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語剛喝下的一口水猝不及防地噴了出來,“你不知道玫瑰花?”問完了,她纔想起來這個時代或許真的沒有。
“不知道。”宋君霄茫然地搖搖頭,難道是大陸的花?反正他在天幽族沒有聽說過。
“小姐,玫瑰花長什麼樣子奴婢也沒有見過。”葉秋老實說道。
鳳輕語輕咳一聲掩飾尷尬。
“就是一種紅色的話,代表愛情。沒有就算了,就用別的花代替,只要是紅色的就好。”看來這裡真的沒有玫瑰花。
宋君霄將紙上的內容認認真真地全部看完了。
“我真的要按照上面寫的做嗎?”
“當然!”鳳輕語挑眉看着他,語氣中帶着漫不經心,“除非你不想……”
“好吧,我答應。”
只要落櫻真的能夠明白他的心意,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鳳輕語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似是在給他鼓勵。
走出了院子,鳳輕語就發現那些隨從果然已經被爹撤走了,現在好了她就可以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有所顧忌。
“表妹,你去哪兒?”
宋君霄見鳳輕語走了,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這裡哪座酒樓最出名?做的菜最好吃。”鳳輕語頓住腳步轉過身問宋君霄。
她想這麼簡單的問題對於一直生活在這裡的宋大公子來說不是什麼問題。
“表妹問這個做什麼?”她不是剛吃完早飯嗎,這還不到一刻鐘,又打聽酒樓的事情做什麼,難不成又要吃飯。
不過孕婦吃得多也說的過去。
“問你你就說,哪兒來的這麼多的廢話。”鳳輕語想着,還不是爲了你的事。
“最好的酒樓當然要數天香樓,那裡的環境雅緻,菜色多而美味,族裡的貴族子弟常常前去光顧。”當然了,他也時常前去。
天香樓的菜確實做的精緻到無可挑剔。
天香樓?
鳳輕語聽得尷尬,怎麼像是某些風月場所的名字,怎麼就是吃飯的酒樓了。
“表妹還未告訴我爲何打聽這個。”按說這蕭府的廚子也是數一數二,算得上頂尖了,難道還伺候不了表妹的胃口。
鳳輕語看了他一眼,實話實說。
“當然是約你的心上人,赫連落櫻吃飯,有問題嗎?”
上次人家將買好的桂花糕讓給了她,不管是爲了答謝還是禮尚往來,她請赫連落櫻吃飯於情於理。
況且還能順便幫宋君霄的小忙,何樂而不爲。
“真的?你要請落櫻吃飯。”宋君霄臉上立刻綻放了笑容,比煙花還要燦爛。
要知道他之前也約過落櫻一起吃飯,可是每次都會被拒絕了,這次是表妹出馬,落櫻應該不會推脫纔對。
他要是跟去了,不就能夠見到落櫻了嗎。
這是一個完美無缺的想法。
“我說了請你一起去了嗎?”鳳輕語朝他犯了一個白眼,“少自作多情,你還是老老實實的留在自己府上,想着我給你寫的策略。”
她只是單純的請人家姑娘吃一頓飯,可不想帶着“陰謀。”
“不是吧,表妹,你不是說了要幫我的嗎,不帶這樣言而無信的。”宋君霄哭喪着臉,表妹真的不能狠心剝奪他好不容易能夠見到落櫻的機會。
“我不是已經給你寫了策略了嗎,那就是幫你的。”
說完,鳳輕語也不管他是否還保持着悲催的表情,徑直出了院子,往蕭府外走去。
葉秋回頭看了一眼落寞的站在院子中的宋君霄,有些好笑。
想着若是此刻天空中下着濛濛細雨,這個意境就太棒了。
宋君霄落寞的小眼神兒一直盯着鳳輕語的遠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低頭看着手中的紙。
本來他想着偷偷跟着鳳輕語,必然能都見到落櫻,可是一想到表妹的威脅之意,他就不敢跟隨了。
萬一計劃都泡湯了他找誰哭去啊。
鳳輕語寫了一張請帖,讓小蝶送去了赫連府,自己側和葉秋提前去了天香樓。
跟宋君霄說的一樣,這裡的環境確實不錯,清幽雅緻。就算是大廳中也不見嘈雜紛亂,大家的聊天聲都十分小,若是不仔細倒聽不真切。
大廳中突然出現了這麼一位絕色的女子,免不了要引來衆人的視線。
鳳輕語一襲紫衣,墨發微鬆的挽在腦後,留下了一些披散着,細小精緻的簪花插在墨發之間,靈動而溫婉。
懷孕之後,她的臉色時常紅潤,氣色比之以前還要好。
衆人看了不過數秒,立刻就反應過來她應該就是族長大人失散多年的女兒。
上次煉毒大會上的冠軍,他們都見過鳳輕語的樣子。
店小二也認出了鳳輕語,立刻前來,“姑娘有何吩咐。”聲音不卑不亢,即使知道了她是族長大人的女兒也沒有區別對待。
“我要一件乾淨雅緻的房間。”
“姑娘請隨我上樓。”店小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店小二將鳳輕語陰道二樓左拐的第二件房間的門口,“裡面沒人,姑娘可在此用餐。”他幫鳳輕語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
房間一塵不染,一進去似乎還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聞着有不似薰香,到像是梅花盛開時遺留的香味。
鳳輕語可不認爲這房間裡有梅花,現在纔剛入秋。
“姑娘可是需要現在點菜?”店小二已經將茶沏好了放在桌子上,轉身過來問鳳輕語。
“不用,我還要等一個人,一會兒再點菜。”鳳輕語的眼睛還在四處打量着。
“好咧。”
店小二將雪白的布巾背在肩膀上,轉身出了房門,順便把門關上。
“小姐,這個屋子好像啊,好好聞。”葉秋深吸了一口氣,是梅花的香氣,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有梅花?
鳳輕語坐在椅子上,點點頭,“我也聞到了。”
所以她方纔才四處打量。
“小姐,你知道是爲什麼嗎?這個季節梅花可還沒開放。”
葉秋走過來幫鳳輕語倒了一杯茶水,也在此處看。
她想看看屋子裡是不是真的擺放了梅花,要不然怎麼會有梅花的香氣。
“小姐,你笑什麼?難道你知道原因?”葉秋見鳳輕語不說話反倒笑了起來。
鳳輕語擡手指了指不遠處擺放的一個翡翠屏風,“若是我沒有猜錯,梅花的香氣就是從那上面散發出來的。”
葉秋看向鳳輕語手指着的方向,屏風?不過,這屏風上確實有一枝梅花,不過不是活,而是和翡翠融爲一體,像是嵌在裡面的。
她似乎有些不相信,走了過去,鼻子湊近聞了聞,果然聞到一股濃郁的梅花香,那麼屋子裡的香氣就是從這裡面散發出來的。
“小姐,真的是因爲這個!小姐你是怎麼知道的。”葉秋驚奇的叫道。
小姐應該也是第一次來這裡纔是,怎麼會知道這些。
“猜的。”在葉秋小丫頭無比期待的眼神下,鳳輕語就蹦出了這麼兩個字。
鳳輕語說的是實話,她本來就是猜的,她方纔看了一眼四周,整個屋子唯一和梅花有關的只有那個翡翠屏風,所以香氣只能是從屏風上散發出來的。
門外響起了店小二的聲音。
“姑娘,就是這個房間。”
鳳輕語一想,應該是赫連落櫻過來了,她之前跟店小二說過了若是赫連家的小姐過來就將她帶到這裡。
門推開,果然是赫連落櫻。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湖水藍的長裙,腰間一根細細的同色絲帶將纖細的腰身束緊,袖口處繡着淡色的蝴蝶,寧靜中帶着意思活潑。
赫連落櫻沒有帶婢女,她的身後跟的是小蝶。
“赫連姑娘來了,請坐。”
鳳輕語沒有起身,指了指對面的位置。
“鳳姑娘實在是太過客氣了,不過是幾塊桂花糕而已,竟麻煩你請我吃一頓飯。”在她看來,她的這一頓飯要抵過一大推的桂花糕了。
“桂花糕雖小,情義更勝。”鳳輕語輕笑,拿過一旁的茶壺,一隻纖白的玉手橫了過來接過鳳輕語手中的茶壺。
赫連落櫻笑着說道。
“我來就好,輕語懷着身孕這樣我會不好意思的。”赫連落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給鳳輕語的茶杯注滿了。
鳳輕語微怔,方纔那一聲輕語倒是叫得親切,不愧是表哥看上的女人,不管是氣質還是氣度皆是上乘。
“懷孕而已,落櫻還真以爲我連倒茶的能力都沒有了?”既然她都叫她輕語了,她總不好再叫她赫連姑娘。
那樣就太過生疏了。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得有意思。
說話間,店小二已經將菜都上齊了。
鳳輕語突然想起什麼笑着說道,“老實聽表哥說起落櫻,如今近距離的接觸才知道表哥所言果然不虛。”
“宋君霄他……說我什麼?”
赫連落櫻幾乎是下意識的回答的。
說完才知道自己方纔到底問了什麼?臉不由得紅了,她一向心思謹慎怎麼方纔就失態了。
鳳輕語看到她的反應,嘴角的笑徹底綻放,美得奪人心神。“我的表哥可不止宋君霄一人,還有宋君錫,宋君莫,落櫻怎知我指的是宋君霄表哥?”
本來就不好意思的,被鳳輕語這麼直白的反問,赫連落櫻只覺得自己的臉像是有火在上面烤。
是啊,人家又沒說指的是宋君霄,她幹嘛那麼衝動。
她怎麼有一種個被人捉姦的感覺,搖搖頭,她在想什麼。
殊不知,就是鳳輕語挖的坑,赫連落櫻這是掉坑裡了。
連她這般英明的人都逃不過鳳輕語的“算計”。
鳳輕語見她害羞的樣子,知道不能在逗她了,笑着說道,“落櫻猜對了,確實是宋君霄在我面前提起的你,他說你……。”鳳輕語故意拖長語氣,赫連落櫻的心好像跟着一起提了起來,“他說落櫻是他見過的最有氣質的姑娘,自從見了你之後,他就覺得其他的女子與落櫻一比就失了光輝。”
鳳輕語心裡一陣打鼓,暗道,宋君霄啊宋君霄,本小姐可是爲了你的終身大事操碎了心,你將來可真得做牛做馬報答本小姐。
“他還說……”
赫連落櫻的頭越來越低,幾乎快要埋在碗裡了。
宋君霄!她怎麼能在外面這麼說她,雖然是稱讚的話但是說出來也太令人誤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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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語,你別聽他瞎說,我沒有他說的那麼好。”落櫻及時打斷鳳輕語的話。
鳳輕語也適時的沒有再說。
說實話,這麼肉麻的話她也是第一次說,而且還是對一個女孩子,她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不少。
兩人又聊了一下其他的話題,總之,鳳輕語對赫連落櫻是越看越滿意。
宋家和赫連家又同爲四大家族,兩家也素來交好,郎才女貌,門當戶對,簡直再好不過了。
不過她的表哥應該還不知道赫連落櫻也是對他有意的,他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高興瘋了。
出了天香樓。
鳳輕語決定了,還是不將此事告訴宋君霄了,讓他自個兒慢慢折騰。
天香樓正處於天幽族中心的繁華位置,蕭府離這裡還有一些距離,不過也不是很遠,鳳輕語來的時候就沒有坐馬車,現在也是步行着回去的。
鳳輕語爲了少走些路,就繞過了繁華的街道從巷子裡小路走的。
剛走進巷子,就有一羣凶神惡煞攔住了鳳輕語的去路。
爲首的那位臉上橫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十分嚇人,手上的刀泛着幽冷的寒光。“真是好漂亮的小妞兒,老子撿到便宜了。”刀疤漢吸了吸鼻子,“不過是個孕婦,哈哈哈……老子還沒試過孕婦呢,味道一定更鮮美……”
尖銳的笑聲充斥着整條巷子。
這裡極爲偏避,根本不會有人經過,這些人像是特意等在這裡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家的小姐是族長的女兒嗎?”葉秋擋在鳳輕語的面前,試圖嚇走這些人。
她來這裡時間久了也知道族長是這裡最厲害的人,沒有人敢在族長面前放肆。
鳳輕語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葉秋,明明害怕得腿都是抖的,還站在她的面前,心裡不由得一陣感動,冰冷的眸子緩和了一下。
刀疤漢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更加猖狂。
“族長的女兒?老子就是族長大人!”說完,他身後的小混混統統大笑起來。
“老大,她身邊的那兩個小妞似乎長得也不錯,老大待會兒若是吃飽了也給弟兄們留口湯喝。”
“是啊,老大,六子說的沒錯,也讓弟兄們嚐嚐。”
刀疤漢將手中的刀一舉,身後的人立刻安靜了下來,“放心,一會兒都有份兒。”
“小姐,你和葉秋先走,奴婢留下來擋住他們。”小蝶在鳳輕語的耳側說道。
後面不遠處就是街道,到時候這些人恐怕不敢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鳳輕語伸手拉着小蝶的袖子,“不用,我能對付。”
小蝶的輕功自然是厲害,可若是對打,她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她不能小蝶陷入危險之中。
“小姐……”
“不用說了!”
刀疤漢看着她們在說着什麼,一猜就知道肯定是在想一會兒如何求饒的。
他拿着刀逼近鳳輕語。
鳳輕語的眼眸驟然凝成冰,意念微動,刀疤漢手中的刀立刻脫離了他的掌控飛到空中。
刀疤漢的瞳仁猛地放大,像是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他銀白的刀子筆直得朝着他飛過來。
他正準備轉身逃離卻發現他的身子定住了,絲毫動彈不得,眼見着大刀離自己越來越近,“女俠饒命,女俠饒命!”
他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就攤上這麼厲害的人了。
都是那個女人,不是這個姑娘手無縛雞之力嗎,這麼會這麼厲害。
刀在離刀疤漢的胸膛不足一寸的地方停下來。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鳳輕語的聲音冷得如同冰窖,敢傷害她的孩子,她絕對不會放過。
一見到是這種情形,刀疤漢的手下都準備逃離。
太可怕了,這還是人嗎。
鳳輕語左手一吸,所有的人都動彈不得,紛紛倒在地上。
一個墨綠的身影在巷子的拐角處,鳳輕語的眼眸微動,那人直接倒飛。
砰!
砸到鳳輕語的面前。
“是你?”
燕沫!
這個女人好狠的心思,自己設的詭計被人識破了,竟讓這幫人來找她的麻煩,正好拿他們試試昨晚修習的內功心法。
小蝶眼裡掩飾不住的吃驚,小姐,她也太……厲害了!
她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小姐的身手。
葉秋早就知道鳳輕語的武功高深莫測,也知道小姐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所以此刻並不是很吃驚。
她只是有些擔心小姐的身體。
“求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
燕沫終於知道什麼纔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她現在知道了鳳輕語是她這輩子也惹不起的人。
她太恐怖。
鳳輕語的嘴角微微勾起,“現在求饒?你不覺得晚了麼?”
眼神一動,停在刀疤漢面前的刀飛到燕沫的面前,“一到殺了真是便宜你了。”
刀子落下。
啊!
燕沫的一隻手臂被齊齊地斬了下來,她疼得冒起了冷汗。嘴脣泛白,連求饒的聲音也發佈出來了。
關鍵是身體還不能動彈,這疼像是放大了數倍。
餘下的人感同身受,彷彿那就是他們的下場,也嚇得驚慌失措,有的甚至尿了褲子。
“大俠饒命,小的再也不敢了!”刀疤漢現在只想留個全屍,來世投胎的時候絕對要好好做人。
一旁的葉秋雖然也嚇得夠嗆卻是面色平靜,她也不是同情心氾濫的人,這個女人竟然敢害小姐,死不足惜。
小蝶更是面色如常,在她看來,小姐的做法再好不過了,這個女人就該好好折磨之後再殺了喂狗,哼,她早就看那個女人不順眼了。
鳳輕語眼中的怒氣未消減半分,刀子再次落下,這次是燕沫的右腿。
啊!
又是一聲淒厲的尖叫。
她錯了,她真的知道錯了,她不該招惹鳳輕語,不該……
“既然知道錯了,就讓你死個痛快!”
刀子直接插入燕沫的心臟。
她死不瞑目。
刀疤漢已經全身麻木,他覺得這具身子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股刺骨寒冷從腳心一直往上涌到了頭皮。
“現在該你了。”鳳輕語薄脣輕啓,彷彿在宣判他的死刑。
刀子飛起,一條手臂落在地上。
“今日就斷你一隻右臂,這件事既然是這個女人指使的,我且饒你一命,若是他日再見到你行兇,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收起異能,所有人的身體都能動彈了卻癱軟在地走不動了。
她向來恩怨分明,是非分明,這個刀疤漢算是個從犯,她就留他一命,不過他卻要付出些代價。
“對了,屍體別忘了處理。”鳳輕語的聲音依舊冰冷,“怎麼?還不走,是想將命留在這裡?”
刀疤漢這才反映過來,忍者劇痛,“多謝女俠不殺之恩。”他清楚,以這姑娘的實力要想殺他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扛起地上燕沫的屍體和殘肢,刀疤漢帶着手下的弟兄很快就消失了。
“怎麼,害怕了?”
鳳輕語看着葉秋害怕的申請,心中瞭然,一般的女子見到這樣的場面確實嚇傻了,她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她本就是這樣的冷血。
只是懷孕之後,她儘量掩藏不殺人,今天的事情她是實在忍不住纔出手的。
“奴婢確實害怕……”葉秋看着地上燕沫留下的血跡,“奴婢是害怕小姐會有麻煩。”
“嗯?”
“哎呀,燕沫啊,她不是燕家的小姐嗎,若是燕家的人知道是小姐殺了她只怕要來找小姐的麻煩。”
鳳輕語心裡一陣觸動。
每想到葉秋這丫頭是害怕這個。
“這裡就你我三人,那些人現在躲着還來不及,不會有其他人知道。”鳳輕語稍微緩和了下語氣繼續說道,“再說了,被燕家的人知道又怎麼樣,本小姐沒找他們的事就是他們的幸運。”
“葉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看燕沫那個女人在燕家也受寵,加上上次的事情,燕家的據更不待見她,死了也就罷了。”
見葉秋還皺着眉,小蝶忍不住說道。
就跟小姐說的那樣,就算燕家的人知道了也是他們沒理,燕沫那個女人竟然找人殺小姐,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小蝶說的對,我們回去。”
鳳輕語轉身繼續往前走,她的心情似乎不錯。
因爲她發現了她的異能似乎比以前還要厲害,方纔她用了那麼長的時間,身體也沒有出現異樣。
似乎不放心,她又伸手到袖中替自己把脈,身體果然一點事也沒有。
“這件事回之後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尤其是我爹。”鳳輕語突然頓住腳步對葉秋和小蝶吩咐道。
“爲什麼?族長知道後一定不會放過燕家的。”這樣豈不是更好。
鳳輕語無奈的搖頭,“若是爹知道我出去遇到了危險,一定會將之前撤走的隨從再調回來,難道你們也想過着上茅廁也要有人守着的日子嗎?”
葉秋搖頭,她纔不要。
那些人個個耳力非凡,一點點聲響都能驚動他們。
“那不就得了,記住,不要跟任何人說起。”鳳輕語眯着眼睛,“不然,乳鴿紅棗湯伺候。”威脅的意味十足。
小蝶立刻嚥了一口氣,她這輩子都不想吃乳鴿了。
不對,是這輩子也不想吃乳鴿和紅棗了。
葉秋同樣的想法。那簡直是她這輩子的噩夢,可能是上次的補湯喝雜了的緣故,她的月事提前不說,還一直血流如注……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鳳輕語看着他們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威脅是很有作用的。
幾人剛回到蕭府,鳳輕語還沒坐下一會兒,宋君霄就衝了進來。
“怎麼樣,怎麼樣?落櫻她跟你說了什麼?”宋君霄的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急切。
鳳輕語倒是不急不緩地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走回來的還真有些累了。
“我說你怎麼一天到晚往我府上跑,別人見了還以爲我府上出了什麼大事呢。”鳳親故有依舊閉着眼睛說道。
“我不是着急嗎,你快跟我說說落櫻她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急什麼,這麼多年還不是過來了,以前也沒見你這麼着急。”鳳輕語故意跟他東扯西扯就是不告訴他。
她靠在椅子上,腿翹起來擱在另一個椅子上,好不愜意。
“落櫻呢,她說……”鳳輕語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便秘的臉,嚇了一跳。
“落櫻她說什麼?”
“我和落櫻就是單純的吃吃飯,聊聊天,完全沒有提到你,就是這樣。”鳳輕語覺得不能讓他太得意。
“不過你也別會心,按照我說的做,一定沒有問題。”
宋君霄再不吭聲,轉身默默的離開。
“小姐,你這麼做真的好嗎?”小蝶看着宋君霄失落離開時的背影。
鳳輕語點頭,“年輕人吶,不能讓他覺得做任何事都太容易,得磨練磨練他的意志,免得日後經不住打擊。”
說完,鳳輕語還自我誇讚了一番,她覺得自己說的話簡直太有哲理了。
小姐不是說要幫宋公子嗎,她怎麼看着,小姐不像是在幫忙反而更像是在添亂呢。
“小姐,奴婢想知道你到底給宋公子出的什麼主意?”葉秋湊過來坐在椅子上給鳳輕語捶腿。
鳳輕語笑着,“這個嘛……天機不可泄漏。”
總之,保準能讓落櫻……嗯,眼前一亮。
宋君霄回到宋府之後就一直在研究鳳輕語寫給她的策略,他決定了,從明天開始實施!
鳳輕語可是保跟他保證了不出半月,落櫻會喜歡上他的。
翌日。
赫連落櫻剛起牀,就聽到外面的婢女在議論着什麼。
“蘭兒,你在說什麼呢。”赫連落櫻一推開門就看到了她的門前有一大束花兒。
紅牡丹?
這是什麼鬼?
“小姐,早晨宋府的公子來給小姐送花,就是……這個。”蘭兒指了指地上的老大的一束紅牡丹。
宋家的公子?難道是宋君霄?
赫連落櫻看到地上的花兒,又想哭又想笑,紅牡丹這般豔俗的花宋君霄覺得很適合她嗎?
“小姐,這花要怎麼辦?”蘭兒似乎有些爲難。
赫連落櫻看了一眼,沉聲道,“送給三姨娘吧,她喜歡紅牡丹。”
“是。”蘭兒抱起地上的紅牡丹,她覺得這花其實還挺鮮豔的,可是小姐不喜歡。
“等等。”赫連落櫻叫住了蘭兒,“還是放在房中,三姨娘那邊應該不缺牡丹花。”府上的三姨娘向來喜歡牡丹,而且是大紅的牡丹,她院子裡就種了不少。
赫連落櫻看着蘭兒將花搬到房間裡,無奈得搖頭。
宋君霄這到底是想幹什麼?
此刻的宋君霄正興高采烈的衝到鳳輕語的院子。
真是不湊巧,鳳輕語又在用早膳。這幾天她天天夜裡修習那本內功心法,所以睡得比平時要晚一些,早上起來就自然的晚一些。
“你又來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照我寫的策略來,是沒有問題的。”
鳳輕語喝了一口粥,看着宋君霄一副撿了錢的樣子。
“我就是來告訴你,策略上的第一步我已經開始實施了,第一步寫的每天早上要爲心愛的女子送上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我今天早上已經送了落櫻。”
他就是想來告訴鳳輕語一聲,順便問問什麼時候該實施第二步。
“你哪兒來的紅玫瑰?”鳳輕語隨意一問,這裡不是沒有玫瑰花嗎?
“所以我送的紅牡丹……”
“噗”不好意思,鳳輕語口裡的粥已經噴了出來。他能不能不要每次在她喝水或者是喝粥的時候說這麼雷人的話。
“誰讓你送紅牡丹的?”她瞬間想到了妓院老鴇最喜歡往頭上插一朵大紅的牡丹,她簡直不敢想象落櫻收到花時的表情。
一定是相當的無語,有可能還會質疑宋君霄的人品。
紅牡丹這麼豔俗的花當然不適合落櫻這樣的女子。
“不是你讓我送的嗎?”宋君霄一驚,難道他送錯了不成。
鳳輕語拿着絹帕擦嘴,“請問宋公子,我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她怎麼不記得她讓他去給落櫻送紅牡丹。
“不是你那天說的,若是沒有紅玫瑰就隨便找紅色的花嗎?紅牡丹也是紅色的花。”
鳳輕語無語了,合着還是她的錯。
她只想說,這孩子聽別人的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這麼斷章取義,她的意思是找一種其他的代表愛情的花。
“那我……”
看着鳳輕語的表情,宋君霄似乎有一種想去死的衝動。
“算了,就這樣吧,明早再換一種。”鳳輕語簡直佩服他的智商。
宋君霄的臉一下子垮了,怎麼能算了,他力求每一步都要完美的完成,現在第一步就被他搞砸了,後面的可怎麼辦。
“放心吧,我回頭替你解釋解釋。”
對此,鳳輕語只能表示深深的同情。
“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進行第二步?”宋君霄問道。
鳳輕語又解決了一個包子,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一直堅持送花,至於第二步就七天之後再進行吧,不過,明天你送花的時候一定要在花裡夾上小紙條。”
“小紙條?做什麼用的。”
“笨蛋,當然是寫上你想對落櫻說的話。”鳳輕語想了一下,怕他又做出什麼蠢事,提醒道,“你可別亂寫,最好是些一些情話,但又不能太直白。”
不能太直白?
宋君霄擰着眉想了想,既然是情話怎麼可能不直白,“寫情詩不行嗎?”
“你說呢?”鳳輕語瞪着他,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落櫻是一般女子嗎?你若是寫情詩,她會以爲你這個人沒趣,你真是一點兒也不明白女人的心思。”
聽鳳輕語這麼一說,他又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他要是寫情詩,估計落櫻會以爲他這個人很死板,酸不拉幾的,肯定不會喜歡。
“還是表妹說的對。”
終於送走了宋君霄,鳳輕語沒什麼事就拿着書往下修習。
經過鳳輕語的提點,宋君霄一下子好像被人打醒了一樣,第二日,他亦如往常的來到赫連府。
將花遞給下人,讓下人拿給落櫻。
赫連落櫻推開門時候一束蝴蝶蘭引入眼簾,粉白相間,嬌豔欲滴。
“這是?”不會還是宋君霄送來的吧,他到底想幹什麼?
蘭兒將手中的塞到赫連落櫻的手中,“這是宋公子一大早送來的,說是希望小姐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這麼漂亮的花,然後一天的心情就都是好的。”
“對了,小姐,花裡面還有一張紙條,奴婢沒瞧。”
赫連落櫻將花拿着回了房間,拿出花裡面的紙條,上面寫着:花雖美,不敵你。
意思是說,她比這花還要美。
赫連落櫻這才相信了那日鳳輕語說的話……
一連幾天,宋君霄都是接連不斷的送鮮花,現在整個赫連府的下人都知道了宋家的公子愛慕他們家的小姐。
“落櫻,聽說這幾日宋公子前來給你送花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到了婚配的年齡,娘瞧着宋家的公子不錯,前些日子的事也不是他的錯,你若是喜歡就不要辜負人家的一片心意。”
一家人一起坐在前廳裡用膳,赫連夫人忍不住提到。
她也是才知道這件事的,還是聽府上的下人說的,女兒大了,什麼事情都瞞着她。
“娘,你別聽下人胡說。”
“宋家的公子難道沒有每天來送花嗎?娘可還沒到耳聾的地步。”她雖不是親眼看到的,可是下人說的應該錯不了。
赫連落櫻果斷的選擇了沉默。
宋君霄,真是把她害慘了,現在府上的人都以爲他跟她怎麼樣了。
“娘,女兒吃好了,爹、大哥,你們慢慢吃。”赫連落櫻實在如坐鍼氈。
赫連家主看着自家的夫人,“女兒是害羞了,你跟她說這麼幹什麼,她有自己的主張。”
他們赫連家的女兒,婚事向來由她們自己做主,落櫻素來又是有主見的人,這件事她會有分寸的。
“妾身還不是擔心這丫頭倔脾氣。”赫連夫人笑着說道。
赫連落櫻出了前廳,回到屋子裡。
她的屋子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水仙,建蘭,蝴蝶蘭……還有紅牡丹。
她明日一定要早起,等在門口,若是宋君霄再來她就跟他言明,不要再送花過來了。
現在整個府上的人都知道了,若是再送下去,保不準整個族裡都會知道。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翌日。
赫連落櫻早早的就起牀了,站在赫連府的門口。
她今天一定要跟宋君霄說明白了。
“小姐好。”
前來打掃的下人向她問好,嘴邊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難道小姐是想親自收到宋公子的花才早早等在這裡的。
赫連落櫻看着下人嘴角的笑,覺得莫名其妙。
“小姐,按照以往,宋公子還得一會兒,小姐怕是來早了。”下人提醒赫連落櫻。
什麼?
赫連落櫻覺得下人的眼神怎麼也這麼奇怪,她怎麼有一種私會情郎的感覺。
沒有理會越來越多的人的目光,赫連落櫻就等在原地。
可是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宋君霄還是沒有來,赫連落櫻不由得在想,他不會是厭煩了,所以今天不來了吧。
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有些悶。
“小姐,你還是先回吧,一會兒太陽該出來了。”蘭兒走了過來。
宋公子也是的,平日裡這個點兒早就來送花了,今日小姐好不容易等在這裡他怎麼又不來了。
“宋公子興許是被什麼事耽擱了纔沒有來。”
蘭兒覺得小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出聲安慰道。
赫連落櫻輕甩衣袖,轉身回去了,就在她轉身的時候宋君霄來了。
“落櫻。”宋君霄的語氣有些激動,落櫻竟然剛好就在門口,正好他也不用下人通傳了。
赫連落櫻聽到熟悉的聲音,轉身看着宋君霄。
他的雙手都是空的。
“你來幹什麼?”她也不知自己的語氣怎麼會帶着怨氣。
下人見此都識趣的離開了。
宋君霄走進大門,走到赫連落櫻的身邊,“我決定了,從今天開始不送花了!”他的聲線帶着喜悅。
他能不高興嗎,終於要實施第二步了。
這就等於他離落櫻的心又盡了一步,沒有什麼比這個認知更讓他開心的了。
赫連落櫻見他臉上的笑,覺得十分的刺眼。
不用送花,用得着這麼開心嗎。
“不送就不送,用得着親自來說嗎?”她又沒有逼的他每日送花,本來她今日等在這裡就是讓他不要再送花了。
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她心裡就是覺得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