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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又聽那老者接着說道:“那妖怪佔了山還不算,竟逼着咱們鎮上的人給在山裡替它修什麼登龍臺。咱們這些平頭老百姓的,哪能是它的對手,出錢出力,好不容易把那妖怪要的東西建好了,它又出了新花樣,要咱們每隔一個月,便要送一名年輕美貌的女子上去。要是不送,它就明搶。太守那邊遲遲沒有消息,咱們這些老百性,還能有什麼活路?”
“竟然有這樣的事?!”沈雲飛眉頭一皺。
他早就聽說在一些偏遠地區。多有妖魔橫行,但至今爲止,他妖怪雖是見了不少,但還真沒見過這種欺負到平民頭上的。即使海外那鯨鯉怪跟巨海螺,充其量也只敢在海上興風作浪。
“這也是命啊。”老者嘆道:“上個月,那妖怪看中了鎮西何家的丫頭若蘭,點名要叫何家把她送上登龍臺去。何家不肯,它就放水淹了南面上百傾的良田啊。後來鎮長急得不行,勸說何家把若蘭送去。如今。那丫頭,,唉,苦命啊。”
“這跟剛纔那位大哥又有啥關係?”沈雲飛問道。
“那是我家老三。”老者說道:“那何家的丫頭原本是他未過門的媳婦。出了這種事,我本來是瞞着不想告訴他的。誰知日子久了。他沒見着若蘭,便四處打聽,終於讓他知道了真相。我算着他準是上登龍臺去了,這一去,恐怕就”就再也回不來了。”
“我前兩個兒子就是在修登龍臺的時候死的,就剩他這麼一個。若他要是再一去不回,那我這個孤老頭子,真是沒了活路了。”
說着,這老者又掩面大哭起來,沈雲飛與花映月面面相覷。
“去看看吧。”沈雲飛說道。雖然他並不怎麼喜歡管閒事,但既然已經遇到了,要是完全不過問,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我無所謂。”花映月說道:“你要是想去的話,咱們就去看看。想來,不過是尋常小妖,趁機興風作浪而已。否則的話,我不應該沒收到消息。”
“好。”沈雲飛點了點頭,回頭又看皇甫靜。
“看我幹嘛?!”皇甫靜身子一閃。瞪眼說道:“這種事情可別弈上我。你們兩個神通廣大,要去你們自己去。我就在這兒等你們好了。”
“這樣也好。”沈雲飛說道:“那你就在客棧裡等我們,可別再到處亂跑了。”
皇甫靜哼了一聲小聲嘀咕道:“我什麼時候到處亂跑了。”
花映月膘了一眼沈雲飛,也跟着點頭說道:“她不去也好,省得到時候被那些金銀財寶迷花了眼,說不定還會壞事。”
“金銀財寶?什麼金錢財寶?!”皇甫靜一聽“金銀財寶”這四個。字,頓時眼睛一亮,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起來。
沈雲飛也望向花映月,頗有些疑惑。
“那是當然的了。”花映月好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妖怪既然在這裡修建了府祗,每年又要求供奉。這麼些年下來。怎麼着也該攢下點積蓄了吧。據我所知,這夜狼山出產的金剛鑽 哎呀,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沒有這回事,你就當我沒說。”
“金剛鑽?”沈雲飛略一沉吟。他曾熟讀華夏地誌,從未聽說過上京地帶有哪座山盛產金剛鑽,這話顯然是花映月信口胡說的。而她爲什麼要這麼說呢?
三少看了一眼皇甫靜,頓時恍然大悟。
看來,這花映月實在太瞭解皇甫靜這丫頭了。若是真把她留在鎮上,指不定還要惹出什麼亂子來。到不如把她帶在身邊,這樣也好就近監視。一來可省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二來,也可讓自己放心。否則要是一不小心再把她弄丟了,回去之後還真不好跟皇甫華交待。
想到這裡,沈雲飛趕緊說道:“說得也是呢。金剛鑽用來打造兵器固然十分不錯,但若是用來製作飾物,那也是精美無比。想當初我就曾見過一粒金剛鑽,足有樓子那麼大,價值連城。這次要是能看到,那可真是大開眼界,咱們還是趕緊去吧。”
果不其然,聽到沈雲飛與花映月二人一番雙簧,皇甫靜哪裡還能站得住,趕緊大聲說道:“真是豈有此理!我到要看看,到底是什麼妖怪。居然幹得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
話一說完,便要去追。
沈雲飛一把拉住皇甫靜,沉聲喝道:“你要幹什麼?”
“去殺妖怪啊!”皇甫靜吼道:“你要不敢去,也別攔着我!”
“你知道登龍臺在哪裡嗎?你知道那妖怪是什存來歷?”沈雲飛說道:“你就這麼冒冒失失地瞎闖。跟送死又有什麼區別?”
皇薦靜張了張嘴,稍稍愣了一下,便又說道:“那也不能就在這兒乾站着!你到是趕緊問啊。”
“不用問了,我知道在哪兒。”見沈雲飛果然要向那老者打聽登龍臺的方位,花映月沉聲說道。
“你知道?”沈雲飛擡頭看了花映月一點,只見她輕捏着手指,輕輕指了指自己的額頭,又朝那老者看了一眼。三少頓時明白過來,她已讀取了那老者的神識記憶,自然比開口問起來更加方便。
說到這讀心之法,沈雲飛雖已到了破魂境界,卻還是無法熟練使用。遇到這種情況,竟是連想都沒朝那方面想,還是花映月有經驗。
別說那老者與在傷心欲絕,未必就能把事情交待清楚,就算是頭腦清醒,想要將一切原原本本地說出來,恐怕也要耽誤不少時候。
“走吧,咱們去看看。”沌雲飛站起身,又安慰了那老者兩句,在花映月的指引下,出了小鎮,直往南面奔去。
據那老者所知,登龍臺建在小鎮南面的夜狼山上,離得很近。
剛進山不久,便聽得前方隱隱傳來一陣喊殺聲,三人微微一愣,花映月已迎風竄起,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沈雲飛頓了一頓,也拉着皇甫靜御風而起,居高臨
只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支爲數大約二三十人的隊伍正倉惶奔跑。正朝着他們這個方向飛奔而來。而在他們的後面,煙塵四起,顯然有東西正在追着前面這羣人。
“是蠻妖。”沈雲飛看清了後面追逐那羣人的怪物,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看來,這裡並不像那老者說的那樣,只有一個妖怪,而是一羣。
“不對吧?”花映月搖頭說道:“蠻妖的速度,哪能有這麼快?”她的目力沒有沈雲飛那麼厲害,只能看到前面的人,後面的煙塵裡到底是什麼東西卻看不太清楚。
三少搖了搖頭,說道:“蠻妖的速度的確是沒這麼快,但是如果全都騎上青鱗地蛟,速度就不會慢了。”
“地蛟?”花映月又是一愣。
“怎麼?”沈雲飛見她神色有異,沉聲問道。
花映月膘了一眼皇甫靜,以魂識傳音道:“這裡顯然不是隻有一兩個妖怪了。剛纔你說是蠻妖,我還以爲是嫋吳那邊的人,可能這些年又在這裡暗中佈下了什麼營地口但你又說有地蛟,那多半就不是了。”
“怎麼講?”
沈雲飛知道,花映月原本是嫋吳座下四幻使者之一,自然很熟悉嫋吳那邊的狀況。只是,他已承諾過,絕不會主動要求花映月透露嫋吳那邊的情形,除非她主動說起。而此時。她既然已主動開口,那沈雲飛自然要藉機問個。清楚。
花映月輕輕一笑,說道:“如果是嫋吳的軍隊,那來的就不會是地蛟。而會是獨狼了。地蛟本身就是一種十分難馴的妖獸,用於作戰的話並不可行。而地蛟行動雖然迅速。但不可能長時間離開水源,更不會長時間離開自己的巢穴。”
說到這裡,沈雲毛便已明白了過來。
妙真已經說過,華夏之亂,多半起於嫋吳。而嫋吳若是真的要起兵作亂,那所用的,那其目標就絕不會僅僅偏安於一個地方。與其花更多的精力,去馴養一羣完全不能離開本土作戰的地蛟,到不如用相對容易的法子,去馴養那些與地蛟同樣兇猛,但卻更具攻擊性的獨狼。
不過,世事無絕對,誰又能保證,這支隊伍會不會是嫋吳準備用來佔領這片地區的守備軍呢?只是見花映月說愕如此肯定,沈雲飛相信她可能還有別的理由,只是不願意說而已。
花映月膘了一眼沈雲飛,知道他已猜出其中的問題,於是笑了笑。傳音道:“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只是我知道,在這個地方。能指揮得動這羣地蛟的,就只有一個頭蛟龍 洪喜。”
“洪喜?”沈雲飛聽過這個名字。那是上古水神共工的坐騎。
“沒錯。”花映月說道:“我之所以敢這麼肯定這羣蠻妖不是嫋吳的軍隊,就是因爲洪喜。你可能不知道,當年嫋吳率陰神一脈魔軍大戰陽神之際,原本投靠了嫋吳的洪喜卻突然改換門庭,站到了陽神一方。 而嫋吳的性格,對於曾經背叛過自己的人,即使不斬盡殺絕,也絕不可能重新啓用。”
“這麼說
“聽登龍臺這個名字就知道了。”花映月笑道:“這地方是洪喜自己搞出來的。看來,他已經不滿足於當一條蛟龍了,而是想成爲真正的龍。至於那些蠻妖爲什麼會幫着洪喜,我想這也不奇怪。畢竟蠻妖隨處可見,花點錢收買也是可以的。更別說這裡已經成了洪喜的地盤。他就是在這裡開宗立派,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
“你們眉來眼去的在嘀咕些什麼?”皇甫靜雖然聽不到花映月與澱雲飛以魂識傳音所說的話,但是從二人的表情上,卻已猜到他們肯定說了什麼。
“在說那些地蛟呢。”沒等沈雲飛答話,花映月便搶先說道:“你不知道嗎?地蛟鱗可是好東西。用來打造盔甲刀槍不入。若是再浸以蛟血,幾乎可媲美魂器了。四五百隻地蛟,估計該能打造兩三百件地蛟銀鱗甲了。”
聽到花映月居然這樣說,沈雲飛不由得暗叫一聲不好。這麼對她說。不是挑唆着她上去拼命嗎?
果不其然,皇甫靜一聽這話。回頭膘了一眼沈雲飛與花映月,哼了一聲,說道:“那你們倆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沒見到前再那羣人快被追上了嗎?什麼地蛟天蛟的,我絕不能容忍它們如此胡作非爲!”
說着,便甩開沈雲飛的手,縱身躍下,竟迎着那羣人奔了過去。
沈雲飛纔想去追,卻被花映月攔了下來。
“放心,對付這晝區數耳頭蠻妖。這丫頭還不成問題。”
“不可能吧?”沉雲飛遲疑地問道。皇甫靜有幾斤幾兩,他心裡還是有數的。要說對付幾個地痞流氓。她或許不在話下。但是對付這些騎着地蛟的蠻妖,,哦,對了。怎麼忘了她已經得到了震珠。
皇甫靜初得震珠之時,尚不能與之融合,但是這兩天趕路,花映月一直在爲她打通魂脈,雖是把她折磨的夠嗆,但收穫卻也不
此時,她奔跑于山林之中,一口真氣提起,每躍一步,身上便有一道紫色的電光一閃而過,而紫光閃起之時,她的身影便會迅如閃電一般地向前竄出十好幾丈,比起沈雲飛與花映月的御風術竟然絲毫不見緩慢。甚至更爲迅捷,只是無法持久。
看到這種情形,沈雲飛的心裡才稍稍安穩了一點,回頭望向花映月。不無感激地說道:“這兩天你幫她打通魂脈,實在是辛苦了。”
“用不着你來謝我。”花映月淡淡一笑:“這妮子本來就很聰明。可惜總是用不到正道上,做事完全不顧後果。如今得了震珠,如果再不能好好引導她一下,以後還不知道會闖多少禍。最好讓她看清楚自己的實力,知道禍不能亂闖,希望以後可以收斂一點。”
沈雲飛這才知道,花映月不是不瞭解皇甫靜的性格,而是太瞭解了,所以剛纔纔有意出言激她。
說話間,皇甫靜已閃過逃亡的隊伍,直接衝到了那羣蠻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