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紫拿過信,微揚脣角,得意的看着小寒俯首帖耳的樣子,這丫頭,有時候就是得意忘形。
抽出信紙,帶着淡淡的墨香,不知那左丘玉明是怎麼訓練出來的鴿子,總是能準確無誤的找到她所在的地方,下次定要把那鴿子燉了補腦。
以往左丘玉明寫信來,總是長篇大論,日常瑣事、或者今日讀了什麼書、辦了什麼事,總是說一說,搞的這一年她竟對西原的事務無比熟悉,真是拜他所賜。
不過流觴紫可不會同等對待,就如小寒所說,每次不是“安好”就是“無恙”,她想起左丘玉明看到回信肯定會有一種把信撕掉的衝動,不過他的耐性和韌性卻是極好。一開始,她以爲他會知難而退不會寫信過來,卻沒想到他竟堅持了一年多,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
這次的信卻有些不同尋常,看完信,流觴紫的眉頭緊鎖,一直都沒有鬆開。
“小姐,發生什麼事了?”小寒嗅出了不尋常。
“他要過來了。”
“誰?”小寒吃了一驚,“你不會說是左丘姑爺吧?”
“沒錯,就是他!”
這可真是不同尋常,別說左丘少主按理說日理萬機,平日裡兩三個月纔有時間寫一封信過來,這次居然要親自來,而且是親赴戰場,好像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流觴紫“嚯”的站起來,令道:“去將打瞌睡的全都搖醒,嚴陣以待,我感覺山匪馬上就要進攻了!”
她走出了營房,再過一刻鐘就要到四更了,這時候天是最黑的,也是人最睏倦的時候,此時偷襲最容易取勝。
可是,她挑眉,離若,想勝她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手中握着紫靈蕭,啓動靈力,揮手,紫靈蕭上一道紫色霞光直刺天空,當紫霞反射回到她手心的時候,她隱約看到在距離此地十里之外,有隊伍在悄悄靠近。
她微微揚脣,將阿木叫了過來,悄悄吩咐幾句,阿木就下去了。
她立在營前,臉罩銀色面具,手握紫靈蕭,恍如一抹幽靈一般,守護着戚城。
四更三刻,一道炮聲響起,頓時,那吶喊聲彷彿從天上落下,從四周涌過來,驚得流觴士兵一愣,可是看到騎馬的少主,他們的心神又安定了一些。
來者攻勢極猛,彷彿有千萬枚利箭開路,恍如流星一般射了過來,那些箭遇到空氣的摩擦全部着火,只要落在人的身上,恍如毒蛇一般緊緊纏住直要了人的性命。流觴紫早已做了準備,這邊,要命的硝石散也如同彩虹一般飛射出去,只要觸碰的人全都潰爛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