他黑色瞳孔之中充滿了無窮的殺戮。那雙眼睛就彷彿穿越了高手的拳頭,直接到達了他心臟部位。
首領心神微微一緊,也就在他動作稍稍遲滯的瞬間,劉哲終於開始攻擊了,那是一枚刀,充滿了魔力色彩。
“撕!”
誰都沒想到,那刀在剛剛出現時刻,竟然變幻成如同水蛇一般,等首領反應過來時,那兵器竟然消失了。
劉哲靜靜地站在那裡,那首領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似乎渾身上下有一種說不出的痛一般。
當劉哲將目光轉移到其他人身上時,那些高手發現劉哲的眼神竟然是那麼清澈,就彷彿剛纔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一般,他的黑色的瞳孔沒有絲毫雜質。
忽然之間,一道虛幻的影子出現在劉哲的身後。
沒想到劉哲沒有半點避開的意思。
那攻擊的忍者心中在暗笑,他在笑他的敵人竟是個白吃,一個不知死活字怎麼寫的傢伙,沒有人會在他的刀下有如此輕鬆的感覺。
至少他目前還沒有發現有哪一個像眼下這個敵人一般輕視他而活得很好的人,這似乎是一個不改的定理,也是一個極爲現實的結果。
難道眼前這個傢伙有更厲害的後招?那忍者在心中暗想。很遠,絕對不是,但這一段距離卻似乎極爲漫長,至少那忍者這一擊有如此感覺,他竟發現自己的忍者刀永遠也無法抵達劉哲的腦袋。
這不是真實,這似乎只是一種幻覺,一種極重的感覺,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上還有他的動作無法抵達的地萬。
他之所以產生他的忍者刀永遠也無法抵達對方腦袋的感覺,是因爲對方的眼睛。
劉哲的眼睛是那般清澈明亮又毫無雜質,更讓人心驚的便是那種像是漲潮一般瘋長的自信。
那雙眼睛之中的自信似乎若流水般要溢出那人的眼眶,但卻並未溢出,可是這已經足夠感染任何人的情緒,包括那名忍者,也包括那柄殺人的忍者刀在內,這絕對不會假。那雙眼睛之中不僅有讓人心寒的自信,一種近乎憐憫的悲哀。
那忍者知道,這絕對不是爲自己悲哀,那麼悲哀憐憫的對象又是誰呢?更多的卻是絕不是,那死亡似乎並不是一個很遙遠的事,那忍者刀橫過天空,他明明知道不可以,但是卻偏偏要試驗一下。
因爲此刻忍者刀,只不過有幾尺的距離而已,幾尺的距離,便是死亡的呼喚,死亡的腳步聲甚至都可以聽得清楚。可是那持刀的忍者卻是不明白,對方爲什麼眼神之中會有如此奇怪的神色,爲什麼會有這些呢?究竟爲什麼?
這忍者刀真的能夠砍下嗎?那名忍者的刀只不過再有兩尺距離便可以將劉哲劈成兩半?
雪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如果不是霜死死拽住的話,她早就衝了出來,不過,她櫻桃小嘴並沒有被封鎖住:“你快躲啊,快點。”
劉哲沒有躲避,同樣沒有死,並沒有像那忍者想象的一般劈成兩半,也不是因爲那忍者的忍者刀不鋒利。
那忍者的刀的確極爲鋒利,但鋒利的忍者刀不一定都有用,因爲事情總喜歡出入意料。
這一次便是出入意料,那忍者的鋒利的刀並沒有殺死那神秘人,是因爲那忍者自己死了。
那忍者居然死了,只發出一聲極低沉、極淡的細微聲響,便死去7。
一個死人的刀便是再鋒利也起不到任何威脅,絕對起不到。
當然也不會有人相信一個死人的刀法會殺死人此,劉哲沒有死是極爲正常的。誰殺了那忍者呢?
那是一雙充滿了魔力的手,就算在任何時刻,劉哲的手都是充滿了魔力,誰都不會想到,他的手在關鍵時刻,竟然會出現在忍者的喉嚨處。
咋看起來,就彷彿忍者自己將喉嚨送到劉哲的手上一般,似乎有點可笑,有點不可思議,但是這一切都是事實。
劉哲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用力,就是將手指合併起來,這很簡單,就算是小孩都會輕易運用,不過,小孩用起來沒有多大威力。
而劉哲一用力時,每個人都明白這名小日本忍者已經死了,因爲他們聽到清脆骨頭碎裂的聲音,恐怕就算對方是一個神仙,都會死。
冬天,四周的氣氛本來就極爲肅殺,雖然極爲乾燥,但是卻絕對不減那股寒冷之意,那種冷峻冰寒的意境的確會讓人有些受不了。
此刻,每個人的目光之中都射出了殺機。他們明白後退的結果同樣是死,既然這樣,爲什麼不用命賭博一次?
劉哲的眼睛卻眯了起來,便像是一道極細的線,但那目光也被擠壓成兩道極薄極銳利的鋒芒,甚至比那吹過的北風更寒。
劉哲的手依然在風衣的袖中,依然那般輕閒自在,那般灑脫自然。
風越吹越大,就在風吹的最猛烈那一刻,竟似乎變得極爲優雅,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起了變化?
或是根本就未曾有過變化,變化了,只不過是一種感覺,那是因爲劉哲的動作與姿態似與北風一樣變得無比優雅了。
這羣高手感到不妥,其中一名高手的手正要揮出,揮出他的手,便是要給以致命攻擊的先兆,但是他的手卻並沒能揮出去,便看見了一些東西,一些可怕的東西。
那是黑色的蟲影,由地底冒出的蟲,像是由地底突然衝出的利箭一般,那般突兀,那般快捷,那般讓人心驚魄動。
居然會有蟲子由地下衝出來,的確是極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啊!啊!”在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些蟲子已經全都穿透了他們的身子,或是刺入了他們身軀任何一個部位。
蟲子和其他兵器不同,兵器如果擊到人身上,至少要分重要部位和次要部位,如果是次要部位,人還能活着,即使是重要部位,也有活命的機會,因爲現代科技實在太發達了。
不過,無論科技怎樣發達,總不能將一堆骨頭變成一個大活人,所以,眼前這批人全部死了。
靜靜地躺在那裡,他們致死都無法相信,他們連基本的攻擊都沒開始,卻已經死了,死的是最痛苦的方式之下。
他們甚至無法相信,自己會死在小蟲子之下。
當然,劉哲明白,只要小蟲子靠近人肌膚,並且順利咬一口的話,恐怕就算是神仙都無法活命。
雪和霜兩人驚訝地看着眼前這一切,雖然,她們明白蠱十分厲害,不過也僅僅是知道,卻並沒有親眼見過。而眼前卻親眼看見這一幕,這讓她們感覺有點刺激,同樣有幾分怪異。
當然,她們並不會害怕,因爲死的不是她們認識的人,只要劉哲還活着,其他一切都變成了次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