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韜在被閻和熊抱偷襲之前,捏碎了那個寶石,使用了能夠快速回復體力和魂力的一次性魂器,然後就此被打暈了過去。他這樣做原本是爲了醒來後再和楊草一戰。無論怎樣,他這個大魂丹境輸給小魂丹境就是一種侮辱,他這個二哥纔剛剛在八弟面前建立威嚴,怎能就此輸掉!
他在暈迷時精神力頑強的做着鬥爭,爭取用最快的速度清醒過來。當他醒來後,驚喜的發現楊草果然還沒走,但卻驚訝的發現楊草在和別人在戰鬥。而且那個人和他一樣,也是大魂丹境。他在暗地裡默默的觀察了一陣,已知道了事情的大致情況,已是悄悄的發送了救援信號。
司馬飛雖然是大魂丹境,但他也是大魂丹境,他不怕司馬飛,只是見楊草已經受傷,司馬飛身邊還有一個魂丹境魂客。他自認能保證楊草不再受到傷害,卻無法保證能擒住這兩個人。於是他打算等援軍來了再發起進攻。可是情況不允許,司馬飛已經對楊草下了殺手,他就不能不管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是國公府的老二,他是楊草的二哥。
無論之前他和楊草有什麼紛爭,但他始終是二哥。
哥哥幫助弟弟,這是規矩。
而楊韜恰恰是個極爲講規矩的人。
於是他挺身而出。
“二哥,你沒事?”對於楊韜的突然出現,楊草很是驚訝。不是因爲楊韜的清醒速度,而是楊韜站在自己面前所釋放出來的氣場,完全就不像是一個剛剛大戰一場過後的人。
“哼!”楊韜滿不在乎的看了楊草一眼,不屑的說道:“就憑你那兩下子,真以爲能打敗我?我要真想殺你,早就一劍把你切了。”
楊草道:“我沒想到你會救我。”
楊韜怒道:“屁話!瑪勒戈壁,你是我弟弟,看見你被人欺負,我難道不管?在家裡,弟弟犯了錯,哥哥替父懲罰弟弟,這是規矩。在外面,弟弟被人欺負,哥哥幫弟弟的忙,這也是規矩!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人活在世,無規矩不成方圓。別把自己老是弄得苦大仇深的模樣,以爲人人都要對付你,欺負你。之前並不是我非要針對你,而是因爲你壞了規矩,就必須得接受懲罰!”
儘管楊韜的語氣很強硬,儘管楊韜的話語裡帶着怒意,但楊草的心裡突然生出一陣溫暖。楊韜的語氣越硬越怒,這份溫暖彷彿就越深越濃。
楊草忽然想起了哥哥楊樹。
那顆昔日爲他擋風遮雨的大樹,那個時時刻刻站在他前面爲他承擔一切的人。
在楊樹的面前,他體會到的就是這種感覺。
“二哥,謝謝你。”
楊草眼中滿是感激,無比感動。不是感動楊韜在生死關頭來救他,而是感動楊韜讓他體會到了兄長的愛。
楊草在國公府裡排行老八,上面全部都是哥哥,但來到國公府兩個月,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兄長的愛。
這份愛來之不易。遲來的愛,也是愛。
生命往往在任何時候都是最重要的。但對於楊草來說,有些時候,感情要更加重要。
楊韜大大咧咧的說道:“少廢話。你保護好自己,這裡就交給我。”
他整了整鎧甲,闊劍“絕月”自掌心浮現,一步步朝司馬飛走去。
他每向前走一步,抖動的鎧甲都會發出一陣“喀喀喀”的響聲。
一人在走,卻彷彿百人在行。
楊草不使用神龍王傳承的力量時,自身並沒有什麼威嚴。但楊韜只是隨意一個走步,便是威嚴盡顯無疑。
突然間,楊草覺得楊韜的背影十分高大。
不是高大到需要仰視,而是要仔細的注視。
他敢肯定,若是自己和楊韜展開生死之戰,自己絕對不會是楊韜的對手。
小魂丹境和大魂丹境的差距太大,尤其是楊韜這個大魂丹境還是楊居正的兒子,這意味着他比其它大魂丹境要強,因爲他能獲得國公府和皇宮的無數資源。
國公府暫且不說,那皇宮卻是可以算作是魂客世界裡的一個大宗派。
“司馬飛,你現在當上了一罈之主,膽子肥了不小啊!連國公府的主意都敢打了?”
見楊韜出頭,司馬飛的臉色嚴肅了許多,道:“楊二爺的消息很靈通嘛!我坐上壇主之位也就幾天前的事,你這麼快就知道。”
楊韜冷笑道:“那是當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
司馬飛道:“我只知道你是緝拿亂黨的。可道德三壇並不是亂黨,你卻盯着我們,這是什麼意思?”
楊韜對着皇宮的方向雙手抱拳,道:“國公府對朝廷忠心耿耿。你身爲道德三壇壇主,卻公然對付國公府的人,你還敢說你不是亂黨?”
“你這是強詞奪理!”司馬飛冷言道:“那你的意思,是說道德宗也是亂黨?”
楊韜嘴角一撇,臉上的絡腮鬍子微微抖動,不屑的說道:“不必用這種低劣的威脅。道德宗是道德宗,道德三壇是道德三壇。一個是有仙人坐鎮的大宗派,一個只是江湖上的三教九流,不要以爲打着道德宗的招牌,就以爲自己的檔次提升了,這樣很低劣,也很滑稽可笑。”
“楊二爺,這就是你不懂人情世故了。道德宗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大宗派,但依然有許多塵俗之事要處理。世俗中的道德壇,就是爲道德宗處理這些俗物的。若不是有道德宗的認可,道德壇開的下去?既然我們得到了道德宗的認可,那你要對付我,豈不是就是和道德宗作對?”
“好一句打狗也要看主人!既然你把自己當做狗,那我也無法可說。不過你要搞清楚,道德宗再厲害,朝廷難道會畏懼?國公府難道會畏懼?我父親難道會畏懼?十年前,我父親曾經上過道德宗,和宗主以術會友,不分上下,從此結下了友誼。若是我國公府要對付你道德三壇,你覺得道德宗真的會搭理這事?”
楊韜見闊劍往地面上狠狠一插,殺意十足,厲聲道:“倒是你大羽山道德三壇,不知天高地厚,爲了一己私慾不顧道德宗顏面,不計後果居然招惹到國公府來了。今天我不但要滅了你,日後還要去大羽山剷除你道德三壇,替道德宗清理門戶!”
“楊韜!”聽到此話,司馬飛氣的全身發抖,用手指着楊韜不住的顫抖,喝道:“你……你好大的口氣!道德宗在俗世的每一罈都派下了護法,你國公府的力量的確能滅掉我三壇,但有護法在,你們還膽敢動手不成?”
“我不敢!”楊韜冷笑道:“不敢是因爲我本事不夠。但我相信,若是你道德三壇壇主要殺我國公府公子的消息傳了回去,那麼殺一個助紂爲虐的道德宗護法這種小事情,我父親一定很樂意,我大哥一定很樂意,我家塗大先生一定很樂意,若是我五弟回來了,相信他也會很樂意!”
“你!”司馬飛已是噎得說不出話來。
楊韜將劍拔出來,喝道:“我本事不夠,對付不了那個護法,但要殺掉你,我還是有信心的!”
言畢,楊韜雙手執劍,猛的朝司馬飛衝去。
和楊韜這種在同境界中都處在上風的高手戰鬥,司馬飛第一時間祭出了陰陽鼓,直接用陰陽鼓使出音殺魂術和楊韜拼殺。
楊草和司馬飛的對戰,那是一場音殺對決,彼此都在用音殺之力相抗衡。而楊韜和司馬飛的對戰,就像是司馬飛用音律和魂力編織了一張大網,阻攔在楊韜的面前。楊韜要做的,就是用他手中的闊劍和他的魂術,將這張大網切開一個又一個口子,甚至是直接將大網撕碎,然後穿越過去,一劍劈了對方。
要把陰陽鼓創造而出的這張大網撕碎很難,就算是切開一個口子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但楊韜卻帶給司馬飛巨大的壓力,讓那張大網幾度陷入破碎邊緣。
行軍令沒用,將令停沒有,天之怒還是沒有用!
於是司馬飛開始鼓奏其它的曲子,他是鼓王司馬飛,鼓曲自然是很多的。
但楊韜,卻同樣有許多高超手段,並且始終佔據上風。
和楊草作戰,楊韜雖然拿出了實力,但不會使出殺人的手段。就算出招時會產生殺意,那也是刀劍無眼的逼不得已。可和司馬飛作戰,他招招都是殺招,絕月之下不饒人。
楊草在一旁觀戰,這才深切的體會到楊韜的實力。
在他的眼裡,楊韜或許不是一個如塗大先生那般高深的魂客,但卻是一個英勇無敵的戰士。
終於,司馬飛的情況越來越不妙,直接用陰陽鼓當做盾牌,抵擋住楊韜一劍後,連忙退後。
楊韜再要去追趕時,胡月卻從側面襲來,對楊韜進行偷襲。
“小心!”楊草在一旁喊道。
楊韜停都沒停,而是忽然蹲下,絕月頓時緊貼他的後背,進行了一個360度大旋轉,一劍齊腰朝胡月砍去,竟一劍將胡月斬成兩截。
“胡月!”司馬飛背靠大樹而停,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幕。