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背主?擇良木!再考

“行了,小爺沒興趣跟你們這些人彎彎繞,知道你是那個本該被流放的蘇名章。王爺讓我告訴你,去見你想見的人,就要有把自己命搭進去的覺悟,安分守己或許還能保你一命。對於你的真實身份,也別否認,怪煩人的。”

話已經說得這麼直白,蘇名章也不是傻的,渾身僵硬,不過他們這樣的人向來都是生性多疑,還想就算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想再進行最後的確認,垂死掙扎一下,“你說的王爺是誰?”

賀識海嘖了一聲,好似頗爲無語,“所以說,小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些文人,說話拐彎抹角,半點不乾脆,臨到頭了,事情明擺着的,心裡邊兒依舊不能爽快的承認,磨磨唧唧,沒完沒了。”

蘇名章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心裡邊兒何嘗不是同樣討厭賀識海這樣的人?不過,心中的確已經有了答案,他不爽快?瞧着賀識海也不會給他一個痛快,所以他也不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然而還有一些事情,他不得不問清楚,事實上,他對自己的生死看的並不是那麼重,在金蟬脫殼的時候,不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證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他並不想因爲自己就帶了全家全族,“我的家人呢?王爺打算怎麼處置。”

“蘇家有點能耐的也就你一個,其餘的那些廢物,你認爲王爺會怎麼處置?”賀識海覺得,問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在降低王爺的格調,不過是一羣小蝦米,王爺還能放在眼裡?

蘇名章聽明白了,但是事關全家老小,他不可能在不能得到準確答案的時候,就草草的下了決定,他曾經就是玩文字的老手,凡是說話留一半,到最後,只要一句“沒說過”就打發了,因此,不得不鄭重。“我要明確答案。”

賀識海瞧着對方,帶着點看蠢貨的意味,“蘇名章,原本小爺以爲你是個聰明人,現在瞧着也不過如此,你是以什麼立場問出這話的?”

瞬間,蘇名章臉色慘白,的確,現在人爲刀俎,他爲魚肉,在某種程度上而言,他連拼個魚死網破的資本都沒有。

賀識海揮揮手,“小爺也不與你多說了,先走了,你自己想清楚,反正你的命在你自己手中,怎麼做完全看你。或許你可以試着挑戰一下,悄悄行事,看看會不會讓王爺知道,不過,你當真做了,大概沒有第二次機會。小爺我倒是挺期待你能做出一點兒不一樣的選擇。”賀識海最後給了對方一個頗爲囂張的笑。

“賀家不是一向不都是自詡純臣嗎,賀小將軍這又算什麼?”蘇名章心中憤恨難言。

要說賀識海就算是被李鴻淵狠狠調教了一通,但是沒有遭遇家族鉅變,所以,本質上依舊是個混不吝的,不喜歡文人的彎彎繞,但是並不代表他就完全聽不懂,“嘖,小爺是小爺,跟賀家有什麼關係。”把柄這種事,他也不會輕易的遞出。

蘇名章站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動彈,他現在腦中一片混亂,理不清頭緒。

“喲,這不是蘇……,對了,蘇什麼來着?”肆意輕佻又不屑的聲音。

邊上還伴隨着不同程度的嬉笑聲。

蘇名章因爲他們,猛然間回神,腦中的混亂好似在頃刻間消失,回頭看向這些這兩三日時時刻刻都不忘針對他的人,明明是一羣大老爺們,在蘇名章眼中,簡直比某些尖酸刻薄喜歡斤斤計較的婦人還要惹人厭惡,有一句話叫做,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些人,卻連這兩者都還不如,他們卻都是軍中的不同階層的將領,實在是太難看了。

不都說,軍中男兒豁達,生性豪爽,不拘小節,磊落坦蕩嗎?這樣的人,蘇名章還真沒見到多少,也或者是他倒黴,碰到的都是小人,畢竟,真正的男兒大丈夫,又怎麼會如此行徑。

對上蘇名章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禁聲,那眼神陰狠,像萃了冰渣子,透心涼,叫人心生畏懼。

說起來,蘇名章曾經到底是戶部侍郎,身居高位,能比他官位高的人,還真沒多少,算起來也是實打實的上位者,常年積威,當真是氣場全開,足以威懾很多人,這一刻,蘇名章顯然是未曾收斂的。

蘇名章轉身離去,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等到蘇名章離去,方纔的那些人才逐漸的醒神,當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對方一個眼神給嚇住了,惱羞成怒,面露陰狠,“呸,什麼東西,真以爲賀小將軍找上來,就攀上賀家了?”賀家是純臣,怎麼可能對東北軍以外的武將示好。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個機會找回場子,不然自己的面子往哪裡擱。

蘇名章這一次動作迅速,只花了不到一個晚上,很多事情就已經想清楚,想清楚了自己的前路。

事情一旦成功,不說再進一步,卻應當不會比現在更悽慘,而他的家人不說富貴榮華,至少能夠平安喜樂,他的兒子在日後或許還能有機會再爬起來,恢復蘇家的榮譽。

蘇名章相對隱晦的找上晉親王,比較之前準備去找睿親王周密而詳細的計劃,他此次的行動卻是不怎麼走心,顯得有幾分隨意,在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又何嘗不是他對“新主”的“考驗”,當然,這個想法本質上其實就是一個笑話。

蘇名章已經做好了吃閉門羹的準備,然而再一次的出乎他的預料,他的請見,幾乎在被報上去後第一時間,晉親王就見了他。

蘇名章心中又滋生了異樣情緒,他懷疑自己的猜測是不是錯了,或許晉親王並不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手眼通天,他手底下可用的人也並不是那麼多,他從一開始算計自己,或許就是爲了將自己收入麾下,而不是要廢掉對手的一顆好用的棋子?

然而這樣的念頭在見到晉親王之後,就徹底的打消了。

蘇名章見到了一個與印象中截然不同的晉親王,沒有戾氣橫生、唯我獨尊,沒有高高在上、蔑視衆生,也沒有清冷矜貴、目空一切,有的只是智珠在握,運籌帷幄,看透一切的睿智,所有人或物,在他眼中似乎都不存在秘密,這樣的感覺比之完全的情緒外露,單純的心狠手辣,叫人更加的畏懼。

蘇名章震驚當場,久久不能回神,心中只剩下唯一的念頭:這,纔是真正的晉親王!

李鴻淵收回目光,繼續慢條斯理的翻着手上的信件,“你來找本王,所謂何事?”

“欲爲王爺盡綿薄之力。”

“怎麼,你這是準備背主?”李鴻淵語氣不變,白水一般冷淡。

蘇名章只覺得一股子涼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額頭上也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一個不好,說不得連之前好不容易保住的小命都要再搭進去。“私以爲,當是擇良木而棲。”

“本王是良木,卻未必有你棲息的地方。”李鴻淵提筆沾了墨水,隨手的寫了什麼。

“不求攀高枝,但求良木下一小片立足的陰影。”

“你倒是個沒追求的。”李鴻淵擱下筆,看了他一眼。

蘇名章心道,不是自己沒有追求,而是自己處境尷尬,欲求功勞只爲“折罪”。

“本王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什麼承諾都沒有得到,蘇名章自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正如他自己所想,是爲了“贖罪”,也是自己送上門的,本就貶低了自身的價值,如此這般,如何能要求對方予以承諾?蘇名章內心慢慢的苦意。

只是沒有承諾也就算了,似乎連同是否接納他也沒有言明,這樣如何是好?難不成真的不打算用他?要知道自己在睿親王那裡,可謂是舉足輕重,知道很多的別人不知道的事情,加以利用,必然事半功倍,換成其他任何一位皇子,只怕是都會緊緊的拽在手中,然後想盡辦法的榨乾他的價值。

如此這般,或許只能說明,他在晉親王眼中,真的只是可有可無;又或許是晉親王給他的考驗,等着他交出一份令人滿意的投名狀,畢竟,只是上下嘴皮子一嗑,沒什麼用處。

然而,最莫可奈何的就是現在這種什麼提示都沒有的情形。

面對晉親王,蘇名章又不敢繼續的追問下去,因此只得悻悻然的離去,之後要做的事情,還需要自己琢磨,只是自己琢磨着行事,就面臨着一個問題,到底是做到最好?還是更好?

舒蘇名章離開之後,靖婉從旁邊的隔間中走出來,看着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阿淵,你說,這蘇名章會怎麼做?”

“不管怎麼做,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區別。”

靖婉心中瞭然,果然,只要是蘇家算計的傅家,連累了“她”,只要是某人將這一筆賬的一部分算在蘇家頭上,蘇名章就不可能再回到原本的位置,頂多就是讓他們保住小命,日後抄家的時候,多給蘇家留點錢財,或許對於舒蘇名章而言,這已經夠了,經過了長達數月的艱辛,想必對於他而言又是一種難得的深刻的體驗,那種從富貴窩養出來的金貴已經磨滅的差不多了,但是蘇家的其他人可就未必了,畢竟蘇貴妃寵冠後宮二十多年,蘇家同樣是水漲船高,雖然比不得其他世家豪門,但是內裡的富貴榮華,只怕是沒有多少人能夠比得上,如此這般,突然間變爲普通的平民百姓,那樣的落差,心理承受能力稍差的,或許都能將之逼瘋。屆時怨天尤人,相互指責,原本看來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小毛病,比如貪財,這時候就會無限的放大。

那樣的場景幾乎可以想象得到。

所以,不管蘇名章做什麼,蘇家註定了不會好過。

因爲他們不會知道,真正的貧窮其實是源於內心。

“只是我覺得,如果真的有能力,用一用倒是也無妨。”正所謂社會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嘛,有勞動力不用,多可惜。

“只做事不給好處?嗯,爲夫知道了。”

知道什麼,她是這個意思嗎?別亂說啊。

蘇名章本質上也是一個狠人,心中也有了決斷,也就不拖泥帶水。

於是,望眼欲穿的睿親王終於等到了他手下的這一員大將。

睿親王常年披着溫文爾雅、禮賢下士的外皮,更何況蘇名章還是他的表兄,對待他自然又格外不同一些,這時候完全的放下身段,就跟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噓寒問暖,表示各種擔心。

對於蘇名章而言,睿親王這般模樣,也是早已習以爲常,以往並沒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心中的想法卻莫名的發生了一些改變。只是用這樣的外皮來籠絡下面的人,感覺上就比晉親王低了不止一個檔次,不管是從手段還是能力,似乎在這一點上顯出了天淵之別的差距。

“名章,這數個月讓你受苦、受委屈了,都是本王的不是,是本王能力不夠,保不住你。本王當真是羞愧難當。”睿親王臉上萬分的愧疚,好似就差將自己的心挖出來,以表真誠。

蘇名章心中只剩下兩個字,那就是:過了。沒錯,睿親王身爲封王的皇子,手握大權,背後有極多的擁護者與強大的靠山,真正的人中龍鳳,理當高高在上,即便是禮賢下士,也該有一個度,但是現在這個度已經過了。

投效新主,在心態全然的改變,所以再面對睿親王的時候,總是帶着對比,然後挑剔出諸多的不足。

蘇名章是什麼人,宦海沉浮多年,雖然可能還是比不上某些老狐狸,但是,他的的確確是吃這一口飯的人,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唯一出差錯的,大概也就是那個讓他栽跟頭淪落至此的女人——儘管,那應該是別人的設計,但是,他自己確確實實是因爲那一張臉才上當的——真實的情緒輕易不會外露,這個時候與睿親王上演一場“君臣相得”的戲碼還是得心應手。

睿親王演一出對下關懷體貼,他就能演一出對上的肝腦塗地。

睿親王或許有很大的做戲成分在裡面,但是倒也沒有帶着別樣心思,然而蘇名章就不一樣,他從內到外都是在演戲,沒有一點真情在裡面,同時他對睿親王還帶着一些微不可察的試探。

蘇名章想要知道自己去找晉親王的事情是否被睿親王知曉。

而試探的結果蘇名章還是滿意的,他基本可以肯定睿親王一無所知,仔細想想,似乎也不難理解,畢竟睿親王向來做事小心謹慎,而且對自己信任有加,在他派人不能接近自己的時候,肯定會將人全部的撤離,而不會在自己的周圍加以“監視”,怕的就是會被其他人發覺,從而察覺出雙方的關係,不僅會損壞利益,破壞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的棋局,還可能會牽累到他自己。

相反,如果睿親王有所察覺,依照蘇名章對他的瞭解,他不可能將情緒控制到這種程度,睿親王還沒這麼深的城府,睿親王本質是什麼樣?也只想看似大度,其實心胸狹隘,容不得背叛,比之康親王也好不了多少。

不過這不也正好證明了,晉親王或許真的是手眼通天,將事情掩飾得很好。

關於西北的事情,睿親王瞭解並不多,所以需要從蘇名章上得到確切的消息,以便他進行下一步的行動。而就蘇名章而言,對於內部的消息依然不算很清楚,從始至終他都是被隱瞞,處處處於全然不知的被動。不過在知道某些事情之後,依照他的智商,一些事情,還是可以推斷出來,只是那推斷的結果,現在自是不能告知睿親王。

蘇名章三分假七分真的糊弄住了睿親王,而後,從睿親王那裡得到了一些不錯的消息,但是隻是這樣,用來做投名狀還遠遠的不夠,害得另外想想辦法,而,說了正事,自然需要關心一下私事,就好比他的家人——這一點關心爲真;再比如柳王妃以及新出生的睿親王世子。

提到那個孩子,蘇名章明顯的察覺到睿親王面上一閃而逝的異色,很好,什麼都不用說了,就憑這一點,他已經知道現在的睿親王小世子不是柳王妃的孩子,果然還是走了那一步棋,混淆皇家血脈,一旦被揭露,必然引得皇上雷霆震怒,加上此前的種種,皇上已經對瑞親王的感官下降了許多,再來這麼一樁事兒,顯而易見的,必將給予睿親王以及貴妃娘娘沉重打擊,或許就此一蹶不振,這樣一個爭奪皇位的有力對手就被廢了。

但是如果用這件事作爲投名狀,那麼就還得在慎重的考慮一下,畢竟偷鳳轉龍這件事,蘇家是知情的,或許還參與了其中。

等等,蘇名章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原本給睿親王下毒的人會不會就是晉親王?如果一切都是晉親王在幕後操作,那麼這件事應該是也是知道的,隱瞞就毫無意義,而且,既然下了絕育散這樣的東西,生下的那那個孩子,就算是真的,也能是給弄成假的,換誰都會這麼做。蘇名章心中再一次的猶豫起來,搖擺不定。

“名章,你在想什麼?”

蘇名章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在想當前的局勢,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戰事,畢竟不是臣所擅長的,感覺有一些累。”適時地示弱,暴露出自己的弱點,有時候也沒什麼不好的。

睿親王沉默片刻,倏然笑道:“總有結束的一天,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顯而易見的,你會慘敗。

“對了,你與傅雲庭之間是怎麼回事,他對你的態度,是不是‘太好’了一點?如果是真心的提拔你,不可能對你現在的處境不聞不問,但若是有心害你,又能是什麼原因?你該知道的,這個人是絕對不能沾染的。”

——提拔?自己一個半吊子有什麼值得提拔的。左不過是他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又爲晉親王效力,自然是不留餘力的坑自己。面上很是無奈,“臣也不知道啊,大概是在西北的時候,‘某些事’用力過猛,被他知道了吧,這種事情,身爲主帥主帥,應該都不會喜歡。”

睿親王瞬間明白,應該是假造戰功,可是,他卻不能指責對方做事不小心,畢竟,對方他到底不是這一塊料子,而且時間太短,如果多給幾年時間,從頭開始,一切或許就會不同,再差也會有三成。時間不足造成的“急功近利”。

然而,睿親王這一刻,因爲沒能達到預定的目標,心裡不痛快,以至於忽略了一點,如果當真如此,一個底層的百姓,被發現了假造戰功,能不懷疑蘇不負的身份嗎?畢竟,普通人能做出且做到這樣的事情?

不過,就算是睿親王反應過來,蘇名章也能搪塞他,到時候睿親王只會糾結於傅雲庭知道多少,在懷疑什麼,等等的問題,而不會想到蘇名章的頭上。

只是如此一來,或許會給傅雲庭造成更多的麻煩,不過,那又怎麼樣呢,蘇名章半點不愧疚,同一個人手下的人爭功,相互使絆子,多正常的事情,他現在不過是讓傅雲庭背了一回黑鍋而已,相信,有晉親王罩着,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非但不能指責,晉親王還出言安撫他。

隨後,兩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只是在睿親王心中他們想的事情應該方向是一致的,就是爲了他的大業,然而蘇名章卻是在細細的琢磨晉親王的脾性與爲人。能說往日裡所瞭解到的那個晉親王就是他僞裝出來的嗎?不,或許那本身就是他的一部分,只是這樣一來,晉親王的恐怖程度就將再上無數個臺階。

一個集冷酷暴戾,英明睿智於一身的人,就意味着很難欺瞞他,一旦欺瞞了且被發現,下場絕對會異常的悽慘。

蘇名章心中已然有了決斷,他決定賭一把,就賭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哪怕是參與了一些事情,晉親王也不會在意。

因此,蘇名章想要詢問睿親王,那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來歷,在話將脫口而出的時候,猛然間打住,這個問題不能問,如果一開始他參與其中,已經知道了,另當別論,現在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再去詢問,就不應該了,畢竟這樣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睿親王對他信任有加不假,但是睿親王這個人同樣有很多上位者的通病,那就是生性多疑,有時候隨隨便便一點小事,就可能讓他產生某些懷疑,那就得不償失。

蘇名章按下心中的想法,先將此事告知於晉親王再說,他再想辦法,從其他的渠道瞭解孩子的來歷,至於晉親王什麼都知道這個可能性,不是沒有,他卻不能去求證,有些事情,寧願做一些無用功。

找突破口,肯定要往知情人身上下手,對於蘇名章而言,最好的選擇肯定就是蘇家的人。

理論上而言,蘇名章現在這個時候並不適合接觸蘇家的人,睿親王也不會允許。蘇名章卻不以爲意,就算到隨後被睿親王發覺,他也完全可以推說是思念家人甚深,情難自控。而睿親王就算是心中暴怒,面上也會和煦的原諒他,既然已經不會太想你,不爲他謀劃之後全稱也與他無關,蘇名章自然也就懶得再去在意他的情緒。

秘密見面又分道揚鑣,只是這個所謂的秘密,蘇名章並不認爲會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此番,一起回京的將領並不會全部留下,他們原本就有部分屬於地方,受了封賞,自然就要折返邊境繼續保家衛國。

按常理,蘇名章應該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兵部的人似乎善於揣磨聖意,蘇名章自然而然就留了下來,當然,這原本也是睿親王等人的意思,如此自是皆大歡喜。

蘇名章跟曾經的傅雲庭一樣,都成了一個掛着虛職的閒人,有人着急,於蘇名章而言卻是正好,畢竟他本來就不擅長武人的事情,有了足夠的時間,他就能做一些別人不能做的事情,當然,現在還有不少的人盯着他,所以只能緩一緩,相信再過一段時間,還能想起他的人,大概屈指可數,畢竟,沒人看重,手上也沒權利,誰還會去搭理他。

屆時,蘇名章相信,睿親王也不會放棄他,反而極爲可能轉到暗地裡,做一些更爲私密的事情,甚至是解決陰私,那些事情對於大局而言或許不是很重要,卻會非常的要命,而這些,稍不注意,就會成爲致命的把柄。

以前做這些,蘇名章不會願意,還會心有怨言,便是睿親王估計也會認爲是大材小用,現在,誰看來都是再合適不過。

而在那之前蘇名章已經遞上了一份投名狀,那就是那些投效了睿親王的大臣的具體名單,這樣或許不算大,至少還是得到了晉親王的肯定,如此,蘇名章也稍稍的鬆了一口氣,就怕自己成了廢物。

在所有的事情看似有條不紊進行的時候,迎來了今年的會試。

李鴻淵前世,這個時候西北的戰事還沒有結束,會試倒是基本沒有受到影響,只是處在西北的那一片的舉人基本沒有參加,不過,地理位置也造就了教育程度的不同,每次參加會試的人都不多,而且即便是過了會試,參加最後的殿試,能入二甲的都很少,更別說一甲了,幾十上百年都未必能出一個,至少在啓元王朝建立至今,最好的成績也只是二甲第六。

每三年一次的會試,每一次都是頂頂重要的事情,也是讀書人最爲活躍的時候,不管自己會不會參加,都會參與進去,激烈的討論,樂此不疲的競猜最後的名次,那些那些人又被看好,風頭最勝的那幾個,往往都有自己大批的“粉絲”。

“考題爲夫基本上還記得,婉婉想不想要?”李鴻淵一本正經的逗弄婉婉。

靖婉只是斜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且不說他前世與現在有多少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就他自己所言,這個時候,他雖然是在京城,但貌似正處在水深火熱中,要應對一堆豺狼虎豹的兄弟,還有那個想要他死的老子,有那功夫去關注會試考題?唬弄誰呢!

謊言被拆穿,李鴻淵也臉不紅心不跳,“好吧,會試的題目確實不知道,不過殿試卻是知道的,婉婉確定不想要嗎?”

“任何事情不到最後都可能發生改變,這一點,阿淵你應該比誰都更加深有體會,如果我沒有猜錯,在上次的殿試,這考題應該就出現了變動的。再說了,就算題目不變,我那三個哥哥,也不需要用作弊的方式來取得成績,相反,如果三人的成績都太好,那不是直接送了一個活靶子,遭人攻訐嗎?”

李鴻淵笑了笑,不置可否,大概認可了靖婉的話。好吧,反正一開始就是一個玩笑。

“阿淵,我倒是挺好奇,最終進士及第的三個人。”

“榜眼跟探花都不記得了,至於這狀元,你也認識。”

靖婉眉宇一挑,“江萬里?”

李鴻淵轉瞬冷了臉,冷哼一聲,“瞧着婉婉也是很看他。”

又隨隨便便的打翻了醋罈子,這都成婚兩年了,怎麼可能還不習慣,這樣的情況,他也最多在嘴上說一句,不會真的就做出喪心病狂的事情,所以,靖婉也不以爲意。

她知道會參加今年會試的人就那麼幾個,不是自家三個哥哥,跟駱家有關係那幾個同樣不太像那塊料,那就是現在被很多人看好的江萬里了——自家叔祖的最小弟子。

“阿淵既然記得他,想必江萬里在日後的成就應該是不錯的,至少在你執政期間應該如此。”靖婉的眼眸微微的眯起,“阿淵應該偏愛使用青年才俊吧。”

靖婉既然這麼說,那麼就表示對李鴻淵有足夠的認知,這一點,無疑是取悅了活閻王,將靖婉拉入懷中,陰陽怪氣的語調不再,還有心情說起一些事情,“江萬里少年成名,當年是他們郡的解元,此次會試乃是會元,殿試乃是狀元,貨真價實的三元及第,沒有一個人有異議,而非爲了圖一個好彩頭,纔在最後將他定爲狀元。”

如此說來,那就是真的厲害了。

三元及第這種情況,可以說當真是非常的難得了,一個朝代未必能出一例,或者幾百年都可能沒有,即便是出現了,那麼都可能跟阿淵所言一般,是爲了好彩頭,真真正正考出來的,都可以當成稀世珍寶看了,畢竟,現在的科考,越到後面,主觀性就越強,而閱卷的人,基本上都是各有各的喜好,能讓他們一致的認爲好,甚至到了能讓他們不得不摒棄立場的程度,可不就是珍寶。

還好,靖婉的這想法李鴻淵不知道,不然,就不是嘴上“酸了”,估計真的要出手將這個“珍寶”給和諧了,反正,在他的認知裡,再能耐的一個人,也不能扛起一個國家,而一個國家真的只依靠一個人,那麼離滅亡也就不遠了,所以,能人,也照樣可以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三年前就已經經歷過自己人蔘加會試的情況,所以,心態很平和,半點不緊張。

倒是靖婉的四叔,三年前才考上,名次還不是很好,這個時候又被駱沛山提溜出來訓斥,當着一衆兄弟侄子的面,駱四爺那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訓完了,駱沛山看向將去考場的三兄弟,“如果名次比你們四叔差,回來後,等着家法伺候吧。”

三人聞言,立馬繃緊了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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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8章:啓元第一貪第205章:慘敗,落井下石第533章:殺雞儆猴第470章:差點出陰影,期待第409章:事沒完,閻王威第311章:好好回敬一把第180章:相信我第331章:默契第326章:拂曉第146章:壓,死人了第217章:月飲團圓第075章:本心不變,萬事可解第037章:偶遇,勸說第165章:豬隊長,流言漫天第107章:就一孩子,毒,殿試第068章:來,大家一起做戲第051章:刻薄起來不是人番二 第015章:靖婉親自踹人第326章:拂曉第042章:找到,心動番一 第039章:萌糰子第564章:另一種蠱第037章:偶遇,勸說第320章:死了臉皮使勁踩第585章:還沒上任先燒火第413章:靖婉威脅人第550章:可以放心了?第212章:處置,應承第397章:交易,第一次計劃第236章:大婚2番一 第021章:我把母后拐走了第051章:刻薄起來不是人第342章:謀劃第164章:都可以歇歇了第016章:祖孫密語第029章:愧疚,成全一回第488章:坦誠第379章:自作孽不可活第085章:一家和樂?番二 第015章:靖婉親自踹人第089章:鎮國之寶,撩第268章:裝而已,誰不會第479章:親王也必須輸得起第459章:周應霜難產第164章:都可以歇歇了第301章:高興太早了第370章:賀家賀識海第219章:當引以爲鑑,遊玩第525章:未必是女人的問題第011章:孩子玩樂,漸衰第539章:孫宜霖的改變第254章:交鋒第340章:再補一刀第224章:成型的男胎第488章:坦誠第172章:疑問紛沓而至第435章:這不難第050章:密友間的私密事第212章:處置,應承第419章:這樣的孃親第452章:萱姐兒抓週第177章:字字珠璣,免死金牌第394章:你誰?第401章:壽禮續第388章:一起抵達的國書第032章:轉讓名與利,科普第309章:兇悍的晉親王妃第388章:一起抵達的國書第405章:打臉不留手第498章:戲一把,意外收穫第221章:及笄禮始第182章:只求一答案第587章:登基在即第020章:幸運的人第352章:該去了結了第360章:衝突升級第584章:三請新皇第369章:活動活動筋骨第429章:接受良好第215章:堪比斷情絕義第541章:不敢追尋的某些事第195章:婉淵,來客第575章:逃與戰第274章:欽差第314章:不乏聰明人第519章:眼神能殺人第345章:白芍失蹤第382章:詭異物,或再亂番二 第014章:會面,巧合救人番一 第041章:人形探測器第442章:亂局入臘月番一 第026章:前因後果第121章:大手筆第094章:考校,狂生第299章:我靜靜看你變臉第021章:定國公府番二 第011章:一點不浪漫的求婚第422章:老實人爆發第123章:格局再變第282章:大水衝了龍王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