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宮,一股無言的沉默在瀰漫,讓萬物失聲,安靜到了極點。
“此毒非毒,乃是源自規則層次的侵蝕,不會存在什麼解藥,只要生靈吐納天地靈機,自然而然就會受到影響,想要完全隔絕,或許只能斷了修行之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活過一生。”
“若是不能完成突破,一些小修士的壽命或許還比不上那些不曾修行的普通人,越是修行,死的越快。”
低沉的話語聲響起,莊元打破了沉默,其拘禁天地靈機,演化諸般變化,將天機靈機的本質一一展現。
看着這樣的一幕,在座的帝君、各部天官都若有所思。
作爲金仙,他們對於天地靈機的需求已經不大,更多追求的是大道感悟,再加上有金性庇護,靈機之毒無法撼動,所以第一時間他們並沒有察覺到不對。
不過事到如今,在細心探究之下,他們自然發現了靈機的變化,甚至在其中看到了惡濁之氣的影子,只不過這惡濁之氣早已與靈機完美的交融在了一起,成爲了靈機的一部分,根本難以分離。
“修行乃是衆生所求,亦是我天庭根本,若沒有強大的修士庇護,我太玄界也不過是一塊肥肉而已,早晚被外界豺狼分食乾淨,我們如今必須找出解決這種侵蝕或者讓天地靈機恢復正常的辦法。”
性烈如火,世尊一世表明瞭自己的看法。
聽到這話,不少仙神都點了點頭,只是該如何解決卻無人知曉,這個問題着實棘手了一些,而諸多強者都開始進行嘗試,想要找出解決這種侵蝕的辦法,但最終都失敗了。
隨着失敗的人越來越多,天宮內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見此,莊元並沒有感到奇怪,從紅雲那裡得到消息之後,他也嘗試過,同樣失敗了,甚至他還特意去找了黑山以及無生兩位師叔,最終得到的結果就是他們也無能爲力。
其中無生師叔倒是可以憑藉自身神通斬斷侵蝕,創造出一片清淨天地,但想要改變整個太玄界卻是不可能的,其頂多能庇護一小部分人。
“靈機乃是修行之根基,不容有失,我們必須儘快找出解決的辦法,爲此,我覺得我們應該凝聚衆生意志,交融天意,問道於天,藉助天的力量推算出最合適的解決方法。”
“靈機生變,除了我們這些修行者之外,太玄界本身也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若是修行之道就此凋零,那麼太玄界之後的蛻變也將失去有力的支撐,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立場和太玄界是一致。”
“而靈機之毒的本質乃是規則底層的侵蝕,涉及太玄界的方方面面,唯有天意才能統合一切,將諸般變化盡收眼底。”
擲地有聲,知曉火候已足,莊元給出了自己的方案。
此話一出,衆仙神愕然,要知道這些年天庭與天意之間的關係可是有點微妙。
看着這樣的一幕,莊元並沒有感到意外。
這個方案是他去拜訪黑山之後,黑山告訴他的,準確來說是他的老師張純一告訴他的,在初次得知之後其心中也很是驚訝,甚至還有幾分不解,但隨着黑山一句解鈴還須繫鈴人其頓時明白了所有。
“可。”
“我贊同。”
沉吟片刻,幾位帝君以及天官紛紛表態。
在莊元提出方案之後,他們都動手推算了一番,發現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具備一定的可能性,若真能借力於天,在他們的合作之下或許真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解決方法。
最爲重要的是這些年天意與天庭之間雖然有些衝突,可在大方向上雙方還是一致的,並未背道而馳,畢竟雙方都希望太玄界好,在如今的情況下,雙方合作纔是最好的選擇。
而隨着幾位不朽金仙的意見達成一致,這個方案很快就通過了。
百年之後,諸多事物準備完畢,祭天儀式開始了,這一場儀式極其浩蕩,除了在前線戰場實在抽不開身的仙神之外,其餘仙神盡皆匯聚於天宮,說是萬仙匯聚也不爲過。
“開始了!”
立於祭壇之上,凝視蒼穹,莊元的眸子裡盡是深邃,這一次他深刻體會到了大勢不可改的含義,在這大勢之下,芸芸衆生皆是螻蟻,只能隨波逐流,他雖然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可同樣只能做出相同的選擇。
“萬仙歸位,萬仙大陣啓!”
神色肅然,莊元下達了命令。
此話一出,萬仙歸位,紛紛將自身力量貢獻出來,將一個個大陣節點點亮,在這一個瞬間,一道氣象恢弘的大陣籠罩整座天宮,這是萬仙大陣,是天庭爲了配合衆生意志所特意創造出的陣法。
藉助此等陣法,天庭便可將衆生意志催發到極限。
嗡,萬仙之力匯聚,作爲主陣之人的莊元立刻引動了萬仙大陣的深層次變化,原本沉寂的衆生意志立刻化身天火,熊熊燃燒,將整片蒼穹化作了赤紅,好似要灼穿天幕。
在這一個瞬間,原本高遠的天意變得觸手可及。
“解鈴還須繫鈴人,卻不知那位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一念落下,裹挾衆生意志,莊元徹底與天意交融,欲借天意之力觀世界,尋求解決靈機之毒的辦法。
“這便是天意眼中的世界嗎?當真萬靈皆是螻蟻!”
高高在上,莊元俯瞰天地,在這一刻其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在這方天地中其就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做到任何的事情。
“真是令人沉迷的力量。”
道心堅韌,莊元很快將這種虛幻的強大壓制了下去。
“天意之高遠超出想象,我必須加快速度了。”
心神緊繃,不敢有絲毫大意,莊元立刻追溯靈機之毒的根本,唯有足夠了解,他才能推算出解決之法,然後其便看到了九頭毒鴆,其與天地交融,無處不在,污染着天地靈機。
“原來如此。”
知曉根源,諸般靈光閃耀,一個又一個的方案開始在莊元心頭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