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莫宇寒和某夏準備出去看星星的時候,依雯和依霞兩個小可愛也吵着鬧着要跟着去,只是在知情的雪柔的制止之下,兩個想要粘着哥哥的小屁孩最終還是得早早地就上牀去睡了。
而莫宇寒和某夏去看星星的地方依然是在深山之中,因爲那些地方一般來說都會比較安靜,被打擾的機率也會少很多。除了某些帶着豬腳模板的傢伙會無緣無故地在大晚上的跑去那些地方外,其他人一般是不會在晚上跑去那種地方亂逛的。因爲人類一般都比較喜歡在晚上活動,即使他們已經成爲了沒有日夜之分的修士,他們依然會遵循着之前的習慣選擇在白天活動的多,也就只有哪些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傢伙纔會在大晚上的出來活動,所以選擇在深山中看星星無異是最佳的。
當莫宇寒再次豎起超級大的巨劍的時候,當莫宇寒和某夏都坐在巨大劍柄尾端的時候,某夏突然疑問道:“這裡是上次的那個地方?”
“嗯。”莫宇寒隨意地應道,“因爲這個地方留有我的劍意,所以會更加清淨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難道不是因爲你懶嗎?”某夏鄙視道。
“你不覺得這裡的景色不錯?”莫宇寒反問。
“我只是覺得這裡寂靜的可怕,貌似通常反派都是在這種地方讓美女喊‘破喉嚨’什麼的。”某夏還擊道。
“你放心,我沒那麼惡劣。”莫宇寒躺下閉着眼隨意地說道。
某夏也跟着躺在莫宇寒的身邊,怪笑着說道:“嘻嘻,你是想惡劣也惡劣不起來吧。”
“你還真的說對了。”莫宇寒側頭看着某夏,露出一口健康閃亮的牙齒,說道:“因爲你實在是讓我惡劣不起來啊!”
“哼!混蛋!我有那麼差嗎?好歹人家也是一個美女來着!”某夏忿忿地掐着莫宇寒的軟肋說道,“說得人家像是豬扒那樣,難怪你原世到死還是一個宅男!”
“我有這樣說嗎?”莫宇寒一臉的冤枉地說道。
“你就有了!”某夏被氣的不輕。同時心中暗暗嘀咕着莫宇寒這傢伙什麼時候開始學會了無恥之外的另一個無敵技能——耍賴了?
“我敢保證絕對沒有!”莫宇寒伸出三隻手指一臉嚴肅地說道。
“那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某夏不滿道。
“你太弱小了。”莫宇寒無奈地說道,“平日裡我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你弄成好幾個,怎麼敢對你使壞?”
聽到這樣一個解釋,喜歡胡思亂想的某夏笑臉噌噌噌地漲紅,最後低聲罵道:“色狼!”
“吶吶,某夏熟歸熟,亂給我按這些罪名,我同樣會告你誹謗的!”莫宇寒一臉正經地說道。
“你告吧。反正我不怕。”某夏回以以燦爛的微笑,然後用手蹭蹭莫宇寒胸前的衣服,感覺還算柔軟,就把自己的頭枕到了上面。
“唉,男女授受不親啊。”莫宇寒很無奈地說道。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麼?”某夏回以一蔑視的眼神,然後嘆息道:“每次枕着的時候都是這樣的舒服啊。看來肌肉男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你是舒服了。我可是很不好受啊。”莫宇寒嘆息。
“怎麼會?我又不重。”某夏隨意地說道,“該不會這裡只有雪柔姨纔可以枕着的吧?”
“你知道平日裡我的肌肉硬度是多少,現在又是多少嗎?”莫宇寒無奈地問道。
“我纔不要知道。”某夏嘻嘻一笑說道,“反正你震傷了我,我就肯定死定了。”
“虧你還知道這些。”莫宇寒無奈地翻着白眼。話說,現在的某夏已經不是剛剛開始接觸修真界知識那個時候的某夏了,至少,現在的她已經知道了很多的修真界的常識,也懂得平日莫宇寒守在她身邊的時候有多麼的小心,不但小心外界的覬覦,還要小心自己力量,以免因爲自己活動造成的任何餘波給某夏帶來的可怕傷害。
其實,這和神話之中神很少和凡人生活在一起是一個道理的。神話中,神每一個舉動都會對環境造成巨大的影響,最直接的莫過於天象變化。比如說,某些神打個噴嚏都可以讓世界雷電交加、狂風大作之類的,而且神的力量一般來說都比較巨大,凡人要是生活在他們的身邊,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蹭死,你讓凡人如何生活在他們的身邊呢。
“我知道的還有很多呢。你要不要考考?”某夏貌似有點自得地說道。
“我想還是不要了。”莫宇寒苦笑着搖頭。他又不是小屁孩,怎麼會做這樣小屁孩的事情呢?如果是依雯依霞的話,她們或許會陪某夏玩這個遊戲。
“莫大老闆。”某夏突然很認真地叫了一下莫宇寒,那語氣就像是在召喚莫宇寒的注意力那樣。
“嗯?”莫宇寒疑惑地看着某夏。
“你最近是不是很心煩?”某夏問道,“是爲了我的事嗎?”
“不是。別胡思亂想。”莫宇寒伸手理了理某夏的秀髮,說道:“就你那點小事,怎麼可能會能夠讓我心煩呢?”
“小事你又拖着不解決。”某夏嘟着嘴不滿地說道。
“我覺得你努力鍛鍊的樣子也很可愛啊。”莫宇寒露出一口閃亮的牙齒說道。
“可愛你個大頭鬼啊!”某夏無力地翻着白眼,“也就是隻有你這種暴力狂纔會認爲女孩子練出一身肌肉會很好看的。”
“你沒有聽過生命的精彩在於運動嗎?”莫宇寒笑着說道。
“運動也要適可而止啊!”某夏無力地說道,突然她彷彿受到啓發般,猛地撐起頭,用滿是期待的眼神注視着莫宇寒,說道:“你說,我是不是能夠恰當地運動一下就好了呢?”
“想得倒美。”莫宇寒輕輕地彈了一下某夏的額頭,說道:“我給你安排的運動都是適量的。要是讓你按照我的修煉量來的話,你早回去了。”
“不減就不減嘛。彈人家的額頭幹嘛?人家又不是雯雯和霞霞兩個小調皮。”某夏嘟着嘴嘟囔道,“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無語的莫宇寒無力地翻着鄙視的白眼,尤其是某夏再次把頭枕在他身上的時候,白眼翻的更加的勤快。
然後就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莫大老闆。”某夏再次挑起話頭。
“嗯?”莫宇寒等待着某夏的話題。
“最近你的表現真的很差啊。”某夏用貌似通告般的語氣說道。
“是嗎?”莫宇寒皺着眉頭反問道。看他的表情,他本人貌似是不覺得自己有哪裡表現得不好的。
“你最近心情不好,雪柔姨都受影響了。”某夏提醒道。
“有那麼明顯嗎?”莫宇寒疑惑道。
“你說呢?”某夏嫵媚地翻着白眼說道。
“……”迴應某夏的是莫宇寒的沉默。
有時候,沉默,也就是默認的意思。
“你說過要帶我見識這個世界,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走走了?”枕着莫宇寒胸膛的某夏說道,“如果是原世的那些漫畫和小說的世界,人家豬腳們早就已經出去闖下一片天地了。”
“是嗎?”莫宇寒隨意地迴應着。
“總是宅在家中心情是好不起來的。”某夏語長心重地說道,“出去走走總是好的,你沒聽過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你想出去走走?”莫宇寒問道。
聞言,某夏沉默,隨即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嗯。我也想出去走走。畢竟來到這個世界都快十年了,我還沒有真正地見識過這個世界呢。”
“那你有想好去哪裡見識了嗎?”莫宇寒問道。
“嗯,你讓我想想。”某夏。
“難道你之前沒有想好的嗎?”莫宇寒無奈道。
“誰會想到你這蠻牛突然的就轉性了,人家還以爲你會因爲怕麻煩而選擇憋在家裡虐待你自己的呢。”某夏嘟着嘴滿是哀怨地說道。看她的樣子,似乎事前並沒有想好究竟要去哪裡,然後十分冒失的就跑來跟莫宇寒提議出去闖蕩根本就是莫宇寒的錯,跟她沒有絲毫關係似的。
“好好。都是我的錯。”莫宇寒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那麼,現在我就把我們出行的行程交給你來決定了。”
“說的好聽。”某夏不屑地撇撇嘴道,“如果我真要提議到修真界什麼的地方去逛逛,你這個懶懶的死宅肯定會立即就否則了,直接就讓我的計劃都胎死腹中。”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這樣做?”莫宇寒很受傷地問道,“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麼無情的人?”
“你不是這麼無情的人,只是你的懶惰比起別人的無情更加的傷人啊!”某夏先是鄙視了一下莫宇寒,然後才一臉隨意地說道:“所以說呢,浪費腦細胞的事情,還是由你這個壞蛋來做好了。至於我呢,就等着你帶我去見識這個世界的壯麗景觀好了。”
“這一次,讓你來選。”莫宇寒伸手揉了揉某夏的秀髮,隨意又無奈地道:“反正現在是蝨子多了不怕癢。”
突然之間聽到莫宇寒終於放開一直以來的束縛,某夏立即就來了精神,然後以比以往都要快很多的速度撐着手肘坐了起來,興奮道:“這可是你說的啊!到時候可別怪我給你惹麻煩。”
“隨便吧。”莫宇寒露出一個難得的笑臉,道:“反正到時候不好受的又不是我。”
“哼!壞人!”某夏給了莫宇寒嬌嗔的一錘,然後重新枕着莫宇寒的胸膛,接着開始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莫宇寒聽般的數着手指比較了起來:“要說這個世界哪裡值得前去遊覽一番的話,莫過於那些傳說的修真禁地。不過,我想一般進去的人十個掛掉九個半的修真禁地,某隻可惡的可恨的蠻牛必定不會答應去的,而一點特色都沒有的修真禁地去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還不如不去。遺址什麼的,看着陰森森的,而且還要小心這個,小心那個的,雖然某個被人故意稱爲蘿莉的生物很想要去看看那些被稱爲上古修真文明的遺產什麼的,但是某隻蠻牛一定不會帶某隻僞蘿莉去的。而那些什麼什麼的深山老林之類的,本夏又不喜歡去看,因爲看來看去都只有幾顆大樹的地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看的……”
“好了,再讓你說下去的話,我們都還是宅在家裡好了。”莫宇寒無奈地打斷了某夏比較,因爲再讓她說下去,可能就是都是因爲某隻不通情達理的蠻牛,結果大家還是宅在家裡纔是最對的。那樣的話,還不如不說這件事呢。
“怎麼就不讓人家說下去了呢?本夏說的可都是實話啊!”某夏一臉不爽地埋怨道,“讓人家自己選的人是你,不讓人家自己選的人也是你。你煩不煩啊,煩不煩?”
“你覺得你這樣分析下去,最後的答案是什麼?”莫宇寒無奈地翻着白眼反問道。
“因爲某隻蠻牛這樣不行,那個不行的,結果大家還是呆在家中做宅男宅女最好了。”某夏很認真地回答道。
聞言,莫宇寒狠狠地翻了兩個白眼,無奈道:“所以說呢,還是讓我來選吧。”
“哼哼!”某夏不滿地扁了扁嘴,不過最後還是選擇了讓莫宇寒來選,畢竟,她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中的所謂的修真界的水究竟有多深,所以爲了少給莫宇寒添麻煩,還是讓對修真界瞭解得更多一點的莫宇寒來選才是最好的。
“因爲某個叫做夏蘿莉的傢伙身體實在是太弱,所以某個被某隻僞蘿莉稱之爲蠻牛的傢伙必定不能帶她去太過危險的地方。因爲某個叫做夏蘿莉的傢伙需要見識這個世界的特色,所以某隻蠻牛也不能帶她去很一般的地方。而這個世界最有特色的地方無異是所謂的修真禁地,所以某隻笨牛就必須選擇去那些危險的地方。而經過篩選,又要有價值,又要不無聊,還要能夠讓某個脆弱的傢伙能夠承受得起的修真禁地,整個修真界中,符合條件的地方就只有一個。那就是……”
“洪荒沙漠!”某夏很興奮地搶過了莫宇寒的話頭道,“符合條件的修真禁地就只有那個不適合任何修煉體系生物生存的洪荒沙漠!”
“呵呵。”莫宇寒微笑着看着某夏。他就知道如果真的要去什麼修真禁地的話,某夏第一個選的必定是洪荒沙漠,而不是其他什麼什麼禁地。
“怎麼了?我的話有什麼問題嗎?還是說,我的臉有什麼問題嗎?”突然之間覺得莫宇寒的微笑很刺眼的某夏嘟着嘴問道,“還有,你那‘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都很好啊。”莫宇寒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哼!”某夏輕哼了一聲,隨即看似隨意,實際上卻是很認真地說道:“我纔不管了呢,反正說好了要出去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你就一定不能夠耍賴,否則我會狠狠地咬你的。”
“嗯。說到做到。”莫宇寒應道。至於某夏那無力的要挾,忽視了就是。
“那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某夏問道。
“再過些天吧。”莫宇寒答道。
“爲什麼還要過些天?這和你的性格不符合啊!”某夏。
“因爲再過些天修真學院那邊就要進行學院歷練了。”莫宇寒。
“學院歷練?這和我們有什麼關係?”某夏不解地問道。
“因爲這一期的學院歷練有很多莫家的子弟參加,所以作爲莫家一份子的我必須要幫忙處理一些歷練上的問題。”莫宇寒答道。
“你去不是欺負那些小孩子嗎?”某夏不置可否地說道,“學院歷練什麼的,我可是知道的,那就是給你眼中那些和嬰兒一樣脆弱的小屁孩玩的過家家,有學院那邊的老師負責就好了,什麼時候輪到你這樣的大人物來操心了?”
“某夏。”莫宇寒。
“嗯?”某夏疑惑地探頭看着莫宇寒,等待他的發言。
“要是讓那些自認爲很天才的傢伙聽到你剛剛說的話,他們一定會和你拼命的啊!”莫宇寒一臉正經地說道。
“因爲有一隻蠻牛攔在前面,所以我一點都不怕!”某夏蹭了蹭枕暖了的地方,找到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才用很無所謂的語氣嘆息道:“某個被某蠻牛稱爲夏蘿莉的人之所變得那麼壞,都是被某隻蠻牛教出來的,不管本夏的事啊!”
“……”莫宇寒無語。
“不過……”某夏突然語氣一轉,然後沒了下文,明顯是在等着莫宇寒把注意力轉到她身上。
“怎麼了?”莫宇寒如某夏期待的把注意力轉到了她身上。
“你身爲長輩的,一定要照顧好那些小孩子啊。要是那些小孩子真的一時頭腦發熱腦充血什麼的,你可別一出手就把他們給毀了啊。畢竟他們都還小,都是一些才十幾歲小孩子,甚至你們莫家的,連十歲都還不到。”某夏很鄭重又很期待着莫宇寒的迴應地說着這些話。
“我知道了。”莫宇寒雖然很想告訴某夏,其實他就是一個保鏢的命,那些小屁孩們連見到他的可能都沒有,但是看到某夏那滿是期待的臉,本來想要廢話很多的廢話,全都被憋了回去,最後只剩下‘我知道了’這四個字。
之後,就是一陣沉默,兩人都徹底地躺下,把目光移向了深邃的夜空,眼睛木木地注視着這清澈的如近在眼前,實際卻是遙不可及的夜空。
“某夏,你會唱歌嗎?”莫宇寒突然問道。
“會啊。”某夏很正經地問道,“你以爲我小學都是白上的啊!”
“……”莫宇寒無語。
“說笑的呢!這都信,你還真的讓肌肉塞滿了腦袋了。”某夏嬌笑着敲着莫宇寒的腦袋說道,“不過,激昂的我可拉不起來。怎麼突然問這事了?”
“我突然想聽一下原世的歌。”莫宇寒淡淡地說道。
“搖籃曲,你要不要聽?”某夏滿臉笑容地問道。
“還是免了。”莫宇寒連忙拒絕,“我一直都沒有聽搖籃曲的習慣。”
“要是以後你有了孩子,孩子要你唱搖籃曲才睡,看你怎麼辦!”某夏說着的時候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自個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不是還有孩子的母親嗎?”莫宇寒隨意地說道,“我雖然也很喜歡孩子,但是真要讓我去哄孩子,你不覺得我會越哄越哭的可能性更大一點嗎?”
“這還真的是挺有可能的呢。”某夏一笑道莫宇寒哄孩子越哄越哭的樣子就想笑。
雖然看着某夏掩嘴嗤笑的樣子很惱怒,但是莫宇寒對此也沒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不讓她笑吧。最後當他實在是受不了某夏陰陰嘴偷笑的樣子時,他不得不把話題扯回之前的問題上。只是,或許想起曾經聽過的歌,漂泊異世界的人的心都會感覺特別的空虛吧。莫宇寒長出了一口氣,用有點低啞,有點空曠沉悶的聲音故作輕鬆地問道:“某夏,除了教科書上的歌,你還會唱什麼歌?”
“舒緩,柔情的大概都行吧。”某夏不確定地說道。
“嗯?”莫宇寒疑惑地看着某夏。什麼叫做大概都行吧?行就行,不行就不行。
“歌詞差不多都忘光了。”某夏小聲地說道。
“如果,我讓你從我的記憶中搜索呢?曲詞調什麼都有,你能唱的出來嗎?”莫宇寒問道。
“大概吧。”某夏不敢確定地說道,“不過,你說的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莫宇寒撇撇嘴說道,“這個世界上,凡事都有可能的。”
“我纔不相信。”某夏相信莫宇寒現在的能力十分神奇,但是她還真不相信莫宇寒能夠把自己記憶中的東西都弄出來給別人看到。
“而且,既然你記憶中都有,你爲什麼還要我唱給你聽?”只是某夏這個問題纔剛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爲記得是一回事,想要聽別人唱又是另外一回事。客旅異鄉的人,聽到家鄉的歌都會倍感親切,難道這就說他們都不記得嗎?難道他們自己就不會唱嗎?不是,他們自己也會唱,但是唱不出那種感觸。
“你別生氣啦。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通的某夏連忙向莫宇寒道歉。
只是……
只是莫宇寒根本就沒有生氣。對於一個死宅,雖然大多數時間都會很敏感,但是在很多時候,他們卻又異常的反應遲鈍,尤其是在遇到了他們也會犯的錯的時候,他們不一定就能夠發現那個敏感的地方。
“我爲什麼要生氣?”莫宇寒疑惑地看着某夏,滿頭霧水地問道:“你剛剛有說錯什麼話嗎?還有,不是那個意思,又是哪個意思?”
“沒什麼啊。”某夏很無語地回答道。如果其他人這樣說的話,某夏一定會認爲他們是在說反話的,但是莫宇寒的話,某夏一點都不擔心他是在說反話,因爲莫宇寒他從來都不對自己人耍心機,如果身邊的人真的氣得他受不了了,他會直接甩手走人,而不是陰陽怪氣地說着反話像瘋狗般亂咬人。
“沒什麼就好。”莫宇寒放心地說道,“某夏,如果,我讓你從我的記憶中搜索呢?曲詞調什麼都有,你能唱的出來嗎?”
“可以。”某夏很堅定地說道。爲了彌補之前失口說錯的話,即使不行,也得行!某夏在心中如是對自己說道。
“嗯。那就好。”莫宇寒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紫色的晶石,然後輕輕地把晶石放到某夏的手心,說道:“這是我穿越的時候從網絡上搜刮到的東西,穿越的時候損失了一些,穿越來到這裡之後,隨着時間的流逝,裡面的大部分東西都是消逝無蹤了。在移植了一些有用的資料之後,這晶體裡面就只剩下一些當年的歌曲了。雖然我保管的狠小心,但是因爲這個晶體本來就只是一些能量的聚合體,終有一天晶體內記載的歌曲也會消逝的,所以最近我一直都很少再去聽這些曲子。現在,我就將它們交給你了。以後,唱歌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行爲是十分無恥的嗎?”某夏咬牙切齒地說道,“有這麼好的東西都不早一點拿出來分享一下,現在就只剩下最後幾次了,你纔拿出來,實在是太過分了!而且,我什麼時候答應過你給你唱歌了?你想都別想!以後,這東西就是我的了。我會好好保存的!”
某夏說道最後就差沒直接跟莫宇寒說要沒收了。
“沒收就沒收吧。”莫宇寒無奈地碰碰鼻子無所謂地說道:“反正那天你無聊了,就會去學着怎麼彈奏那些曲子的。”
對於莫宇寒這話,某夏這次是徹底無視了。因爲她早就沉浸在莫宇寒留下來的經典曲子中去了。
等某夏清醒過來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自己居然記住了上面的大部分的曲子,而沒記住的,都如同莫宇寒所說的那樣——消失無蹤。
“明明看了聽了就都記得,怎麼會在你手中就消逝無蹤了呢?”某夏滿是疑惑地問道。
“因爲,因爲……”莫宇寒反常的結巴了。
“因爲什麼?”某夏臉色有點陰沉地質問。
“因爲我聽歌從來都不記歌詞,不記歌曲,只記感覺!”莫宇寒坦白道。也正是因爲他這樣的習慣,才使得他可以聽一首歌五六年都不會厭倦啊。
“還符合你的性格。”某夏被莫宇寒這個答案弄無語了。難怪這傢伙會想聽我唱歌,原來這個傢伙就是傳說中的歌盲。
想到這裡,某夏的眼珠子咕嚕嚕地一轉,狡黠地問道:“明天會更好是黎明唱的,還是郭富城唱的?”
“好像是郭富城……吧……”莫宇寒很不確定地回答道。
“……”某夏這次是真的服了。她終於知道,看似萬能的莫宇寒這傢伙,原來真的就是一個歌盲啊!難怪那麼好的東西到他手上居然會落得一個隨着時間流逝而逐漸消亡的下場。
看着某夏一直沒有迴應,莫宇寒有點遲疑地問道:“難道不對嗎?那就是黎明吧。”
“算了,不說這個。你想聽那首歌,今天我心情不好,免費贈送一首給你。”實在是無語的某夏連忙扯開話題。她還真怕莫宇寒在這個話題上糾結下去了,到那時候,恐怕天都亮了,莫宇寒還是沒猜對一個啊。
“你選吧。輕柔舒緩一點的就好。”莫宇寒說道。似乎他一點都沒有因爲某夏之前的問題而糾結啊。
“我纔不飆歌呢。”某夏向莫宇寒吐了吐舌頭道,“既然我選的的話,難聽你都不能不聽哦。”
“嗯。”莫宇寒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霎那菱花淚硃砂
猶記歌裡繁華夢裡煙花憑誰錯牽掛
黃鶴樓空蕭條羈旅天涯青絲成白髮
流年偷換憑此情相記
驛邊橋頭低眉耳語
碧落黃泉紅塵落盡難尋
回首百年去
鏡湖翠微低雲垂佳人帳前暗描眉誰在問君胡不歸
此情不過煙花碎愛別離酒澆千杯淺斟朱顏睡
輕寒暮雪何相隨此去經年人獨悲只道此生應不悔
姍姍雁字去又回荼蘼花開無由醉只是欠了誰一滴硃砂淚。”
某夏清唱,莫宇寒卻是久久未能回神。
“爲什麼選這首歌?”莫宇寒有點感傷地問道。如果真要問有哪些歌是最觸動莫宇寒的心的話,董貞的這一首《硃砂淚》當是其中一首。
“因爲我喜歡啊。”某夏有點心酸地笑道。
“哦……”莫宇寒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徹底沉默了。
接着某夏也跟着沉默了。
良久後,明顯還有很多話卻被一首歌給堵了回去的某夏突然懶懶地說道:“今晚就把你的懷抱讓給我一晚吧,我要睡了。”
“不回去睡嗎?”莫宇寒貌似傻傻地問道。
“反正都一樣。順便等着看日出就好了。”某夏懶懶地說道。實際上,她省略了多少話,只有她自己知道。
“隨便。”莫宇寒隨意道。
“隨便什麼的最討厭了。”某夏嘟噥着。只是聲音已帶上濃濃的睡意。
“隨便。”莫宇寒的聲音也開始有點懶懶的的感覺了,看來離睡不遠了。
“隨便什麼的最可恨了……”
“晚安。某夏……”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