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突然靜了下來，言夢腦袋探過來，看着楊洛手裡的電話，疑惑的問道：“這個人是誰？你們兩個認識？”
管虎臉色有點蒼白，輕聲說道：“何局，怎麼辦？”
何重陽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吐了出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說完看着楊洛，“兄弟，我現在有一種要辭職的衝動。”
楊洛突然一陣狂笑，笑聲裡充滿了憤怒和無奈：“天意，真是天意。如果我們早出來幾秒鐘，根本就不可能發現他的存在。如果他們不這麼急着殺了沈龍生滅口，我們還是無法知道他的存在。看來冥冥中自有天意，老天讓誰死，他就絕對活不了。”
何重陽拍了下楊洛的肩膀：“我現在一點主意都沒有了，你說怎麼辦，那就怎麼辦。”
楊洛說道：“老葛，開車去省政府！”說完拿出電話打給安慶農。
很快聽筒裡傳來安慶農的聲音，“事情怎麼樣了？”
楊洛輕聲說道：“沈龍生死了！”
安慶農沒有說話，楊洛接着說道：“但不是我殺的，而是另一個人。”
安慶農問道：“誰？”
楊洛說道：“可能已經來不及了，不過我還是要去碰碰運氣。”
黃敬忠不怕死，但他不能拉着自己的家人一起死。
楊洛說道：“我也希望老黃是被人收買了，可事實不是。裴連勇還在基層工作的時候老黃就跟着他，你想想，裴連勇要是不相信老黃，怎麼可能一路走下來都帶着他。還有兩件，也是我曾經懷疑，但卻不敢去想的事情。直到今天老黃殺了沈龍生之後，我就確定了裴連勇已經叛國。”
南宮峰說道：“被我控制住了，這個傢伙想自殺，幸虧我的身手不錯，他沒死了。”
“叮鈴……”
楊洛問道：“那你爲什麼不趁機把我殺了。”
安慶農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沙啞：“你的意思是，老裴他……”
黃敬忠笑着說道：“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楊洛看着窗外說道：“老黃！”
楊洛他們來到市局，又過了一多個多小時，南宮峰和兩名民警押着一名中年人才到。
管虎想想也對你，也就沒有在說什麼。
“你們怎麼打人，警衛，警衛……”青年被打得直髮蒙，回過神來一陣尖聲喊叫。
安慶農不再說話了，楊洛接着說道：“你馬上回省委吧，那裡已經亂套了。如果我猜的不錯，省政府那裡馬上也會亂起來，你要馬上穩定住局勢。”
黃敬忠身體抖了一下，楊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只給沈龍生一次機會，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我都可以殺了他。而你，也一樣有一次機會。不同的是，我是在沈龍生活着的時候，殺了他的兩個兒子。至於你的家人，我會在你死了之後，送他們去跟你見面。”
管虎帶着兩名刑警把黃敬忠帶到審訊室，李濤說道：“這個傢伙好像在拖延時間。”
青年臉色憋得通紅，見到管虎穿着警服，也不敢掙扎，而是點頭示意快點鬆開。
楊洛看着黃敬忠半天沒有說話，而黃敬忠看着楊洛，也是一句話不說。
楊洛苦澀一笑：“對！”
楊洛剛剛跑上了二樓，前面一個辦公室走出一名三十多歲的青年，見到楊洛臉色一沉。
黃敬忠臉色終於變了，咬着牙說道：“你敢動我的家人試試。”
安慶農問道：“你去抓捕裴連勇？”
楊洛的電話響了起來，拿出來是南宮峰打來的，按下接聽鍵，“怎麼樣？”
楊洛收起電話，對着何重陽說道：“馬上通知機場警衛室，讓他們配合我的人把老黃送到市局。”說完快步往外走。
楊洛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那個跟了裴連勇將近二十年的司機。”
“哈”楊洛輕蔑的笑了一聲，“裴連勇沒跟你說過嗎？我這個人做事，從來都是爲達目的不折手段。”說完楊洛把雙腿在桌子上放下來，站起身來到黃敬忠身後，趴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沈龍生的兩個兒子都被我殺了，你認爲你有什麼資格讓我不敢對你的家人動手？”
省委和省政府距離並不遠，也就十多分鐘就到了。警衛把車攔了下來，何重陽拿出證件，警衛看了看放他們進去。
楊洛伸出舌頭舔了一下有些乾澀的嘴脣，“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我已經給了他機會，既然他不把握住，那就只有殺了他。只要他死了，調查他的犯罪證據會很容易，何必留着他給我們製造麻煩。”
聽到何重陽的話，楊洛心裡一動，快步走向審訊室，何重陽他們也都跟了進來。
楊洛看着空空的辦公室嘆口氣，“看來他昨晚就應該跑了。”
“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個個全都在各個辦公室裡走出來，看着楊洛一腳踹開裴連勇辦公室闖了進去。
跟在後面的管虎一把掐住青年的脖子，把他按在牆上：“你***閉嘴，再喊老子一槍崩了你。”
楊洛點點頭：“我想你應該在裴連勇嘴裡對我有所瞭解，這個世上沒有我撬不開的嘴，希望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什麼事情？”安慶農的聲音很疲憊。
黃敬忠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黃敬忠說道：“沈龍生已經在猶豫了，你爲什麼不給他時間，而是選擇殺了他。”
楊洛說道：“好了，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
安慶農沉默了一下：“我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有什麼消息隨時通知我。”
楊洛答應一聲掛斷電話。
楊洛坐在了黃敬忠對面，把雙腿搭在桌子上，看着黃敬忠說道：“我知道你在拖延時間，好給裴連勇和那些日本人創造足夠的時間出境對吧。”
黃敬忠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也許這就是天意。只要我晚一秒開槍，你的人也會把沈龍生殺了吧。”說到這停頓了一下，“是我太心急了，也沒想到你會安排人去殺沈龍生。看來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猜測你要幹什麼。”
楊洛搭在桌子上的雙腿不停的動着，用手指了指黃敬忠，“你很不老實，我可以告訴你，今天凌晨廣西軍區已經把野戰軍拉到了大青山封鎖邊境，他跑不了的。你還是痛痛快快的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免得遭罪，最後還要連累你的家人。”
管虎冷哼一聲，鬆開青年快速追了上去。
楊洛說道：“我馬上聯繫機場警衛室，你和他們一起把人送到市局。”
黃敬忠嘆了口氣，“是啊，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要不是沈龍生出現猶豫的神色，我也不會開槍殺了他，也許這真的是天意。”
楊洛冷笑一聲：“如果他真的在拖延時間，那就證明裴連勇還沒跑出去。”
楊洛擡起手一巴掌把青年扇到了一邊，腳步不停直奔裴連勇辦公室。
“好的！”南宮峰掛斷電話。
“幹什麼的，亂跑什麼，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楊洛搖頭說道：“沒有用的，既然他跑了，就不會留下任何東西。”
“啪！”
何重陽點點頭，一邊跟着楊洛往外走，一邊打電話通知機場警衛室。
何重陽說道：“不可能吧，裴連勇在昨晚就應該跑了，距離現在都快二十個小時了，怎麼可能還沒有出境。”
黃敬忠臉色微微變了一下，很快恢復正常，笑着說道：“裴省長現在已經在日本了，估計他很快就會離開那裡去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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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洛說道：“大化招商引資那次，我逼着裴連勇調查李作羣，當時他答應了。可當天李作羣就被他老婆殺了，現在想起來，那是裴連勇殺人滅口。還有你被綁架的那天，是跟裴連勇一起去的。也只有他知道那半張地圖在你手上，而你被綁架了，他中了一槍，但沒被打死，這還不能證明什麼嗎？”
“不可能！”安慶農有些激動的說道：“難道就不能是老黃被人收買了嗎？”
楊洛眉毛一挑：“可以，你問吧。”
黃敬忠搖頭：“你要是那麼容易被殺死，也不會活到現在，我不敢冒險。”
管虎追上楊洛說道：“我們不搜查一下他辦公室嗎？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雖然現在明知道裴連勇叛國，但在找不到人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管虎可沒有膽量搜查裴連勇辦公室。只有楊洛同意，他纔有底氣。
這樣過了能有五六分鐘，楊洛才說道：“老黃，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再次見面。”
楊洛一揮手，“把他帶到審訊室！”
一羣人離開省政府，留下一個混亂的局面。今天裴連勇沒有來上班，就連秘書都沒有來，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現在見到楊洛他們這麼橫衝直撞的闖入裴連勇辦公室，而且還有警察，就是在遲鈍的人也知道出事了。
車停在了辦公樓大門前，楊洛跳下車往裡跑。裡面來來往往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躲避。
何重陽喘着氣說道：“這不是早在我們的意料之中麼。”
安慶農楞了一下：“老黃？”
楊洛又走回去坐到椅子上，然後身體往後一靠：“我給你三分鐘時間考慮，三分鐘之後，你想說都沒有機會了。”
“啪！”楊洛打了個響指，“瘋子，計時，三分鐘一到，他要是不說就送他上路。”
瘋子點頭，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擡起手腕，看着腕錶，眼睛一眨不眨。
楊洛閉上眼睛，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着椅子上的扶手，嘴裡哼哼唧唧的哼着什麼歌曲。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逝，黃敬忠腦門上冒了汗珠。就在瘋子眼睛離開腕錶的時候，黃敬忠喊道：“好，我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