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錚沒有見過楊洛，但跟在李長榮身邊，楊洛的照片他不止見過一次。現在突然見到楊洛，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做夢都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楊洛，要是他知道是絕對不會來的。而且聽到楊洛是來自首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首？殺了二十多人，來自首就等於自殺。
楊洛不認識王錚，不過看到那個傢伙站在那裡，以及穿着打扮還有身上自然流露出來的傲氣，應該是某個大佬身邊的人。
林國威眼睛微微眯了起來，看了楊洛一眼，然後看向王錚，幸災樂禍的目光在眼中一閃而過，然後在辦公桌抽屜裡拿出手銬扔在桌子上。
“自己銬上吧！”
楊洛拿起手銬自己銬了起來，林國威對着王錚很客氣的說道：“王秘書，楊洛已經自首，我一定會按照李副主席的指示嚴懲。”
楊洛看着林國威眨了眨眼，然後慢慢轉身，臉上帶着非常燦爛的笑容。
“王秘書，真是幸會啊！”
面對楊洛這個殺了二十多人的兇犯，就是楊洛臉上的笑容再燦爛，再溫暖，王錚也感覺到渾身發冷。何況他這次來就是給楊洛背後捅刀的，現在碰到正主哪有不怕的。要是楊洛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沒什麼，可偏偏林國威把他身份說了出來，心裡把林國威家的女性全都問候了一遍。
這個傢伙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楊洛同志啊，你能自首就好，李副主席也一定會感到欣慰的。希望你能坦白，爭取寬大處理。”說完看着李國威，“林局長，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邁步就想走。
楊洛突然舉起帶着手銬的雙臂套在了王錚的脖子上，嚇得王錚媽呀一聲尖叫：“你要幹什麼？你要幹什麼？這裡是警局，你不要亂來啊……”這個傢伙雙腿哆嗦成一團，感覺小腹一熱，一股尿意涌了上來，強忍着不讓自己尿褲子。
“王秘書，不要這麼急着走，來一趟不容易，多坐一會唄。”楊洛的聲音很輕，就像是喃喃低語，說完之後張嘴在王錚脖子上咬了一口，鮮血瞬間流了下來。
王錚身上的衣服沾滿了他的尿液和灰塵，脖子上的血不停的流着，眼鏡也不知道哪去了。在聽到林國威的話後連滾帶爬的起來，跑向門口，可不知道是因爲太恐懼還是因爲近視，沒有看清門在哪裡，一頭撞在了牆上，然後慘叫一聲，捂着頭破血流的腦袋，開門就跑。
王錚感覺到脖子上一陣劇痛，嚇得臉色蒼白，又是一整尖叫，居然哭了，“林局長救我，救我……”就在這時王錚一哆嗦，褲襠溼了一片，黃色的液體順着褲腳滴滴答答流到地上。
林國威沒想到堂堂李副主席的秘書，居然這麼不堪，被楊洛嚇哭了，而且還尿了款褲子。
林國威說道：“他可以不承認跟你認識，但你無緣無故去救他女兒，這個怎麼解釋？”
這一會功夫把林國威弄得渾身是汗，鬆開楊洛，然後走回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苦笑着說道：“你這一出弄得我渾身發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王錚很想在李長榮面前哭訴一翻，訴訴委屈，可他知道，一項強勢的李長榮，要是見到他哭哭啼啼像個娘們似的，估計這個秘書他也做不長了。
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李長榮沒有擡頭的喊道：“進來！”
林國威無奈的把手銬打開，楊洛活動了一下手腕說道：“告訴他女兒，我是她男朋友，而她從來都沒有在穆宇峰面前提起過我。至於其他的，就是不知道。”
楊洛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拿起放在上面的煙點了一顆，“我記得有一次執行任務，是在毛里塔尼亞，被敵人包圍了。十八個兄弟突圍出來十二個，而我們也失散了。當時我一個人在沙漠裡奔逃，沒有給養，只剩下一顆子彈，那是留給我自己的。我在沙漠裡跑了半個月，眼看還有兩天的時間就能走出沙漠，可找到水源了，當時我就想，這次算是完蛋了。就在那天晚上，兩名追擊我的敵人摸了過來，被我殺了，我就是靠喝他們的血走出沙漠，最後活了下來。”
林國威知道戲演的到這就行了，不然王錚非被嚇死不可。急忙把楊洛在王錚身上拉開，然後死死抱着楊洛喊道：“王秘書，你快點跑啊，這個傢伙有嚴重的精神分裂症，他現在已經失去理智了，再不走他能把你吃了。”
王錚點頭：“林國威同志這麼說的，而且楊洛真的像瘋子一樣咬了我兩口，還喝我的血，把我打成這樣。”說完還把衣領往下扒拉一下，兩個血紅色的齒痕清晰可見，不過血已經凝固了。
楊洛抽了口煙，不屑的說道：“準備個屁啊，誰***有膽量過來，我保證嚇死他。”
王錚推開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站在辦公桌前也不敢說話。過了能有十多分鐘，李長榮把手裡的文件放到一邊，一擡頭見到王錚悽慘的模樣一愣。
李長榮坐在辦公室裡看着一份文件，對於他一手推動的政治風暴，沒有一點關心的樣子。
時間不長，聽筒裡傳來林國威的聲音，“主席！”
林國威點頭：“不是像，你是真的有精神病。”說完一樂，“人血好喝嗎？”
開車的司機不時的通過後視鏡看一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誰這麼大膽子，把王錚這個主席秘書打成這樣。
林國威纔不信他，“想都不要想！”然後不在理會楊洛，把這小子單獨關進滯留室。
林國威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剛把滯留室的門鎖上，就聽楊洛說道：“對了，我車上有一份股權證還有轉讓證明，那個很重要，你幫我收起來，不能讓任何人看到。”
楊洛一撇嘴，突然一笑：“哥們，我剛纔像不像真的有精神病？”
林國威苦笑一聲；“行了，你先去滯留室呆兩天吧！”
王錚的魂都沒了，兩眼翻白，雙腿不停的踢蹬着。
楊洛嘿然一笑：“看把你嚇的，我就是想跟他聊聊。”
林國威拍拍楊洛的大腿，“都過去了，說這些幹什麼。還是說說你現在吧，王錚回去之後一定會向李長榮彙報，說你有精神病。不過李長榮肯定是不會信的，可能會找來專家對你進行精神鑑定，你心裡要有個準備。”
“怎麼回事？”
看着王錚跑了，楊洛一陣哈哈大笑：“還抱着我幹什麼，人都跑了。”
不過看看王錚脖子上被咬得血流不止，還有楊洛嘴角的血跡。更讓人受不了的是這小子雙手抱着王錚的腦袋，就像把玩着一個特別喜歡的玩具一樣，舌頭不停在舔着嘴角的血，就連他都感覺到脊背發麻，也怪不得王錚會嚇成那樣。
林國威無奈的搖頭：“他只是秘書，過來也是傳達李長榮的指示。”
“媽的，居然跑到這裡來捅我刀子，不打死他也要嚇死他。”
王錚狼狽的坐在車裡，眼裡滿是仇恨的火光。尤其是腦袋，好像比平時大了一圈，腫脹的難受，只要用手一碰，就疼得一哆嗦。
“救命……林局長救命……”
李長榮一皺眉：“你是說他有精神分裂症？”
楊洛嘿嘿一笑，腦袋探到王錚耳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他的耳朵。
楊洛在兜裡拿出精神分裂症診斷書扔在辦公桌上，“這是診斷書，你交給李長榮那個老傢伙。他信不信無所謂，他想怎麼玩老子陪他，保證他想起我就做噩夢。”
楊洛伸出手：“把這玩意給我打開！”
楊洛眼睛血紅，喉嚨裡傳出聲聲悶吼，拼命的掙扎着，“我要喝血，我要喝血……”
楊洛嘴角一撅，仰身躺在了牀上。
林國威拿起診斷書看了看，笑着說道：“你準備的到是挺充分。”說完站起身，“走吧，我帶你去滯留室。”
突然，楊洛好像失去了理智，把王錚按在地上，摟頭蓋臉一頓猛捶，打的那傢伙都看不出多大年紀了，然後趴在王錚身上又是一口咬在了王錚的脖子上。
楊洛拿起辦公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漱了漱嘴，一口吐到地上。
當然，對於事情的經過他也不敢有任何隱瞞，雖然把楊洛恨之入骨，但還是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李長榮突然笑了，是怒極而笑，“精神分裂症？他要是精神病，這個世界就沒有正常人了。”說完抓起電話撥了一竄號碼。
林國威答應一聲，“他們已經動手了，三十多人被隔離審查。”說完邁步離開。
楊洛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他知道怎麼辦。”
“今天晚上我們就要逮捕穆宇峰，你有什麼話帶給他沒有？”
楊洛把菸頭扔在地上，跟着林國威往外走，“廢話，既然要玩就要準備的充分點，不然被人家玩死怎麼辦。”突然想起張玉林被抓了進來，“老林，張玉林也在滯留室吧！”
林國威警惕的問道：“你想幹什麼？”
“啪啪啪……”
李長榮問道：“林國威同志，楊洛真的有精神分裂症？”
林國威平靜的說道：“經過調查，他確實有精神分裂症，有雙重性格，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我們已經在軍區總醫院得到了診斷證明。”
李長榮平淡是說道：“楊洛剛剛自首，你這麼快就調查出他有精神病了？而且還跑到軍區總醫院找到了診斷證明，辦案的效率蠻快的嘛！”
李長榮的口氣雖然很平淡，但語氣中的不滿，卻讓林國威感受到了壓力。
“當我們知道二十幾起謀殺案是楊洛做的之後，就對他展開了調查。之所以沒有對他進行抓捕，就是因爲我們知道他有精神分裂症，害怕抓捕的時候，他會傷害無辜。所以我們研究了幾套抓捕方案，準備明天實施抓捕，沒想到他剛纔來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