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等等我!”趙希品一邊用目光焦急的追逐着杜心童的身影,一邊對四名保鏢,咬牙切齒,滿臉殺氣的道“那小胖子就這麼拿走了我一千塊靈石,我豈能答應?有什麼辦法找到他?”
四名保鏢中立即走出一個瘦削的中年男子,邪笑着道“我早料到公子您不會放過那小胖子,所以一早就在他的身上布了追蹤粉,要找到他,不費吹灰之力!”
“乾的好!馬庸,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給我宰了那小胖子,再把我的一千塊靈石給我帶回來!”趙希品面色一厲,道。
“公子放心,那小胖子死定了!”
得到馬庸的保證,趙希品才滿意的笑了笑,帶着另外三名保鏢,去追杜心童和鐵叔。
秦東本不想管閒事兒,可一來小胖子挺順他的眼,二來趙希品着實可惡,想了想,還是跟在馬庸的身後,沒入了人羣。
武聖谷的人流是如此興旺,做生意的當然不會只有小胖子一個。這些人常年聚集在武聖谷的入口,通過低收高賣,賺取靈石,逐漸形成了一個堪稱龐大的人羣。於是在武聖谷的入口不遠處,便形成了一大片聚居區,其中十有八九都與小胖子做着相同的事情。
當然,這樣的行當,真正的修士是不願意做的。一來是丟面子,二來也浪費時間,耽誤修行。因此在這片聚居區中居住的,大都是一些普通的族人而已,算是這個世界的底級階層。
當馬庸這樣一位六級修士出現在這片聚居區的時候,立即便引起了一片轟動,同時有幾十號人涌了上來,纏着馬庸不放,還以爲他是有什麼寶貝要出售。
馬庸起初因爲有那麼一股子優越感的緣故,臉上還有笑容,到最後終於失去了耐性,一聲大吼,直接用靈力將幾十個人給震翻在地。還算他有分寸,沒有弄出人命,但受傷的也不在少數。
“你!”馬庸一指,從地上隨便抓起一個男人,沉聲問道“你認識一個小胖子嗎?”說着,將小胖子的形象,粗略的描述了一遍。
沒成想這小胖子在這片聚居區中還是個名人,馬庸話剛一說完,那男人便喊了起來“你說的是錢飛,我認識他,認識。”
追蹤粉這種東西,雖然神奇,但也有着它的侷限,最怕人多。因爲追蹤粉乃是用一種特殊的花朵製成,有其特殊而持久的氣味,正是這種氣味,使其得以用來追蹤。然而這種氣味,雖然一旦沾上,便很難擺脫,但卻很容易被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所掩蓋,尤其是在人多的環境下,很難辨別出這種味道在空氣中所留下的痕跡。
而這片聚居區,不光人多,簡直就是人滿爲患。馬庸剛一進入這裡,就再也辨別不出追蹤粉的味道,自然也就無從查找小胖子的下落。
“錢飛?快說,他住在哪裡?”
馬庸興奮之餘,威勢綻放,那個被他抓住的男子,承受不住,臉上冷汗直淌,渾身哆嗦不止,只剩下了點頭的份兒:“我……我帶你去……”
馬庸修爲淺薄,所以只能利用追蹤粉來追蹤,但秦東自然不用。實際上,在還沒有接近這片聚居區的時候,秦東便已用神識鎖定了錢飛的位置,於是不再尾隨馬庸,而是縱起身形,先行了一步。
秦東現在還不能暴露身份,自然也就不能輕易展露修爲,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馬庸還沒有找到錢飛之前,找到他並向他示警,讓他馬上離開。因此,當馬庸還在與聚居區裡的人糾纏的時候,秦東已經站在了錢飛的家門口。
稱呼錢飛的住處是家,實在是有點兒浮誇的意思。這所謂的家,不過是一堆胡亂搭起的木板和茅草,簡陋到了極致。要知道,天上天界並非天堂,這裡的競爭,比人界殘酷百倍,窮人自然也就更窮。
“你是誰?”秦東正看着眼前的破爛房子,心中感慨着的時候,一名婦人緩緩的從屋中走了出來。
看到這婦人,秦東頗有眼前一亮的感覺。端莊,溫柔,嫺雅,恬靜……剎那間所有對成熟女人的讚美之詞,一股腦兒的全都涌上了他的心頭,很難想象,從這破爛房屋中,竟然能走出這樣一位堪稱風華絕代的美婦,簡直就如同爛瓦礫中撿到了珍珠,任誰都會怦然心動。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夫人的眉宇之間寫滿了疲憊,身體也很是虛弱,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種病痛的折磨,而那眼底深處的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憂傷,更是令人心中一酸。
這樣一個女字,怎麼會出現在這樣一個地方?不用想,秦東也可以斷定,在她的身上,一定有着一段非同一般的故事。
“哦,伯母,我是來找錢飛的。”秦東回過神,道。
“找錢飛?你是錢飛的朋友?”
“算是吧。”秦東笑了笑。
那婦人上下打量了秦東一番,可能是沒從秦東身上感受到危險,點了點頭,柔聲道“既然如此,那就請進來等吧。只是寒舍簡陋,還請公子不要介意。”
秦東一邊道着不會,一邊跟在婦人身後進了屋。
進了屋,秦東又微微吃了一驚。雖說房屋破爛簡陋,但裡面卻是另外一番光景。各色傢俱都很齊備,尤其是女人用的東西,更是一樣不缺。而且窗明几淨,纖塵不染,顯然是用了心打掃。
可能是看到了秦東臉上流露出來的驚異,婦人笑着道“錢飛是個很孝順的孩子,知道我愛乾淨,所以時時打掃。只是不知道他小小年紀,有什麼本事,竟然添置了這麼多的傢俱。”
秦東回想起那棵來自武聖谷三區的千年雪參,只怕這些個傢俱,都是他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險換來的。這錢飛的孝順,確是無話可說,令人讚許。而且婦人在提起錢飛的時候,臉上洋溢着的滿是深深的欣慰。
“公子,你坐,我去給你倒水。”婦人將秦東招呼着坐下,正要轉身去倒水,身體猛然一晃,便倒了下來,幸虧秦東反應快,及時將她扶了住,小心翼翼的幫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伯母,您好像病的不輕。我略微通些醫理,可否給您看看。”秦東關切的道。
婦人搖了搖頭,擺手道“我這病都二十年了,看了無數高人,都不能看好,公子不必費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