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經很接近的城門,黑衣男子眼中閃過一抹熾熱的光芒。手中的馬鞭一揚,更快地朝城門趕去。
她一定在這裡,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氣息,阿青,你一定在這裡的。熾熱的眼中閃爍着絲絲的激動與期待,兩年零九個月,將近一千個日子了,阿青,你離開得太久了。
“駕,”手裡的馬鞭在次朝馬的屁股上掃去,此刻,他的心已經飛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此刻,他期待着出現在她的面前,狠狠地抱緊她,狠狠地吻着她,感受她的氣息。
玉無痕,兩年,就讓我們的感情再經歷兩年的考驗吧,如果兩年之後,你還愛我如斯,如果兩年之後,你對我還這般的執着,那我就回去找你,留在你身邊,與你在相守一輩子。
不遠之處,兩匹快馬如離弦的箭般,不停地往城門趕來,馬背上,那一名尊貴的黑衣男子那張風塵僕僕的面容是,帶着絲絲的緊張與雀躍,那雙閃爍着精光的眼中,閃爍着熾熱的光芒。
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不停地朝自己靠近的人影,青妍的眼角瞬間就溼潤下來,心裡有着濃濃的喜悅,他真的來了,他真的來找自己了,玉無痕……
建福城裡,兩匹快馬也一樣急急地朝城門口趕去,兩匹快馬上的人分別是青妍和夜魂,青妍一身的白衣,夜魂一身黑衣,決定要離開之後,青妍連衣服都沒換,將東西往包裹裡一塞,就馬上騎馬離去。
兩匹快馬揚起紛揚的塵土,離開了城門,馬背上的一身男裝打扮的白衣女子帶着期望,帶着不捨地離開。
其實,她真的好想看他一眼,只是熙熙嚷嚷的人潮中,卻沒有他的容顏,沒有他的身影。玉無痕,你到了嗎?你在這建福城裡了嗎?可是,我要離開了,因爲你,所以我離開了!我知道我或許很自私,我知道我不夠勇敢,可是,我真的沒有信心,沒有留在你身邊的勇氣!
大街上的人不少,因此他們的速度並不是很快,好在城門口已經不遠了,只要出了城門,他們就可以加速了。
青妍回過頭,看着城門的方向,眼中閃過痛苦的思緒,輕輕地閉上雙眼,將心裡那不停翻涌的矛盾壓下。
“夜魂,你讓人將我離開的消息傳給我爹了吧。”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門口,青妍心裡似乎鬆了一口氣,不再那麼緊張了。想到沒能親自向她爹告辭,青妍心裡就有些愧疚。
是她,一定是她,抑制不住的激動讓玉無痕眼角滑出了晶瑩的淚水,想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哽咽的喉嚨卻讓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在心底不能地呼喊:阿青,是你,一定是你,你真的活着,真的沒有離開……
“那就好!”青妍的聲音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失落,建福城,她要離開了。心裡涌起的那一股失落讓青妍不由得放慢了速度,轉過頭看着身後那些來來往往的百姓,眸底似乎在期待什麼。
兩雙蘊含愛意的桃花眼就那樣默默地看着對方的身影朝着自己越來越接近,手中的馬鞭卻不停地揚起,似乎都迫切地希望將他們之間的距離縮短,直至與她(他)相擁。
“主子,不如,我們回去向楊將軍親自告別吧?”看着青妍不捨的面容,看着她在人羣中尋找的專注的眸光,夜魂此時,希望她留下來。
近了,越來越近了,近到他們可以看清了對方的容顏,可以看到了對方的雙眼,近到只差一點,他就能觸摸到她的存在。
和化花花面花荷。那雙不曾眨過的桃花眼中閃過驚詫,閃過不敢置信,閃過更多複雜的情緒,驀然回首,卻只看得到她離去的身影,和她轉過來的那一雙眸子,那雙眼中的不捨與深情。
半空中那隻伸出的大手除了感覺到她離去的氣息,什麼也抓不住。她的身影太快,快到他來不及抓住,她又離開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無比熟悉的氣息也越來越強烈,他們都感覺到了對方的存在。
此刻,她真的好想撲入他的懷裡,感受着他的溫暖,感受着他的氣息。
“駕!”既然已經離開,就不再猶豫,玉無痕,希望你能堅持,希望兩年之後,你還能如此的愛我,到時,我將會毫無保留地愛你。
擡起雙眼,看着那蔚藍的天空,青妍不停地眨着雙眼,將眼角即將低落下來的淚水眨去,雙腿往馬腹下一夾,不再猶豫地策馬離去,兩滴清淚,輕輕地滑落在那張瑩白的臉頰上,飄散在空中!
只是,或許是他們之前的速度太快了,或許是青妍揮鞭的動作成了慣性,當他們相遇的時候,很快就錯開了,本來已經觸手可及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開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離開的人和趕來的人都聽到了彼此的馬蹄聲。不自覺地,他們的心都激烈地跳動起來,兩雙相似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們都看到了前方的人影。
紛揚的塵土模糊了他們的視線,只是,那一抹刻入骨血的氣息讓他們都瞪大了雙眼看着前方,狂跳的心似乎要衝出胸口般,
夜魂點點頭,沉聲說道:“已經讓人去給楊將軍傳消息了,此刻,將軍應該已經知道主子離開建福城了。”
“阿青,”一聲低沉的嗓音在這寧靜的路上響起,傳入了青妍的耳中,讓她眼角的淚水頓時如崩潰的堤壩般灑落下來,那一聲熟悉的呼喚之中的深情與痛苦,讓她的隱忍瞬間崩潰。她好想停下來,可是她的手卻擡不起半分的力氣勒緊繮繩,只能任由馬兒往前跑,不停地跑着,將她與他的距離越拉越遠。
“阿青,”聲音不再低沉,而是輕柔的,輕柔的呼喚卻足以讓不停地遠去的人兒聽得到,這是他心裡發出的聲音,他的心對她的呼喚。
玉無痕,看着那一個讓她心痛的男子,青妍轉過頭去,想要將繮繩拉緊,可是,可是她的雙手就像是不屬於她似的,任由她如何努力,她就是抓不穩那一根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