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安下身來

早晨,李小白非常早的就醒了,傾耳細聽,發覺那母女倆都還沒起牀呢。長久以來,就有早起練功的習慣,李小白可不想賴牀,從草堆裡爬出來,來到中間堂屋,也不去叫醒兩母女,打開了房門,走了出來。

天剛朦朦亮,空氣清新,略有溼氣。李小白在不寬的草坪上,盤腿打坐,練起功來。氣流從丹田流起,走手部,李小白感覺這裡的天地靈氣明顯要比當塗縣濃厚許多,氣流的強度也大上許多,不由心神一振,來到這個世界,雖離開了親人,但也許更適合自己也說不定。

《太白心法》第二重,月天境界,主要是用氣流衝擊身體內十二經脈的各個氣穴,逐一打通各條經脈。李小白體內的氣流只是打通了手太陰肺經的幾處要穴,要想衝破第二重,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不過因爲這個世界的靈氣濃度,相信會縮短許多的時間。

李小白信心陡增,不由更加專心的練起來。吸氣吐納,引導着氣流衝向氣穴。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李小白睜開了眼睛,臉上露出笑容,剛纔一翻努力,打通了太淵穴,離打通整條手太陰肺經不太遠了。李小白站起身來,想要練習一遍《律絕劍法》,但一想,自己來時,沒有帶着龍泉寶劍,如果拿出了寶劍在這裡揮舞着,被母女倆發現,難免沒有疑心,自己不想騙她們,但也不能把自己有須彌戒這種寶物的事情透露出去,畢竟來到這個世界,未知的事情太多,自己可不能惹來麻煩。

李小白來到草屋的後山,距離不遠,離屋大約百米左右,見山地上滿是樹木,仔細找了一下,找到一顆兩米高的小樹,拿出寶劍,刷刷一舞,劈倒小樹。李小白簡單修理一下,做成了一根一米左右的圓棍,高興的拿在手上,走出樹林,重新回到屋前的草坪上。

李白自創的《律絕劍法》共七十二招式,均用他的一句詩句命名,其中月之三十六式,走輕靈飄逸之路,水之十八式,走圓柔纏繞之路,山之十八式,走厚重迅猛之路。李白自從師從傳奇劍師趙處士,學得一身好劍術,後在神州大地尋仙訪道時,更將劍術提高到極高境界。晚年,李白整理歸納,創出了《律絕劍法》,自稱學會這套劍法,並完全理解融合,就能領會出劍道。

李小白在練《太白心法》的第一重,日天境界時,便將《律絕劍法》的七十二式基本功練得純熟無比,後面要做的便是去融合理解以及配合內力,發揮出超強的攻擊力。

李小白從月之三十六式的“月行卻與人相隨”“莫使金樽空對月”一路演練下去,至水之第一式“桃花流水自然去”,肆意揮動間,就練到了山之第一式“一生好入名山遊”,棍風陡然凌厲起來,帶到風聲陣陣,直到“自愛名山入剡中”,終於將《律絕劍法》練習一遍。李小白還是很滿意自己熟練的掌握好了基本功,行雲流水間,一套劍法練完,很有成就感的。

也許是練劍時,棍聲太響,引起了少婦的警覺,屋裡傳來了穿衣下牀聲。李小白聽到了,望向堂屋,突然想到什麼,忙從須彌戒裡把那幾塊肌肉拿出來,放到了門口邊,然後又揮起了棍子,乍乍聲響。

少婦從堂屋裡衝出來,剛想衝李小白喊一聲,眼光瞟到了地上的肉塊,立即俯下身子,手抓上了肉塊,嘴角已經笑開了。

李小白走近,手裡說着,同時身體演示,自己從堂屋出來,就看到這幾塊肉,也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裡的,就這樣演示比劃了一下,少婦也大致明白了。

少婦趕緊把肉塊拿到廚房,她可是好久沒有嘗過肉味了,家裡男人去世的早,靠她一個婦道人家撫養着女兒,生活一直拮据,要不是村裡人好心,可能還吃不到肉呢,現在莫明得到這麼多的肉,心裡已經是喜得不行了。

少婦去叫醒了少女,一通話語後,少女也是高興異常,飛快穿戴好,來到廚房,母女倆高興的滔水修理着幾塊肉,嘰嘰喳喳一陣笑聲傳出。

李小白也不好意思去獨自練劍了,也加入到勞動中,幫助母女倆理着肉塊,切碎後放入鍋裡。

原來母女倆不但想吃肉,還要用這些肉榨取些油來,李小白不懂這些生活瑣事,只能在一旁站着,看着少婦在攪動着油中的肉塊,少女添着木材,不免被這一翻景緻吸引住了。

早餐豐富了很多,至少有了盤肉菜,加了佐料炒出來的,可比干烤好吃多了。李小白礙於語言不通,只好用行動來表示,消滅了大半的肉以示自己很喜歡母女倆的廚藝,母女倆也是很高興看到李小白的表現,臉上洋溢着笑容。

李小白想着自己語言不通,去哪都一樣,跟母女倆也熟了,還不如就借住這裡,等學會基本的語言後,再做打算。於是,一通肢體語言,李小白得到了母女倆的同意,可以生活在一起,但房子可要李小白自己去搞定,而且吃飯也不能免費,要幫助幹活務農。李小白也只能答應,年齡小可不能成爲理由,該乾的活還是要做的。

李小白借了把柴刀,來到後山,選了塊比較平坦點的地方,當作自己房子的用地,然後環顧四周,選定哪些樹可以用來砍伐用作房子的棟樑。

“啪!啪!啪!”

一聲聲砍樹的聲音持續的傳出來,一聲聲樹斷的聲音響起,李小白年齡不大,但多年的基本功,可練得身體力量強大的很,一點不遜於成年人。尤其劍法練習熟練,用柴刀砍樹那就更是如虎添翼,三兩下,一顆樹就應聲而倒。

此起彼伏的樹斷聲,將母女倆吸引了過來,看着地上倒下的七八顆樹,露出驚訝狀,滿眼裡都是不可思議,這少年怎麼砍樹這麼快,而且力氣也那麼大。

李小白看到驚奇狀的母女倆,有點小得意,故意舉起雙手,曲臂鼓力,亮一下胳膊肉,意思自己很強壯,逗笑了母女倆。

三人一起建房,快的很,挖洞,立樹,搭樑,蓋草,一座簡易的木屋便成了。

圓形錐頂木房建在五顆樹環繞圈裡,一根根樹幹圍成牆壁,只留下了一個門口和一個窗口,裡面也簡單,大約兩張牀的空間,地面用硬石板鋪成。

李小白三人看着這間自己建成的木房,笑容滿面,很有成就感。

李小白自己再砍了些樹,搭了一張牀,及一個臺桌,傢俱就這樣了,也終於有個家了。

中餐時,李小白在桌上,不停的比劃,意思是自己想要學習這裡的語言,有沒有辦法。少婦明白意思後,想了下,點點頭,比劃回來,說下午就帶他去一個地方拜師去。

村子不大,臨山面海,大約有百戶人家,屬於甘連子爵的領地,距最近的城鎮德爾拉城也有一天的路程。村裡除了種植外,也偶爾去近海打打漁,但收穫一般不理想。村裡有一家鐵鋪,鐵匠泰拉,四十來歲,年輕時參過軍,退伍後來到這個村子,因爲讀過書認識字,而且在軍隊裡學過打鐵,因而很受村裡人喜歡,便在這裡成家安頓了下來。

少婦家離村裡有點遠,居然有一公里的路程,李小白跟着少婦來到了鐵鋪,鐵鋪就在村裡的入口,裡面傳出響亮的乓乓聲。

“阿咕蘇…..”少婦喊了一句,站在鋪口外等着鐵匠出來。

打鐵聲停止,一陣熱鐵入水的滋滋聲,然後泰拉就出來了。泰拉外表剛毅,但頭髮散落,邊幅不修,身上的衣服全是黑斑燒洞,顯得有點邋遢。

少婦跟泰拉一陣談話,泰拉不時的瞧瞧李小白,最後還是點點頭,顯然答應了少婦的請求。

少婦走了,留下李小白自己應付。李小白揖手施禮,微笑的看着泰拉,等着吩咐。

泰拉既然知道李小白這個傢伙語言不通,也懶得說啥,招手讓李小白進入鐵鋪,讓他去幫忙打鐵,他自己去房裡翻翻看,有沒有什麼書本可以做基礎教學的。

鐵鋪裡有一位男孩,大約十五六歲,憨憨的面容,身高一米六,全身已經壘實了肌肉,顯得非常強壯。見李小白進來,男孩呵呵一笑,遞了把鐵錘過去,將剛淬火的鐵塊撈出,丟進了煤火裡,蹲下去拉風箱。

李小白好笑的看着手中的鐵錘,也明白自己要學語言,勞動還是要做的,免費飯可是沒處找的。

風箱一拉一送,火星熊熊迸發,很快便將鐵胚燒紅了。鐵胚像是一個鋤頭,也大致打製成型了,男孩將通紅的鐵胚用鐵鉗取出,放到碇板上,拿起小鐵錘,嘭嘭的敲打起來,不久,就打成了一把鋤頭模型。男孩將鋤頭放入水中,一陣青煙冒出,再取出來,打造的工作就完成了。

李小白第一次見到這種打鐵方法,也是好奇的很,見男孩打造好了,忙比劃着,自己可以做點什麼。

男孩友好的笑笑,去拿了把銼,交給李小白,示意他去銼鋤頭,讓鋤頭開口變鋒利些。

李小白高興的點頭同意,固定好鋤頭,認真的銼起鋤頭來。李小白力氣大,而且力道掌握的好,雖然第一次幹,確也做的很好,一下子倒讓男孩吃了一驚。

李小白銼好了鋤頭,擡頭一看,見男孩笑着認同了自己,不由一喜。男孩拍了下李小白肩膀,豎了下大拇指,伸出手掌,要跟李小白握手,好像是可以做朋友的意思。

李小白立刻站起來,伸出右手,握住男孩的手,也爲在這個世界結交到第一個朋友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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