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賤人都是作死的

軒轅子琰睡得香甜。

一道金色的流光從被窩裡竄出,最先爬進被窩裡的那條黑紅相間的蛇瞬間死了。

緊接着金光在屋子裡不停的竄動。

不過呼吸之間,屋子裡的蛇都死了。

花花綠綠的整個屋子都是,連走路的地方都沒有。

軒轅子琰還在睡,絲毫不知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那到金光將屋子裡的毒蛇都消滅之後又鑽進了子琰的被窩。

睡了大概半個時辰,子琰才悠悠醒來。

伸手揉了揉眼睛,鼻尖兒動了動,似乎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

掀開被子,往地上一看。

“啊……這是怎麼回事?”

衝擊力這麼大的一幕忽然出現在眼前,沒有昏過去就已經是萬幸了。

聽到裡面的呼聲,小周子和小李子才衝進屋子。

我的乖乖!

小周子絕對不承認自己的腿軟了。

不過只是一瞬,首先反應過來,看着牀上的軒轅子琰。

“太子殿下,你沒事吧?”

小周子繞過一堆堆的蛇走過去,然後轉身吩咐小李子,“快去向王上稟報。”

好端端的屋子裡怎麼會忽然出現這麼多蛇,擺明了有人想害太子殿下。

軒轅子琰看着地上,差點吐出來。

真夠噁心的。

“太子殿下,這些蛇都是你弄死的嗎?”

怎麼可能?

軒轅子琰撩開袖子,露出手腕上纏繞着的“金環”。

小手摸了摸它的頭頂。

不用想,一定是金子幫他消滅了屋子裡的蛇。

那“金環”身子動了動,算是迴應他。

小周子瞪大了眼睛,指着他的手腕,“太子殿下…。這……這是蛇?”

媽呀,太子殿下竟然將蛇放在手腕上。

不過,像這樣通體金色的蛇他還是第一次見。

軒轅子琰手腕上的金蛇就是銀子,只不過,長時間吃毒物,加快了它的成長,現在它已經褪去了一身銀色的皮換成了金色。

成爲名副其實的蛇皇。

頭上的那兩隻伸出來的肉觸角也消失了。

自從軒轅子琰懂事之後,鳳輕語就將這蛇皇送給他了。

一來能陪着他玩兒,二來還能保護他。

沒想到當初鳳輕語的舉動救了子琰一命。

軒轅子琰看到地上的死蛇,沒有半分害怕,目光冰冷的沒有溫度。

他纔來西垣的王宮不過幾天,竟然有人想要害他。

真是先命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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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很快將歐陽晨霧叫來了。

方纔在路上,小李子已經斷斷續續的說明了情況。

歐陽晨霧不敢確定子琰到底有沒有受傷,只能將太醫也帶來了。

進了屋子,果然跟小李子說的那樣,整個屋子都是密密麻麻的死蛇,看了讓人頭皮發麻。

歐陽晨霧三步兩步走到軒轅子琰的身邊。

“子琰,你有沒有受傷?”

拉着他四處查看。

“大朋友,你不用擔心,我一點事也沒有。”

倒是害他的人只要要好日子到頭了。

歐陽晨霧渾身的氣質嚇人,看着小周子,“怎麼回事?寡人讓你們照顧好子琰,你們就是這麼照顧的?”

小周子身子抖了一下,立刻跪在地上。

小李子也跟着跪在地上。

“奴才該死,奴才沒有看好太子殿下。”

軒轅子琰拉了一下歐陽晨霧的衣襬。

“大朋友,不怪小周子他們,是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有人站在一旁,才吩咐他們出去的。”他可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這件事與這兩個小太監沒關係。

小周子和小李子同時看着軒轅子琰,充滿感激,就差沒有摸一把老淚了。

“段丘,給寡人查,到底是怎麼回事!”

歐陽晨霧顯然是動怒了。

萬一子琰出了什麼事,他就是死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歐陽晨霧身後的侍衛段丘立刻離開了。

歐陽晨霧將軒轅子琰抱起來,繞過這些死蛇走了出去。

他低頭在子琰的身上聞了一下,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麼奇怪。

“子琰,你身上的味道是從哪裡沾上的?”

軒轅子琰的鼻頭皺了皺,其實他在睡醒的時候也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擡起手臂在袖子上聞了聞,果然有一股味道。

“太醫,你過來查看一下,他的衣服上是什麼?”

歐陽晨霧將子琰放在地上。

劉太醫走過來,蹲下身子在子琰的身上聞了聞,眉頭皺了一下,不死心的再聞了一下,臉上已經出現了震驚。

“回王上,小太子的衣服上沾了蛇喜歡的味道,蛇苞粉。按說這個時候是不會同時出現這麼多蛇的,但是這蛇苞粉是蛇最喜歡的味道,只要將藥粉灑在地上,方圓十里的蛇即使是在冬眠也會爬出來。”

所以他方纔纔會十分吃驚。

聽完你劉太醫的話,歐陽晨霧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

他的宮中,竟然會出現如此蛇蠍心腸的人。

用如此陰毒的手段來對付一個孩子。

軒轅子琰的小臉兒也冷着。

父皇跟他說過,永遠不要對一個想要自己命的人仁慈。

“大朋友,本太子已一定要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歐陽晨霧的眼眸凝聚,他第一次這般認真的打量子琰。

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身上竟有這樣凌冽的殺氣,不讓人震驚是不可能的。

他也是第一次承認,軒轅璃夜的兒子果然不同凡響。

“好,我答應你。”

正好,他也想這麼做。

若是子琰在他的手上受了丁點兒的傷害,他這輩子都不可能面對小語。

“子琰上午都去了那些地方,他的衣服都有誰接觸過。”

歐陽晨霧問一旁的小周子。

“回王上,太子殿下上午就去了湖邊,他的衣服是在鳳儀宮換的,然後就回了玉祥宮…。”小周子如實說道。

……

鳳儀宮。

弦兒着急的從外面衝進來。

“娘娘,不好了娘娘…。”

弦兒衝到了秦怡傾的面前,見她還在繡花,急得直跺腳。

秦怡傾笑着搖搖頭,放下手中的東西。

這丫頭,進宮兩年了,說了多少遍了也記不住,宮裡哪兒能大聲喧譁,讓人聽見了多不好,偏偏這丫頭就是急性子,不管怎麼說也改不了。

“又怎麼了?難道宮裡着火了?還是你的例銀被盜了?”

“哎呀,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弦兒又剁了一次腳,雖然之前她的例銀確實被盜了一次,那一次她也確實大呼小叫了。

但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

“娘娘,現在玉祥宮裡發生的事情整個宮裡都傳遍了,就連皇太妃那裡都驚動了。”弦兒喘了一口氣,接着說道,“太子殿下午睡的時候,屋子裡爬滿了毒蛇,經過太醫院的劉太醫一查,說是太子殿下的衣服上被人灑了蛇苞粉,但太子殿下今日穿的衣服是娘娘送的那一套啊…。”

弦兒三言兩語將事情的大概說了一遍。

秦怡傾目光冷凝。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兒,雨已經小了許多。

“走吧。”她起身往鳳儀宮外走去。

“王后娘娘,我們去哪兒?”

秦怡傾的腳步頓了一下,看着弦兒,淡淡一笑,“還能去哪兒,玉祥宮。”

“娘娘,我們現在就去向王上解釋,會不會讓王上以爲我們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萬一王上更加懷疑娘娘可怎麼辦?”

自從進宮以來,弦兒哪裡遇到過這些事情。

只覺得六神無主,若不是娘娘表現的這麼鎮定,她都要急哭了。

“現在不去,一會兒王上也會讓本宮去。”還不如她直接去得了。

秦怡傾在前面走着,弦兒和另一名宮女跟在她的身後。

秦怡傾雖從未想過害人,但也並非是個愚笨的。

敵人這一招分明就是一石二鳥之計,既想除了那孩子,都想將她拉下水。

還真的好計策。

到了玉祥宮。

雖然已經預想到了場面,秦怡傾還是被嚇了一跳。

歐陽晨霧端坐在椅子上,軒轅子琰坐在他的身旁。

就連皇太妃她老人家都來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秦怡傾走進去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包括王上。

“臣妾參見王上,參見皇太妃娘娘。”

“免禮。”

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不過比之平時似乎多了一些殺氣。

秦怡傾心中一凜,頓時涼了幾分。

軒轅子琰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原先的衣服被扔在地面上,此刻就在秦怡傾的腳邊兒。

“王后,你可有話說?”歐陽晨霧看着她。

秦怡傾低頭,跪在地上。

“回王上,此事不是臣妾做的,但臣妾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說的是實話。

那衣服明明是乾乾淨淨的,不可能沾上了什麼蛇苞粉,唯一的說法就是有人要陷害她,但是她並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

甚至,對上王上的眼神,她也只能說一聲此事與她無關。

軒轅子琰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

他也覺得不可能是王后娘娘所爲。

“王上,怡傾這孩子向來是心慈手軟的額,怎麼可能會害子琰呢,不會是弄錯了吧。”皇太妃忍不住爲秦怡傾說話。

怡傾這孩子幾乎是她看着長大的。

她自幼生長在宮裡,品行自然要比別人可靠一些。

她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出此等傷天害理的事情來的。

秦怡傾感激得看了一眼皇太妃。

出了這樣的事情,太妃娘娘還願意如此相信她,她心裡當然感動。

自小沒有受到爹孃關愛的她,在此刻竟忍不住想要落淚。

一旁的弦兒見狀立刻跪在地上。

“王上,此事真的不關王后娘娘的事,請您明查。”同樣的,她也沒有證據,但是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根本不是王后娘娘做的。

另一個丫鬟也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坐在主位上的歐陽晨霧看着跪在地上的主僕三人,眸光瞬間化爲幽深。

秦怡傾的性子他是不甚瞭解。

其實仔細想想,此事她雖嫌疑最大,可就算是要害子琰也不會做的如此明顯。

宮裡的人都應該知道子琰今日去了她的鳳儀宮,而且她送了子琰衣服的事也是瞞不了其他人的。

“大朋友,王后娘娘應該是無辜的。”

軒轅子琰悄悄湊近歐陽晨霧,輕聲說道。

雖然沒有證據證明王后娘娘的清白,他的感覺應該不會錯的。

段丘從外面進來,站在歐陽晨霧的面前。

“如何?可是查到了什麼?”

段丘頗有些愧疚的說道,“回王上,什麼都沒查到,太子殿下是在鳳儀宮穿上的新衣,之後就一直待在鳳儀宮,再然後回的玉祥宮,其間並未接觸過其他人。”

段丘沒有針對秦怡傾的意思,他說的都是實話。

秦怡傾面如死灰,她這次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現在她唯一的希望就在王上的身上。

“王后,你還有何話要說?”

“臣妾無話可說。”

“你這孩子,怎麼不爲自己辯解…。事情既然不是你做的那便不是,王上一定會徹查清楚還你一個清白。”

皇太妃直接急了。

這種情況最忌諱閉口不說。

“王上,這件事真的不是王后娘娘做的,王后娘娘也沒有理由害太子殿下啊。”

弦兒不停的在地上磕頭。

額頭上很快出現了一個一個很深的紅印子。

秦怡傾不忍心,伸手拉着她,不讓她繼續磕頭。

弦兒也是一個倔性子的,歐陽晨霧不出聲,她就一直磕頭。

“弦兒,停下!”

秦怡傾哭着喊弦兒的名字。

她很堅強的,進宮以來幾乎麼沒有流過眼淚,現在卻怎麼也忍不住。

弦兒自小跟着她,幾乎是陪伴着她的成長,雖然她平日裡總是教育她,心裡卻真正的將她當作親人。

事情就像陷入了一個僵局,大殿中的每個人都不敢出聲。

皇太妃想要出聲給秦怡傾求情,可是看到歐陽晨霧的臉色,最終閉了口。

她太瞭解王上的性子。

若是她說的多了,只怕王上會更加厭惡怡傾。

軒轅子琰的小小的眉頭皺着,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模樣。

“來人,將王后打入天牢,待朕查出事情的真相再行處置!”

歐陽晨霧起身,拉着子琰就離開了。

秦怡傾臉色已經沒有絲毫的血色。

外面的士兵很快就進來了,將秦怡傾帶走了,還有她身後的兩名丫鬟也一併帶了下去。

天牢中。

此時已經入了秋,牢房中陰暗潮溼,偶爾還會聽到蟲子的叫聲。

秦怡傾是功臣之後,自幼就有着尊貴無比的身份,享受着別的女子羨慕的榮華富貴,更是得先帝冊封爲怡傾郡主,後來成爲了西垣最尊貴的女人。

她的一生可以說是一帆風順,風光無限。

何曾見過天牢,又何曾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自體驗一把天牢的滋味。

侍衛將秦怡傾帶進了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沒有秦怡傾方纔看到的牢房那樣恐怖。

而是有一張簡單的牀,還有桌子椅子,桌上只有一個水壺還有兩個粗瓷碗,很是簡陋,但是比起方纔看到的那些陰暗潮溼的牢房,還有蟲鼠蛇蟻爬來爬去的,這裡簡直就是天堂了。

弦兒小心得用袖子將椅子擦乾淨。

“娘娘,你也累了,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奴婢將這張牀收拾收拾應該是能睡覺的。”

這個時辰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牢房中點着蠟燭,並不是很昏暗。

“弦兒你也被忙了,過來讓我看看你的頭。”放才這丫頭不要命的磕頭。

額頭早就紅了一片,還有點點血絲從裡面滲出來。

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牢房裡溼氣重,萬一感染了發燒可如何是好。

弦兒不想讓她擔心,伸手摸了摸子自己的頭,“娘娘,奴婢皮糙肉厚的,沒事兒,一點兒小傷而已,不用看了。”

雖然確實有些疼。

她可不想讓娘娘看了內疚。

“弦兒,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秦怡傾威脅道。

弦兒無奈。

只能走到秦怡傾的面前,蹲下來,讓她看。

紅腫的額頭上沾了不少灰塵,這樣下去真的很容易感染,可是這裡又沒有擦傷藥。

秦怡傾拿出袖中的帕子,到了水壺中的水,輕輕的給弦兒擦洗傷口。

“娘娘,還是讓奴婢來吧。”

她一個做奴婢的怎麼能讓主子伺候呢。

“你自己能看得見?”秦怡傾繼續手上的動作,“說你是個傻丫頭還真是傻得沒邊兒了,幹嘛一個勁兒的磕頭,結果呢?”

她手上的動作加重了一下,疼得弦兒眼淚都要出來了。

心裡卻是甜的開花兒。

另一個丫鬟茴香看了一眼,低頭整理牀。

“娘娘,要是王上查不出真相,難道我們要一直待在天牢嗎?這裡可是關押重犯的地方?”

“呸呸呸,茴香,你的烏鴉嘴說什麼呢。”弦兒直接就急了,“凡事要往好處想,萬一王上明天就能查到真相呢。”

茴香識相的閉了嘴不再多說。

弦兒一提到王上,嘴巴就忍不住撅起老高。

“王上也真是的,太狠心,就算將娘娘關在鳳儀宮裡也不應該關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牢房啊,關押犯人的地方你,娘娘是犯人嗎?分明就是被冤枉的!”

弦兒一說起吐槽的話來就不休不止。

秦怡傾直接伸手拍了一下弦兒。

這丫頭越說也不着邊際了。

“王上也是秉公辦事,宮裡誰都能看得出來我們鳳儀宮的嫌疑最大,王上當然不能包庇,要不然豈不是會落人口實。”

“娘娘,這個時候你還爲王上說話。”

弦兒顯然將王上恨上了,覺得他對娘娘太過無情了。

以前對娘娘態度冷些也就罷了,這下倒好,直接將娘娘關進了天牢。

弦兒雖然嘴上不說,心裡卻不停得歐陽晨霧。

“弦兒,別以爲你不說話,本宮就不知道你在想想什麼?”

弦兒:“……”

娘娘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嗎,連她心裡想着什麼都知道。

牢房門傳來一陣異動。

緊接着門被打開,兩個侍衛走了進來。

一個人拿着食盒,一個人抱着一牀被子。

兩人將東西放下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

弦兒已經迫不及待的將食盒打開。

“哇,咱們西垣的天牢裡飯食這麼豐盛嗎,有燒雞,還有紅燒兔肉,還有清蒸魚,清炒藕片,魚香茄子……”

弦兒的兩眼都要放光了。

將食盒裡的菜一一端出來,拿了一旁乾淨的碗,給秦怡傾盛了一碗白米飯。

又將燒雞分切成一塊塊的。

“娘娘,趕緊趁熱吃吧,現在天氣冷,一會兒就該涼了。”

秦怡傾笑着接過碗。

她也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會不會太強了一些。

在天牢裡也能如此開心的吃飯,還面帶微笑。

“好了,你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坐下來一起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秦怡傾轉身看着茴香,“茴香,你也坐過來一起吃。”

茴香愣了一下,也跟着弦兒坐在一旁。

在這間簡陋的牢房中,主僕三人圍坐在一張小桌前吃着晚飯,倒也溫馨。

除了弦兒忽然的出聲。

“娘娘,你說這不會是我們最後的晚餐吧,一般囚徒的飯食應該餿飯剩菜窩窩頭,可是我們卻吃得這麼好,這分明就是叫我們吃飽了好上路。”

她想到一般囚徒在砍頭前吃的一頓飯纔會很豐盛。

秦怡傾:“…。”

茴香:“……”

茴香看了一眼正處在悲傷之中的弦兒,忍不住說道,“方纔你還說我烏鴉嘴,我看,你比我還烏鴉嘴!”

剛剛說的都是什麼話。

現在事情真相文明,娘娘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

怎麼能跟一般的囚徒相比。

牢房中自然沒有洗漱的地方,好在放在侍衛拿進來一牀乾淨的被子,能讓她在寒冷的夜晚不受凍。

玉祥宮。

“大朋友,你明明知道王后娘娘不是真正的兇手,爲何要將她打進天牢。”

軒轅子琰稚嫩的聲音響起。

他覺得大朋友應該不會這麼笨。

他雖然沒見過天牢卻也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地方,王后娘娘千金之軀怎麼能進那種地方。

軒轅子琰仰着頭,忍不住將自己內心的疑惑問出來。

“你覺得呢?”

“我怎麼知道?”

“子琰不是一直很聰明嗎?難道猜不到我的用意?”

軒轅子琰:“……”

他只是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好嗎,爲何要這麼爲難他?

“那我問你一個問題,兇手的目的是什麼?”

軒轅子琰歪着頭想了一下,“嗯……害死本太子。”他停了一下又補充道,“還有嫁禍給王后娘娘。”

“現在他第一個目的沒有達到是不是會將目標放在第二個目的上?”

軒轅子琰的腦子靈光一閃。

立刻猜到了幾分。

驚訝的看着歐陽晨霧,“那王后娘娘在牢房中豈不是會有危險?”

“你覺得呢?”

額…。既然大朋友已經猜到了,那就肯定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只等着敵人落網了。

歐陽晨霧捏了一下他肉嘟嘟的臉蛋兒,真是聰明,一點就通。

“你現在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弄死那些毒蛇的嗎?”

他到現在還很好奇。

爬了滿屋子的毒蛇,他一個不到兩歲的孩子竟將那些蛇全部都弄死了。

而且不像是用了藥,也不像是殺死的。

他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聽小周子他們說,他們一進去的時候子琰纔剛剛睡醒。

如此一來他就更加好奇了。

軒轅子琰神秘一笑,“本太子有秘密武器!”他說得神秘兮兮的。

朝着歐陽晨霧勾了勾食指,像是招小狗一樣。

歐陽晨霧真的湊過去了。

軒轅子琰將袖子撩起來,露出一小截白嫩嫩的手臂,上面纏了一圈金色的環狀物,像是一個金鐲子。

不過,男孩子帶什麼金鐲子?

就在歐陽晨霧疑惑的時候。

那金環忽然動了,然後是睜開了兩隻綠油油的眼睛,四處大量。

真是的,它怎麼說睡覺這麼冷呢,原來是小主子將袖子給撩起了。

“它是一條蛇?”

歐陽晨霧驚奇的問道。

“是啊,聽孃親說它可是千年難得一見的蛇皇呢,它的毒能讓人立刻斃命,屋子裡的那些毒蛇都是它弄死的。”

孃親叫它銀子,不過他覺得很奇怪,它明明是金色的爲何要叫銀子呢。

應該叫金子纔對。

後來他將這條蛇的名字改成了金子。

歐陽晨霧點點頭,多虧了這條蛇,要不然就他真的無法想象後果。

半夜子時。

漆黑的牢房中的陰森森的,偶爾傳來怪異的叫聲。

秦怡傾躺在被窩裡,卻睡不着覺。

她不是沒有聽說過,天牢中的孤魂野鬼最多,那些孤魂野鬼都是因爲沒有受住刑,死相都極其恐怖。

越想秦怡傾越害怕,一點兒也睡不着。

忽然門口有微微的聲響。

兩個丫頭累了,早就睡着了。

秦怡傾就更害怕了,將頭捂在被子裡。

忽然,屋子裡傳來打鬥的聲音,還未持續一會兒,像是有人被制服了。

緊接整個屋子都亮了。

弦兒和茴香這才醒過來。

弦兒驚了一下立刻坐起來,看着牢房中一片狼藉。

“娘娘,這是怎麼回事?”

秦怡傾自己都懵了,看着站在不遠處的段丘,還有那一個壓在地上的黑衣人,似乎,明白了什麼。

“王后娘娘受驚了,屬下現在護送娘娘回鳳儀宮。”

秦怡傾這在從牀上下來,穿上鞋子。

跟在段丘的身後一起出了天牢。

走到漆黑的迴廊,弦兒還沒有回過神來,“段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就莫名其妙的被放出來呢?

“其實,王上一早就知道王后娘娘是無辜的,爲了查明真相,只能先委屈娘娘待在天牢中,王上想到了一定會有人對娘娘下手,所以命屬下一早就守在牢房外等着對方上鉤。”

弦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那到底是誰要陷害娘娘呢?”

“目前還不知,不過已經抓到了人,明天王上就會審問。”

“哦。”

秦怡傾側眸看着段丘。

“那些飯食,還有被子……”

“回王后娘娘,那些都是王上吩咐人準備的,畢竟王后可不是犯人,自然不能真的讓娘娘受了委屈。”

秦怡傾脣角微勾,“本宮知道了。”

終於回到了鳳儀宮,伺候完秦怡傾洗漱,弦兒和茴香回到了自己屋子。

“又能躺在躺在舒服的大牀上了。”弦兒開心的都要笑了。

她不停的在牀上打滾。

茴香和她是住在一個屋子裡的,不過是分了兩個牀位。

“茴香,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不開心嗎?”弦兒問道。

茴香搖搖頭,扯出一抹微笑,“沒有,可能是有些累了。”

說完,自己倒在牀上睡了。

弦兒忙了一下午,又受了些驚嚇,索性也倒在牀上睡着了。

翌日。

秋天的雨,哪次不是下個三五天的,這不,外面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不是很大,卻很令人心煩。

一大早,歐陽晨霧就帶着子琰娶了天牢。

昨晚抓到了犯人。

走進天牢。

段丘早就在裡等候,“王上,那個人是個軟骨頭,一用刑就什麼都招了。”

“哦?怎麼回事?”

歐陽晨霧站在牢房外,看着裡面被鞭打的鮮血淋漓的某人,臉色微冷。

“王上,此人是受了賢妃娘娘所託,前來刺殺王后的。”段丘恭敬的說道。

賢妃?

原來是那個女人。

他還是小看了後宮的女人。

軒轅子琰停了哥更是冷着臉,那個女人,肯定是因爲昨天上午的事記恨在心,當時王后娘娘幫他說話了,那個女人就想着連同王后娘娘也記恨上了。

“直接殺了。”

“是。”

段丘點頭。

歐陽晨霧帶着子琰出了天牢。

“你打算如何懲罰那個女人?”歐陽晨霧問子琰。

子琰小臉兒一凝,“她怎麼對本太子的,本太子就怎麼對她。”

總之,他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

歐陽晨霧直接帶着子琰進了賢妃的宮殿。

賢妃正在自己宮裡閒的沒事,四處晃悠呢。

她想着反正秦怡傾那個女人死了,這後宮之後就剩下她最大了。

王后之位不可能久而空置,很快,王上就會封她成爲新的王后。

“王上駕到!”

外面傳來小太監的聲音。

賢妃不明所以,以爲是王上閒來無事前來看她,心裡正高興得不行。

趕緊問旁邊的宮女,“怎麼樣,本宮的儀容可佳,衣服有沒有亂,這個顏色會不會有些暗?”

“娘娘,您的妝容精緻着呢,衣服也沒有亂,這件墨綠的顏色雖有些暗但娘娘您皮膚白皙,更襯臉。”

一旁的丫鬟回道。

就算是這樣,賢妃還是不滿意。

哎呀,早知道她就穿一件顏色亮麗的衣服了。

王上好不容易來她這裡一趟。

眼下換衣服應該來不及了。

正在她小鹿亂撞的時候,歐陽晨霧已經進了宮殿。

賢妃下意識的理了理髮絲,迎了上去。

“參見王上。”她忽然注意到旁邊的軒轅子琰,眼中瞬間劃過陰狠,不過也只是一瞬,隨即恢復正常。

笑着看着軒轅子琰。“太子殿下也過來了。”

心裡卻在嘀咕,王上來找她爲何將這小鬼也帶來了。

那豈不是什麼都不能做了嗎?

軒轅子琰撇了撇嘴,這個女人還真醜。

昨天是隻紅母雞,今天又變成綠母雞了。

“寡人的賢妃娘娘,心情似乎不錯?”

“當然了,臣妾見了王上心情自然雀躍,王上都不知道呢,臣妾在宮中天天盼望着王上能來看臣妾一眼,可王上總是政務繁忙,不過臣妾也不是不懂事的,自然是能揉理解王上的,不過王上也要時時來看臣妾纔對。”

賢妃的聲音已經嗲到了極致。

軒轅子琰嗤笑了一聲,身上跟抖蝨子似的抖個不停。

“子琰,你怎麼了?”

歐陽晨霧十分關心的問道。

“沒什麼,就是覺得賢妃娘娘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像母雞。”

賢妃娘娘:“……”

這個死小鬼,果然很是討厭。

昨天的那些蛇怎麼沒將他咬死了。

還真是福大命大。

歐陽晨霧捂脣輕笑,“子琰這個比喻說的很是生動形象。”

“王上~”賢妃娘娘扭着身子靠近歐陽晨霧,“你怎麼能這麼說臣妾呢,臣妾的聲音應當是比作出谷黃鸝纔是。”

…。

鳳儀宮裡。

不知是不是因爲昨晚的驚嚇,還是真的凍着了,秦怡傾早晨醒來的時候就覺得頭十分的沉重。

渾身也沒有力氣。

嗓子也很痛,更主要的是她似乎發燒了,渾身燙的不行。

弦兒急了,趕緊請了太醫過來。

劉太醫一把脈。

王后娘娘感染風寒了。

開了藥方,弦兒親自跑到小廚房熬藥,又親自端到秦怡傾的牀邊兒。

茴香則在一旁給她換頭上的布巾。

“哎呀,娘娘,你怎麼將手臂放在外面了,快放回去,別一會兒又凍着了。”

弦兒一進來就大呼小叫的。

“有些熱。”秦怡傾的嗓子沙啞,還咳嗽了兩聲。

“我的娘娘啊,您都發燒了能不熱嗎?”

弦兒跟個老嬤嬤似的,端了藥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將被子裡的秦怡傾扶起來。

似乎還不放心,拿了毯子給她披上。

弦兒又將藥碗端起來,“娘娘,將這碗藥喝了,再蓋着厚被子睡一覺,醒來的時候燒就能褪了。”

秦怡傾張開嘴巴只喝了一口就忍不住皺眉。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被苦到了。

真的很苦。

滿嘴都是苦的,有一種想不停吐唾沫的感覺。

“真苦!”秦怡傾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娘娘,良藥苦口利於病,趕緊趁熱喝了才能好得快,要不然有娘娘受的。”弦兒又嘮叨了一句,轉身吩咐,“茴香,倒一杯清水,一會兒娘娘喝完藥好漱口。”

“王上那邊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秦怡傾隨意問了一句。

她知道弦兒這丫頭跟宮裡的小太監小宮女們的關係都不錯,總能打探到一些消息。

“娘娘你還是擔心自個兒的身體吧。”

弦兒沒好氣的說道。都這個時候還在關心王上怎麼樣,她現在最討厭的人就是王上了,要不是王上,娘娘也不會進天牢,不會進天牢就不會感染風寒,不會感染風寒也就不會像現在這麼難受。

“弦兒,你就說說。”她想知道。

弦兒這才樹說道,“段大人昨晚不是抓到一個刺客嗎,聽說審問完之後什麼都招了,王上從天牢出來之後就到了賢妃娘娘的宮中,此事定是與賢妃娘娘脫不開關係…。”

啪!

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

茴香趕緊頓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對不起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弦兒看了一眼,叫道,“這可是娘娘最喜歡的一套茶具,是王上送給娘娘,茴香你也太不小心了。”

王后娘娘向來將王上送的東西視若珍寶。

這套茶具是纔拿出來的,娘娘一直不捨得用。

“好了,一套茶具而已,茴香,不用撿了,一會兒等小太監過來收拾,別把手給割傷了。”秦怡傾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

心裡還是有些難受的。

那畢竟是王上送給她的爲數不多的東西。

碎了一件便少一件。

嘶!

誰知一直低着頭的茴香還是將手指給割破了。

血順着手指流下來。

她迅速的將手收回袖中,站起身來。

秦怡傾喝完藥就躺下來睡了。

…。

“賢妃娘娘,寡人該如何比喻你的心呢?”

賢妃娘娘以爲王上是在跟她調情,拿了帕子捂着脣,嫵媚一笑,萬種風情皆在其間。

“討厭~,王上,臣妾的心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說完還拋了一個媚眼。

軒轅子琰卻在此刻翻了個白眼。

這個女人真是噁心,有沒有注意到還有一個小孩子在場呢,能不能要一點兒臉。

他都覺得害臊。

這個女人竟然還一臉嬌羞得想要往大朋友的身上蹭。

咦~真是受不了了。

“寡人當然知道你的心,要麼比作蛇蠍,要麼就直接沒有心!”歐陽晨霧的聲音陡然一冷,音量也提高了許多。

將沉浸在喜悅中的賢妃娘娘嚇了一跳。

“王上…。”

“閉嘴!”

歐陽晨霧後退了一步。

離這個女人遠了一些。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會裝傻。

“王上,你爲何忽然這麼對臣妾,臣妾心中甚是惶恐。”

賢妃娘娘低眸,一副欲哭無淚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心中惶恐?好一個心中惶恐,寡人勸你最好還是一會兒惶恐的爲好。”歐陽晨霧拍了拍手掌。

段丘拖進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

正是昨晚那個刺客。

本來歐陽晨霧是吩咐段丘直接將他殺了,後來想着死無對證,便留他一口氣到現在。

賢妃娘娘這才知道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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