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三年前見過大師兄,沒想到一別已經三年了,大師兄還是這麼冷酷。
裴靜依是軒轅璃夜的師傅裴刑峰的女兒,因爲軒轅璃夜拜她爹爲師她就自然而然稱呼軒轅璃夜爲大師兄,雖然軒轅璃夜從來沒理過她。
軒轅璃夜皺眉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是在想她是誰。
裴靜依一臉傷心的看着軒轅璃夜:“大師兄,你不會不知道我是誰吧,也對,我確實變漂亮了。”
她眨着眼睛挑釁的看着軒轅清冽,哼,別以爲他進了璃王府她就不能把他怎麼樣。她還不是照樣進來了,現在她可是有大師兄撐腰。
軒轅清冽聽見她的話直接做嘔吐狀,虧她說得出來真不害臊,哪有女人這麼誇自己的。
不過軒轅璃夜雖然想起來她是誰了還是沒反應,直接擁着鳳輕語進了房間。
裴靜依見着此情此景差點沒把眼珠子驚掉了,“大師兄,你竟然是個斷袖!”天啊,大師兄竟然真的是斷袖,怪不得他年紀這麼大還未娶妻,怪不得從來不讓女人靠近,原來大師兄喜歡的是男人!
要不要這麼嚇人!
不對啊,她來到帝都這麼多天怎麼聽說大師兄喜歡了什麼右相的女兒,還被賜婚了,而且對王妃極其寵愛。
難道外界的傳聞都是假的?都是世人以訛傳訛,還是大師兄故意掩人耳目。
軒轅璃夜黑着臉,冰冷的氣息立刻四散開來:“你再說一遍!”
裴靜依縮了縮腦袋,立馬識相的不敢吭聲,大師兄的脾氣她是知道的,若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還不割了她的舌頭,他可不會看在爹的面子上對她手軟。
“噗呲”鳳輕語實在沒忍住笑出聲,看了一眼軒轅璃夜的神色:“爺,看來你的形象很容易讓人誤解啊。”
軒轅璃夜看着懷裡笑得正歡的小東西恨不得咬她兩口。“以後不許穿男裝!”
裴靜依這才注意到鳳輕語原來是個女人,頓時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真是太丟人了,竟然將她認成男人了,怪不得大師兄黑着臉。
她立馬換上笑臉衝着鳳輕語傻笑:“這位想必就是王妃吧,剛纔不好意思啊我一時沒看出來。”
鳳輕語見這姑娘大大咧咧絲毫不拘禮數心裡也沒在意她的話。“無礙,其實我……”
軒轅璃夜還沒等鳳輕語說完就直接抱着她進屋了,一路回來都沒睡好覺,現在應該好好休息纔是。“哪來的滾回哪去!”話是對裴靜依和軒轅清冽說的。
軒轅清冽無奈的聳聳肩,他早就習慣了。
不過裴靜依就哭喪着臉,她本來以爲大師兄會是個靠山誰知道竟然不理她,她還不容易揹着爹偷偷下山的可不想這麼早就回去,她還要在帝都多住一段時間。
裴靜依轉而衝着軒轅清冽不懷好意的笑笑:“既然這樣,本小姐就勉爲其難的繼續住在你的府上吧,相信你一定會樂意的。”
軒轅清冽瞬間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憑什麼!
她爹不就是教了他幾招功夫嗎,他又沒有像三哥那樣正兒八經的拜過師,憑什麼裴大小姐總纏着他,憑什麼?就因爲他好欺負。
“你要是住進我的府裡,小爺我就住在醉春風,一直住到你走爲止。”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說完也不等裴靜依就自己大步的走出璃王府往醉春風的方向去。
“唉,你等等我,我也去。”裴靜依眼見着他要走沒影了立刻跟上。
軒轅清冽一個釀蹌猛地頓住腳,他沒聽錯吧,她也要去。
裴靜依本來小跑着跟在軒轅清冽的身後,哪想他會突然停下來一個不小心直接撞在他的背上,瞬間感覺鼻子酸的厲害,眼淚都疼得流出來了。
“軒轅清冽,你幹嘛突然停下來也不說一聲,本小姐的鼻子都撞掉了。”伸出手揉了揉,不用看就知道一定紅了。
“我說大小姐,你別跟着本皇子了行不行,本皇子都把府邸讓給你住了你還想怎麼樣,再說你知道本皇子去什麼地方嗎你就要跟着去。”這個女人腦子沒問題吧。
裴靜依擦擦眼淚,茫然的仰着頭:“不就是醉春風嘛,本小姐就是要去,你走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
“小爺我是去逛妓院,你以爲是去吃飯啊,妓院,你知道嗎?”軒轅清冽生怕她不知道,故意提高了聲音。
“你流氓!”裴靜依就算不知道醉春風,但妓院她還是知道的,就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軒轅清冽竟然去那種地方簡直太可惡了。
不對,他去妓院管自己什麼事,她憑什麼這麼氣憤。
她在帝都無親無故的,就認識大師兄和他,所以一定要纏着他,嗯,就是這樣。
軒轅清冽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前走:“本皇子怎麼就流氓了?男人逛妓院天經地義,女人嘛,本皇子還是頭一次見。”說完還瞥了一眼裴靜依這個女人,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是不是真的跟去妓院。
誰知他走一步裴靜依就真的跟在他身後,他快她快,他慢她慢。
不大會兒就走到醉春風,此時已是傍晚,醉春風門口掛滿各色燈籠,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照耀着整個醉春風格外的華麗,其實它本來就金碧輝煌,裝潢華美。
門前站着各色的美人招攬客人,醉春風可是帝都第一大風月場所,人多自是不必說的,來的都是家世顯赫,非富即貴的客人,這裡的姑娘更是美的沒話說。
軒轅清冽一靠近醉春風,立刻就有姑娘前來招待,五皇子可是她們醉春風的常客,長得俊美出手又大方,哪個姑娘不想跟他沾上點關係,說不定就被看上成爲他的側妃哪怕是侍妾也行啊。
“哎呀,五皇子您可是好久都沒來了,芹芹姐一直盼着五皇子呢。”一妖媚女子徑直走向軒轅清冽,挽着他的胳膊。
裴靜依瞪大雙眼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看着那個女人的手怎麼看怎麼不順眼,軒轅清冽竟然也不推開反而將她抱在懷裡,不知道低聲在那女子耳邊說了一句什麼惹得那女子嬌笑着。
她只覺得好礙眼,心裡更是酸的厲害。
擡腳準備跟着他進去,誰知被守衛的攔在外面。
軒轅清冽見她被攔着一陣好笑頭也沒回的徑直往裡面走去,而且是直接上了二樓。
裴靜依看着軒轅清冽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又氣又委屈,她也不知道她的氣打哪兒來的,就是莫名的想生氣,想把軒轅清冽罵一頓。
“你們憑什麼攔着本小姐,本小姐就是要進去!”裴靜依指着守衛的鼻子吼道,她連璃王府都進去了,小小的醉春風竟然進不去。
裴大小姐,你拿璃王府跟醉春風相比你大師兄知道嗎。
守衛當然不會放她進去:“姑娘,這裡是妓院可不是酒樓,姑娘若是想進去除非是賣身,看姑娘的姿色……”守衛上下打量着裴靜依,確實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裴靜依後退一步,這些人簡直太無禮了,看來不給他們點顏色就不知道本姑奶奶的厲害。裴靜依趁着他們晃神的時候用足力氣往裡衝,還不到兩步就又被攔下了,氣得她出拳一拳打在其中一個守衛的臉上。
那個守衛被打疼了,臉上立刻就青了一塊兒。
沒想到這個姑娘竟然還會武功?
裴靜依吹吹拳頭,哼,叫你們不讓本小姐進去,現在知道本小姐的厲害了吧,她還有好多招沒用出來呢。
“怎麼回事?敢來我醉春風鬧事看來是不想活了?”
從醉春風裡走出來一女子,穿着華美的紫紅牡丹繡成的衣裙,髮髻盡數挽起插着金光閃閃的簪子,露出一張白皙美麗的臉,臉上的妝容倒不是十分濃豔,一看就知道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
不過聲音卻是冷氣十足,氣勢不減。
裴靜依一看就知道這位不是個好惹的,還不等守衛答話就率先笑着來到玲瓏面前。“這位漂亮姐姐,我沒想來鬧事我就是想進去看看,你放心,我有銀子。”說着還拿出自己的荷包證明自己不是來鬧事的。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是不是,更何況裴靜依一聲“漂亮姐姐”喊得玲瓏那叫一個心花怒放。
這才緩和了臉色:“不過,姑娘該是知道我們醉春風不是女人來的地方。”
裴靜依依舊笑着,繞到玲瓏的身旁:“這位姐姐,你就讓我進去吧,我就是找個人不幹別的。”
“找人?莫不是姑娘的夫君到醉春風尋歡作樂,姑娘前來捉姦來了?”畢竟這種事她在醉春風也沒少見,雖說醉春風不讓女人進不過難免會有女扮男裝混進來的女人跑來大鬧。
不過像這位姑娘一樣明目張膽的來的可沒有。
夫君?捉姦?裴靜依搖搖頭,軒轅清冽可不是她夫君,她也不是來捉姦的。
“不是不是,我就是來找朋友的,不是來捉姦的。”
玲瓏忍不住哈哈大笑,這真是她聽過的最好笑的事情了,哪有來妓院找朋友的,說出來就沒人相信。
“姑娘倒說說你那朋友叫什麼,說不定我認識。”她常年待在醉春風,而且記性好的沒話說,凡是來過的她幾乎都記得。
裴靜依撓撓頭,指了指方纔軒轅清冽上樓的方向:“他叫軒轅清冽,我剛看見他進去往那兒去了。”
軒轅清冽?五皇子?
我的天啊,她方纔一說軒轅清冽這個名字玲瓏還差點沒反應過來,畢竟她可沒見過敢直呼五皇子名諱的,這位姑娘看來來頭不小啊。
“既然是五皇子的朋友那就進去吧,不過,姑娘自己去找五皇子,我就不陪同了。”玲瓏招呼了一下,守衛立刻回到原來的位置。
裴靜依一聽讓她進去了立刻高興的跟着玲瓏進了醉春風。
裡面果然跟外面不一樣,一進來就聞到一陣香氣,頭上還吊着各種顏色的花球,竟是用真的鮮花做的,怪不得這般香氣襲人。
周圍都是男子女子的調笑聲,裴靜依好奇的東張西望,突然看到一個男子笑着摟着一個女子還把手伸進女子的衣服裡,女子立刻害羞的倒在男子懷裡。
裴靜依立刻轉過臉去不敢再看,天啊,這也太那個啥了吧。玲瓏早見怪不怪了,見着裴靜依的反應只覺得好笑。
玲瓏進去後就直接去忙自己的了,裴靜依記得軒轅清冽是往二樓去了就奔着二樓的方向去了。
站在二樓的走廊裡裴靜依犯難了,到底是哪個房間呢她好像沒看清楚,這可怎麼辦她總不能在這兒大吼一聲“軒轅清冽你出來”吧。
不過按照推測大概就是這一間了,裴靜依走來走去站在一間房間面前,嗯,應該就是這一間了吧。
推來門向裡面望去,怎麼沒人?
裴靜依走進去,瞬間呆愣了,眼前一個男子光着身子正覆在一個女人身上做運動,那女人一聲聲的叫得實在太過令人臉紅耳赤了,不過那個男的好像不是軒轅清冽,裴靜依鬆了一口氣。
那男子猛然聽見門被推開了,仰起頭看向門邊才發現站着一個女人。
還是一個絕色美人啊!
裴靜依本就長得十分出衆,身上穿着黃色的衣裙,同色的腰帶束在腰間顯得纖腰盈盈不堪一握,髮絲沒有過多的首飾裝點,一邊墜着一根紅寶石的珠釵對稱着,落落大方。眉如遠黛,有着靈動的杏眼,瓊鼻檀口。
牀上的男子直接看呆了,忘記了身下的女子,拿起衣服裹着身子就站起來。
“爺,你幹嘛呀,人家等着呢。”牀上的女子似乎頗爲不滿,媚眼如絲的看着男人,卻發現房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女人。
不過在這風月場所什麼沒見過,也沒覺得什麼奇怪的,起身從容的穿好衣服扭着小腰兒走出去,既然這位爺有人陪了就不需要她了。
末了還衝裴靜依橫了一眼。
裴靜依早在一進門時就轉過身了,連忙道歉:“那個……不好意思,本小姐走錯屋了。”畢竟是她不對,打擾了人家的好事。
那男子已經穿好衣服,走過來笑得一臉奸詐:“沒關係,小美人兒不是走錯了,本來就該是來這兒的。”說着就朝裴靜依伸過手準備摸摸那光滑柔嫩的小臉蛋兒。
裴靜依偏過臉瞪着那男子,不禁皺眉,又是一個好色之徒,她懶得多言轉身準備出去。
誰知那男子搶先一步關上房門,不懷好意的盯着裴靜依的纖腰,視線慢慢往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身材真是不錯。
男子在心中暗自讚歎。
“讓開!”裴靜依看男子擋在門前。
男子摸摸下巴:“呦,小美人兒脾氣還不小,不過爺就喜歡你這樣的。”說着伸手向她的小腰兒摸去,裴靜依在男子還沒靠近她的時候就後退提步飛起一腳直接踢到男子的手上。
男子甩了甩被踢疼的右手,這小妞的勁兒還不小,不過在牀上應該更火爆。
裴靜依準備飛踢第二腳的時候男子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小腿兒,還不忘摸一把,隔着厚厚的衣物都能感受到柔嫩,男子一陣心神盪漾,他今天算是撿着寶了。
裴靜依的腿根本動彈不得,小腿處傳來男子捏着的感覺更是讓她覺得噁心不已,出拳向他的臉上打去,在離男子的臉不到兩寸的距離時他一把握住她的手。
這下裴靜依慌神了,她的三腳貓功夫對付一下守衛還行,不過這男子好像會功夫,怎麼辦。早知道爹叫她學功夫她就好好學了幹嘛要偷懶,現在後悔都來不及了。
“小美人兒,現在沒招了吧,乖乖陪爺樂和樂和,哈哈哈……”
“救命啊!救命啊……”裴靜依破開嗓子大喊。
醉春風本就嘈雜她的聲音根本就沒人聽見。
隔壁的軒轅清冽正喝着姑娘倒的酒突然聽見了裴靜依那個女人的聲音,似乎還在喊救命?搖搖頭覺得不可能,一定是那個女人這幾天天天在他耳邊吵所以一時幻聽了。
繼續低頭喝酒,耳邊又傳來救命聲,怎麼好像在隔壁?
軒轅清冽摔下酒杯,起身走出去,坐在他旁邊的姑娘被軒轅清冽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忙站起身:“五皇子,你……”
“別跟着本皇子!”軒轅清冽猛地一喝。
一出門隔壁房間的聲音聽得更加清晰了,果然是那個女人的聲音。她怎麼在這兒?心裡猛地一緊,一腳將門踹開,看見一個男子正拖拽着裴靜依,把她往牀邊拖。
裴靜依一聽見動靜立馬擡頭就看見軒轅清冽,像是看就救星一樣。“軒轅清冽,你終於來了。”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委屈,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沒哇哇哭出來就已經不錯了。
男子見着有人闖進來正不悅的,擡頭髮現是五皇子。
五皇子是醉春風的常客他自然是認識的,不過剛剛的女子直呼他的名諱,不會是五皇子的人吧。
還沒等他細想,軒轅清冽一把拉過裴靜依的同時腳揣在男子的胸膛上,男子飛出去撞到牀上落下來一口血噴出來,正打算求饒可軒轅清冽根本沒打算放過他,拿過桌上的杯子暗運內力直接將杯子扔過去,目標是男子兩腿之間。
“啊……。”一聲殺豬似的嚎叫響徹醉春風的上空,這個男人的命根子算是徹底廢了。
軒轅清冽拉着裴靜依的手轉身往樓下走,一路走出醉春風。
“我們去哪兒?”裴靜依小心翼翼的問出聲,其實她想說的是能不能走慢一點,她一路上被他拖着走,小跑着都快跟不上了。
不說還好一齣聲軒轅清冽就來氣:“你不知道妓院是什麼地方嗎,還敢進去!”
裴靜依看着軒轅清冽的臉,好像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看見他生氣,而且還是生這麼大的氣,不禁檢討自己她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
“對不起。”
裴靜依難得肯主動道歉,她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若不是他即是趕來後果不堪設想,那她就會……
軒轅清冽突然意識到裴靜依的語氣不對,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她,才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哭了,是不是他剛纔說話的語氣嚇着她了,不過以這個女人睚眥必報的性格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哭。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以前那些女人那個敢在他面前哭:“別哭了,是本皇子不對行了吧,本皇子給你賠罪了。”
“哇哇哇……”裴靜依被她這麼一說立刻哇哇大哭,停都停不下來。
軒轅清冽眼角抽搐,怎麼一說還來勁兒了。不過一想也是,哪個姑娘遇見這種事也得哭,裴靜依雖然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可也是個女人啊。
“我的小姑奶奶,你別哭了,這還在大街上呢被人看見了還以爲本皇子把你怎着了。”
“哇……”回答他的是裴靜依越哭越兇,根本停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想哭,就想賴着他。
裴靜依所幸站在那兒一步也不肯走,就一個勁兒的哭,這會兒像是全身的勁兒都用上了,嚎得那叫一個響亮,引得路人頻頻向這邊觀看。
軒轅清冽只覺得頭皮都要疼了,他怎麼就攤上裴靜依了呢。
反正他是沒轍了,就站在旁邊看着這個女人一直哭一直哭,臉上都是淚痕,肩膀一聳一聳的抽泣。
盯得久了,軒轅清冽突然發現這個女人其實長得還挺好看的,就是脾氣太火爆了,今日難得,看來她是要把過去十幾年沒哭的全部都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裴靜依終於停下來了。
“哭好了,要不要喝口水。”
裴靜依點點頭,苦久了嗓子還真有點難受。
軒轅清冽率先向前走:“那就趕緊回府吧。”
裴靜依幽怨得看着他的背影,聽他這麼問還以爲現在就有水喝原來是回府。不過她現在好像走不動路了。
軒轅清冽走幾步發現裴靜依還站在原地不動,一陣無奈:“小姑奶奶,你又怎麼了?”
“我走不動了。”
“唉……”軒轅清冽走回去在裴靜依身前蹲下。
裴靜依不解:“幹嘛?”
“不是走不動嗎,上來啊,本皇子長這麼大還沒這麼伺候過人。”他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轍,攆又攆不走,打又打不得,他還怕裴刑峰那老頭子找他算賬呢!
裴靜依看着面前的背,寬大結實,毫不猶豫地伸手摟過它的脖子,軒轅清冽直起身揹着她回府。
他們身後是萬家燈火,身前是回府的道路,這樣溫情脈脈的夜晚是裴靜依在很多年後仍舊記憶猶新的。
一連幾天軒轅璃夜都與鳳輕語在府裡不外出,可是急壞了宮裡那位和太子府裡那位。
這一日。
皇宮御書房。
軒轅雄坐在黃金龍椅上望着下方站着的一衆大臣,不怒而威的臉上有些讓人看不懂的神色,左相,右相,刑部侍郎都在,陣仗着實有些大。
他們不禁揣測皇上的心思,按說璃王西北大捷,打敗戎狄並且剷草除根這本是一件高興的事情纔對,皇上不應該是這種表情。
而且今天左相和右相也在,很不正常。
“朕今日將衆卿家叫到御書房,是有一件事相商,朕前日才得知璃王出征西北之時,竟然有人劫了運給西北將士的糧草,所幸後來飛鷹騎及時送上糧草,不然此次西北之徵必然凶多吉少,不知道衆位卿家可有耳聞。”
軒轅雄看着底下幾位一臉茫然的樣子,想必就是不知道了。
這件事按說可大可小,而且璃王也未將此事上報,不過他得到的消息卻是有人暗下通敵,明遠大將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左相虞南康上前一步:“皇上,臣不知此事,不過敢劫軍隊糧草實乃狼子野心!還望皇上明察,不能讓此等包藏禍心之人留在我東璃。”
軒轅雄掃了一眼,見鳳天城一直低着頭不語有些不解,以往只要左相說了什麼右相總是針鋒相對着急出言,今日怎的這般沉默不語。
“右相,你是如何看待的?”
鳳天城恍然回神,忙上前一步:“回稟皇上,臣以爲左相所言極是,這等人一定要嚴懲不貸!”
“璃王求見!”外面的太監剛通傳完,皇上還未應允軒轅璃夜就徑直走進御書房,不過太監對於這種事已經習以爲常了。
軒轅璃夜一腳踏進御書房,周圍的氣氛驟然冷了幾分,彷彿感覺到一種無形的威壓,讓人無所遁形。
“今日御書房還真夠熱鬧。”軒轅璃夜掃了一眼直接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着。
軒轅雄見他來了不禁面露喜色:“璃兒來了,朕正在與諸位大臣相商糧草被劫一事,你來了正好可有何見解。”
“正好,本王來也是爲此事,此次戎狄進犯東璃乃是我朝有人與戎狄暗中通信,至於是誰本王就不清楚了,不過戎狄大王子鐵索圖被本王活捉現已關進璃王府的地牢,至於真相本王相信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軒轅璃夜大可不必來宮中一趟,他今日過來就是在放出話來讓軒轅清雲知道他的手中有把柄,就是要讓他自己露出馬腳。
他已經沒那麼多耐心陪軒轅清雲慢慢玩,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早日扳倒皇后一黨,除掉軒轅清雲只是第一步。
果然軒轅璃夜的話音一落在衆人心中掀起軒然大波,沒想到真的有人暗通敵軍,這可是大逆不道的死罪啊。
此刻要說最煎熬的要數鳳天城了,他現在是後悔都來不及了,早知道就不該聽信太子之言一時答應他的要求,本以爲計劃會天衣無縫沒想到還是失敗了。
當初太子說好了只要扳倒璃王,他日後登基就許他一人爲相,他的女兒爲後,保他一家世世代代榮華富貴。
這可是他想了大半輩子的事,那他就是真的光宗耀祖,永載史冊,那是莫大的光榮。
太子一黨一直與璃王不和,也只有璃王有實力跟太子抗衡,只要璃王倒臺那太子登基就是遲早的事。
他當時就是這樣想的。
鳳天城如今是如芒刺在背,心虛地一言不發,只求太子能有辦法保全自己。
軒轅雄面色驟冷,他還以爲就是劫糧草這件事沒想到就連戎狄攻打西北都是朝中有人搗鬼,他怎能容忍。
“那璃兒今日進宮的目的是……”按照璃兒的性格這樣的事直接派人前來稟報一聲,不會親自前來。
軒轅璃夜站起身:“爲了公正起見,本王請皇上派人一同審問,免得到時有人說本王屈打成招。”
軒轅雄一時也不明白璃兒爲什麼會這麼說,按說以他的性子該是自行審問即可,誰敢說一個不字,今日怎的這般行事,他實在不解。
不過既然璃兒這樣要求自然有他的道理:“就依璃王所言,朕看就派刑部侍郎孫大人前去一同審問犯人。”
新上任的刑部侍郎孫志權爲人剛正不阿,公正嚴明,一定會秉公辦事。
孫志權立刻抱拳:“臣尊旨。”
軒轅璃夜的目的達到了也懶得多做停留,轉身離開了御書房。
鳳天城從宮中出來連府都沒回直接前往太子府。
“太子殿下,這可如何是好,璃王活捉了戎狄大王子鐵索圖正關在璃王府,若是璃王審問出什麼那老臣就在劫難逃啊。”鳳天城急得直冒汗,額頭的汗珠自從出了御書房就沒停過。
軒轅清雲長袖一甩將桌案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好個軒轅璃夜,竟然將鐵索圖直接押送回帝都他竟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
軒轅清雲眸光幽暗地看了一樣鳳天城,看來現在想把劫糧草的全部推給鳳天城已經不行了,軒轅璃夜遲早會查清事實,到那時他再想翻身就毫無機會了。
不行!他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你是如何知道的?”不會是道聽途說吧。
在這大冷的天兒鳳天城的後背都溼透了:“不光是臣,就連皇上還有其他大臣都知道了,皇上還派了刑部的孫大人一同審理此案。”
軒轅清雲聽到他這麼說有些着急了,不管怎樣一定不能讓鐵索圖吐出他軒轅清雲!
“右相先行回府吧,本太子會想辦法的。”軒轅清雲撫額靠坐在椅子上,現在他也束手無策,無計可施。
鳳天城見太子殿下這般心裡更是着急,但是目前也沒有辦法只能現行回府了。
“爺,你猜的沒錯,鳳天城果然直接去了太子府,不過只待了一會兒就回府了。”速風看了一眼鳳輕語,向軒轅璃夜稟報。
鳳輕語挑眉,鳳天城這老狐狸就是太過貪圖榮華富貴,軒轅清雲定是許了他好處他才肯冒着滅九族的風險替軒轅清雲辦事。
“唉……”鳳輕語搖搖頭,捏起桌上的點心送進嘴裡。“鳳天城這回真是要葬送鳳家百年基業的節奏啊,不知道他下地獄了會不會被鳳家的列祖列宗給罵死。”
速風的眼角不停地抽搐,怎麼感覺王妃說的好像自己不是鳳家人一樣,雖然她嫁給了王爺可鳳家到底是王妃的孃家,鳳天城好歹是她親爹,如今鳳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王妃怎麼絲毫不擔心。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聽說以前王妃在鳳家十分不受寵,鳳天城更是對她不聞不問甚至趕到鄉下,換了他他也巴不得鳳天城死得快點兒。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速風領命離開如鬆閣,一出門就碰見正端着水果往裡走的海棠,速風不由得頓住。
海棠見速風擋在她面前頗有些不樂,沒看見她正端着東西嗎,還擋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讓一讓,杵在哪兒跟個杆兒似的。
正準備出言說他,速風突然不自然的乾咳兩聲:“那個,海……海棠,我隨王妃去西北的時候見這個挺適合你的,送……送給你。”
他這幾天一直沒看見海棠,也不知道她在忙着什麼。
速風從懷中掏出一支簪子,很簡單的樣式卻有着西北特有的風情,上面是一隻彎着頭的孔雀,很小隻卻十分精緻不細看還看不出來,孔雀的眼睛處有一顆細小的寶石,一閃一閃的好看的緊。
海棠看一眼就喜歡上了,真的很好看。
沒想到速風還給他帶了禮物,真是太讓她她驚喜了,臉不自覺的有些微紅。
速風見她半天不出聲也不動以爲是她不喜歡,隨即有些失落。
他也是第一次給女孩子買東西,不知道要買什麼,想來姑娘家也就喜歡首飾、胭脂水粉之類的,他見這個簪子十分好看就將它買下了。
“你……你不喜歡嗎?”速風小心翼翼地問。
海棠連忙搖搖頭,她只是太激動了,她從小就是孤兒從來沒有人送過她禮物而且還是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我現在雙手不得空,你幫我戴上吧。”海棠將頭微微偏向他的一邊。
速風看了看她的髮髻,尋了個合適的位置將簪子插進發髻,映襯得整個小臉兒都明亮了幾分。“好了。”
“我還要給王妃送水果呢,先走了。”說完也不看速風便轉身走進了如鬆閣。
一進屋,鳳輕語的視線就落在海棠的頭髮上,方纔連兩人在門外的話她可是聽了個一字不差,速風什麼時候竟然看上了她的丫頭了她竟然沒發現,她這個主子是不是當得太不負責任了,不過沒想到木頭似的速風也有浪漫的一面,還真是難得啊,不由得輕笑:“春天來了。”
海棠將果盤放在桌子上:“王妃,現在纔剛剛入冬,離春天還早着呢。”海棠見王爺在一旁看書就改口叫王妃了。
才入冬不久,怎麼就春天到了?
“本王妃是說某人的春天,可不是在說什麼冬天。”
海棠就是再本笨也明白了鳳輕語的意思,小姐真是……“奴婢還有事先下去了。”海棠飛也似的轉身出了房間。
鳳輕語看着桌上擺着的剛剛洗好的荔枝,還有葡萄,不禁感嘆:“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她昨天不過嘟囔了一句想吃荔枝了,今日府上就立馬送來了新鮮的荔枝,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弄來荔枝可真是不容易。
軒轅璃夜放下手中的書拿了一顆荔枝剝開,晶瑩剔透,順潤光滑,讓人看一眼就垂涎三尺,他看着語兒眼巴巴的望着,將手中剝好的荔枝送進她的嘴裡。
見她吃得一臉享受不禁好笑,他算是知道了語兒的愛好:美食,睡覺,不對,現在還應該加上一個他。
“荔枝而已,娘子就這般滿足,只要娘子想要天上的星爲夫也給娘子摘下來。”軒轅璃夜繼續剝這手中的荔枝。
鳳輕語沒停嘴地吃着,她以前聽到別人說這樣的話只覺得花言巧語,但軒轅璃夜說的,她相信!
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麼事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永遠都是!
“我可不要天上的星星,荔枝雖普通可這個季節難得啊。”荔枝一般都是夏日成熟的,她真不知道軒轅璃夜是怎麼在這天寒地凍的時候尋來新鮮的荔枝的。
“也不看本王是誰,別人自然難辦,不過若是本王那就另當別論了。”
鳳輕語一聽就知道璃王又開始傲嬌了,是,璃王是誰,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哪兒有他辦不成的事。
“鐵索圖的事情審問的怎麼樣了?”鳳輕語不經意的提起。
一提起這個軒轅璃夜就皺眉:“這個鐵索圖倒是個漢子,怎麼用刑都不肯吐半個字,不過本王就不信他能堅持幾日,就算是撬,本王也會把他的嘴撬開。”
他見多了這種垂死掙扎的人,以爲不肯說就能保住他的狗命。
鳳輕語砸吧砸吧嘴,搖搖頭。“審問犯人光靠用刑是不對的,得采用心裡戰術。”
軒轅璃夜已經對她嘴裡時不時吐出的新鮮詞兒習以爲常了,心理戰術?聽起來有意思。“聽娘子的意思是有辦法撬開鐵索圖的嘴?”
鳳輕語吐出荔枝核:“簡直不能太有辦法了。”
她站起身:“走吧。”
軒轅璃夜不解:“去哪兒?”
“當然是去審問鐵索圖了。”這還用問嗎,她向來是說了就做的人再說剛吃完午膳正閒着沒事做,審問犯人什麼的她在前世可沒少幹。
軒轅璃夜隨着站起身與她一同出了如鬆閣。
木雨得了軒轅的璃夜的命令去請刑部侍郎孫志權,既然說了公平起見自然說到做到,速風也好奇王爺怎麼突然想起審問鐵索圖了,這幾天都是他們幾個輪番上陣,不管是用刑還是利誘鐵索圖就是不肯說半個字,連吭都不吭一聲。
速風想一定是王爺見他們辦事效率太低了才決定親自審問的。
片刻,孫志權隨着木雨到了璃王府。
一時間也十分驚訝,還以爲璃王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真的請他前來。
“臣參見璃王,王妃。”
“免禮,孫大人隨本王來吧。”軒轅璃夜與鳳輕語走在前面。
孫志權起身跟在軒轅璃夜的身後,後面四大護法也跟着。
其實鳳輕語也不知道璃王府的地牢在哪兒,不過聽木雨說好像十分恐怖的樣子,她還真想見識見識。
這好像是去後花園的路?
還未等鳳輕語問出口,軒轅璃夜就停在一處假山前,伸手在加上的藤曼後出動機關,整座假山向左移動,出現了一條漆黑的通道直通地底,看樣子下面應該很深。
軒轅璃夜率先走下去,鳳輕語跟在她身後也下去了,帶所有人下去假山又自動回到原位,通道里面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不過一進來就感覺一股潮溼陰暗中發黴的味道,耳邊還有流水的聲音,所以感覺呼吸不是太困難。
砰!
軒轅璃夜觸動了機關,整個通道亮了起來,原來牆上都掛了夜明珠照亮。
鳳輕語這纔看清一直迴旋着直達底層的樓梯,雖然很狹窄不過不是很難行。
“小心腳下。”軒轅璃夜出聲提醒,鳳輕語低頭看向底下,我的媽啊,也太噁心了,各種毒蟲毒蛇毒蠍子什麼的遍地都是,密密麻麻的,不小心還真會踩到。不過進來之前軒轅璃夜讓她在鞋邊撒一層藥粉就是因爲這個吧。
好在提前做了準備,毒蟲聞了藥粉的氣味都避開了一條道路,不過看着實在噁心。
孫志權也算是見過世面的,看到此景還是認不出一陣惡寒,璃王府的地牢還真不是一般人能進來的,只是他不知道軒轅璃夜早命速風將一路上重重機關給關掉了,不然從天亮走到天黑也別想走到最底層。
越往下走越沉悶,地上還有一種潮溼的感覺,鳳輕語一陣皺眉。
在鳳輕語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軒轅璃夜一手穿過她的腋下,一手放在她的腿彎處將她整個抱起來。
“你……”她想說還有人在。
“路上太滑了,爲夫抱你。”說完緊了緊手臂將她固在懷中,絲毫動彈不得。
軒轅璃夜剛說完,孫志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還在一旁的奔雷扶了他一把,要不然就等着四腳朝天吧。
因爲地上真的很滑。
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纔看到一排排的牢房。
不過沒有一個犯人知道走到最後一件牢房纔看到鐵索圖被關在裡面,手腳都戴上了重鐵製成的鐐銬,脖子上也用鐐銬鎖上釘在身後的牆壁上。
此時的鐵索圖哪裡還看得出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大王子,分明就是一個邋遢瘋子的模樣。
身上依舊是出征那天穿的盔甲,早已破爛不堪,身上的鞭痕、刀痕、烙印着實不少。臉上更是看不出原本的容貌,頭髮披散着和着血黏在臉上根本看不清楚。不過爲了保住他的命,軒轅璃夜每天都派人給他上藥,不然哪兒活得過今日。
他的牢房前還擺了一張長桌,上面放了各種刑具,長鉤、鐵鉗、烙鐵、沾滿了倒鉤的血鞭……看來平時沒少用刑,這個鐵索圖還真什麼都沒說。
鐵索圖聽見有人來了,不用想也知道又是那幾個,不就是想從他嘴裡套出消息,只要他不說就能活着,只要活着他就有出去的希望。
不得不說鐵索圖想得太簡單了,且不說軒轅璃夜會不會有耐心讓他活着,就是留他一條命他也甭想從這兒飛出去。
軒轅璃夜剛走到牢房前,奔雷立刻搬來椅子放在他身後。
軒轅璃夜抱着鳳輕語從容的坐在椅子上看着鐵索圖如同在看一具屍體,鳳輕語掙扎着想要起身,他這樣她都沒辦法正常思考了。
軒轅璃夜察覺到她的動作直接將手臂橫在她的腰間:“乖,就這麼坐着。”
鳳輕語無語地瞪了他一眼,她真的是拿這個無賴沒辦法。
鐵索圖聽見聲音難以置信的擡頭看見地卻是軒轅璃夜,整個面目變得猙獰可怕,就是這個男人害得他淪落到如此地步,他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哼,今日璃王親自來了,不過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本王子也不怕,有什麼酷刑儘管使出來,老子要是吭一聲就跟你姓!”鐵索圖一雙鷹眸盯着軒轅璃夜。
“孫大人可是有什麼要審問的?”軒轅璃夜突然擡頭轉向孫志權。
孫志權一時搞不懂璃王爲什麼會這麼問,不過他明白皇上派他來只不過是讓他做個見證,有璃王在這兒哪裡還輪得到他出手。
孫志權拱手說道:“璃王做主就好,臣會如實向皇上稟報。”
軒轅璃夜將目光投在懷中的小東西身上,意思很明顯,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鳳輕語勾脣一笑,轉而望着鐵索圖:“把牢門打開。”
速風聽命拿出鑰匙將牢房的門打開了,鳳輕語推了推軒轅璃夜讓他放開自己,軒轅璃夜這纔不情願的鬆開手。
鳳輕語站起身走進牢房,鐵索圖根本不認識鳳輕語,不知道她要做什麼。
“不知道本王妃能不能問大王子一個問題?”
鐵索圖聽她自稱本王妃就知道了原來是軒轅璃夜的女人,哼,她要問的還不是那幾個問題,他都說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不會說的,還有什麼好問的,直接上刑具吧。
鳳輕語見他不肯說話倒也不惱,意料之中而已。
“既然你不說,本王妃就當你默認了?”她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大王子可知道如何將一張完整的人皮剝下來?”
鐵索圖眸光一閃,她什麼意思,難道要剝了他的皮?想到這裡不禁身子微顫,這樣細微的動作鳳輕語當然看到了,而且看的很清楚。
很好,還有感覺就好。
鳳輕語繼續說道:“本王妃就猜大王子不知道,不如本王妃告訴大王子如何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鳳輕語勾脣“首先得拿一把及其鋒利的刀,比如這把就不錯。”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閃着寒光的細小彎刀,一看就知道很鋒利。
“然後在人的頭頂正中央劃開一道口子,口子呢,也不能劃得太大了不然血流乾了效果就不好了。”
說到這裡,鐵索圖佈滿血絲的瞳孔猛地睜大死死的盯着鳳輕語。後者卻是一臉的雲淡風輕就像在說一道菜怎麼做。
“最後,當然了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將水銀從刀子割開的地方往下倒,記住,不要倒地太快,不然脫下的皮容易皺,得慢慢倒,慢慢倒,直到剝下一張完整的人皮。”
不僅是鐵索圖,就連速風,烈電,木雨幾人都一陣惡寒。王妃真的是太……太……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果然最毒的還是婦人心。
這般陰毒的懲罰人的手段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孫志權地臉都白了幾分,好歹他也是在刑部待着的,什麼樣的刑沒見過,可是這種活剝人皮的手法真是聞所未聞,想想就覺得渾身疼。
只有軒轅璃夜從頭到尾都含笑地看着鳳輕語,如同在看一件寶貝,本來就是寶貝,他的寶貝。
“哦,對了,本王妃忘記告訴你最重要的一點,最好的技術呢是將人皮剝下來後人還死不了,大王子是不是覺得很神奇。”
鳳輕語走進一步,拿着刀在鐵索圖的腦袋上比劃,好像在思考從哪兒下刀比較好。
鐵索圖現在已經是腦袋一片空白,整個腦子都在想方纔鳳輕語剝人皮的過程,越想越恐怖,越想越生不如死,活脫脫地心理煎熬。
“怎麼,大王子想不想試試,畢竟本王妃也沒嘗試過,不知道手法如何?”
鐵索圖這下子清晰的感覺到刀已經抵在頭皮上,那種刺骨的寒冷從頭皮傳遍全身,最後回到原點,身上的冷汗跟水一樣的直往下流。“我說,我說,是……鳳天城,是鳳天城傳信讓明遠把運送糧草的路線給我,我派人劫的糧草。”
鐵索圖的眼神沒有了焦距,只有鳳輕語在他面前晃來晃去的刀子。
鳳輕語冷笑,鳳天城真的參與了此次的西北之事,而且罪名還不小。軒轅清雲可真會找人,這樣一來直接置身事外。
“孫大人可是聽清楚了?”
孫志權遲鈍的反應過來,連連點頭:“臣聽清楚了,聽清楚了。”
不過鐵索圖說的話她可不是十分滿意,沒想到這個鐵索圖在這樣的恐懼下還能有所隱瞞,實在是不容易。
鳳輕語冷笑,到底還是小看鐵索圖了。“大王子還真是誠實,其實本王妃也不是非得剝人皮,畢竟太過血腥怎麼適合本王妃這等弱女子呢?”
速風幾人的眼角直抽搐,王妃說話簡直太有水平了,她那樣還叫弱女子,那其他女人豈不都是豆腐做的。
他可是清楚地記得他被王妃算計的事,還有木雨也被王妃算計了,就連王爺也栽到王妃手中過。
這樣的還叫弱女子?
“其實,本王妃還是喜歡比較溫和一點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