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狩獵大會
“天辰哥哥……怎麼會和慕容小姐在一起?”
正好從太后宮中回來的兩人,站在假山之後,卻能清楚的看見不遠處那一幕。
俊美的男子面上笑如春風,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彷彿嬌羞的女子,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美輪美奐,和諧融洽的氛圍似乎周遭只剩下彼此一般。
君延婷有些疑惑的擡頭看着身旁的男子,可是完美的側臉卻只是那麼安靜的望着不遠處。
不遠處的那對男女相視而笑的畫面,稱着這溫暖的陽光點點,唯美得卻是令人覺得刺目。君未璃的心中浮上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酸意,目光落在雲清歌的身上,看着那白皙的面容,她不曾對自己露出過這樣真實的笑容。
“走吧。”
“皇兄?”君延婷看着那大步離開的男子,自己卻依舊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看沈天辰,彷彿有塊石頭壓在心上一般。
華麗的宮殿之中,麗妃看着那歸來的清雅女子,不由得擔心問道,“清歌,往後在宮中可要處處小心。”
雲清歌一下子便明白了她的意思,相信以麗妃的人脈,肯定一下朝就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她興許覺得是因爲她的關係,讓不少人惦記上自己,以至於有人想要用香料來陷害自己。
“謝娘娘關心,清歌謹記。”
麗妃輕輕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麼似得,“清歌,上一次你叫人知會本宮,皇后娘娘會來徹查宮女失蹤一事,那口井可是發現了兩名宮女?”
“是的,娘娘。”雲清歌看着她的臉色,麗妃好像在思量着什麼。
不錯,皇后娘娘的宮女是她命嬤嬤推進井裡的,而另外一名死在井中的宮女,麗妃卻有些在意。
“聽說德妃近來與你們慕容府走得親近?她可曾找過你?”慕容府的二姨娘是德妃的遠房親戚,這點宮中總所周知。麗妃還知道慕容府近來發生的事情,德妃不可能不過問。
雲清歌靜下了表情,“娘娘,那名宮女是德妃宮中的?”
麗妃有些驚訝,隨後笑道,“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那井裡的另一名宮女確實是德妃宮裡的,本宮還查到,當日讓你去拿本宮的金鳳裙,那名宮女也在裡面。”
雲清歌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麗妃懷疑當初抽掉金鳳上的翎毛,想要看她出醜的就是德妃,而德妃害怕事情敗露,就將那名宮女推進了井裡想要殺人滅口。
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自己當初第一次前往平安宮撞見的那一幕,那名嬤嬤說過什麼要怪就怪你知道娘娘太多事情這種話。
那麼當初,將自己引到湖邊想要陷害她的,也是那名宮女嗎?若真如此,那麼陷害自己一次不成,應該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若真如此,說不定這便是個機會。
雲清歌從麗妃的宮中出來,角落裡站着一抹月牙色的身影,他安靜的看着那漸漸遠去的背影,這段日子不見,她過得似乎還不錯,看着那白皙粉嫩的小臉,君未璃無奈的笑了笑。
時常在自己腦海中出現的女子,在沒有他的日子裡居然過得如此悠閒自在,不得不說,今日看見的那個畫面讓君未璃十分的在意,他似乎再也忍耐不住了。
麗妃正坐在庭中,就看見了那緩緩而來的男子。
“璃殿下!”她的眼中浮現出一絲驚奇,立刻站了起來迎上前去,“今日怎麼會來我宮中?”
君未璃微微笑了笑,他擡頭看了看四周,別有深意的點了點頭,麗妃立刻明白了他想說些什麼,“讓殿下見笑了,與我從前那座冷清的行宮差不了多少。”
“如今你已經不是從前的麗嬪,這座行宮倒也像些樣子了。”
麗妃的眼中帶着幾分別樣的惆悵,她看了看自己身旁這些名貴的鮮花,想起從前第一次看見璃殿下時自己的落魄,眨眼便已經兩年的時光。
“殿下可是有心事?”
麗妃的話讓君未璃微微一愣,難道他的心情現在已經變得如此容易琢磨了嗎?
見他看着自己,麗妃便輕笑了下,“殿下近來沒有再讓慕容小姐去送信了。”
前幾次送信,皆是君未璃主動提出讓麗妃派遣雲清歌過去,突然之間改變了這個習慣,麗妃便察覺到了什麼。她的目光落在男子腰間別着的那個香袋上,其實連她也十分驚訝,像璃殿下這樣的男子,居然也會有陷入情網的時候。
不過,慕容小姐確實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她的膽識與聰慧都不是那些閨閣小姐能比的。
似乎思考着什麼,君未璃看着眼前俏麗的面容,“麗妃,我有件事情要你去做。”
“殿下請說。”
……
“慕容小姐,德妃娘娘請您去宮中喝杯茶水。”拐角處突然出現了兩道藍色的身影,兩名粉面公公臉上帶着誇張的笑容,眼睛眯成一條縫泛着精光。
“煩請公公帶路。”
兩名公公對視了一眼,這慕容小姐倒是有些眼色,當下便齊齊笑了笑,“小姐這邊請。”
雲清歌不吵不鬧的跟着前面的兩名公公,她注意到不遠處的迴廊裡一抹熟悉的身影,是麗妃宮中的嬤嬤,可是對方卻沒有發現自己。
“哎呀!”
“慕容小姐怎麼了?”前方的兩名公公疑惑的回過頭來,只見雲清歌一手扶着柱子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不小姐絆倒了裙角。”
這邊的驚呼果真吸引了那名嬤嬤的注意,雲清歌不着痕跡的擡起頭來,就對上了嬤嬤驚訝的目光。
看着那嬤嬤有些緊張的離開,雲清歌放下了裙襬微微一笑,“已經沒事了。”
“小姐莫要再耽誤時間了。”
一名公公皺着眉頭,“娘娘等急了。”
德妃早已經在院中等候多時,她慵懶的靠在一張小榻上,身旁的宮女手中提着暖爐,正爲她生炭羣暖。
“娘娘,慕容小姐帶到。”
雲清歌緩緩停下了腳步,她四周的宮人們忽然退開,留出了一片空曠。
寒風瑟瑟吹拂着她的衣襬,而德妃那邊的溫暖卻好像被阻隔在另一番天地,無法傳達過來。
精美的妝容此刻正悠閒的垂着眼,德妃白皙的手指並着,她彷彿沒有看見前方的女子一般,只是那麼專注的欣賞着自己的丹蔻。
“參見德妃娘娘。”
雲清歌輕輕喚道,行了一禮。
四周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只是偶有冷風拂過的聲音。
亭外的幾名公公瑟縮着身子低着頭,這大冷天的,他們陪着那慕容小姐站着,也覺得腳下一片冰冷彷彿要鑽進腳底心似的。
雲清歌微微擡起眼來,德妃沒有看她,也沒有應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亭下的尊貴女子彷彿睡着了一般,任由雲清歌那般站着。
幾名宮人已經忍不住發起抖來,他們疑惑的看向那獨自站在冷風之中的少女,怎麼她好像感覺不到冷意似的,站姿與方纔沒有任何兩樣,彷彿定住一般。
德妃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她睜開眼來恍然大悟的看着雲清歌,“慕容小姐來了,瞧本宮這記性。”
微微帶笑的語氣,雲清歌卻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麗妃近來每日都換一種香料,使得皇上讚不絕口,站在百米之外,本宮都能聞到那春日一般的氣息,慕容小姐真是有心了。”她依舊沒有要賜座的意思。
“若是娘娘喜歡,臣女可以爲娘娘調製獨有的香料。”
德妃微微扯了扯嘴角,“不必了,嬌美的鮮花哪怕沒有香氣,都能吸引蝴蝶的,再獨特的香氣也有膩味的一日,沒有什麼美豔是永恆不變的。”
她這話別有深意,雲清歌假裝聽不懂般,“娘娘說的是。”
德妃的眼角一掃眼前的少女,這慕容家的大小姐確實很不一樣,比慕容清歡沉穩太多,這樣的人若能拉攏至自己的身邊無疑是一件好事,可是如今她是麗妃的人。
“不知慕容小姐可讀過書?”
“臣女不才,四書五經皆有讀過。”德妃問什麼她便答什麼,絕對不多說一句。
“哦?那也讀過《孝經》《女德》咯?”
“是。”
尊貴的女子諷刺一笑,“身爲女子,自是要三從四德,內外兼修。尊敬長輩謙虛謹慎,是女子的本分。可不要得了殊榮便忘記了根本,更是做不得過河拆橋之事。”
德妃話中有話,雲清歌謙虛的點了點頭,“娘娘說的是。”
“聽說近來不少公子上門提親,不知慕容小姐可有心儀之人?”
“臣女與娘娘想法一致,身爲女子自當以孝爲先,父親近來勞累,祖母亦是年邁,臣女想要伺候左右,暫時不談兒女之事。”
德妃想要給自己賜婚,如今順着她的話講,以孝爲先,她便不能逼自己成婚。
“慕容將軍想必是最希望慕容小姐出閣的人了,身爲嫡女,不應當讓長輩擔心,慕容小姐你說是不是?本宮這裡倒是有些人選,不如慕容小姐挑一挑,本宮爲你做主了。”
立刻有名嬤嬤拿出了幾本名冊,攤開在雲清歌的眼前,竟是要她此刻馬上做出選擇。
德妃如此“上心”她的親事,自己若是拒絕,不就等於拒絕了娘娘的好意,那可是不敬之罪。
看着那猶豫的女子,德妃心中冷笑,只要今日她一做出選擇,自己馬上就去向皇上告知此等好事,到時候賜婚聖旨一下來,她想要反悔都不成。
這些男子可是自己“精挑細選”出來的,表面上可是挑不出什麼毛病。這小丫頭不要以爲自己仗着有麗妃撐腰,就可以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只聽一聲長長的嘆息,雲清歌的臉上竟是露出了幾分悲傷之色。
“怎麼?你以爲本宮在逼你不成?”德妃的語氣立刻冷了下來。
“娘娘好意,臣女自然感激,只是臣女突然想起了二妹,便覺得悲從中來。”雲清歌作勢就伸出手去抹了抹眼角看不見的淚花,“原本二妹也應該有此大好姻緣,可惜……”
可惜什麼?德妃還不知道慕容清歡發生了何事,這等醜聞陳家人自然不會告訴她,此刻的她聽不懂雲清歌在說些什麼。
“慕容小姐是什麼意思?”
“娘娘還不知道嗎?”雲清歌擡起頭來,彷彿有些猶豫,“前幾日祖母生辰,二妹發生了些意外……”
德妃收斂了神色,意外?爲何陳家沒有和自己提起?她只知道二姨娘被慕容清歌氣出了病,還將她趕出了慕容府。
雲清歌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十分完整的將慕容清歡在老夫人生辰之日與別的男子苟合,最後又與侍衛私奔的事實清楚的呈現了出來,德妃震驚得僵硬了表情。
私奔?!那一日她不是還十分希望能嫁入皇家嗎?當然,這也是自己的希望,只要慕容清歡嫁入了皇家,就等於皇宮中她多了一名幫手。而如今,別說什麼幫手了,慕容清歡與侍衛私奔一事,還會成爲自己被人恥笑的把柄!
他們陳家的人,丟不起這種臉!
“慕容小姐可知道在本宮面前信口開河是什麼罪?”德妃已然立起了身子,眼中散發的嚴厲的光芒。
“臣女不敢胡說,如今慕容府上下都絕口不敢提起此事,只是臣女念着娘娘如此照顧我們慕容府,便不忍隱瞞。”
雲清歌的話挑不出毛病,而德妃此刻已經沒有心思刁難她。如果真是如此,她可不能再插手陳家的事情,否則自己的臉面也會被丟盡的。
只是……
她看雲清歌的眼神突然變得狠戾,這小丫頭確實聰明,懂得利用慕容清歡的事情來爲自己緩和危機,這樣的人既然不能爲自己所用,更不能留在麗妃的身邊。而且,她更容不得旁人來愚弄自己,慕容清歌聰明,卻留不得。
“想必慕容小姐也冷了,來喝杯熱茶吧。”
在宮中弄死一個人並不是什麼難事,棘手的是眼前的丫頭如今是麗妃的人,麗妃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不過,自己只要做些手腳造成是意外,麗妃找不到把柄也無可奈何。
嬤嬤端着一杯茶水走到了雲清歌的面前,“慕容小姐,娘娘賜的茶,可是天大的殊榮啊。”
雲清歌的目光落在那淡黃色的茶水上,卻是遲遲沒有動作。
“怎麼?慕容小姐是嫌棄本宮宮裡的茶比不上麗妃宮裡的茶好是嗎?”德妃咄咄逼人,彷彿已經等不及要她的命一般。
這時,不遠處已然出現了一行人,德妃眼中一沉,責怪的看向一旁的兩名公公,不是叫他們悄悄把人帶來嗎?怎麼麗妃這會兒就追過來了。
兩名公公也是心中一驚,他們那時確實確定了四周沒有麗妃的人,纔出現將慕容清歌帶來的,而且還特地選了偏僻的宮道,不知道是何時走漏了消息。
“麗妃今日怎麼有閒情來本宮的宮裡?”德妃就那麼看着那行人靠近,嬤嬤端着茶水退到了一邊。
雲清歌側過身去,麗妃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
“妹妹只是想起要做件宮衣,可是妹妹宮中的金絲已經用完,便想着來姐姐這裡討要一點兒,順便敘敘我們姐妹之情。”
麗妃沒有正眼去看身旁的雲清歌,德妃明知道她是來救人的,卻不好說些什麼。
“金絲?妹妹宮中的金絲想必比本宮宮裡頭的多上不少吧。”
“姐姐說笑了,只是妹妹向來喜歡在宮衣上添些金絲,耗量自然就大了,自從上一次妹妹宮裡的宮女落湖,便無人再合妹妹的心意,否則妹妹也不至於親自前來向姐姐討要。”麗妃笑了笑,“況且,這金絲只有宮裡頭的幾位娘娘纔有的,難道姐姐捨不得割愛?”
麗妃一再強調金絲,德妃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她的表情立刻緩和,“呵呵,妹妹要多少,儘管拿去吧。”
“多謝姐姐了,咦,慕容小姐也在這兒,正好,本宮還有事情要交代你,就不要再留着打擾德妃娘娘了。”
“是,娘娘,臣女告退。”
德妃的臉上帶着笑,就那麼看着麗妃在她眼前領走了雲清歌。
嬤嬤回到她的身邊,有些擔憂的在她耳邊道,“娘娘,爲何麗妃會突然前來討要金絲,難道是懷疑上一次的事情……”
“哼,懷疑又怎麼樣,如今已經死無對證,她想要金絲,給她便是了。”德妃的臉上滿是不屑,只是心中依舊十分不悅,這一次讓慕容清歌逃過,下一次,就沒那麼容易了。
……
從德妃宮中回來,麗妃認真的看着雲清歌,“怎麼樣,害怕嗎?”
清雅的女子微微一笑,“多謝娘娘。”
“德妃當真不把本宮放在眼裡,居然敢在本宮的眼皮底下對你下手。”麗妃的心中滿是怒火,若方纔雲清歌真的飲下了那杯茶,她要如何與璃殿下交代。
麗妃身旁的嬤嬤已經取了金絲回來,“娘娘,這金絲與當日宮女手中的金絲果真是一樣的。”
“德妃嫉妒本宮搶了皇上的寵愛,看來已經安奈不住了。”一想起當日的事情,德妃想要自己在全部人面前出醜,一次不成還害死她的心腹,果真是惡毒之極!
這一次還想故技重施,“清歌,往後進宮,本宮會派侍衛在身旁保護你,不會再讓德妃把你帶走。”
“謝娘娘。”
“對了,三日之後是我們麟國一年一度的狩獵大會,所有武將文臣都要參加,身爲將軍之女,你也要參加。”
麗妃的話讓雲清歌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狩獵?那不就是要騎馬?她不是真正的慕容清歌,這馬術是她最不擅長的,這下可真要把她難倒了。
而云清歌離開不久,陳廣忠已經來到了德妃的宮中。
“娘娘,這麼急喚臣來,可是有事吩咐?”
“陳大人,清歡與侍衛私奔一事爲何沒有與本宮提起?!”德妃一句責問,陳廣忠立刻知道肯定是雲清歌告訴她的。
“娘娘可不要聽信那慕容清歌的胡言亂語,清歡肯定是被她害的,如今下落不明,不想她竟是到處造謠生事。”陳廣忠滿臉的憤怒,德妃看着他的表情,“此話當真?沒有任何欺瞞本宮?”
“千真萬確啊,清歡一心想要入宮成爲娘娘的左右手,又怎麼可能與區區一名侍衛私奔,那慕容清歡真是歹毒,居然妄想要挑撥娘娘與我們陳家的關係!”
原來如此,她本來就不太相信,那個小丫頭真是狡猾,還讓她逃過了一劫。
“居然敢戲耍本宮!”德妃重重的拍在石桌上,她的眼中滿是怒火,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嘴角便泛起了一絲冷笑,“沒關係,本宮一定會讓她付出加倍的代價!三日之後的狩獵大會,就是她的死期!”
陳廣忠目露精光,立刻明白了德妃的意思。
……
從宮中回來,陳廣忠就聽見裡屋傳來一陣哀嚎聲。
“母親,發生了何事?!”
只見陳老夫人趴在二姨娘的身上,地上有一灘觸目驚心的污血,“廣衷,你妹妹……沒了!”
什麼?!看着牀榻上那了無生氣的婦人,蒼白的臉色如紙,雙目還微張着,彷彿帶着無盡的憤恨,嘴角溢着污血,一旁立着的老大夫遺憾的搖了搖頭,“老夫無能,二姨娘心中鬱結,氣急攻心不治而亡。”
“二妹……”
老夫人憤怒的擡起頭來,眼角還掛着濁淚,“那個丫頭呢,死了沒有?!”
“讓她逃過一劫,不過沒關係,德妃娘娘說了,一定會讓那丫頭死得無比悽慘!母親,再等三日,孩兒一定會讓那丫頭給二妹陪葬!”
“一定,一定要她死無全屍!”陳老夫人咬牙切齒,面部猙獰無比。
……
次日。
慕容府迎來了一名尊貴的客人,當沈天辰一踏入慕容府大門,就集中了無數的目光。
“不知大人可是來找我家老爺?可是老爺今日被皇上傳召進宮了。”老管家恭敬的哈着腰,沈天辰卻是微微一笑,“我找慕容大小姐。”
找大小姐?!老管家頓時驚訝了表情,呆呆的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
“大人,小姐今日一早便在府後的林子裡,奴婢帶您過去。”知書被老管家急忙喚來,領着沈天辰便朝着慕容府的後門走去。
一路上,她忍不住用眼角偷瞄着身旁的男子,丞相大人真是比傳聞中更加俊美,而且一點也沒有身爲丞相的架子,比起威遠侯那高貴得令人不敢直視的俊美,丞相大人更加可親。
慕容府的後面是一片小樹林,一道快速的身影從眼前掠過,知書的驚叫聲立刻傳來,“呀,小姐小心!”
此刻的雲清歌正趴在馬背上,動作極其不雅,馬匹更是不聽她的使喚長鳴一聲,將馬背傷的女子甩了下來,沈天辰心中一驚,想也沒想便一個躍身,接住了那即將被甩落在地的纖細身子。
“慕容小姐,你沒事吧?”
穩住身形,沈天辰心有餘悸的看着懷中的女子,雲清歌的表情有些驚訝,她回過頭來,那張髒亂的小臉毫無遮掩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
一向端莊清雅的雲清歌,此刻頭髮散亂,發間還有一片枯葉,臉頰上三道灰痕看起來狼狽無比。
“嘶……”沈天辰的手正好握住了她受傷的手肘,雲清歌當下皺了眉頭,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放開了她。
“受傷了?”
“一點擦傷。”雲清歌顯然沒有把這點小傷放在眼裡,她更是沒有去在意自己此刻狼狽的面容,看着前面狂奔的不安馬匹,一整個早上她就是這般被甩下來,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知書緊張的迎了上來,“原來小姐一早就是來這裡練馬啊?!怎麼渾身都是傷……”
雲清歌一個眼神,知書立刻閉上了嘴巴,她差點忘記了現在這裡還有個外人。
“慕容小姐可是在爲三日後的狩獵大會做準備?”沈天辰忍着笑意,只是有些疑惑,作爲武將之女,難道她不懂得騎馬?
“讓大人見笑了,清歌之前受過傷,之後便有些害怕騎馬了。”這個理由夠充分,也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原來如此,沈天辰看着雲清歌那無奈的表情,微微一笑,眨眼間化成一道清風竟是追上了前面的快馬,只聽籲的一聲,那馬瞬時安靜了下來,乖巧的朝着雲清歌奔來。
沈天辰下了馬,正要告訴雲清歌這騎馬的竅門,不想她竟是從袖中拿出了一撮青草,正往馬脖子上蹭着。
“這是何物?”
“讓它鎮靜下來的草藥。”雲清歌的表情認真無比。
“……噗嗤……”沈天辰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太過鎮靜的話馬兒要怎麼快跑呢?”
雲清歌雖然知道這是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不能快跑,能小跑也是好的,她不奢望在狩獵大會上博得名次,只求安全第一。
“若是清歌小姐不嫌棄,下官教你怎麼馴服這匹馬吧。”
知書看着眼前的俊男美女,嘴角揚起了一絲調皮的笑意,默默的便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