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那年

人活一世究竟爲何?是錢?是慾望?是本能?

李冰每天晚上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然後就失眠了,回想着自己這平平無奇的一生心中總歸有些失落:

出生在普通的家庭,按部就班的上學下學,從小學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學,看着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從一開始的上下學到逃課到輟學,最後剩自己孤家寡人一個生活在這陌生的城市,每天和不太熟的同事嘮着一些與己無關的緋聞,每天抱着最後一次的心態去開始自己重複了無數次的生活,偶爾看到一些有趣的事想和別人分享卻不知道去找誰,看着朋友圈裡時不時蹦出來的一些舊友他安慰自己說:我過的應該比他們好吧,最起碼我把學上完了。然後他會點上一隻煙,把燈光調暗,看着鏡子裡的眼睛,然後吸一大口煙慢慢的從鼻子裡吐出來,這會讓他有種自己還在十六歲的感覺,等到煙自然而然的熄滅了,他會側躺着讓自己面對牆壁幻想着自己的未來亦或是如果當初自己那麼會怎樣的假設,至此,這一夜就過去了。

日復一日的假設讓他得出了一個結論,自己還是會像現在這樣不過是換一個陌生的城市和一羣人,自己永遠獨立於世界之外,就好像自己的內心世界與自己的現實世界是不同時的一樣,或者說自己的內心在過往的某一刻停止了演化,永遠的停在了某一刻。

與她相遇或許是李冰內心現在唯一屬於他的想法了。在他二十七年的人生中唯一讓他覺得自己不再是世界的對立面的那個她。可能他和自己的想象不太一樣或者截然不同,但對於李冰來說只要是她就夠了。

就像十一年前第一次對她心動時那突兀又忐忑的心情一般,李冰坐在醫院旁邊的咖啡館裡,盯着醫院門口期待着她的出現。腦子裡不斷的想象相遇時自己的動作,樂此不疲。那天晚上他從一羣不怎麼熟的朋友的QQ空間裡找她的聯繫方式時也是這樣。

咣咣咣,隨着那擺在店裡的老式擺鐘的聲音響起她出現了,過肩的長髮使她的氣質改變了許多與青年時的馬尾相比顯得更加迷人,略顯疲憊的神情和那獨有的皺眉和撅嘴像極了從前她作弊被全校通報時站在班主任的身後的講臺上作默默無聲的報告時的神情。無奈、委屈和不甘種種悲涼的詞似乎都可以在她的神情中找到出處。

李冰知道現在不是見面的時候,就像當時他鼓足勇氣想找她聊天時她的表情一樣,“每個人都會有不開心的事,你所看到的快樂的背後是你看不道的痛苦。”這句他人生中第一次搭訕後的回答讓他抑鬱了好久。

等吧!都這麼多年了。李冰安慰自己道,就像當年自己對自己說的一樣“等吧,還有時間。”

半個月後,李冰終於如願以償的和她見面了——雖然是在醫院的病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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