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馬蜂的巢穴,是正六面體,每一個孔裡都有自己的產下的卵,它每天都忙着築巢,養育後代,它不喜歡人類去打擾自己,不然它就會用毒針去攻擊你,不管是什麼,只要對他們有威脅,他們就不會放過那些威脅者。www,所以有人常常比喻對人不好的人和集體。如果你招惹了他們就像捅了馬蜂窩這樣的說法。一天葉美在齊腰深的小樹叢中,幹活除草,修剪樹木,不慎捅了隱蔽的馬蜂窩。
馬蜂見搗了老巢,起先只有幾隻向葉美頭上撲來,葉美已嚇得驚慌失措,千鈞一髮之際,莊小東急忙脫下工作服飛奔而去,兜在葉美頭上,霎時500多隻馬蜂發出嗚嗚聲,向他們圍攻而來,在他們身旁及頭頂盤旋。莊小東想揹着葉美逃走,可腦中出現閃電,小時候見到有人捅了馬蜂窩後逃走,可馬蜂會比人逃得還快,成羣結隊追上來,難逃一劫,可只要臥倒馬蜂就不會向下,於是他急中生智喊:快臥倒。邊說邊拉着葉美,倆人並排臥倒伏在地上,莊小東發現還有少量馬蜂向下而來,有幾隻已落在葉美衣服上,找空隙爬進葉美身上,莊小東忙倆手撐在地上俯臥撐凌空伏在她背處護着她。莊小東自己卻被少量的馬蜂叮,他忍着連哼也不哼一聲,馬蜂在他上面盤旋,莊小東一直不敢站起來,二手撐得太乏力了,葉美拉了拉他說:不要撐了,太乏力了,乾脆把身體伏在我背上吧。莊小東說:這樣就成了乘隙而入欺負你,我不敢越雷池。=F=H=Z=W=W=葉美激動地說:事出有因,你是在保護我,我高興還來不及,我不會怪罪你的。莊小東卻斬釘截鐵說:我要堅持,再大的困難我也要堅持,決不會伏在你背上。葉美嬌嗔說:你死心眼,憨大郎……說罷就在他手上掐了一把,莊小東一疼馬上手鬆,自然而然伏在她背上,可他立即一個彈跳,迅速又支撐起來。葉美咯咯笑,問:馬蜂散了嗎?莊小東答:還沒散。葉美說:哪你還能堅持嗎?莊小東答:堅持到底就是勝利。
倆位爺爺遠遠瞅見後急中生智,忙拿來噴霧機用農藥噴射,馬蜂才散去。
莊小東急忙支撐着站了出來,接着把葉美也攙了起來,葉美拿掉包在頭上的莊小東的工作服站出來一看,莊小東汗如雨下,頭上臉上已被蜇得發腫,二眼也只剩了一條縫,甚至馬蜂還鑽到他腰際,他腰際也有了腫塊。葉美心痛地撫摸着腫塊說:我闖了禍,你卻爲了保護我,代我受罪,疼嗎?莊小東卻答:疼在表皮甜在心中。
葉美忙問二位爺爺:爺爺們,被馬蜂蜇了怎麼治?莊爺爺答:土辦法很多,最簡單的辦法是拔除毒針刺,用肥皂水消毒,然後用大蒜頭或生薑剝皮搗碎,連汁帶肉投放在馬蜂蜇處,多放幾次,可療效慢,還是進醫院去吧。葉美忙陪莊小東去了醫院。醫院忙爲莊小東拔刺消毒,然後塗了藥。出醫院的路上,葉美勸:你還是回去休息吧。莊小東莞爾一笑說:輕傷不下火線嘛,再說,讓你及二位老人幹,我一個大男人回去休息,我的心會猶如在油鍋中煎,反而不好,有你在我身旁,就是最好的良藥,最好的休息。葉美打了莊小東一拳嫣然一笑說:說實在的,我也捨不得讓你回去休息,你不在我身旁我則會心掛二頭。二雙手不由自主拉在一起,手拉手走。
又過了幾天,莊小東與葉美正在小喬木及綠籬中除草,突然左腳背鑽心的痛,她“啊!”地叫了出來,她逃到馬路上,二手摁住腳背大叫:我被蝮蛇咬了。莊小東急忙奔了過去,拉開她的手一看,腳背已紅腫,還有血流出,爺爺也奔來一看確定無疑。莊小東忙呼了120,時間就是生命,救護車最起碼要十五分鐘以後到,莊爺爺吩咐:毒蛇咬了不能站出來不能走動,得抑止血液循環。葉爺爺忙解下自己的球鞋帶子,要莊小東爲葉美在腳踝扣緊。莊小東紮好後,馬上躺在地上,在葉美腳的傷口吸毒汁,吸一口吐一口,葉美摸着莊小東的頭吩咐:別吸了,萬一你誤食蛇毒,非同小可。莊小東風趣說:那咱倆可以同病相憐啦。葉美只覺心中熱烘烘的,心跳加快了。救護車到了,莊小東才停止吸,在地上爬了起來。
來到專科醫院,醫生多方面檢查後說:你們簡直胡鬧,根本沒有被蛇咬。莊小東聽了目瞪口呆,葉美爭辯:我看見一條蛇遊過,腿上馬上疼痛有傷痕,這時候還疼呢。醫生忙說:這不是被蛇咬傷,這是被樹枝扎傷。葉美繼續爭辯:一定是被蛇咬傷,也許是他幫我吸盡了毒汁,沒有發作。醫生說:假如被蝮蛇咬了,毒汁是吸不盡的,確實是被樹枝掛傷的,醫生的責職是救死扶傷,我們不會有病不看的,再說,看一個毒蛇咬者,醫院就能收入幾千元,我們不會丟下這生意不做,要是醫生缺德,你說被蛇咬,我們就睜隻眼閉隻眼,將機就計,當蛇咬治,就能不費吹灰之力收入幾千元,你反會開心,何樂而不爲,可我們不能無病當大病治,幹這缺德事,你們還是回去吧。
醫生的話說到這份上,莊小東馬上勸:葉美(妹),咱們聽醫生的話回去吧。可轉念一想馬上對醫生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小心使得萬年船,先在醫院觀察一天吧,萬一發作也好採取緊急措施。醫生見他們小心翼翼,也就同意了。
莊小東去辦了住院手續,把葉美安排進病房,一切就緒後,他對葉美說:我回去工作,傍晚我送晚飯來,晚上我陪你。葉美笑了笑同意。
莊小東乘公交車回廠,背靠在座位上出神想,醫生絕不會開玩笑的,是否葉美神經質,他猛然想起,午休時,他曾借來厂部的報紙,報紙上有一則三人被蝮蛇咬傷的新聞,她看後是否靈魂出竅,而神經過敏。他忍不住笑了出來。莊小東趕到廠內,倆位爺爺異口同聲問:葉美怎麼啦?莊小東把醫生的判斷及他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倆位爺爺聽後也同意莊小東的看法。莊爺爺說:她腦中有了負擔,見了似蛇的東西就誤認爲蛇。&莊小東忙說:背弓蛇影,她思想上有了蛇影,就是出院了也會疑神疑鬼,而精神分裂而生病。葉爺爺說:如今我們要找到這杯弓,消除她的後顧之憂。於是三人馬上到葉美出事地點去尋找。剛走到那邊,莊小東突然突地一跳,止步不前,也大驚失色叫了出來:真的有蝮蛇!況且還有幾條呢!二位爺爺也站住了,仔細一看哈哈大笑,莊爺爺捉起說:這是不會遊並且不會咬人的蝮蛇。莊小東接過一看是樹根。葉爺爺說:這是扁柏樹根,因樹根柔軟,與蝮蛇的顏色形狀相同,第一年當綠花養護工,見了這樹根我也誤作是蝮蛇呢,我也吃了驚嚇。莊小東如獲至寶,把柔軟的扁柏樹根如蛇一樣盤成幾個小圈,扎住,放在尼龍袋中,然後直奔而去。二位爺爺忙喊:別嚇着葉美。莊小東答:我知道,我會掌握分寸。
莊小東乘了公交車來到醫院,葉美心神不定,神色慌張,正躺在病牀上發呆。莊小東興奮地說:葉美(妹),別怕,我已找到那蛇了。說着莊小東忙把那蛇從尼龍袋中挖了出來。葉美一看又神色慌張哇地大叫:我怕!說罷忙用被子矇住了頭。莊小東忙拍着被子說:葉美(妹),別怕,別怕,這不是蝮蛇,這是形如蝮蛇的扁柏樹根,你是被這樹根刺傷了腳背!葉美忙掀開被子,驚喜交加,問:真的?莊小東答:真的!你看。葉美接過一看,哈哈大笑。虛驚一場,葉美實在激動,身體如軟柴,已支持不住,撲倒在莊小東懷中,嬌滴滴說:這對你也是一個考驗。莊小東說:這叫烈火煉真金(愛)!葉美捏着莊小東的嘴又問:說實話,吸着“蛇毒”你怕嗎?莊小東說:不怕,我只想與你同生死共命運。葉美又問:吸我臭腳上的傷口,感覺如何?莊小東答:美極了,美極了。葉美又問:你當時的動機是什麼?莊小東答:當時只想救你,沒有非分之想。葉美追問:這時候呢?莊小東壞笑着答:有非分之想但也不敢。
倆人說說笑笑,感情更進了一步。一會後莊小東說:時間不早了,二位爺爺已下班了,咱們也回家吧。葉美卻說:可是我激動的心態還沒恢復。莊小東欣喜無限說:咱們雖常在一起十年有餘,可咱倆從未在一起喝過茶,喝過咖啡,吃過飯,看過電影,今天咱倆就進飯店去吃晚飯,然後去看電影。好啊!葉美拍手,給了莊小東一個熱吻,然後才站了出來。
又一天倆人在草坪上除草時,葉美來到一排沿河的楊樹下穿梭着,莊小東遠遠看見就喊:葉美(妹),楊樹下你不能去。葉美一愣站着不動,一陣風吹來,莊小東衝上前把她拽出楊樹下。可已晚了,葉美只覺全身奇癢難忍,有針刺感,抓撓後更爲刺痛,身上發現了小腫塊。葉美急得發哭,急問: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莊小東說:這在農村長大的孩子都懂的,你爲什麼不懂?葉美說:我小時候一直跟隨外婆在城市長大,長大後老家拆遷了,因此不懂。莊小東走到楊樹下,在楊樹葉子上捉了幾條綠色的扁平形如小烏龜的蟲子說:就是這蟲子造成的。葉美問:這叫什麼蟲?莊小東答:這叫“刺毛蟲”,有棱柱形的,這種扁平如龜狀的全身綠色的特別毒,咱們這裡也叫“扳毛”,或“扁刺毛”俗稱“癢辣子”,是“毒刺蛾”幼蟲。它以大樹爲家,特別是楊樹及烏臼樹上居多,附在葉子背面,以樹葉爲食,在6——9月份最活躍。因形體扁平且小,顏色與綠葉相仿,一般人不會留意,你就是被這綠色扁平的“扁刺毛”蜇了。“扁刺毛”身上有很多毒毛。如果把毒毛放在顯微鏡下觀察,可以看到毒毛如針一樣尖銳,具有箭頭狀的齒,而且像注射針頭一樣是空心的。它的基部和毒腺相連結,毒腺分泌的毒液充滿了毒毛。當人的皮膚與毒毛相碰觸時,蟲體表面的毒毛就蜇進人的皮膚內,尖端折斷,毒液立即流入皮肉,使人又痛又癢。如果不及時處理還會引起急性皮炎,毒毛還能通過風及人沾上樹葉時就能粘到在你皮膚上,毒毛一旦污染了其它物品,如穿在身上的內衣上,還有曬洗的衣服被褥等,人再接觸這些物品,也會間接受害。如反覆搔抓可使毒毛刺入皮肉。
葉美聽後已毛骨悚然,急問:哪怎麼辦
出乎意外,莊小東卻發出沖天大笑。葉美對莊小東當胸一拳,說:你幸災樂禍。莊小東縮着頭說:我想起了爺爺給我講的關於“扁刺毛”(癢辣子)的故事。葉美忙催促,快講給我聽聽。莊小東說:你不是身上難過嗎?還有什麼心思聽故事。葉美答:只要故事動人刺激,我聽着就會忘記疼痛難過。於是二人邊除草,一個講一個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