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幻總總團總,。趙丞相深沉的雙眼閃爍着凌厲的寒芒,森冷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青妍,衆人本已經被青妍的話說得心裡多了幾分驚恐,聽了趙丞相的話,心裡不由得左右搖擺起來。
“呵呵,趙丞相的話真是讓妍青受用,時間不早了,妍青也吃飽了,明日還有許多事情要與皇上相議,本官就先行告辭了。”
青妍黑亮的雙眼淡淡地看着趙丞相,起身與衆人告別,在即將走出門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笑道:“衆位大人,楊大將軍近日都不會離京,新皇登基,這朝中有許多大事需要楊大將軍處理,對於皇上的能力,楊大將軍可謂是讚不絕口。”
第二天,除了齊王,所有的官員都準時上朝,瞥了眼昨天那些與趙丞相一起喝酒的官員,看到他們刻意與趙丞相保持了距離之後,青妍眸光邪魅地彎起,根深枝茂是嗎?接下來,就看她如何將他這顆百年老樹的枝葉一點一點地拔出掉。
一雙潔白的手輕輕地托起青妍的身子,那雙手纖細瑩白,指甲修剪的極爲精緻。“你這孩子,不是讓你不用這般多禮的嗎?”
可是,她剛剛雖然只是隨意地提起楊大將軍,卻讓衆人也明白,這玄月國的兵權,大半是掌握在楊大將軍手裡的,雖然他的兩個女兒分別嫁給洛王和齊王,可是,據說嫁給洛王的楊落雁,已經因病身亡,那楊大將軍不可能還會支持洛王,況且,將軍府的大小姐,名聞天下的才女楊青妍還待字閨中,相傳楊大小姐與還是燕王之時的皇上早就交情匪淺,若是楊大小姐入宮爲後,那楊大將軍定然會是支持皇上的。
“妍兒,你來了!”
“衆位愛卿可還有事上奏的?”低沉的嗓音帶着不怒而威的氣勢,銳利的眸子淡淡地掃了底下的大臣一眼,玉無痕的目光停在了青妍的身上。
青妍到的時候,太妃娘娘還在佛堂裡,宮女剛剛給青妍添上茶水,就看到太妃娘娘在兩名嬤嬤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了出來。
青妍換了衣服之後,就隨傳旨的太監入宮。
顏青,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只不過,想要與自己鬥,他還嫩了點!
“尊卑有別,禮不可廢,娘娘身份尊貴,青妍豈可在娘娘面前放肆。”在那雙美麗的手即將觸到自己身子的時候,青妍不着痕跡地避了開來。
青妍擡起頭,與他對視一眼,上前一步,沉聲說道:“啓奏皇上,謝平志已經押解到京城,買賣官職一案,臣以爲須得嚴查,一定要讓那些涉案人員全部落網,給那些深受他們魚肉的百姓一個交代,也讓天下百姓知道,對於那些不法的官員,不管他們背後有什麼樣的勢力,朝廷也定然會依法追究到底。”
玉無痕眸光微微眯起,面色一凝,與青妍對視一眼,沉聲說道:“就依顏太傅所言,謝平志買賣官職一案,須得一查到底,此事,就由顏太傅調查,朕親自審問。”
青妍知道此舉有些操之過急,可是,只要根除了趙丞相的勢力,這朝中的局勢就不難穩固了,況且有她爹的支持,她這樣做,勝算還是很大的。與其一點一點地與趙丞相捍旋,還不如直接給他一棒子。這天底下,還沒有她楊青妍怕的人。
語罷,青妍也不管衆人的反應,一臉愜意地離開了樓外樓。
“呵呵,不過短短數月未見,妍兒長得倒是越來越像你娘,也越來越懂事了。”太妃娘娘緩緩地在主位坐了下來,盈盈的雙眼看着青妍,淺淺地笑着,水潤的雙眼晶瑩光澤,眼中帶着絲絲的慈愛。
畢竟,趙丞相是朝中重臣,手握大權,宮裡還有一名貴爲太妃的妹妹,而且還是洛王爺的親孃舅,趙家的人遍及朝中各處,門生更是遍佈天下,若是真的要查到趙丞相身上,豈不是在老虎的嘴上拔毛,若是惹怒了這兇猛的老虎,只怕毛沒拔到,只怕還會被反咬一口。
這事來得突然,卻也合情合理。太妃娘娘因先皇駕崩,身體不適,已經臥牀了好些時日。如今想要見見自己的親外甥女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將軍府的大小姐,是這太妃娘娘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
如此一來,他們若是繼續依靠洛王,依靠趙丞相,只怕,到頭來,真的不會有什麼好路可走。
青妍的話音一落,大殿上頓時安靜下來,衆人的呼吸都輕緩了許多,這買賣官職一案,先皇在世的時候,也不過是查到謝平志身上,將那幾十名官員革職查辦而已,若是再深查下去,這怕朝中的局勢定然會起混亂。
買賣官職一案,牽涉甚廣,這事不可能與趙丞相毫無關係,這一次,她就好好地從他這顆百年老樹的主杆下手,將緊連着主杆的枝椏全都砍掉,然後再慢慢地將他這顆到處是蟲的老樹連根拔起,一把火燒掉。
三天之後,太妃娘娘有旨,宣大將軍之女楊青妍進宮覲見。
太妃娘娘的宮裡,燃着淡淡的薰香,嫋嫋的香氣在整個大殿繚繞,薄薄的輕紗隨着輕風飄揚,多了幾分飄渺,也多了幾分詭異。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告辭,直到包廂裡只剩下趙丞相一個人。冷寒的目光掃視着空蕩蕩的包廂,趙丞相一把掀翻桌子上的杯碗盆碟,雙眼閃爍着嗜血的冷意。
“是,臣定不負皇上所託,給百姓一個滿意地交代。”眼角的餘光瞥向趙丞相,青妍嘴角揚起一抹挑釁的冷笑,哼,根深枝茂,切!一刀切!
柔和的嗓音柔柔地響起,青妍站起身來,福了福身子:“臣女楊青妍見過太妃娘娘!”
青妍有些靦腆地垂下頭,柔柔說道:“謝太妃娘娘誇獎!”
“妍兒不必與本宮這般見外的,妍兒的孃親去得早,本宮身邊最親的人,也就只有妍兒了。”太妃娘娘的眼中閃過一抹傷感,聲音幽幽,神色倒有幾分悽楚。
青妍低垂着頭,並沒有開口,只是默默地坐着,似乎也因爲太妃的話而有些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