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迦裡蘭的問題之後,就輪到了解決皇儲比爾與其皇弟亞魯斯的事。
但在這件事上,比爾還是有些猶豫,陳雷和梅根力勸他當機立斷,着手打擊亞魯斯的黨羽,不說要了亞魯斯的性命,但也要讓亞魯斯不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陳雷對比爾道:“你都將是日後的帝國皇帝,怎麼能在這種事情上猶豫,依我之見,你最好是直接除了亞魯斯,雖然我知道他是你的兄弟,可是他想要你的命在先,你還有什麼好容忍的。”
但雖然陳雷這樣勸說比爾,其實心裡也感到了現實的殘酷,一對親兄弟,就這樣地走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之路,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呢?
在陳雷和梅根的勸說下,比爾終於痛下決心,決定搶在亞魯斯先頭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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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這一天晚上,帝都光明城的街道上,帝國禁衛軍的重騎兵蹄聲雷動,突然間把亞魯斯的皇子府,圍了個水泄不通,而且緊接着就是毫不遲疑地血洗亞魯斯的皇子府,光明城的人們誰也想不到亞魯斯的府上,也會發生這樣的血案,也有人敢如此血洗皇子府?發生政變了嗎?叛黨或是強盜軍團攻入了帝都?
一時間亞魯斯府上的僕人護衛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情況,因爲一切都太突然了,雖然亞魯斯手下護衛衆多,頂級的劍師和魔法師都不少,但是在比爾調動二萬多精銳禁衛軍突襲,又是在陳雷的直接指揮之下,一照面就被打得措手不及。
二萬多禁衛軍從四面八方攻入皇子府,但一聲不吭,發出震天慘叫的都是皇子府裡的人,一隊隊兇猛的軍隊在皇子府中衝擊,箭雨、魔法、刀光像一波*密集的風暴雨,掃蕩着奢華的皇子院宅,而且陳雷幾位最強的手下、比爾手下的強手都參加了這場戰鬥,所以亞魯斯府中的防禦很快就像冰雪般的消融,十幾分鐘的時間,軍隊就攻到了亞魯斯府的最裡面。
而亞魯斯也正府中,事實上比爾、陳雷在發起襲擊之前,也確定亞魯斯正在他的皇子府,不然也不會發起這次突襲,亞魯斯在聽到有軍隊攻入之後,氣急敗壞、暴跳如雷,而到現在更是又驚又怒,鐵青着臉在那裡吼道;“肯定是比爾,那個該死的狠毒傢伙”
亞魯斯旁邊有人陰聲道:“殿下不用驚慌,他們這點兵力困不住殿下,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話的人是一個穿着黑袍的魔法師,整個人籠罩在一件黑色的兜帽之中,而一雙眼睛之中,竟然有淡淡的金色光華。
亞魯斯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說話之人的手臂,驚喜地道:“好,艾爾法,我就知道你對我是最忠心的,拿出你的最強手段來,狠狠地懲罰這些膽敢冒犯我的人。”
因爲艾爾法這句話,亞魯斯身邊的人都振奮了不少,有人急急出聲附和:“是啊,最尊貴的艾爾法大人,請立即出手懲罰他們吧。”
但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來;“艾爾法,就是那個安排準備來對付我的人麼?好,艾爾法,現在我就要看看,以你一個人的力量,如何毀滅這二萬禁衛軍?”
這聲音平和悠揚,似近在眼前,又似在很遠的地方傳來,只是亞魯斯他們卻個個聽得極爲清晰。說話的人正是陳雷。
在亞魯斯他們吃驚、艾爾法的雙眼之中也流露出異色之時,又一個聲音傳來:“不要再抵抗了,亞魯斯,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的好運已經到頭了,而且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可以走,因爲你犯下的錯誤讓你失去了悔過的機會。”冷淡之中透着甜美的女音隨風飄搖,這個說話的人卻是梅根。
亞魯斯只聞聲音不見其人,心裡恐慌憤怒,嘶吼道:“誰,你們是誰?艾爾法,殺死他們,給我殺死他們,快……”亞魯斯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神秘的黑袍魔法師艾爾法冷冷地擡起頭來,他倒是能夠感應到陳雷的方位,只是一感應到陳雷,又發現在陳雷身邊的梅根、迦裡蘭和穆薩等人時,這纔開始有些驚慌了。
艾爾法雖然自認殺死一個剛剛踏入神階領域的陳雷不是難題,可是一下子來了三個,也暗暗驚心,而且他認得迦裡蘭,知道迦裡蘭是天海神域的天使長,那是天海神域最善長戰鬥的人,而且迦裡蘭不是與己方有協定麼?怎麼也在帝國儲皇比爾的陣營之中?
艾爾法有些想不通,向亞魯斯疑惑地問道:“迦裡蘭不是來幫助殿下的麼?怎麼他在他們那一邊?”
亞魯斯臉色一白,他更加不清楚迦裡蘭的情況,慌亂地尖聲道:“迦裡蘭?他怎麼了?”
真是一本糊塗賬,艾爾法問亞魯斯,亞魯斯卻反過來問艾爾法。
這兩人一番驚愕之後,艾爾法也大致猜到了發生了什麼情況,恨恨地道;“他背叛了他投靠了比爾……”
亞魯斯一聽之後,幾欲崩潰,焦躁地吼道:“迦裡蘭……他也來了嗎?你能打敗迦裡蘭?最少保護我突圍,我要去見父皇和母后……”
艾爾法來到帝國,執行的是刺殺比爾的任務,原本是信心十足,但現在忽然要面對天海神域的迦裡蘭,以及陳雷、梅根、穆薩幾位神階高手,要說他現在還有信心憑一己之力反敗爲勝,那就是自己欺騙自己了,當下臉色更顯得陰森紙白地道:“我跟他們拼了……”
說時,艾爾法的黑色法杖高高的舉起,頓時一片黑色的光焰驟起,天空似乎都陰沉了一半,莫名的急劇擴散的黑氣之中,令人窒息的屍腐之氣瞬間涌向陳雷他們那一邊。
然而還沒等屍腐之氣襲到禁衛軍的重騎與陳雷他們的人羣之中,梅根已輕輕一笑道:“陳,讓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這不是決鬥,我知道你能打敗他,但是黑暗法師的屍毒,足以禍及整個光明城,如果不及早壓制的話,說不定要死上個幾千上萬人。”
說話中,梅根白色的法杖也早已舉起,幾線細細的銀白聖光直射向艾爾法,接着瞬間,天地之中似乎就下起了一場乳白色的光雨,一絲絲斜斜的乳白光線在天地之間無盡地飄飛,還似有無數的天使在天空之中,齊唱着對神的讚歌……
梅根施放的是光明教會的頂級光明系魔法——聖光洗禮,這個魔法剛好是艾爾法的法術的剋星,艾爾法與梅根也算得上是天生的對頭。當然誰能打敗誰,這還要看雙方的道行。
只是此時,明顯地可以看到梅根似乎要強於艾爾法一些,當這記聖光洗禮忽然釋放之後,艾爾法就如同受到了焰烈的燒灼一般地,萬分痛苦的大叫一聲,而後全身黑氣更加地濃郁,緊緊地包裹住他自己,一邊痛苦地喘息道:“殿下,我要先走一步了……”
亞魯斯還沒反過來,就聽梅根的聲音又從遠處飄了過來,似乎天地間都是她銀鈴般悅耳的笑聲;“那個黑暗魔法師,你就想逃了嗎?你認爲現在還能逃得了嗎?”
聽梅根的聲音,似乎充滿興奮,就像是獵人遇上了最喜歡的獵物那般。
事實上梅根自從學習光明系魔法以來,最想遇上的敵人就是黑暗系的魔法師,只不過黑暗系的魔法師就像她這樣真正有實力的光明系牧師一樣,十分的稀少,搞得她到現在才遇上了一個,所以當第一次發現了天生的對頭,梅根怎麼會不興奮?簡單就像寂寞的獵狗,發現了嬌嫩的兔子。所以她纔要搶先地代替陳雷出手……
在梅根充拆天地的悅耳笑聲中,不知什麼時候她身體也飄浮到了半空之中,雪白的牧師袍在天空之中如花兒般地張開,露出她一雙雪嫩修長的大腿,如果仰起頭向上仔細看的話,還可以看到那裡面黑色的性感蕾絲底褲,當然也需超人的目力……
而此時梅根的整個人也散發着聖潔的光芒,柔順的金髮在銀光之中飛揚,讓她說不出的神潔,一如女神降臨了人間。
迦裡蘭、穆忠、常衛青、血斧等人都看直了眼,陳雷也看得難以收回自己的目光,而其實平時陳雷看梅根的話,雖說她長的性感美麗,但也只感到她是一個“妖孽”,可現在似乎梅根誘惑力,又突入了更上一層的境界,讓陳雷心下也有些慾念如火地焚燒起來。
但對於艾爾法來說,卻是完全無心欣賞梅根此時的美麗,心裡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慌,剛剛想一個瞬移逃走,卻不想梅根已經鎖定了他的氣息,發動了天使的召感術。
說起來,梅根的召感術,對於陳雷來說,最多隻是被拉入慾望的幻境,可對於艾爾法來說,那就完全是地獄般的審判,因爲這看似無害的天使召感術,對於黑暗系的魔法師來說,卻像是烈焰,像是穿透身體的利劍,一旦被籠罩住,又低擋不住的話,那黑暗系的體質就會被淨化,就像是人體被分解一般,所以那痛苦無法形容……
倒黴的艾爾法似乎道行差上梅根那麼一點,一下子被梅根的召感術籠罩之後,就聽他發出響徹天地的淒厲慘叫聲,然後在他那渾身的黑氣之中,熊熊地燃燒起幾近無色的烈焰。
“啊——”艾爾法持續地發出慘絕人寰的痛苦嚎叫,一邊還在試圖奮力地逃走,然而他卻只是跑了百步之遠,就跑不動了,步履漸慢,嚎叫聲漸弱,最後一頭栽倒在地……
一個肩負着刺殺儲皇使命的神階魔法師就這樣倒下了?
陳雷和迦裡蘭都看得有些默默無語,但梅根似乎還有些興猶未盡,從空中飛下來時,嬌嫩的紅舌伸出來舔了舔紅脣道:“可惜,他太弱小了,爲什麼他們不派一個強大點的黑暗系魔法師呢?”
陳雷更加地對梅根無語,心裡只想:“這個在光明教會中基本上要做一輩子處女的聖女牧師,看來全身上下都淋浸着虐待和被*待的慾望,她哪有一點點聖女的本質?難道這就是因爲她被逼要做一輩子的處女,而心生的怨念造成的?”
且不管梅根是不是因爲被逼得要做一輩子處女,而心生怨念造成她內心充滿了暴虐的慾望,艾爾法瞬間被梅根壓制,最後奄奄一息之後,亞魯斯也呆了,忘記了反抗。
事實上亞魯斯再反抗也沒有了絲毫的作用,二萬禁衛軍,加上陳雷、梅根、迦裡蘭等幾位神域的超然存在,亞魯斯身邊雖然還有魔武強手,卻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當陳雷率兵最後到了亞魯斯面前之時,幾下便解除了亞魯斯的武裝。
把亞魯斯身邊的隨從都押下後,陳雷對他道;“二殿下,從碩河國開始,你就處心積累地想篡奪大殿下的皇位,而且不顧帝國可能捲入世界戰爭的漩渦,一再地發動危險的陰謀,甚至幾次欲奪比爾殿下的生命,你還是比爾殿下的兄弟?有這樣的兄弟?關於你的罪行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從現在開始你失去自由了。”
亞魯斯正眼也不看陳雷的吼道:“你是誰?憑你也配對我指手畫腳,我要見比爾,我要見父皇……”
陳雷笑了笑:“你再吼,再叫的話,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對於我來說,現在的二殿下的生命,不比一條狗更值錢”
亞魯斯的吼聲嘎然而止,因爲雖然陳雷的眼中帶笑,但卻是直盯着他,大有敢說敢做的架式,而事實上,要不要當場殺死亞魯斯,對於陳雷來說,根本就是一個無關重要的問題,亞魯斯即便死了,那也是比爾的事,一切都將由比爾去承擔……而比爾卻根本不想見亞魯斯,成者王敗者寇,年少狂妄的亞魯斯將因爲他的衝動,而付出代價
比爾、陳雷率二萬禁衛軍突襲亞魯斯的家,最後帶走亞魯斯沒過多久,比爾便被召喚到了皇宮之中。
事實上整個帝都都爲之愕然,當二萬禁衛軍衝殺入皇子府時,動靜不可能不大,很快整個帝都爲之震驚。
皇宮之中,老皇帝與皇后都怒視着比爾,老皇帝鬍子都氣得飛揚了起來地吼道:“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在你眼中還有帝國法律,還有我這個父皇的存在嗎?朕還以爲是兵變了,你現在是不是連我也不能容讓了?”
皇后也渾身顫抖地質問比爾:“你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皇弟,他冒犯了你了嗎?再說你怎麼能調動軍隊去圍攻他的家宅,多少人民因爲你這樣的行動而恐慌?現在亞魯斯在哪,我要求你立即釋放他……他,他是你的親兄弟啊”
比爾開始有些愧色,但隨即便平靜地:“父皇,母后,請原諒……但是我不得不這麼做?”
老皇帝憤然大吼:“爲什麼?”
比爾:“因爲亞魯斯想派人刺殺我……另外……更重要的是,這裡面牽涉到了光明教會和天海神域。”
老皇帝和皇后剛聽比爾前面的話時,還憤怒無比,但一聽比爾後面的話,都吃了一驚。
老皇帝驚問:“光明教會?”
比爾:“不錯,制止亞魯斯的蠢動是教皇安德森的想法,因爲這裡面牽涉到了天海神域危險不明的意向……安德森教皇懷疑域皇霍格雲特已經失蹤多年,或者域皇被危險的陰謀者軟禁了起來,現教會的人已查明,魔族通往世界大陸的時空通道的監護者,已經不可靠,放入了大量的魔族人員,三個大陸之上,活動着大量的魔族間諜和特工,因此魔族大舉入侵世界的戰爭陰影隨時可能暴發,在這個背景下,教會不得不提前採取了行動,而這個行動首先便是制止大陸各國發生動亂,尤其是我們光明衆帝國。”
比爾的一席話,讓老父皇與皇后聽得心驚膽跳,久久地說不出話來,半晌之後,老皇帝才從齒縫擠出一個聲音:“這是安德森教皇的主意?”
比爾平靜地回覆:“是”
老皇帝與皇后面面相覷,不能言語,雖然帝國可以完全不聽從光明教會教皇的旨意,但是卻不能不慎重地面對教皇的每一個決定,何況這關係到魔族可能的大舉入侵。
而在比爾面見老皇帝與皇后的時候,陳雷也隨着梅根踏上了去往光明教會總殿的路上。
兩天之後,陳雷見到了光明教會的教皇安德森。
在巨大宏偉的光明神殿中,陳雷只見坐在教皇之椅上的安德森神態祥和,甚至是有些庸懶,他的身材並不高大,長相也有什麼出奇,看上去接近一個普通的老人,但是在安德森微微的笑意與懶散之中,陳雷卻也感覺到了那種無上的尊貴與威嚴。
安德森在見到陳雷那一刻之後,微微地點頭,然後便是溫和地道:“我想梅根已經把我請你來的意思告訴了你吧……她是一個好女孩,雖然還有些不甘於寂寞。”
陳雷有些想笑,初覺教皇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的內容前後跳動的如此的大,但奇怪的是,聽他這樣說話,一下子陳雷就感到雙方之間的陌生感被消除,就像是聽一位鄰家的老人的嘮叨一樣的親切。
安德森見陳雷微愣,又笑道:“不是嗎?你可能不會承認,但是如果不是梅根,我想你一定不會這麼快來見我。”
陳雷想起與梅根交往的過程,雖然心裡說不出的有種古怪的滋味,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遇上的是一位一本正經的女牧師,或者乾脆是一位傲慢的教會神職人員,他現在能對光明教會放鬆戒心嗎?對教會的戒心不消除的話,他也不可能送上門來,要知道曾經教會可是想把他終生監禁的。
想到這一點,陳雷老實地點頭道:“是,梅根確實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她很可愛。”
教皇哈哈大笑,揮手讓人爲陳雷搬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便是與陳雷長聊起來。他尋問了陳雷的成長過程,對於陳雷敘說的每一件事,包括小時候的小的不能再的小事情,似乎都聽得津津有味。
雖然陳雷不相信這個權力可與帝國兩大皇帝比肩,威望更是勝過兩位帝國皇帝的人,是真的對他的那些瑣事如此的感興趣,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感動,只覺這位有着無上地位的教皇,也許真是達至了權力的頂峰,反而沒有了任何的做派和不可一世的凌人盛氣,事實上教皇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做派。
安德森需要做派嗎?而且他對陳雷這個銀聖龍的傳人還真是有很感興趣,看似無意義的聊閒,在老人的心中,卻是正面瞭解這位“第二個未來公孫雲雪”的最好機會。或許這也是教皇主動化解雙方可能存在的危機的一個主動舉措……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加深瞭解的溝通,纔是消除誤解和敵意的良方……
陳雷與安德森見面之後,整整一天,都只覺這位有着無上尊榮的教皇,基本上跟一位慈祥的鄰家老人一樣,而且還是一位很好的聽衆。
一直到晚上,當陳雷與教皇安德森又一次在月夜下會談的時候,才感到的這個老人與一般老人的不同,以及一些說不出的壓抑的感觸……
但陳雷也知道,教皇就是教皇,不說什麼無上的智慧和威嚴,首先他仍然是一個人,一個有着七情六慾的人,所以他也能理解教皇的一些想法。
月夜下,安德森依然沒有什麼做派,所有的侍衛都離得遠遠的,當然陳雷身邊也沒有任何的親隨。
白天是安德森安靜地聽陳雷講,而晚上似乎就輪到他來講,陳雷靜靜地聽着,這似乎是一種交換,也預示着什麼。
只聽教皇淡淡地道:“一千多年前,曾經人類與魔族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血戰,那一次血戰,人類與魔族都死傷不計其數,雙方軍隊的死亡人數超過八百萬,波及的民衆更是這個數字的十倍,但最後人類艱難地取得了勝利,把魔族趕回了屬於他們的黑暗空間,之後人類便成立了一個鎮壓和監察魔族動靜的機構,而這個機構就是天海神域,原來天海神域是屬於光明教會管轄的,但是近幾百年來,天海神域的權力已經無人可以管制,這一切源自於他們強大的武力。”
說到這裡時,教皇回過頭來看着陳雷,眼中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了。
陳雷知道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雖然他早知道天海神域的來歷和職責,但是現在他要配合教皇不是?而且雖然有梅根的提醒,但他到現還是有些不明白,教皇如此看得起他的原因?
所以陳雷很配合地問道:“那這樣會有什麼後果呢?”
安德森淡淡道:“那就是天海神域慾望的膨脹……”
陳雷點頭。
“……他們(天海神域)已經不滿足僅做魔武領域的領袖,事實上早在我開始全面管理教會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插手教會的事務。”說着,安德森臉上泛現一絲說不清真假的苦澀之笑,又道:“我年輕的時候,就深切地體會到霍格雲特先生的鮮明個性和傲慢,但是我不得不在他面前讓步,不過那時霍格雲特先生的所作所爲,我們還是可以忍受的。”
陳雷知道又該是他說話時候,便道:“那現在呢?”
“我想,霍格雲特已經失蹤了,一個有着更大欲望和邪惡想法的人,正在掌控着天海神域。”安德森也不怕嚇着陳雷,很斷然地下了定語。不過陳雷其實早知道這個說法,只不過當時梅根說的不是這麼肯定,而只是用懷疑的語氣說這件事,所以陳雷也沒有什麼吃驚,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頭:“嗯,那麼這個人掌控了天海神域又會有什麼可怕的後果?”
安德森的眼中出現了悲痛,沉痛地道:“於是孩子你也捲入了這個危險可怕的漩渦之中,他們勾結魔族,一再想挑動人類內部的紛爭,直至人類內部發生大規模的戰爭,好讓黑暗魔族的士兵,趁機席捲整個世界。他們想摧毀兩大帝國,光明教會、以及無數生活美和幸福的國家,到那時,人類如果想重新站起,就必須依靠天海神域的力量,何況他們肯定已經與魔族達成了協議,那時很有可能黑暗將統治世界,而最高的主宰顯然將是天海神域”
似乎怕陳雷聽不懂,安德森又補充了一句:“他們(天海神域)已經不滿足信仰的權力,而是想直接地掌控着這個世界,這是整個人類都無法容忍的。”
其實安德森說前面一句話的時候,陳雷已經能聽懂,安理說天海神域現在的權力已經超越了光明教會,在神的信仰方面,無人可以出其左右,這說來天海神域還有什麼不可以滿足的?若說還不滿足的話,那隻能說明,天海神域不僅只想抓住宗教權,還想像兩大帝國一樣,或是建立一個世界性的唯一帝國,直接地統治着世界,當然那樣的話,後續可能還將與侵入人類世界的魔族重新劃分權力,或者重新進行一番殘酷的戰爭,但是如果天海神域堅信自己的武力,無人可敵的話,那麼天海神域最終會掌握整個世界,甚至包括魔族,也許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這樣說來說去,都是爲了絕對的至高的權力。
可是安德森如此熱心,爲的又是什麼呢?也許安德森不會像天海神域那樣,妄想抓住整個世界的管治權和宗教權,但最少教皇大人不可能不想奪回宗教的最高話語權……
看着一臉神聖嚴肅的教皇,陳雷的心裡有些莫名嗤笑,教皇大人早幹什麼去了?他真的是到現在才發現霍格雲特失蹤,現在真正掌控天海神域的人,是另有其人?
或者換句話說,教皇大人是不是真想尋找域皇,讓域皇霍格雲特重掌天海神域?更讓陳雷暗暗警惕的是,域皇霍格雲特的失蹤僅是天海神域內部之人所爲?
因爲從安德森的話語之中,陳雷也聽得出來,當時教皇大人是非常忌憚域皇的,甚至是害怕和屈從域皇,那麼一個如此厲害的域皇,怎麼會說失蹤就失蹤?而且當初的光明教會不是與天海神域穿一條褲子,就說那兩個去到銀聖龍魔武學院的特使,不是狼狽爲奸地,都一心想找出他這個銀聖龍的傳人?直到最近,光明教會的聖女梅根不是還想抓住他陳雷,想把他關入教會的黑暗牢籠?
所以,細想起來,陳雷只覺眼前的老人,就像是一個左右搖擺的虛幻影子,要找到一個真實的教皇,恐怕是非常的困難……
但好在,陳雷現在感到眼前的教皇,雖然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不過對方似乎很需要自己這一點好像是不錯的。
所以,聽了安德森的話後,陳雷淡然地問道:“那麼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安德森似昏花的目光重新落到陳雷的臉上,並且驟然之間精光閃亮,那閃亮的目光之中,似充滿了智慧與仁愛,也似乎充滿了狡詐與陰狠……
“摧毀這個陰謀,讓人類的世界生新回到安全的軌跡。”安德森聲音洪亮頓錯地道,這一刻,他的話語充滿了感染力和震懾力,完全不像是一個老人說出來的話,而像是一個精力充沛的演說家的鼓惑之辭。
陳雷眨着眼,像是被這話說的入迷,又像是有些聽不懂。
所以安德森又解釋了一句,但這次他的話語緩和了許多,加入更多的親切的語氣:“要打敗那個危險可怕的惡魔,那就只能請示神的幫助和指引……”
怕陳雷繼續地聽不懂,安德森神秘地笑着道:“那就是大預言術……我的孩子,你聽說過大預言術嗎?這是神給予教會的最高力量,我想,在必要的時候,或者也只有在大預言術運行之後,惡魔纔會伏首稱臣。”
“大預言術?”陳雷平靜地問道,事實上他雖然早聽說了大預言術,而且也從梅根那裡感到自己似乎是教皇施放大預言術的一個關鍵,但他此時還真是對大預言感到其極神秘。
“對,只能用大預言術,才能解除那個惡魔的力量,才能最後消滅他。世界的運行都離不開軌跡,人的命運,國家的命運,世界的命運,早在神的安排之下,有序地進行着……”說話中,安德森看着陳雷的目光越發的親切,簡直就像陳雷的爺爺那樣,透着說不出的喜愛之意,老人繼續道:“而大預言術,其實就是神給予的加強世界運行在那條良好軌跡的力量,但是總有惡魔,或者是瞭解一點點神邊緣力量的墮落僕人,試圖把自己裝扮成另一個僞神,從而破壞神早已安排好的世界運行軌跡,現在我們將要面對的這個人,就是這樣一個卑微的,可恥的已經墮落的神的僕人,他知道怎麼找到世界運行秩序的漏洞,而且本身也具有相對於凡人來說,非常強大的武力,而大預言術就是維護和重新恐固世界的良好的秩序,並且消滅那卑微可恥的墮落者的最有效,並是最有力的辦法。因爲這是神賜予給教會的至高力量,它與神的力量是同源的。”
許久之後,陳雷才終於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那麼我能爲陛下您或者是教會做什麼呢?陛下是什麼時候發現我能夠爲大預言術的運行而效力?”
安德森微微地有些尷尬,事實上陳雷本不屬於光明教會,說起來他是一個外人,而且當初教會還對陳雷不懷好意,甚至是當陳雷是一個秩序的破壞者,現在的態度卻是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非但不視陳雷爲敵,反而想借助陳雷的力量,從而來運行這個大預言術,關鍵是要回答陳雷這個問題就不可避免地要說清楚一些事,這讓安德森不尷尬也不行了。
但教皇就是教皇,安德森的老臉微微地一笑,就變得很自然地微笑道:“你的力量是來自另一層面的維護力量,這對於大預言術的成功運行,可能有着想象不到的助力,當然事實上我已經基本上斷定,你能幫助我……”
教皇說的很委婉,也含糊不清,但這事說起來,還真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清的,事實上早在二年前,教皇就默算到東方大陸將有一股龐大的能量,加入這個世界,對於這種神秘學,以及世界大至運行的方向和變數,可以說除了教皇,這世界上也沒有人比他更能把握了,而本來教皇就是吃這門飯的。不是嗎?誰敢說他不是最大的神棍?
他的大預言術,涉及的領域,也就是這些方面,所以在銀聖龍的潛伏能量即將問世之時,那時教皇的目光就投向了東方的月神大陸,只不過那時教皇不知道這股力量,將給世界帶來什麼樣的變數,以及這股力量到底有多強大……一直到光明教會的天才聖女,並且是已經掌握了深層次光明系力量的梅根,與陳雷接觸並展開一系較量和對話之後,發現光明系頂級的感召術,仍然對陳雷起不到什麼作用的時候,教皇這才意識這股力量也包含了精神領域至高層面的力量,並且與教會純正光明系的魔法相較,這股力量又顯然有着很大的差異,教皇心裡一動之後,忽然就感到這也許是在那個人面前,成功釋放大預言術唯一辦法,簡直就是天降的奇兵,因爲那個人也許一樣因爲對銀聖龍力量,或者說是對陳雷力量的無知,從而無法在短時間內破解,而只要他在短時間無法破解陳雷的力量形成的守護屏障,那麼大預言術就將成功地在那個人面前實施,大預言一旦成功實施,這世上最強大的法術無疑必將降服那個人……
當然,最後安德森還是要冒險,只是這個冒險是值得的,也是必須的。再說在見到陳雷的那一刻起,教皇就在不斷地試探着陳雷,試探着陳雷身上隱藏的,物質與精神兩個層面領域的實力……
在不知不覺中,教皇的一言一行,已經運轉着無形的誘捕之力,但最終教皇發現,陳雷仍然是清醒的,甚至在陳雷的目光之中,安德森吃驚地發現,這小子還似乎推斷到了這整個爭鬥的真實面目。
教皇陛下對陳雷感到滿意,但又有些惶恐和不安。
隨後陳雷平靜地看着教皇道:“能爲陛下效勞,是我的至高榮幸,但是我想問一下,在除去了佩拉瑪之後,會不會有新的世界不安因素出現?那個人會不會是我?”
這話一出,教皇與陳雷都安靜下來,對視着……空氣之中似乎都颳起了危險的氣流,當然,在教皇的眼中,沒透出絲毫的異樣,似乎眼中有的只是不解與迷糊……
久久之後,陳雷一笑道:“尊敬的陛下,我這個擔心不會是多餘的吧?”
話都說到這一步了,安德森也只好收起臉上訝異,褐綠色的眼珠眨了眨之後,似乎這纔像是一個剛見陳雷的陌生老人那樣,用很陌生的語氣問道:“那麼年青的陳,你需要什麼樣的保證?”這個時候,他也不得不妥協,不然可以想象,陳雷怎麼會助他?
“我要做光明教會永遠的朋友。”
“好,我答應你”
於是,接下來,就是兩人的一系列討價還價了。也隨着兩人討價還價的深入,教皇不再是那個和謁可親的老人,當然,陳雷也不再是青澀可愛的年青人,在一些問題上,兩人都爭得臉紅脖子粗了。
……
其實真正說起來,陳雷也不怕教皇會立即翻臉,特別是在行動之後的短時間內,畢竟這麼大的一個教會,對於協同戰鬥的人,能說翻臉就翻臉嗎?不管是教皇還是教會,都必須維護他們的威信和信譽,何況還有迦裡蘭等在一邊見證和牽制,這次需要消滅的也不是整個天海神域,也只不過是天海神域的少數幾個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天海神域的力量雖然將被削弱,但將仍然是光明教會的一個掣肘,教皇陛下想唯我獨尊,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當然,如果陳雷不防的話,下場百分百將是非常悲慘的,最終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
不過,陳雷這番討價還價,也使得教皇放下了一大半心,有了利益的交換,老人也想,這小子更加地不會到處宣揚事情的真相了,人們看到的將只是光明教會立挽狂瀾,以及他安德森的無上功德,而不知道他安德森曾經還與佩拉瑪合作過,只不過最後他安德森因爲不甘心以一教之皇的尊貴,伏首於一個副域主的手下,而翻盤的事實。
當然,因爲佩拉瑪的計劃過於的惡毒,教皇陛下的良心承受力也到了極限,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像佩拉瑪等那樣,只管自己榮華富貴,而不顧身後的洪水滔天。
從這個意義上說,教皇陛下能極時的悔悟,說明他還是一個沒有完全泯滅良知的老人。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