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一些瑣事總算忙得差不多了,恢復更新了,望諒解。今天貌似是情人節,那祝各位情人節快樂,有情人終成眷屬!)
閻的禁錮一解開,浮生戒空間中的情況就混亂起來。楊草正在和陳鵬對峙着,根本已經沒有多餘的力量去維持浮生戒空間中的秩序。只得任由閻在裡面爲所欲爲,從陰冥擺渡船中出來,直接落到了鎮妖塔旁。
熊抱慌亂起來,緊張的喊道:“吾主,他不懷好意!不懷好意啊!”
可惜的是,無論熊抱再怎麼喊都是徒勞,按照閻的要求,鎮妖塔的鎮壓力量已經消除,懸浮在外面的浩然白光變成了擺設,對閻沒有任何威脅。
閻風馳電掣般的移動着,肆無忌憚的躍進鎮妖塔,如同鬼魅一般。
小龍和周大炮都絕望的垂下頭,心想這下是真的完了。他們不但會死在陳鵬手上,連浮生鎮妖塔和陰冥擺渡船也會被閻給奪走。
楊草淡淡的看着前方,臉上神情看不出任何變化,也不知此時他心裡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浮生鎮妖塔中傳來一陣冗長的咆哮。“嗖”的一聲,一道黑色光柱從塔頂沖天而起。
楊草幾個不知塔中發生了什麼大變化,按耐不住急切知道真相的心,將精神力都往浮生空間中牽引。
下一刻他們看見,閻的身影已消失不見,那隻被鎮壓在鎮妖塔中的類龍獸有些不正常的扭動着身軀。一波一波的黑煙從類龍獸的毛孔裡涌出來,一張猙獰的面容在類龍獸的腦袋上時隱時現。類龍獸痛苦的叫着,彷彿生命正在被抽走。
沒過多久,類龍獸的模樣已是變得面目全非。腦袋已經徹底不見,被一張猙獰的面孔所取代。身體壯大了許多,皮膚完全變成了黑色。似乎當所有的改變都結束時,類龍獸的搖桿居然停止了起來,居然變成了人形。
而楊草發現,那張猙獰的面孔,居然和閻有幾分相似!
“是閻!”楊草還來不及確定,小龍便已大叫出聲:“他居然強行奪舍!強行奪舍了類龍獸的身體!”
熊抱的聲音顫抖起來,道:“是強行奪舍沒錯!這個閻實在是太強大了,魂丹被毀,又自毀身體和修爲,居然還能強行奪舍!”
周大炮就是奪舍屍妖重活的,比較有體會,不禁說道:“果然厲害啊!我當初奪舍,都是奪舍屍妖這種沒有意識的。而他居然強行奪舍了有意識的妖精,而且還是金魂境的妖精!這個從冥界來的高手,果然不同凡響。可問題是,他強行奪舍類龍獸幹嘛呢?”
周大炮最後的疑問問到了點子上,彼此沉思一會,熊抱道:“當然是爲了恢復力量。”
“強行奪舍成功後,恢復力量自然是沒錯。但他爲什麼不先把鎮妖塔擄走,再找個安靜的地方奪舍呢?在這裡奪舍,無論是我們還是陳鵬對他都是一種威脅。”
熊抱醒悟過來,道:“大炮說的沒錯!我進去幹擾他!”
一直未出聲的楊草微皺着眉,突然道:“等等!都不要爲難他,讓他奪舍!”
熊抱詫異道:“吾主,這是爲什麼?”
楊草閉上雙眼,道:“事已至此,再幹擾他又有什麼用?我們必須要面對的並不是閻,而是陳鵬。”
熊抱惡狠狠的說道:“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好了閻!諸多好處讓他白白拿走!”
楊草的聲音嚴厲起來:“還叫我一聲主人,就住嘴,服從命令!”
儘管對楊草這個決定不服氣,但在這種關鍵時刻,熊抱卻不敢違抗楊草的命令。一是對楊草的畏懼,二是潛意識裡依然對楊草十分信任。想想以前無數次危難之間,楊草都是那麼的冷靜,而楊草所做的每一個決定,到後來都證明是對的。無形之中,熊抱對楊草已經產生了依賴。
哪怕自己多麼不想執行這個命令,也得信他一次!
團結的部隊纔有力量!
就在楊草喝斥住熊抱時,懸浮在空中的陳鵬已經發動了一輪新的進攻。金光閃閃的翅膀在背後展開,一支支如鐵鏢般的羽毛紛紛落下,急驟而密集,宛如一場傾盆大雨。
“迦羅雨!”
這一次的迦羅雨比上次更加龐大,看來陳鵬已決定速戰速決,不再和楊草久戰。
看着那紛紛落下的鐵雨已將周身百步都已籠罩,小龍幾個妖物都已絕望。他們很清楚,當雨落下,淋溼他們的身體時,他們就將被毀滅,連射成刺蝟的機會都沒有,直接變成渣。
楊草依然鎮定的站着,平靜的盯着陳鵬的身軀,就像看着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眼裡已完全沒有了即將傾盆而下的這場雨。
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樣去應對。
就在這一刻,一團黑色從楊草的手指上迸射而出,如同一瓶墨汁被打翻在潔白的宣紙上,頓時漆黑了白。也如同在楊草面前這個小世界裡,黑夜剎那間溜進了白天,白變成黑。
光線驟然變暗,任誰也沒有看清,這驟黑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是當他們的視線恢復時,那場雨停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彷彿那一根根由鐵羽毛組成的雨線都被突如其來的黑暗所吞噬。
黑暗依然在楊草前面旋轉着,扭動着,最後匯成了一個高大的人形。
看着這個背影,楊草嘴角一彎。此時哪怕他神情再怎麼鎮定,眼神中也有一抹無法掩飾的興奮。
“閻,他不好對付,你有把握嗎?”楊草問道。
閻頭也不回的說道:“小菜一碟。”
既然得到的是如此自信的答覆,楊草也就不再多說了,往後退了幾步,給閻和陳鵬騰出空間。
陳鵬在空中高喝道:“人不人鬼不鬼的,這又是從哪裡搞來的怪物?”
閻向上斜着眼睛,眼裡射出陰冷的光,道:“找死!”
“找死的是你!”陳鵬的耐心似乎不夠了,一場“迦羅雨”再次釋放出去。不過這一次,他是完全針對閻。
閻盯着那場雨,身體在風的吹拂下飄蕩出絲絲黑煙。
在迦羅雨降臨的那一刻,他單臂在頭頂上一揮,頓時一抹黑色鋪天蓋地展開,宛如黑夜降臨。
黑夜至,狂風止。白晝來,急雨停。
迦羅雨再次化爲烏有。
“既然已經親眼看見了我能夠輕易化解掉這一招,又何必浪費魂力再嘗試?獸化後的魂術都對我沒有絲毫威脅,你又怎麼可能會是我的對手?”
閻說話的時候嘴巴都沒有動一下,身體卻又非常有磁性。彷彿這些聲音是在他身體裡激盪很久後再直接發出來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有魔力一般,鑽進陳鵬的耳朵後還久久不會消散。
聽見閻如此肯定的話語,陳鵬已經上火了,怒道:“你的氣息有股怪異的力量,好像是一種……死亡的感覺,莫非你是來自冥界的鬼物?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沒有感受到魂丹的力量。既然你沒有踏入魂丹境,那說這樣必勝的話未免太猖狂了些!”
閻道:“你有些眼力,還懂得辨別冥界的力量。但爲人又未免迂腐了些。兩個人的戰鬥,往往並不是比較境界那麼簡單。你是金魂境,我也是金魂境。但我這個金魂境,含金量卻是要比你高多了。就如你所說,我有冥界力量的加成,金魂境在我眼裡也不過是小蝦米而已。魂丹境以下無敵,我當得起!”
閻一番話說的驕傲豪邁,楊草幾個卻沒有誰或不屑或反駁他。因爲當聽到金魂境這三個字的時候,小龍和熊抱已經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小龍通過浮生戒和楊草他們進行精神交流,驚訝無比的說道:“他強行奪舍有意識的金魂境妖精本來就是一件逆天的事。他成功也就罷了,居然還吞噬了類龍獸所有的修爲,這就太野蠻了!”小龍一時想不到更貼切的詞語,居然用上了“野蠻”這兩個字。
熊抱也驚道:“閻的力量太恐怖了!冥界的力量太恐怖了!我現在開始相信,閻要幹掉這個陳鵬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了。”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小龍又補了一句。
周大炮的聲音也響起:“吾主簡直太英明瞭!看準了閻真的會幫忙,也看準了閻打得過陳鵬!讚美吾主!”
熊抱也不是看不慣周大炮見縫插針的拍馬屁,而是依然有些擔憂,道:“閻是不是真的幫忙還不好說。就算他幹掉了陳鵬,誰敢保證他會不會再反過來對付我們?”
小龍贊同道:“熊抱說的有道理。現在的閻強行奪舍了類龍獸的身體,已經具備了在人界生存的必要條件。他若是殺了我們,奪走寶貝,以後一定會成爲人界的一方巨頭,這對他誘惑力巨大。”
“你們的擔心多餘了。閻若真要奪寶殺人,完全可以奪舍成功後就動手,又何必還幫我們對付陳鵬。以他的本事,直接奪寶殺人再開溜要比先殺掉陳鵬再對付我們輕鬆得多。所以我相信,吾主的決定是最爲明智的!”
小龍和熊抱的擔憂是有道理的,但周大炮卻不這樣認爲。他已被楊草徹底折服,對楊草的信任程度已達到了極致。在他心裡,閻是不可能會反過來對付楊草的,只有可能加入楊草麾下,成爲鎮妖塔下的又一員大將。這樣的話,周大炮的考慮就和小龍熊抱不同了。小龍是塔主,熊抱是副塔主,可以說是楊草的鐵桿心腹。他周大炮最後進去,雖然排名第三,但他清楚,若是閻成爲了他的隊友,那的排名就是第四了。因爲以閻的本事,楊草絕對會把他放在一個重要的位置上。若真是如此,周大炮也只有認了。可週大炮擔心的是,今天收復了閻,明天會不會又收復一個比閻更厲害的?或者實力和閻差不多的?那自己的地位不是又要下降了嗎?
所以適當的拍主人馬屁,和主人拉近關係,對周大炮來說至關重要。
陳鵬居高臨下的俯視着閻,眼中露出兇惡的光。但又似乎被閻的氣場所壓住,目光中多少能察覺出一絲不安。
他沉默良久,突然神情一改,冷笑起來:“好一個魂丹境以下無敵!你這話還是太猖狂了些!就算我勝不了你,你又勝得了我?我翅膀一振,就能飛向數百丈的高空,你追都追不到我,憑什麼勝我?你我的戰鬥,主動權始終只在我手中,若打持久戰,耗也要耗死你!”
“是嗎?”閻面如表情,言語裡卻是帶着冷笑。
下一刻,他的黑色身體又開始抖動起來,一縷縷的黑煙從他腋下冒出來,最後突然向兩側展開。
竟是一對黑色的翅膀!
翅膀上相隔不遠便有一團團火紅色的光,像是鮮血,又像是火山爆發後的岩漿。
“死亡之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