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爲了生計

瓦洛蘭大陸上從古時就傳下來了一句箴言:窮文富武。

寓意很簡單,如果家中有錢,那麼最好讓他修習武道,走上傳統的符文修煉之路。因爲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家中有足夠的武力來保護自己的財產,畢竟現在這個世界還很不安定。

要是家中稍顯貧困的話,那麼最好還是學習一些執政、財經或是文學知識,這樣的話可以進入到各大城邦之中的執政府邸之中,作爲一些官吏過上安穩的生活。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分別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爲修習武道之路是一個非常耗費金錢的事情,遠遠要比學習知識更加的困難!

無論是攀登符文戰士還是符文魔法士的道路,其中每一次的修煉都要耗費大量的能量,這些能量僅從空中的符文之力中獲取是不夠的,還需要大量現實的食物或藥物來供給。

之前索隆的修煉都是由克卡奧家族供給,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要耗費如此多的能量,只需要餓了吃,吃了修煉就好。

但是現在被趕了出來,現實的事情很明白的擺在了自己的眼前——要修煉?先賺錢吧!

之前的一個月之中固然每天都有自己的1銀幣薪金供給,但是這些錢除了母子二人花銷之外,還要去供給遠在艾歐尼亞修煉的妹妹艾莉婕,一家人的生活很艱辛,現在索隆又獲得了重生修煉的能力,錢的問題就顯得很吃緊了。

“妹妹在艾歐尼亞修煉,一個月最少也要花銷20銀幣,這已經足夠節省了。這樣餘下的那些錢是絕對不夠我消耗的,必須找到一個短時間有不菲收益的工作!”

眼中閃過一絲凝重,索隆一邊沉思一邊在路上行走着:“不過伐木工在聖堂小鎮中雖然辛苦但已經算是賺錢很快的行當了,怎麼還能弄到更多錢呢?”

在聖堂小鎮中,物價還是很平緩的,入城只需要3銅幣,一杯最便宜的苦艾酒也只需要3銅幣,而1銀幣能夠兌換100銅幣,可見索隆現在的收入已經不少,據他所知能夠比伐木賺錢更多的也就是在執政府邸當官員,或是成爲真正的符文戰士接取戰士工會內的任務等等工作了。可是這些都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思索之中,索隆卻在不知不覺中沿着街道走到了‘巨錘’鐵匠鋪的門前。

“哈!這不是索隆麼?怎麼現在在這閒逛呢,沒有去伐木嗎?”

一個好似鐵塔般的漢子正愁眉苦臉的站在門口處沉思,但是在陡然看到索隆之後眼中一亮,當即出口說道。

索隆聞言扭頭一看,發現原來說話的就是巨錘鐵匠鋪的老闆,有着‘巨錘’稱號的鐵匠斯通!

斯通是聖堂小鎮中唯一的一個正式鐵匠,開着小鎮中唯一的一個鐵匠鋪,在小鎮之中也算是一個名人。他的鐵匠手藝相當不凡,據說曾經是在弗雷爾卓德那一片蠻荒之地中向着野蠻人族羣中的古典鐵匠學過技藝,但是在回來創業時卻得罪了諾克薩斯城邦之中的一位貴人,從而只能隱姓埋名的在聖堂小鎮中生活。

索隆之前生活窘迫的時候,也曾在鐵匠鋪中做過工,收入同樣不少。只不過因爲斯通的巨錘鐵匠鋪不是每天都會有活開工的,收入非常不穩定,所以索隆主要的工作還是伐木來販賣。

“哦,是斯通大叔啊!今天的確沒有去,您在這裡是幹什麼呢。”索隆聞言,面龐之上浮現出一絲笑意,爽朗的迴應道。

只看表情,與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少年,完全是判若兩人。這就是索隆平常的形態,正常的諾克薩斯人雖然在戰鬥中殘酷無情,平時有些古板且不通人情,喜好殺戮。但是索隆卻因爲年齡還小,沒有完全被這種冰冷侵蝕,所以在面對與自己沒有利益關係的人時依舊能夠表現出足夠的善意,更何況這個身材壯碩的鐵匠還是自己的老闆,那纔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唉,發愁啊!”

渾身上下紋着奇異紋身的斯通正在用手搓着下巴上的鬍鬚,剛毅的眼角瀰漫一絲無奈,但是在看到索隆後眼神卻驟然明亮:“最近我接到了諾克薩斯南部軍團怒靈獅鷲戰團的小型訂單,需要定做一批的符文短劍、符文長劍,但是你知道鐵匠活這是一個精細活,要精打細磨纔有可能做好,但是我手下那幾個徒弟都去參加最近戰爭學院舉辦的‘召喚學徒篩選賽’,就剩我一個老頭子了,想要按時完成很是困難。不如,來幫我如何?只要你努力盡力,我給你一天5銀幣的薪水!”

聽到斯通的話語,索隆的心中一動,瞬息大喜。

真是缺什麼來什麼,自己剛剛還發愁如何供給貼養家中,現在就來了一筆不錯的買賣!

5銀幣一天,這完全是伐木1銀幣一天收入的5倍,足夠索隆支撐自己妹妹的修煉消耗,足夠滿足自己與母親的耗費了。

“好啊,我會努力工作的。”

“怒靈獅鷲戰團?”

不過雖然已經微笑着答應了下來,可是索隆心中還是隱現一絲陰霾,因爲這個名字他就在不久之前的軍牌之上見到過,也與他的曾經有很深的牽連……這一連串與軍事有關的事情,肯定是在醞釀着什麼。

聽到索隆答應,斯通顯然很開心,當即帶着索隆進入到了自己的鐵匠鋪內,準備立刻就開工!

……

洶涌澎湃的火焰氣息在石質屋中四處飄灑着,就好似一個火焰地獄。

屋子內部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刀劍武器以及叉子耙子等農具,每一個看起來都閃爍着光芒顯得材質非凡,而屋中那個碩大的打鐵爐最爲的引人注意,飄灑着濃重的金屬味道。

索隆進入到屋子,沒有多少遲疑,就輕車熟路的走到了打鐵爐前,熟練的開始拉動下方那碩大的風箱,開始爲打鐵爐提供足夠的火焰供給。

打鐵這種東西,排除技藝之外,那麼其實最重要的就是火候。只要火力足夠旺盛,並且能夠隨着鐵匠的心意或大或小,那麼就很容易製造出精品的鐵器來,而風箱就是決定火候的唯一因素。

而想要熟練的掌控風箱,需要很強大且持久的力量,之所以索隆能夠被斯通需要,就是因爲他有着足夠堅強的意志,可以持續整整一天的風箱拉動不間歇,並且很有靈性知道該什麼時候改動火力的大小,哪怕在停在之後全身上下汗如雨下,可索隆依舊能夠堅持回到家中。這是斯通那些身體強壯的徒弟們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所以就算從前的索隆身體稍顯單薄,卻依舊能夠在鐵匠鋪中佔有一席之地。索隆的固定工作就是持續的拉動風箱,他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定位。

斯通是一個技藝嫺熟的高級鐵匠,論手藝來說是無需置疑的。

之前沒有人拉風箱讓他無法開動,現在則就沒有如此顧慮了。在他等到爐火到了適合的溫度時,頓時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叮叮噹噹!”

清脆的響聲頓時在打鐵爐上飄出,斯通着上身,強壯有力的右臂揮動起了將近百斤重的大錘,狠狠的砸了下去!

以往的時候,索隆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會放在努力拉動風箱之上,因爲在砸武器粗胚的時候,最強的火力是必要的,否則無法將鐵質材料中的雜質轟擊出來,而索隆之前身體虛弱,必須要竭盡全力纔有可能供給好這樣的火力,根本無暇顧及其他。但隨着莫名恢復了體能之後,他的身體能力增強了十倍左右,就好似小型魔獸,所以現在有很大的餘力在供給風箱火力的同時,仔細的觀察起了斯通的動作。

斯通這批任務所要鍛造的是符文短劍、符文長劍,這兩種東西索隆都是知道的,因爲在軍團之中大部分的精英劍士都是用這兩種武器的,包括之前索隆見到的那兩個互相拼殺而死的斥候。

但是在軍團之中,所有人都會省略那符文兩個字,直接俗稱爲短劍與長劍。

可是省略固然省略,但是短劍與長劍這兩個東西只能夠被有着符文戰士力量的精英劍士所使用的特點是不能抹消的,因爲這兩類武器的作用在除了殺戮之外,還有着提供符文戰士攻擊速度,與攻擊力的能力。

符文短劍的效果是提供攻擊速度加成,能夠讓劍士的出招更快。

符文長劍的效果是增加攻擊力,能夠讓劍士的攻擊更有威力。

這兩種效果都要由符文力量來觸發,如果是普通人拿在手中那就只是一把普通的武器,沒有任何的特效。

而這種類型的武器,在瓦洛蘭大陸就是標準的‘符文裝備’,是許多符文好手,甚至是英雄與召喚師都追求的好東西。

當然這種武器也不是一般人能夠鍛造的,斯通是在弗雷爾卓德訓練過的精英符文鐵匠,但是現在能夠打造的也就是這種比較普通的基本符文裝備,那些更高程度的符文裝備,卻大多已經不是打造所能得到的了,而是需要更加神秘的合成。

但是就算是這種基本武器,在市場之中至少也要販賣5金幣,也即是500銀幣,足夠索隆幹苦力將近兩年了。

“符文裝備價值不菲,要是我能打造,那樣的話一年就算只賣一把,也足夠初期修煉了!之前我沒有足夠的力量當鐵匠,現在卻不然啊!”

索隆一邊看着斯通的動作,一邊卻突發奇想。

一上午的時間,斯通憑藉自己精湛的技藝,打造出了一把符文短劍,利刃上散發着淺藍色的光芒,就好似有風之絮語在吟唱。

“斯通先生,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在你這裡當一個專職的鐵匠學徒?”

中午休息的時候,索隆在仔細思索了之後,走到了渾身汗水正在休息的斯通面前開口問道。

“哦?你想當鐵匠?”

斯通聞言,臉上露出愕然的神色:“我教你沒什麼問題,但是,我記得你之前的體質與體能……”

斯通沒有把話語說透,但是索隆明白他的意思。之前的索隆雖然有意志力,但是本身的身體力量完全就是渣渣,幹一天拉風箱的活都要全身透支,汗流滿地。要是單手掄起那個重達百斤的鐵匠錘進行打鐵……怕是撐不過十分鐘,鐵匠這種職業要的就是力量,沒有力量一切都是虛無的。

索隆聞言,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輕輕一笑走到了打鐵爐前,用右手很輕鬆的拿起了那個有常人整個上半身一樣大的巨型鐵錘晃了晃!

“嗯?!”

見到這一幕,斯通陡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中陡然冒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

他是老資格的鐵匠,自然明白索隆這一下簡單的舉動到底意味着什麼——能夠單手拿起自己的巨錘,並且毫不費力的晃動,那在力量上就完全不弱於一些初級鐵匠了,甚至要更高!

可是就在不久之前,索隆只是一個弱不禁風的少年啊!他才只有十歲!

“隱藏的好深啊,孩子。”

若有所思的看着索隆,斯通沒有再多言,斷然說道:“你有着這樣出衆的身體素質,那麼不當鐵匠真是可惜了。你可以成爲專職鐵匠學徒,我來教你鐵匠的技藝!”

沒有什麼解釋,索隆只是微微一笑,施了一禮表示感謝。

……

看到好苗子,一般人都會心癢難耐,斯通也並不例外。

所以從下午開始索隆就成了一個專職的鐵匠學徒,既然說是專職的,也就是說索隆從今天開始直到出師爲止,都會在斯通的巨錘鐵匠鋪渡過白天的時光,不能再像之前兼職伐木工了。

察覺到了索隆的力量遠遠有着富餘,所以斯通也就在打鐵的時間中開始爲索隆講訴起了打鐵的基本手法與自己的心得體會。

“製造武器,這是一個謹慎的工作。”

鐺鐺聲中,斯通神色凝重的一邊揮錘一邊解釋:“無論是用錘子撞擊材料,去除材料中的雜質,或是從中挖掘出成熟的符文條紋,進行符文之力附魔,都要用心。我們使用的是巨錘,但是我們在心中要將之當成一根小巧的細針,一定要謹慎行事。否則無論是在材料萃取、火煉鍛造、符文刻印或是最後的浸水成型階段,都有可能讓我們的所有工作一朝盡廢!”

“我知道你曾經修煉過符文力量,是有所小成的符文魔法士,所以你更應該明白持之以恆堅持不懈,絕不大意的原因。”

斯通的教導對於索隆來說無疑是茅塞頓開,讓他明白了鐵匠鍛造這一行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到底應該去注意什麼,去考慮什麼。從而徹底引起了索隆對於鍛造的興趣。

……

之後的半個月中,索隆基本上都是白天幫助斯通鍛造武器,晚上的時候回到家中與母親共進晚餐,然後將收穫的薪水交給母親後自己回到房間中修煉‘軍魂榮耀訣’!

因爲有着突然增加的收入,索隆的飲食大幅度的提高了水平,修煉的速度明顯的快了不止一個層次。

而感受到了自己被修復完美的肉身加上軍魂榮耀訣融合後的超快修煉速度後,索隆的修煉之心也好似變點燃了一般狂涌燃燒!

每一夜的苦修都能從空中萃取到大量的白符文之力用來填補到肉身上,索隆本來稍顯弱小,只有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在短短的半個月時間就陡增到了一米六五,至少迅速的高了五釐米,而之前只有八十多斤,好似木柴般的肌肉更是猛增到了一百斤!

古銅色的肌膚再加上爆發性的肌肉,現在的索隆已經不再是曾經那個風吹就倒的虛弱少年,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頭小型猛獸,這一點直接就能夠從外表上看出來!

白天在鐵匠鋪將所有的力氣都放在打鐵上,這是一種很隱晦的淬鍊肉身的方式,但卻很有效,每一天索隆都能在揮動巨錘的時候感受到對於力量的控制,以及那種點點爆發性的氣力陡然綻放的暴虐氣息!平均一日揮動錘子近萬次,索隆現如今的雙臂之力固然還遠遠不如斯通,可是要是拿來戰鬥的話,他已經有着十人敵的能力,要是此時再一次的遇到之前的黑格,索隆完全可以像捏臭蟲一般的將之碾壓而死。

而到了晚上,軍魂榮耀訣所帶來的白符文之力都被索隆用來淬鍊自己的肉身,積蓄填補自己的力量源泉。

就在半個月的快速修煉後,索隆終於在艱苦的修煉中再次達到了白符文一階!

朦朧的回憶中,索隆第一次達到白符文一階力量時是四歲,如今六年過去,再一次獲得了力量,只不過這一次卻已經是另外一條嶄新且不同的道路。

這一夜索隆沒有入睡,他躺在牀上回想着自己身上的改變,腦海中卻已經朦朧中對自己的未來有了些獨特的構想。

……

“叮叮叮!”

“嗤!”

錘聲消散,赤紅的劍刃被浸入幽冷的泉水中瀰漫出一片霧氣,索隆將自己已經成型的劍體放在眼前仔細查看了起來。

“唉!”

片刻後,只換來一聲嘆息,索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眼中有些茫然。

眼前的劍,在外表看來和斯通所鍛造的那些符文短劍都相差無幾,但是無論是從上面附着的符文力量還是劍刃本身的質量來說,兩者之間的差距都是很明顯的。

如果說硬要比較的話,那麼可以說斯通所鍛造的劍刃可以承受高強度使用至少五年以上,而索隆所製造的頂多能夠使用一年,並且這還只是最普通的鐵劍,並不是符文劍。頂多可以供給最普通的雜兵劍士使用。

“慢慢來,不要急,鐵匠這行當雖然不起眼但也有着自己的規則,不可能一蹴而就。就好似你們這些符文修煉者,不也是多年的苦修纔能有所收穫嗎?你才初學鍛造半個月,能有這種成果就很不錯了。據執政官府邸發出通告,過兩天好像會有一批諾克薩斯怒靈獅鷲軍團的小隊進入我們小鎮,其中也會有人來看我們武器鍛造的如何,你也要幫着我來招待啊!啊,對了,據說這個小隊隊長彷彿也是你們克卡奧家族出身的一個年輕人呢,或許你還熟悉呢。”

安慰着拍了拍索隆的肩膀,斯通輕笑着開口說道。

鍛造沒有完全成功沒有人索隆失望,但是斯通的話語卻讓他心中一驚,在想了想後快速問道:“克卡奧家族子弟?斯通大叔知道來的這個小隊隊長叫什麼嗎?”

“好像是叫什麼託尼。”

斯通搓了搓下巴上的鬍鬚,緩緩迴應道。

“託尼!”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意,索隆低下頭沒有讓斯通感覺到不對,旋即很快換上了一副驚訝的微笑表情:“我知道他的!他是我們家族中小有名氣的一個庶出子弟呢,到時候我得好好與他親近一下!”

“哈哈,那這樣就最好了!”

斯通聞言爽朗一笑,最後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

索隆是笑着走出鐵匠鋪的,但是在出門的那一刻臉上已經佈滿了寒霜,顯然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之中那麼的簡單。

這個名叫‘託尼’的小隊隊長,索隆的確知道,並且曾經還見過面,但是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非但不好,並且甚至可以說是針尖對麥芒般的敵對!

當年索隆是克卡奧家族之中貧寒庶子一方的代表,信奉刻苦努力低調提升自己的能力。而陰險的洛克則是囂張嫡子一方的代表,每日無事生非對於庶子的壓迫很明顯,而這個託尼雖然也是庶子,但卻是屈服在洛克淫威之下,甘當一條衝鋒狗的人物,與索隆對着幹了許多年。他有着符文戰士二階的能力,對於之前的索隆來說不過是個小人物,可是現在來說卻絕對是一條殺上門來的惡犬!

就在一個月前索隆失去了力量之後,大概聽說託尼已經加入到了軍團之中鍍金。現在來到聖堂小鎮之內,顯然沒有那麼簡單、

哪怕用腳趾甲去想,諾克薩斯南部怒靈獅鷲戰團中有着無數的戰鬥小隊,可偏偏來的是索隆的死敵,要是說其中沒有點貓膩,那簡直就是笑話了。

“看來洛克真的是生怕我不死啊!”

走在街道之上,索隆眼中閃過無盡的冰寒:“既然如此咄咄逼人,那麼我就先砍掉你的一隻狗爪子,讓你先感受一下復仇前夕的恐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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